第7章 你有興趣伐?
辛常風仿佛來了興致,示意我繼續說下去。於是我便把在城隍廟的那一夜遭遇,以及顧真銘身死、昨夜遭報復的過程盡數說了一遍。
當然,由於第一印象的原因,我在描述里,多少也有把孫建忠等人的作為誇大了一些,期望這執掌一方宮觀的高人能去管一管公家也管不了的江湖事。
「顧家小子死了?」
辛常風嘖了一聲,陷入了沉思。
「既然警方已經排除嫌疑,那麼孫家自然是沒有問題的。不過...」
辛常風繼續道。
「他們既然仍對你不依不饒,其中必有隱情,僅僅只是報復的話,那必不至於,畢竟,孫家也算是個不小的門閥了,若是當街綁架普通人,引起相關部門警惕,自是得不償失。」
「相關部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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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自然有一行的規矩,除去道、佛教協會這些民間組織,國家自是有相關部門,來處理此類事件。」
見我疑惑,辛常風解釋道。
我暗忖,還真有這種部門?莫非,傳說中當年錢老創辦的509所,真的存在?抑或是,就像小說中寫的那般,有什麼民間事務調查局?
見我還欲追問,辛常風擺擺手,示意我坐下,顯然,他已經不想在這個話題上與我糾纏,我也只得按下心中好奇,聽他還待要說些什麼。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只是現下這階段,自是還沒到相關部門插手的時候。不過小友也不必過於擔心,孫建忠此刻應是還在觀中,老頭子就做個主,你倆再見一面,把事情說開,你看如何?」
我抿著嘴,心中權衡,這老道士,莫不是跟孫家一夥的?
不過轉念一想,拋開辛常風值不值得信任不論,即便我今日躲過了,之後又當如何?每天生活在擔驚受怕中麼?更何況,以先前孫家所展現出來的能量來看,只怕我也不可能一直能躲過...
「也好,那就麻煩辛道長了...」
見我咬牙應下,辛常風捻了捻鬍鬚,頗為讚賞地點了點頭。隨後,便拉開身旁的抽屜,摸出了一個老年機...
「恩...恩...對,我現在就在偏殿後的辦公室...好,我等你。」
不一會,孫建忠便風風火火地踏入辦公室。
「辛道長,許久未見...您真是...」
話還未說完,孫建忠便瞥見了坐在一邊的我,頓時一愣,伸出的雙手還未與辛常風相握,卻是懸在了半空。
「噢,瞧我這記性,電話里忘記說了,這位是鍾也小友,想必你與他應是見過的,應該也不需要我老頭子介紹了。」
言罷,辛常風示意孫建忠坐下。
人在屋檐下,孫建忠對辛常風似乎頗為忌憚,倒也不敢造次,只得落座,看著我不發一言。
「先前孫總可是與鍾也小友,有些誤會?」
「既然道長相問,那必定是知曉了事情經過,只不過,這件是實屬我孫家家事,還請道長莫要插手。」
孫建忠不卑不亢,似乎抱定了什麼決心一般。
「老頭子向來不愛管閒事,只是適逢其會,不過是想著順手解了一樁恩怨罷了,孫總的意思嘛,老頭子懂了。這樣罷,你倆且在此地好好聊上一聊,地方就留給你們吧。」
「道長...」
我生怕辛常風一走,孫建忠就要發作,焦急想要開口。可辛常風卻是擺手,微笑著沖我點了點頭,轉而離開了辦公室,獨留我與孫建忠二人。
「唉...」
孫建忠見狀,卻是嘆了口氣。
「我不知道你跟辛常風是怎麼搭上的,不過呢,他的面子,我一定是要給的。」
「孫總...我真的...」
「我知道,昨晚之後,我其實已經派人查過了你。前面的事情,我可以都不追究,之後,我們也不會再找你麻煩。只不過,現在你需要回答我另外一個問題!」
孫建忠摸了摸鼻子,起身環顧了一下四周,似乎在確認著什麼,待到完全令他放心,他卻是從口袋裡掏出一塊木牌,口中念念有詞,繼而房間內霎時安靜了下來。
這種感覺怎麼說呢,仿佛外界的聲音與此地徹底隔絕,先前屋外的蟲鳴鳥叫、遠處的汽車鳴笛,此刻卻是完全聽不到,而房間內的些許聲響卻是在襯應之下分外明顯,落針可聞。
「昨晚,在你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語塞,先前沒有細想,此刻孫建忠這般問,莫非于吉口中的孫家血脈,就是眼前的孫建忠的孫家?
若真是如此,被他知曉的話...
還未等我想好該如何扯謊,孫建忠卻是將手伸了過來...
「得罪了!」
如鐵箍一般的右手將我左手脈門掐住,孫建忠眼睛微眯,似是在感受著什麼,卻是不再言語。
我此刻自是掙脫不得,暗自心道不好,但終究是無計可施,仿佛一個等待被審判的犯人一般無力,會被...發現麼?
只一兩分鐘時間,卻似過去了許久,期間除了手臂處傳來陣陣溫熱,我倒也沒有感到任何異樣。
「嘶...」
孫建忠終是抽回手去,表情似乎略有失望。
「行了,事情就到這裡吧,我孫建忠說話算話。」
言罷,孫建忠卻是將手一揮,整個辦公室又恢復如初,外界的聲浪此刻再次充盈其間。
「哈哈,聊好了?我就說嘛,冤家宜解不宜結,多個朋友多好!」
辛常風推門而入,自說自話又坐回了座位。
「已然事了,晚輩也不叨擾了,改日再來拜會道長!」
言罷,孫建忠卻是看也不看我,逕自離去。
而後,我自是對辛常風千恩萬謝,一頓彩虹屁拍得老人家甚是得意,並許諾以後欽賜仰殿的所有活動策劃,我公司一律給與最大優惠,絕不掙錢。
辛常風卻是不以為意,反而話鋒一轉,問道:「咳咳,昨日我與你匆匆一敘,發現小友根骨俱佳,著實為一塊璞玉,加之剛才觀你言行,定是對我們修行者之事,已有所了解。那麼,小友對於修道,有興趣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