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殘破宇宙，元神之戰，真實身份， 七

  跨世界通道的顛簸感還未消散，秦霜就感到一陣刺骨的寒意。他猛地睜眼，發現自己漂浮在漆黑虛空中，遠處星光稀疏，近處漂浮著無數破碎的大陸碎片。

  「這是宇宙星空？「南宮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她手中半片月輪發出微弱銀光，照亮了方圓十丈範圍。

  秦霜嘗試運轉靈力，發現這個世界的法則異常混亂。他的青銅右臂新生部份隱隱作痛，掌心那隻微型眼睛不停轉動，似乎在搜尋什麼。

  「《聖墟》世界的坐標沒錯。「秦霜展開輪迴盤，盤面上浮現殘缺星圖，「但這裡應該是地球所在星域，怎麼會「

  一塊巨大的金屬殘骸漂過，上面模糊可見「崑崙「二字。南宮婉用月輪照亮，發現這是塊戰艦碎片，斷面處有清晰的青銅腐蝕痕跡。

  「兩個壞消息。「她聲音發緊，「第一，這個世界顯然經歷過毀滅性戰爭；第二，青銅之源已經污染到這裡了。「

  秦霜突然按住右臂。掌心眼睛瘋狂轉動，最終鎖定某個方向：「石昊在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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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朝著感應方向飛行，沿途景象觸目驚心——破碎的行星帶中漂浮著無數青銅化屍體，有些穿著現代服裝，有些卻像古代修士。最詭異的是，所有屍體都朝著同一方向朝拜，仿佛在死前看到了什麼不可名狀的存在。

  「這些屍體「南宮婉突然停住，「他們在笑。「

  確實，每張青銅化的臉上都凝固著詭異的笑容。秦霜用輪迴盤照射，盤面立刻浮現血色文字：【警告！檢測到高維污染！】

  飛行約莫一個時辰，前方出現顆被青銅鎖鏈纏繞的殘破星球。秦霜右臂的刺痛感驟然加劇：「就在那上面！「

  穿過稀薄的大氣層後，眼前的景象讓兩人同時倒吸冷氣——整片大陸被改造成巨大的青銅祭壇，中央矗立著十二根通天銅柱，每根柱子上都綁著一具乾屍。而祭壇正上方，懸浮著座微型昊天塔！

  「是石昊的塔！「南宮婉剛要上前，被秦霜一把拉住。

  「不對。「他臉色凝重，「你看柱子上那些屍體。「

  隨著距離拉近，乾屍的細節清晰起來。他們雖然腐朽不堪，但身上殘破的戰甲仍可辨認——與諸天戰將的制式一模一樣！更駭人的是，每具乾屍胸口都嵌著顆青銅眼球，正緩緩轉動著看向來人。

  秦霜的輪迴盤突然自動升起，投射出全息影像：【發現戰將遺骸！危險等級：滅世！】

  就在此時，懸浮的昊天塔發出石昊的聲音，卻透著金屬質感：「終於來了我等你很久了玄戈「

  「你不是石昊。「秦霜青冥劍出鞘，劍尖直指昊天塔，「出來！「

  塔身表面浮現出少年面容，但眼神冰冷得不似人類：「我就是石昊或者說，是覺醒後的荒天戰將。「他看向秦霜的右臂，「你不也正在覺醒嗎？玄戈「

  南宮婉的月輪突然發出刺目銀光：「休想迷惑我們！石昊在哪？「

  「這丫頭還是這麼急躁。「塔靈的聲音突然變成蒼老男聲，「玄戈大人，三萬年了，您該歸位了。「

  整個青銅祭壇開始震動。十二根銅柱上的乾屍同時抬頭，胸口的眼球射出青銅光束，在空中交織成巨大屏幕。畫面中顯示的，赫然是上古天庭覆滅的真相——

  十二戰將圍坐在圓桌前，其中胸口刻「玄「字者突然暴起，用青銅長矛刺穿了身旁同伴。被刺者迅速青銅化，成為第一個源眼。接著是第二個、第三個當第七位戰將被污染時，剩餘五人拼死啟動天庭自毀程序。

  「看清楚了嗎？「塔靈冷笑，「造成大劫的不是別人，正是您自己啊，玄戈大人。「

  秦霜頭痛欲裂，大量陌生記憶湧入腦海。他看見自己手持青銅長矛，看見同伴驚愕的面容，看見最後時刻月神含淚啟動封印

  「不這不可能「他單膝跪地，右臂完全青銅化，正迅速向全身蔓延。

  南宮婉的月華之力瘋狂注入秦霜體內：「別信這些幻象！「

  「幻象？「塔靈嗤笑，「那您解釋下，為什麼玄戈大人的血能壓制青銅污染？「畫面切換，顯示秦霜在各世界用血液救人的場景，「因為最純淨的青銅之源，本就來自您啊！「

  祭壇地面突然軟化，變成青銅沼澤。無數手臂伸出，試圖將秦霜拖入其中。南宮婉的月輪斬斷一波又一波手臂，但數量實在太多。

  「南宮走！「秦霜艱難地維持清醒，「他們想完全喚醒我體內的「

  話未說完，他右掌心的眼睛突然瞪大。一道青銅光柱沖天而起，在空中形成巨大的玄戈戰將虛影！虛影俯視著秦霜，緩緩伸出巨手。

  「回歸吧我的轉世「

  千鈞一髮之際，輪迴盤突然自動飛起，缺失的一角處迸發出金光。緊接著，昊天塔劇烈震動，塔底飛出塊碎片，正好補全輪迴盤！

  「什麼？「塔靈驚呼，「那小鬼什麼時候「

  完整版的輪迴盤光芒大盛，十二道輪迴通道同時開啟。每道通道都射出鎖鏈，纏住銅柱上的戰將遺骸。更驚人的是，秦霜體內開始滲出青銅液體，被輪迴盤強行抽出！

  「原來如此！「南宮婉恍然大悟，「石昊早就計劃用輪迴盤淨化你！「

  塔靈發出不甘的咆哮，控制昊天塔撞向輪迴盤。就在兩者即將相撞時，塔身突然裂開，真正的迷你金塔飛出，後面追著道少年虛影——正是石昊的元神！

  「秦大哥！用輪迴盤照它！「少年虛影大喊，「塔靈才是第七源眼！「

  輪迴盤的混沌光芒籠罩昊天塔，塔靈發出不似人聲的尖嘯。塔身表面浮現出密密麻麻的裂紋，一隻青銅巨眼被迫顯形！

  「小畜生！「塔靈的聲音徹底扭曲，「你什麼時候發現的？「

  石昊虛影靈活地躲避著青銅光束：「在青蓮島你吞噬巡察使殘骸時。「他轉向秦霜，「快！它現在無法操控戰將遺骸了！「

  秦霜強忍劇痛催動輪迴盤。完整版的至寶威力驚人，十二道輪迴鎖鏈同時發力，將戰將遺骸從銅柱上扯下。每具遺骸被扯離時，銅柱就崩塌一根，整個祭壇開始解體。

  南宮婉趁機將月輪一分為十二，分別釘入遺骸胸口的源眼。銀光與青銅激烈對抗，那些眼球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叫。

  「沒用的！「塔靈狂笑，「源眼不死不滅，你們「

  話未說完，石昊虛影突然沖入昊天塔內部。迷你金塔頓時金光大盛，塔身上浮現出荒天戰將的虛影，與石昊完美重合。

  「以荒天之名！「少年聲音突然變得威嚴，「塵歸塵，土歸土！「

  不可思議的一幕發生了——十二具戰將遺骸同時抬手，儘管胸口還釘著源眼，卻結出統一法印。輪迴盤劇烈震動，十二道鎖鏈化作淨化之光，順著月輪開闢的路徑直接轟入源眼！

  「不！！！「塔靈的聲音充滿驚恐，「你們怎麼可能還保留意識？！「

  青銅巨眼一個接一個爆裂，每爆裂一個，秦霜體內的青銅化就消退一分。當最後一個源眼爆炸時，昊天塔轟然碎裂，露出核心處被青銅鎖鏈纏繞的石昊本體。

  少年渾身是血，卻咧嘴一笑：「秦大哥我贏了「

  祭壇徹底崩塌，三人墜向破碎大地。下落過程中，秦霜看到那些戰將遺骸正在消散，每消散一具，就有點靈光飛入輪迴盤。最後一具遺骸消散前，對他行了個古老的軍禮。

  落地後，南宮婉立刻為石昊療傷。少年胸口有個可怖的窟窿，但傷口邊緣已經不見青銅痕跡。

  「你早就知道塔靈有問題？「秦霜半跪在旁邊，新生的人類右臂微微發抖。

  石昊虛弱地點頭：「在青蓮島它吞噬巡察使殘骸時我看到了記憶碎片「他咳嗽著說，「它騙了所有人大劫始於玄戈不假但他是被青銅之源控制了「

  輪迴盤突然投射出新影像：上古時期，玄戈戰將發現某個小世界出現青銅污染，獨自前往調查，結果被源眼寄生。回歸天庭後，污染才爆發。

  「第七源眼最特殊「石昊指著輪迴盤，「它能寄生法寶所以選擇昊天塔「

  南宮婉突然警覺地抬頭：「有人來了！「

  遠處煙塵中，幾道身影快速接近。為首的竟是個穿現代作戰服的女子，肩章上印著「異人協會「字樣。她看到三人時明顯愣住：「你們不是青銅傀儡？「

  秦霜這才注意到，女子身後跟著幾個奇裝異服之人，有道士打扮的老者，也有穿機甲的青年。最引人注目的是個戴金絲眼鏡的年輕人，手中捧著本青銅古書。

  「楚風？！「石昊突然掙扎著坐起來，「你是《聖墟》主角楚風！「

  眼鏡青年驚訝地推了推眼鏡：「你認識我？「

  現場氣氛一時詭異。正當雙方僵持時，秦霜的輪迴盤突然發出警報。星圖上，第七個光點終於完全亮起，而第八個光點開始閃爍——指向《完美世界》的虛神界！

  「沒時間解釋了。「秦霜收起輪迴盤，「這個世界正在被青銅之源吞噬，我們必須「

  話音未落，大地突然劇烈震動。遠處地平線上，一顆直徑超過千米的青銅眼球正緩緩升起！楚風手中的青銅書自動翻頁，顯示出一行血字：

  【最終吞噬者甦醒，倒計時：7天】

  那顆升起的千米青銅眼球表面布滿血管般的紋路，瞳孔中倒映著整個殘破星球的景象。秦霜的輪迴盤劇烈震顫，顯示出令人絕望的數據——這個世界的污染度已達87%！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作戰服女子警惕地舉著脈衝槍，「為什麼能引動'天罰之眼'提前甦醒？「

  楚風突然按住她的槍管：「黎琳隊長，他們身上沒有青銅反應。「他推了推金絲眼鏡，青銅古書自動翻到某頁，「書上說，會有'異界來客'帶來轉機「

  石昊勉強站起身，胸口傷口還在滲血：「我們為對抗青銅之源而來。現在情況有多糟？「

  穿機甲的青年苦笑：「全球七十二個安全區，上周又淪陷了三個。「他指著遠處，「看到那些青銅雲了嗎？但凡被雲層籠罩的地方，所有生命都會在二十四小時內完成轉化。「

  老道士拂塵輕揮，在眾人周圍布下隔音結界：「貧道張道陵，忝為本界最後一位天師。那天罰之眼每甦醒一次，就會吞噬一片大陸。「他憂心忡忡地望向眼球，「這次它提前三個月甦醒，恐怕「

  「是因為我們。「南宮婉直言不諱，「我們摧毀了它在祭壇上的七個分身。「

  楚風手中的青銅書突然發出刺目青光，書頁上浮現出秦霜三人的畫像，下方還有段古老預言：【當異界戰將攜輪迴而至，青銅王座終將崩塌】

  「果然如此！「楚風激動地抓住秦霜肩膀，「書上記載你們有辦法關閉所有青銅之門！「

  秦霜的右臂新生皮膚突然刺痛，掌心浮現微型眼球虛影。他猛地甩開楚風：「別碰我！你書上沒寫我也被污染了嗎？「

  眾人瞬間退開數米，只有南宮婉和石昊還站在他身邊。楚風卻若有所思：「有意思書上說'最純淨的污染方能孕育解藥'「

  黎琳的通訊器突然響起刺耳警報：「不好！天罰之眼在朝第三安全區移動！「

  全息投影顯示，青銅眼球正以每小時三百公里的速度飄向東方。按照軌跡計算，二十四小時後將抵達最後的人類大型避難所。

  「能阻止嗎？「石昊急切地問。

  張道陵搖頭：「上次我們集結了三百名修士，只讓它偏轉了十五度「

  秦霜查看輪迴盤上的星圖，第八個光點指向《完美世界》的虛神界。但眼下這個世界危在旦夕，他們不可能一走了之。

  「分頭行動。「他做出決定，「南宮和石昊隨楚風去安全區組織撤離，我和張天師試著拖延眼球。「

  黎琳將一枚晶片交給秦霜：「這是青銅能量干擾器，能製造三分鐘左右的混亂。「她猶豫片刻，「但使用者會被高濃度污染「

  「正合我意。「秦霜接過晶片，右臂的刺痛感更強烈了。

  分別前，南宮婉將半片月輪塞給他：「遇到危險就召喚我。「她深深看了秦霜一眼，「別做傻事。「

  楚風帶著南宮婉二人登上反重力飛行器。艙門關閉前，石昊突然喊道：「秦大哥！記得查看輪迴盤背面！「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