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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風韻猶存的李妃

  第20章 風韻猶存的李妃

  裕王府內。

  嚴紹庭步履輕鬆的跟隨在王府僕役後,走進正堂。

  入眼。

  除了朱載坖、張居正、譚綸三人。

  便是在兩名宮女伺候下,懷抱著小萬曆的裕王府李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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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簪花金釵,一綹靚麗的秀髮微微飛舞。

  細長的柳眉下,明亮的眼睛流盼嫵媚,瑤鼻秀挺,玉腮泛紅,嬌艷欲滴的雙唇,虛掩著潔白如玉的秀齒。

  如玉脂般的雪膚,膚色奇美。

  李妃身材嬌小,雖是北直隸人,卻生的溫柔綽約,有著粉膩酥融嬌欲滴的味道。

  加之此時李妃剛剛生下小萬曆,以致身段愈發圓潤,喜慶的宮裝穿在身上,竟然是被頂的凹凸有致。

  嚴紹庭只是一眼。

  便不得不感嘆,這李妃當真是風韻猶存。

  不對。

  想到此處,嚴紹庭這才想起,按照年紀推算,李妃如今其實也不過是二八年華而已。

  年輕的……

  嚴紹庭趕忙輕輕的晃了晃腦袋,進到屋內,躬身頷首:「臣,嚴紹庭,參見裕王,見過裕王妃、世子。」

  倒還算是守禮懂規矩的。

  朱載坖穩坐椅子上,目光直視向著自己作揖施禮的嚴紹庭,心中默默的肯定了一句。

  隨後朱載坖開口道:「嚴僉事今日造訪王府,不知有何事?」

  他沒提嚴紹庭在詹事府右春坊的差事,拒絕的意味很是明顯。

  低著頭的嚴紹庭微微一笑,繼而抬頭道:「臣奉聖上旨,以詹事府右春坊右庶子,入裕王府侍讀世子。近日奔波於內閣,有所耽誤,今日不敢再辭,特來王府請命。」

  嚴紹庭就是規規矩矩讓人挑不出毛病的回答著。

  朱載坖自然不能違背他爹嘉靖皇帝的旨意,只得看向李妃,連帶著改了稱呼道:「讓嚴師傅看看世子。」

  李妃櫻唇輕抿,點了點頭。

  不等李妃抱著襁褓中的小萬曆上前,嚴紹庭已經走上前去。

  自己絕對只是為了看一看小萬曆的。

  嚴紹庭心中暗道。

  隨之,便是一陣淡淡的香風撲面而來,夾雜著一股嬰兒身上的奶香味。

  嚴紹庭收斂心神,低頭看向襁褓中剛剛睡著的小萬曆。


  他本就身材高大,比之李妃高出一頭。

  嚴紹庭此時一低頭,除了看到襁褓中的小萬曆,便是被襁褓擠壓著的那雙渾圓。

  空氣中,那淡淡的香味。

  似乎便是從此處散發出來的。

  嚴紹庭進一步收斂心神,後退兩步,將視線轉向朱載坖,拱手笑道:「世子俊美神逸,有陛下和王爺之風,我朝三代社稷太平,假以時日,我朝必將鼎盛萬邦,黎庶安居樂業,再無災患。」

  這話其實已經相當諂媚了。

  就差直接說大明朝的將來就是裕王父子兩的,大明也會在他們手上成為盛世。

  裕王府里眾人不是沒有聽過這樣的話。

  徐階、高拱、張居正等人,便時常對裕王朱載坖這般說,一副大明江山重擔早晚要落在朱載坖肩上的意思。

  但嚴黨。

  可還是頭一回這般說的。

  朱載坖聽得心中除了疑惑,便還有不少的不好意思。

  張居正瞥了眼滿臉笑容的嚴紹庭,心中冷哼一聲,自己便知道這嚴黨上下,就沒有一個好的。

  皆是滿嘴莫有的諂媚之徒!

  朱載坖只能是正色道:「嚴師傅能得陛下信賴,入我裕王府侍讀世子,雖說世子如今尚在襁褓,可嚴師傅還是要多來王府的。」

  嚴紹庭點頭應是,轉而看向張居正。

  今日來裕王府,除了是報導,履行一下侍讀的差事,就是為了見張居正一面。

  按照內閣議定的日程,明日張居正就要以欽差大臣的身份,啟程南下南直隸、浙江了。

  「張閣老明日就要啟程南下,下官在此先祝張閣老馬到功成,一帆風順。」

  張居正臉皮抽動了一下:「多謝嚴師傅,只希望此行南下,地方上能少些庸官拖累。」

  他沒直接說嚴黨那幫貪官污吏,可眼神卻是瞄著嚴紹庭來的。

  嚴紹庭淡淡一笑。

  譚綸這時候則是看了一眼裕王。

  朱載坖立馬看向嚴紹庭:「嚴師傅還請就座。」

  說完,他便向著李妃眼神示意。

  嚴紹庭看著李妃抱著小萬曆離開,則是躬身道:「臣恭送李妃、世子。」

  禮數做足之後,嚴紹庭這才坐在了張居正對面的位子上。

  他看向雖然已經年近四十,卻模樣俊美,有著大明朝內閣第一帥之稱的張居正。

  隨後嚴紹庭便轉向裕王,笑著開口道:「臣之前偶聽一個說法,倒是頗為有趣。」

  朱載坖不知嚴紹庭到底想要做什麼,看了眼張居正後,才開口道:「嚴師傅儘管說,是何有趣的事情?」

  嚴紹庭這才解釋道:「這說法,是將朝堂官員比作長江、黃河。」

  這個話題一開,便是張居正也挺直了腰板,目光正視嚴紹庭。

  至於朱載坖和譚綸兩人,更多的是好奇。

  好奇嚴紹庭能在這個話題上,說出些什麼來。

  嚴紹庭則是繼續道:「古人稱長江為江,黃河為河,長江水清,黃河水濁,長江在流,黃河也在流。」

  按照科舉殿試而言,這便是切入主題。

  眾人目光漸漸平靜下來。

  嚴紹庭說道:「古語有云:聖人出,黃河清。可黃河何時清過?黃河不清,亦有聖君。黃河清澈,亦有亂世。」

  這是入題之後,開始將話題扣向朝堂臣子上了。

  嚴紹庭臉色平靜:「長江之水,灌溉兩岸數省百萬頃田地,黃河之水也澤被了兩岸數省天地。卻未曾聽聞,有水清便用之,水濁則廢之的道理,此理自古皆然。」

  張居正的臉色瞬間冷了幾分。

  按照嚴紹庭說到現在的話,他這是在為嚴黨自辯?

  朱載坖亦是心中冷淡了幾分。

  而嚴紹庭仍在繼續說道:「朝堂文武百官,亦如這長江、黃河。皆為朝堂官員,自當用之。」

  張居正眼角閃過一道亮光。

  看吧!

  奸臣主動跳出來了!

  嚴紹庭卻是對上了張居正的眼神,笑著說道:「先前,張閣老擔憂此行南下,地方官員之中有害群之馬。其實,以下官之見,若能為張閣老所用,若能疏導辦事,便可用之。

  亦如長江、黃河。

  若黃河泛濫,自當治理,張閣老可行雷霆,鎮壓地方。

  反之,若清水長江泛濫呢?是否也該治理,也該行雷霆以嚴懲?

  而若黃河水濁,卻不泛濫,更是澤被灌溉兩岸,又是否需要治理?

  下官以為,自是不需治理,而當行修堤防備之事,猶如古時大禹治水,在疏而非堵。」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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