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毒士之名

  卻說林塵當時抓住機會,從馬上躍起,在空中一刀劈下。

  叱雲槐迅速投出黑鋼菱刺,卻被斬馬刀空中劈為兩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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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截飛射而去,一截刺入林塵肩膀。

  而林塵渾然不覺,手上刀勢依舊沉重。

  刀光落下時,一條右臂旋轉著飛起,順帶著斬開了叱雲槐身後的白袍。

  象徵著叱雲部主人的白袍飄落下來,上面被右臂斷口噴出的鮮血染紅。

  而叱雲槐梟雄心態,居然哼也沒哼一聲、頭也不回地策馬加速,迅速離開了。

  林塵自然落地翻滾,等他把斷臂和白袍作為戰利品胡亂交給親衛,搶來一匹蠻馬騎上,叱雲槐早已跑得沒影了。

  「追!追上去!不能給蠻軍喘息整隊的時間!!!」

  「要一直把蠻子趕到草原上去!!!」

  林塵舉刀大聲下令。

  他當然並不知道叱雲槐其實已經打定主意要回草原了,就算多少能猜到一些,也是不敢打包票的。

  更何況,萬一己方露出破綻,叱雲槐改變主意,殺個回馬槍怎麼辦?

  那樣真是功虧一簣了。

  於是不用林塵開口,隨他奔赴而來的軍士也開始換上隨處可見的蠻馬。

  城外城內兩軍合流,共同追擊撤退的蠻軍。

  至於林塵包紮腰間和肩頭的傷口,以及與褚司白、葉揚匯合等事,都不贅述了。

  葉揚當然沒有機會上演七進七出的戲碼,如今是己方的大勝,又不是敵方的。

  ……

  叱雲槐帶著人撤退的方向並不是冬越城,這讓林塵鬆了一口氣。

  如果他去和冬越城下的蠻軍合流的話,要不要趁勢突擊也會是一個問題。

  蠻軍奔馬的方向顯然是鎖山關,於是林塵放心追擊。

  說是追擊,其實大夏軍如今很難做到像遼水城下那樣的大肆掩殺。

  一來是,即使蠻軍沒有時間停留整隊,潰敗的軍隊也正逐漸向叱雲部的鷹旗靠攏,至少是匯聚起來了。

  二來是,林塵很是擔心麾下軍士們的戰鬥力。遼水城來的援軍是徹夜奔襲,上據城內的士卒是缺水數日。

  一鼓作氣的時間漸漸過去了,人們的戰意再昂揚,隨著時間也會慢慢流逝的。

  於是,不想硬碰硬的不止叱雲槐一人。

  如果在平原上戰局再開的話,林塵也沒有十足的把握能再勝一場。


  所以他腦子裡的想法……

  如果撤退的敵軍有異動的話,還得是敵進我退,敵退我進。

  林塵能做的,就是儘量保持己方的陣型,並且不讓撤退的蠻軍有機會將部隊展開。

  總而言之,這場追擊以驅逐和騷擾為主,雙方沒有再爆發大的衝突。

  這次不用全速奔襲,他們只要咬上蠻軍的速度即可。

  過程就也不贅述了。

  百餘里的驅趕和騷擾下來,叱雲槐的鷹旗帶著敗兵毫不戀戰地出關而去。

  鎖山關朝內本就不好守,於是也被蠻軍輕易放棄了。

  因為蠻軍人多,出關也需要時間,林塵抓住機會,指揮軍隊在他們出關時猛攻蠻軍。

  又贏得了一場不小的勝利。

  此時已是深夜,一場大戰,又是兩天沒有合眼,而所有人都只有興奮,恐怕沒人睡得著覺。

  林塵等人登上關頭,頭頂就是浩瀚星空,大夏軍士們望著遠去的蠻族騎兵揚起的煙塵,眼神明亮地歡呼著勝利。

  至於冬越城下的三部蠻軍,其實已不足為慮。

  林塵估計,他們很快就會主動來與幽州交涉,付出什麼,來換取平安撤回草原的機會。

  林塵長呼出一口氣,覺得身上的擔子終於是輕了許多。

  雖然過程中還是有著許多遺憾,終於還是大勝了蠻軍,將幽州保了下來。

  他正放鬆時,突然聽見一句不得了的話。

  「帶著大家喊,林少將軍萬歲。」褚司白冷不丁對葉揚說。

  林塵大驚失色:「啊?你在說什麼鬼東西?」

  褚司白面無表情:「那就喊千歲吧。」

  「有什麼區別嗎?!」林塵一拍牆上的石磚。

  「嗯……『萬歲』可能大家會意識到不對勁,喊不出口;『千歲』要好一些。」褚司白貌似很耐心地解釋。

  「我……」林塵無語。

  她是在說笑話吧?!

  她說的笑話為什麼總是讓人想「氣笑」啊?!

  「要是真喊出來了,朝廷馬上就會派人來殺我吧?」林塵抿著嘴看著她說。

  「不會的,我們會向朝廷舉起反旗。」

  「什麼『不會的』啊?!我覺得我們說的完全就是一回事!」林塵有些抓狂。

  褚司白很認真地轉過身看著他,輕聲說:「你會有一面很合適的、絕對無可指摘的造反旗幟,再加上你的威望,足以拉起一支可靠的力量了。」


  林塵的眼神也認真起來:「就算如此,那我們也不可能就此對抗如今的整個大夏吧?」

  現在的大夏,至少形式上還沒亂呢!

  就在五年前還出兵剿滅了一次反賊。

  「光憑我們確實比較艱難,」褚司白眨了眨眼,

  「但我們可以和草原金帳國結盟。」

  「和草原結盟?!」林塵一愣。

  「嗯。」褚司白點點頭,繼續說。

  「其實我和拓跋真認識,並且,這場大勝已經證明了我們的能力和價值。」

  「我有八成把握可以和他談來一個對等、甚至是我方占優的聯盟地位。」

  「只要能聯手擊退一兩次大夏朝廷來平叛的軍隊,我們就算站穩腳跟了。」

  「之後——天寬地敞!」

  林塵目瞪口呆。

  旋即他又連忙擺手說:

  「停停停!我且不論你所謂的旗幟是哪裡來的,也不論你是不是真的和拓跋真認識——」

  「你的計劃中還有一個問題就是,幽州的軍民怎麼可能能接受和草原結盟,而且一結盟的話,我的父仇又怎麼辦?」

  褚司白看著他,漆黑的眼睛裡倒映著星光,像是遊蕩著靈魂的深淵:

  「很好辦。」

  「我們是和草原金帳國結盟,又不是和叱雲槐結盟。」

  「結盟的條件之一,就是,讓拓跋真和其他諸部的頭領,把叱雲槐的腦袋獻上來。」

  「我們可是要和他們分享大夏富庶的中部和南方,區區一個叱雲槐的腦袋……」

  「可能都算不上『條件』,只是結盟的一個小彩頭。」

  「然後在幽州軍民面前,把所有的罪過都推到叱雲槐一人身上就行了。」

  林塵咽了口口水。

  這次可不止是一條計策,這個少女提出的戰略方向,都是那麼讓人心驚膽戰啊。

  「……」

  見林塵說不出話來,褚司白聳了聳肩:「算了,我開玩笑的。」

  「就喊『謝林少將軍救幽州於水火』吧。」

  這次葉揚也沒有猶豫,帶著士卒們在關牆上下高喊起來:

  「謝林少將軍,救幽州於水火!!」

  「謝林少將軍,救幽州於水火!!」

  「謝林少將軍,救幽州於水火!!」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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