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大靠山(新書求支持)
熱鬧都是他們的,老子只有勞累!
廚房裡,商慎捶著腰,長出了一口氣。
今晚雖然只忙活了三個菜,但都是按照單人份操作的,可不是在玄真觀那樣的大鍋菜,乘以人數,也是非常可觀的工作量了。
更何況那道開水白菜哪怕只是簡易版,所需要的程序和時間也足夠麻煩。
瞧見商慎的樣子,原本掌管後廚的廚子連忙搬來一把細腰圓凳,伺候商慎坐下,「小道長辛苦了。」
方才他可是親眼見證了商慎那神乎其技的手藝,同樣是那些他天天打交道的食材,人家就能弄出那般美味的東西。
為了讓他們學會,還給他們一人分了一小份嘗了嘗,美得差點沒把舌頭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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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至於姿態上畢恭畢敬的他望向商慎的眼神之中,更是充滿了崇拜和佩服。
那是面對自己同行業水平遠遠碾壓自己的大佬,發自肺腑的尊敬和佩服。
這份尊敬與佩服,隨著商慎開口,便轉為了徹頭徹尾的感動與感激。
「方才那三道菜,你先說說你記下了哪些,我再看看有沒有遺漏的。」
在這個連正經師徒關係都要擔心教會徒弟餓死師傅的時代,這樣毫無保留的講述,如何不讓他們感動!
商慎也理解他們的想法,換了自己是這個時代的普通人,遇見這樣的事,估計也好不到哪兒去。
這是一份足以讓他們改變人生的手藝,更仿佛是一次命運之神的垂青。
商慎無意裝神,只是因為理解,所以選擇幫助。
他夢想中的大唐,不止有明君賢后,勇將名臣,還有千千萬萬的黎庶。
自己沒什麼了不起的本事,無非就是一些後人的智慧,又有什麼好敝帚自珍的呢。
等廚子廚娘情緒穩定之後,他將做法這些事無巨細地說了,又指著灶台上自己從玄真觀帶來的那個罐子。
「這裡面還有半罐沒用完的鹽,就送給你們了,沒什麼事,我就先回去休息了。」
廚子聞言大驚失色,連忙擺手,「這......這如何使得?」
商慎隨意地拂了拂衣袖,「有什麼使不得的,隨手煉製的東西,又不值幾個錢,不必多言。」
「多謝道長!恭送道長!」
親自將商慎送回了房間,廚子回到廚房,在廚房其餘眾人的艷羨中,打開那個罐子,看著裡面雪白又細膩的鹽,目不轉睛。
真白啊,真細膩啊!
我何德何能,用得起這麼好的!
我何德何能,學會了這等仙家手藝!
程咬金在喝大酒,程處默在喝小酒,廚子在對著雪白和細膩陣陣激動,商慎沒心思去逢迎,沒心思去結交,更沒心思裝逼。
他只是慵懶地泡在浴桶里,洗去一身油煙味的同時,忍不住懷念起了自己懸在房間樑上的桂花肥皂,還得等個把月皂化反應之後才能用,急啊!
喧囂終有停止,這幫位高權重的國公重臣雖然可以無視宵禁,但卻沒辦法改變天地日夜的交替。
隨著他們的興盡而歸,長安城的夜晚也悄然降臨。
商慎躺在寂靜無聲的床上,生出一種恍惚。
這就是長安。
自己就在長安。
夢裡長安,有人在長安入夢。
......
當天光重臨人間,喚醒了新一輪的喧囂。
商慎起了個大早,剛剛梳洗完畢,廚子便畢恭畢敬地端上了豐盛的早餐。
當然,這個豐盛是他認為的。
商慎也十分領情,笑著謝過。
等早飯吃完,程三又敲響了房門。
當商慎瞧見程三身後的那一對夫婦時,登時一驚。
「商小友,昨日之事,辛勞了,老夫攜夫人在此謝過。」
說完程咬金和程夫人齊齊一拜,商慎連忙上前,回了一禮,「宿國公客氣了,夫人客氣了。」
「小友,移步一敘?」
程咬金髮出邀請,商慎自然點頭。
在會客廳中坐下,程咬金就笑著道:「昨夜情況不合適,便沒有將小友引薦與諸位弟兄,小友不要見怪啊!」
商慎同樣微笑道:「宿國公言重了,老兄弟歡聚,若貧道加入其中,豈不是擾了氛圍。」
「這話說得敞亮!老夫就喜歡與敞亮人說話。」
程咬金哈哈一笑,「昨夜散場之時,我那秦二哥曾與我言,明日想去玄真觀叨擾一二,不知小友可方便?」
商慎面色一變,當即起身,朝著程咬金一禮,「多謝宿國公及翼國公援護之情。」
程咬金眉頭微挑,笑意盈盈,「此話從何說起啊?」
「翼國公身份尊貴,若他一聲召喚,貧道並無拒絕的餘地,可若他都屈尊前往玄真觀,自然能為貧道擋下許多不必要的麻煩。如此行徑,自然當得起貧道一聲謝意。」
「你真的很聰明。」
程咬金點頭道:「懋功的事情,是偶然,但昨夜的事情,老夫確實對你有所利用,希望能為懋功免去些流言。這老夫給你造成的麻煩,老夫自當維護,便請了秦二哥。我那秦二哥你見了便知道,當得起一個義薄雲天,毫不猶豫就答應了下來。這些是老夫該做的,你不必掛懷。」
他毫不掩飾自己對商慎的欣賞,「你未來會有大成就,不是靠你的廚藝,而是你的腦子,和你的心胸。今天早上,後廚的廚子來找了老夫,給老夫磕了幾個頭,並且向老夫保證,會好好在後廚做菜,絕對不會把你教他的手藝傳給外人。」
商慎笑著道:「倒是可靠,您怎麼回他的?」
「老夫跟他說,他在程家幹了好幾年了,老夫已經看他煩了,讓程三去幫他盤個酒樓,他自己經營,程家占兩成股,必須給老夫留個雅間,誰來了也不許占!哦不,陛下來了倒也可以,哈哈哈!」
商慎笑了,「宿國公以厚道待下,下人以厚道回饋,主僕相得,堪為美談,貧道佩服。」
程咬金看著他,「你小子怎麼滑不溜秋的,我把話都墊到這兒了,你還不接?」
商慎嘿嘿一笑,「您說說怎麼個章程?」
程咬金開口道:「你出手藝,我與秦二哥出地方出原料出酒坊,你分四成,我與秦二哥每家三成。」
商慎笑著搖了搖頭,「晚輩覺得這樣不好。」
程咬金嘿了一聲,神色不喜不怒,「怎麼不好了?」
「國朝初立,百廢待興,聽說皇后娘娘裙擺都蓋不住鞋面,身為陛下子民,晚輩心頭焦急,若能為內府增收盡一份力,晚輩榮幸之至。更何況,釀酒需糧,若酒業大興,恐傷國本,行事法度,晚輩以為不如由內府定奪,咱們三方各占兩成最好。但晚輩畢竟不是朝中之人,對朝中情況並不清楚,此念是否合理,還需由您和翼國公決定。」
程咬金的臉上登時露出開心的笑容,「好小子,沒看錯你!等著,容老夫謀劃一番!」
商慎起身,「既如此,晚輩就先告辭了,去長安城中採買一番,還得趕回觀中。」
「好,老夫也先不留你了,等著消息!」
說完程咬金叫來一個信得過的管事,再加上四名護衛,護送著商慎出了程府。
看著商慎的背影,程咬金忽然反應過來,這小子剛才說著說著就從貧道變晚輩了?
他嘿了一聲,有個這樣的晚輩倒也不是什麼壞事,對比起來,自家那個......
唉......
嘆氣間,程處默嘬著牙花子走了進來,「那小道士走了?」
看著程處默的樣子,程咬金一腳踹了過去,「今日你不當值嗎?吊兒郎當的!」
程處默懵了,「今日我輪休啊!」
「輪休就不知道去鍛鍊鍛鍊嗎?就你這樣如何領兵!」
程處默又挨了一腳,揉著屁股,在懵逼中出了家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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