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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章 跟我李白龍拼,你有這個實力嗎?

  第200章 跟我李白龍拼,你有這個實力嗎?

  美妙的一天還沒結束。

  李白龍環顧四周,躊躇滿志。

  馬伏龍束手,雲華堂默然,花州的教化同文之爭,似乎已經分出勝負。

  殺人償命,連小孩子都明白的道理。

  ——天理已站在他這一邊。

  臭賣魚的跑到我們皇州祖地來耀武揚威,那不得狠狠地辦他?

  ——公理也站在他這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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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江水師被他召喚至此,因為李白龍不會犯第二次錯誤,游曳在雲江的內江艦隊足以壓熄漕幫一切狗急跳牆的妄想,鋒林刀兵再也不會重演。

  ——真理都站在他這一邊。

  三理俱全,這就叫白龍騎臉!

  他望著本州武官之首的章通判親自將馬伏龍拘住,逆脈枷,阻炁鎖,封經扣,儘是些管控極嚴、尋常武人一生都難見的妙妙道具。

  李白龍看了一陣,完全出於公心地提議道:「他雖然是漕幫出身,可難保沒從正念寺偷學功夫,依我之見,也戴上口枷吧。」

  馬伏龍正沉浸在自己的內心裡,品嘗著「全世界都背叛我」的苦澀,聞言雙目赤紅,怨毒地盯著李白龍,嘶聲道:「讓小……讓她來見我!」

  「哦,之前是騙你的。」李白龍攤手道,「師叔不會來探監的!」

  「……操!李白龍,我他媽一定要殺……」

  惡毒的謾罵被迅速勒來的口枷堵住,只剩下了嗚嗚嗚的怒叫。

  章淳迅速系好結扣,用力一緊。

  馬伏龍那如刀削般線條硬朗的面容痛苦地顫抖,死灰般暗沉的眸子就像溢出苦水的黑潭,因為身後男人的粗暴動作,他不得不仰起頭顱,古銅色的粗獷脖頸拉成一條斜線,口中的異物蓄出大量口水,使他倉皇吞咽。

  雄性特徵明顯的喉結震顫而緩慢地回滾復進,他無力閉上眼睛,屈辱的遭遇正如慘烈的命運,難以被人力挽回,唯有殘存的口水從嘴角溢出,打濕了臉頰側畔凌亂的碎發,幾綹黏在唇邊,幾滴滑落胸膛。

  曾經風光無限、身居高位的漕幫英傑破碎了,他的人生,他的命運,在轉瞬之間壞掉了,就像是兩段突然發瘋的文字。

  「接下來的環節就是遊街吧。」

  李白龍欣然期待著這電視劇里的精彩畫面,並且熱心地提議道:「靈御派送來的雞蛋有一小部分已經臭掉了,分揀時我專門讓他們留下的,當時就說,以後肯定會派上用場,你看,這不就派上了嗎?」


  章淳知道李大人那「樂於閒談」的「異趣」又發作了,不過而今大獲全勝、升官在即,恩相又有話說,豈能不接?

  不過他還是很茫然:「臭雞蛋……什麼用場?」

  李白龍理所當然道:「扔啊,這犯人被緝拿歸案、遊街過市的時候,憤怒的百姓們不都是要扔臭雞蛋和臭爛菜葉子嗎?」

  章通判乃是城裡良家子出身,比較有生活經驗,聞言納悶茫然。

  ……你這聽誰說的啊。

  臭雞蛋和臭爛菜葉子當然是切碎了拌著料餵牲口,怎麼會拿來扔犯人?哪家老百姓這麼不會過日子?

  你扔犯人,用土塊和石子啊。

  不對,哪家的百姓敢扔土塊和石子兒啊,囚車周圍都有官兵衙役護送,你準頭不穩扔到軍爺頭上,軍爺不得老大耳刮子抽你?

  不過這個問題的重點不是「扔不扔臭雞蛋」。

  而是「能不能扔」。

  「不妥啊,大人。」如無必要,章淳絕不願意掃領導的興,「遊街示眾,形同羞辱漕幫,勢必結下死仇,此事一出,漕幫上下,都有理由向您尋仇報復。馬伏龍體內流淌王血,即使犯下重罪,也應有司論處,地方官員絕不能橫加折辱……這也是朝廷的法度。」

  李白龍愣了一下,悻悻然啐了一聲。

  他嘆道:「可惜這麼多臭雞蛋。」

  章淳腹誹——可惜什麼?這麼多臭雞蛋堆起來,這不要了命嗎?你到底存在哪裡啊?管倉庫的怎麼還沒去敲登聞鼓鳴冤?

  馬伏龍已有些阿Q化的傾向,見李白龍未能得逞,居然得意地嗚嗚兩聲。

  「畜生,笑甚麼!」

  李白龍叱道:「這些臭雞蛋都存在你們雲華堂的冷庫大倉里!而且我現在還能把託管費和倉儲費給賴掉!」

  馬伏龍雙目圓睜,旋即暴怒。

  李白龍抬腿便要給他一腳。

  章淳急忙攔住:「敗軍之將,階下之囚,他的苦日子還在後頭呢,大人何必跟他一般見識?憑空失了身份。來人,備一輛遮光囚車!」

  馬伏龍瘋狗般叫嚷著,但也只是嗚嗚聲響,口水流淌。

  李白龍轉頭道:「喂,他口水都流出來了——說起來,老爺我心善,見不得六大派的俊彥如此狼狽的樣子,瞧他涎水橫流,便想尋個僕役幫他時時擦拭口水,這應該不算折辱吧?」

  章淳愣了一下,答道:「這是大人的慈悲。」

  「好。」李白龍壓低了聲音,以馬伏龍剛好能聽清的聲音說道,「你去找幾個彪形狂鴨大猛1來,貼身服侍馬堂主,他流出的每一滴口水都要舔乾淨!」


  「……」

  花州本來就是商業城市,風氣又特殊,從文藝界吹出來的妖風持續塑造著這個城市的精神生活,所以,這個城市的鴨子,真的很多。

  跟南京一樣多。

  但即便章淳在花州為官已久,也受過官場風氣的薰陶,可此時此刻,也不禁被南桐玩法嚇暈:「這……這有點……」

  馬伏龍怒目圓睜,厲聲道:「嗚!嗚嗚嗚!嗚嗚!」

  李白龍獰笑道:「就這麼幹!我就不信他有臉把這事兒說出去!」

  「嗚嗚嗚,嗚!嗚!嗚!嗚!

  凌道人遲疑盤算許久,終於硬著頭皮跑來:「李大人,雲華堂認栽了,其餘諸事,只待廟堂之上,雲公與皇叔講明。」

  他果然厲害,一語點明問題本質、劃好分寸。

  畢竟雙方爭鬥本質,乃是昭王與大房的對局,而今勝負已分,兩邊公斗既終,理應無所私怨,接下來全憑兩邊大哥講數。

  至於底下的小弟們,自然是冤家宜解不宜結。

  李白龍點點頭,又問章淳:「章大人,根據受害者們的供詞來看,馬伏龍殺人,證據確鑿,可屍體處理、後續滅口之事,應當有雲華堂他人參與吧?這凌先生可是好人來著,以你的調查,能不能洗刷他的嫌疑?」

  凌道人聽得心中一寒。

  這廝話里分明是「有沒有證據讓他進去跟馬伏龍作伴」。

  可惡!居然要趕盡殺絕嗎?

  章淳愧疚道:「屬下無能,雖然鄭老闆等人的供詞中,並無直接證據表明凌先生參與殺人,可卻也無法完全脫去他參與事後滅口等計劃的嫌疑。」

  李白龍一愣,拉過章淳,低語一陣。

  末了,這才語氣惋惜地說道:「唉,你呀,業務能力還得再提高提高!」

  他訓了一句,又對凌道人歉然道:「不好意思,馬堂主要孤單了,但可能還要麻煩你配合調查。」

  章淳早就從鄭修遠等人那裡問清楚了。

  自始至終,凌道人只在鄭修遠等人面前出現過一回,而且沒有當著他們的面下達過任何不妥當的指令。

  這個老油條經驗豐富、心機深沉,絕不在外人面前留下任何痕跡和話柄,沒有任何直接證據能夠指控對方做了有違律法的罪事。

  而沒有直接證據,就無法釘死這個層級的漕幫高管。

  凌道人後背發冷,穩健救了自己一命。

  然而,他立刻意識到一件事。

  李白龍有的是辦法,可現在,他沒有辦法。


  因為,副手雖是個不尷不尬的位置,但現在,他不是了。

  馬伏龍落罪,他已是雲華堂的最高領袖。

  明正而言順。

  所以,即使是手段超卓、詭計百出的李白龍,也必須鄭重對待他。

  而且,不僅僅是李白龍……也不僅僅是花州官場。

  他看向四周,雲華堂的兄弟,四下的漕眾,都在望他。

  甚至……不僅僅是屬下們。

  他下意識抬起頭,望向澄澈的天宇。

  那裡有雲飄蕩。

  是啊。

  教化同文之爭,表面上是漕幫輸了,馬伏龍入獄,按照廟堂規矩,雲公不能派其他人來「收拾殘局」,也就是說,只能是我……只有我……

  不再是雲公的保險繩,不再是馬伏龍的輔佐軍師。

  剎那間,大腦之中,浮現出兩個字。

  天命。

  馬伏龍莫名的失控,莫名的殺戮,莫名的大敗。

  莫非……是我的天命?

  「帶走帶走。」

  囚車開來,馬伏龍被解上,風光的漕幫貴子淪為階下之囚。

  雲華堂士氣一時大沮,幫眾們面面相覷,心中茫然。

  李白龍招呼道:「收工,收工了!」

  「——且慢。」

  身後響起聲音,章淳與李白龍齊齊轉身。

  凌道人握著拳頭,挺直腰杆,聲音緩慢而堅定。

  「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不與庶人同坐,無論事實與刑名如何,本堂堂主,依然流淌龍君王血,依然是國姓子孫,希望花州明堂秉公辦事。」

  「我將暫代堂主之職,行使權力,捍衛本幫在花州的名位。我將援引朝廷律例、六派公論,監督案罪審議,保護馬堂主的安全、名譽和尊嚴。」

  他停頓片刻,然後說道。

  「——因為漕幫,在我身後。」

  就像是一柄蘊仰許久的舊鋒磨出凌冽光華。

  在群龍無首的茫然之刻,渙散的人心正被重新收束。

  雲華堂的漕眾們慢慢地上前,向凌道人聚攏,曾經的漕幫副帥不復先前的小心算計和低眉順眼,眼神慢慢坦然,與李白龍對視。

  「不是,哥們。」李白龍詫異道,「你認真的?現在?」

  拜託,你們殺人了耶,你們被官府制裁了耶,你們做了畜生事被發現了耶,還被鐵拳重重的打擊,再不要臉也得閉門躲幾天吧?


  ——大主教都知道重新集結一下部隊呢。

  凌道人面無表情,冷冷道:「漕幫之責,漕幫之義,使命所在。」

  「哦,新官上任,要露臉。」

  李白龍點點頭,指了指自己一行人:「我們,公職人員。」

  又指了指馬伏龍:「他,刑事重犯,收監押運。」

  再指向周圍的漕幫眾:「你們,他的同事、下屬和潛在共犯。」

  最後,李白龍指向凌道人。

  因為先前要說話的緣故,兩人距離,不過三尺。

  「我們要押解犯人回衙呢。」他淡淡問道,「靠這麼近,你想做什麼?」

  凌道人剎那色變。

  「給我退出三丈。」李白龍平靜道,「退。」

  凌道人只覺得魂靈戰慄,他的牙齒幾乎打戰,驚怒升騰心間。

  鏘然一聲,李白龍從左近兵丁的腰間抽出長刀,鋒芒直指。

  「請問要劫囚嗎?」他淡淡道,「不退就是要劫囚,我現在就殺了你。」

  剎那間,刀劍出鞘,匯聚此處的官差齊齊吶喊。

  靠岸的通判廳舢板立刻撐杆離岸、遠遠盪出,船尾號手舉起號角,嗚嗚吹奏,聲音拂向浩蕩江面。

  凌道人咬住牙關,眼角幾乎睜破。

  他甚至沒有馬伏龍果決——馬家子弟有犯錯的資格和餘地,他沒有。

  而李白龍只給了他片刻時光。

  那同文局的主官,擎著刀,邁步趨近。

  刀尖點上凌道人的喉嚨,再進一步便能刺破皮膚。

  李白龍眼神冰冷,再進,刀鋒毫不猶豫地前遞——

  凌道人後退。

  他不能死……尤其在發現自己已經站在那個位置之後。

  他也沒有站在原地、甚至強硬抗衡的勇氣。

  他不敢賭。

  因為李白龍……什麼都敢幹。

  李白龍舉刀漠然前進,凌道人錯步後退,新領袖的退讓也帶動人群的退讓,雲華堂,漕眾,人們如潮水般後退。

  一丈,兩丈,三丈。

  似乎可以一直走下去。

  李白龍的目光越過凌道人越發死灰的臉色,越過雲華堂眾咬牙切齒的憤懣,落在了其後更多的普通漕工們的臉上。

  他們茫然,瑟縮,不安,不忿,但又無可奈何。


  李白龍停下腳步。

  他本來想用刀背拍一拍這個腦袋有問題的傻逼的臉。

  然後說一句「跟我李白龍拼,你有這個實力嗎」之類的話。

  但他只是搖搖頭,伸出手,指向不遠處支起的攤案。

  「喂,那邊可以免費領雞蛋,一人限十個。」

  他擺頭示意,對凌道人說:「去吃吧。」

  然後轉身離開。

  在一片沉默的注視下,押著坐上囚車的馬伏龍,率領眾人,揚長而去。

  只留凌道人呆立原地,目光空洞,身體顫抖,幾乎要咬碎鋼牙。

  殺了他。

  果然要殺了他!一定要殺了他!雲公的計劃成功後第一個就殺了他!

  竟敢如此!竟!敢!如!此!

  然而,先前面對李白龍類似的調侃時,當時的雲華堂副帥凌道人對此樂觀自遣,一笑了之。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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