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夠狠!夠惡!

  第120章 夠狠!夠惡!

  「有什麼話都可以問我,他只是跟我過海做事的。

  今天栽在你們手上,我譚國昌認了!」

  就在大頭準備失口拒絕的時候,包間外頭忽然傳來了十三妹的聲音。

  「大頭,不要為難他!

  讓他們走一個,剩下的那個,搜完身之後,帶到隔壁包廂來!」

  大頭聞言摸了摸鼻子,冷笑著看向寸頭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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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走運,叫你這個朋友三十秒內消失在我眼前!

  一會和我去隔壁包間,妹姐有話要問你!」

  在譚國昌放走了可溫之後,可溫幾乎是連滾帶爬跑出包間的。

  跑到外頭的走廊上的時候,正好與十三妹撞了個滿懷,跌倒在地。

  十三妹正倚靠在牆邊,嘴裡叼著一支萬寶路冰薄,兩眼痴痴望著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十三妹把煙丟在地板上踏滅,隨後伸手攙扶起了可溫。

  「可溫,現在心裡是不是在怪我?」

  可溫情緒當即破防,她一把撲倒在十三妹懷裡,嚎啕大哭了起來。

  十三妹如同安撫著一個情緒失控的小孩一般,撫摸著她的頭髮。

  同時嘴裡柔聲道:「你要做大姐頭,就要具備其他姐妹沒有的膽子。

  妹姐我當年為了出頭,拿槍去殺差佬的時候,被嚇到差點連扣動扳機的力氣都沒有。

  有些事情經歷過了,下次就不會這麼害怕了!」

  「對不起妹姐……」

  可溫抽噎道:「對不起,我沒有頂住,我辜負了你的信任……」

  「這種情況,換成誰都會這樣的。

  你不要自責,從明天開始,不要去陪酒了,來我場子開工,我罩你!」

  在十三妹安撫好可溫之後,大頭已經招呼兩個打仔,押解著一連沮喪的寸頭男走了出來。

  十三妹拍拍可溫的肩膀,示意她先回去歇著。

  隨後用冰冷的眼神看向譚國昌。

  「沒想到吧?我就是十三妹!」

  譚國昌彆扭的把臉轉了過去,冷哼一聲。

  「有什麼要問的儘管問吧!」

  添彩閣內,十三妹並沒有讓大頭為難譚國昌。

  她甚至為譚國昌倒上了一杯人頭馬XO,並招呼馬仔給他搵來一把椅子,示意其坐在自己對面。


  沒有過多廢話,十三妹直接發問:「告訴我,是誰在找我的麻煩?」

  「不知道!」

  譚國昌簡單利索的一句答覆,當即叫站在後面的大頭仔火起。

  他騰起一腳踹在了譚國昌的後背,同時嘴裡怒斥道。

  「屌你老母的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你要是不老實,我有一百種辦法讓你老實!」

  「大頭!」

  十三妹瞪了大頭一眼,隨後望向被大頭踹到在地的譚國昌。

  繼續問道:「我知道你只是一個跑腿的,而且從你們的口音我聽得出來,你們一準是大陸那邊收了錢,來港島這邊撈些偏門的大圈仔。

  畢竟我相信一件事情,在港島混的矮騾子,不可能有人不認識我十三妹!

  我知道你們和我無冤無仇,所以我也不想為難你們。

  只要你老老實實告訴我,是誰花錢找的你們過海,我保證非但不為難你,還會給你一筆可觀的路費,客客氣氣送你返回大陸。」

  譚國昌聞言,思想開始動搖了。

  他不可思議的看向十三妹:「你……你說的是真的?」

  「是真是假,你試試就知道了!」

  譚國昌沉默了半晌,最後乾脆盤腿坐在地毯上。

  答道:「好!我說,可以給我一支煙嗎?」

  十三妹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把自己的女士細眼遞了上去。

  沒成想譚國昌看都不看一眼:「我不抽女人煙!」

  十三妹收起了自己的煙:「大頭,給他支煙!」

  「嘶——呼——」

  在求生欲的支配下,譚國昌接過這支煙狠吸一口,開始向十三妹娓娓道來。

  「我是從海豐那邊過來的,介紹我接這單生意的,是港島鑽石山的大口廣。

  但大口廣並沒有讓我做掉你,他只是讓我在缽蘭街這邊找到你之後,通過挾持的手段,把你帶到慈雲山的慈安邨的永樂冰室。

  等把你帶過去之後,我打電話交人,這趟差事就算完成了。」

  十三妹聞言,不禁蹙眉。

  「大口廣?你說的大口廣,是不是長樂社專門在鑽石山一代專門綁架肉票,做人蛇生意的大口廣?」

  譚國昌點了點頭:「沒錯,就是長樂社的大口廣!」

  十三妹的表情變得玩味起來。

  「衰仔,你不老實啊!


  你知不知道你嘴裡說得這個大口廣,去年長樂社內訌,他就被人劈死在黃大仙的馬欄裡邊了?

  你要把髒水潑到別人身上,混淆是非,好歹也找個活人來背鍋才對!

  怎麼,大口廣給你託夢過來,讓你來綁架我?!」

  譚國昌臉色瞬間變得極度難看。

  他連忙出聲為自己辯解道:「我說得句句屬實!三年前我來過港島一趟,就是坐的大口廣的船,在他地盤銷的贓!

  如果你不信,我可以帶你去慈雲山那家冰室,打個電話給他,一切就都清楚了!」

  十三妹細細觀察譚國昌,發現這個大圈仔神情激動,確實不像是說謊的樣子。

  當下心中已經已然有了一番答案。

  「撲街,你老老實實告訴我,這次去海豐找你過來做事的,是大口廣本人嗎?」

  「那倒不是,過來找我的,是大口廣的一個馬仔……」

  譚國昌好像也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對勁,他忽然叫罵一聲:「媽的!我被人耍了?!」

  「你是拿錢做事的,找你做事的人顯然是不希望你知道太多,所以也談不上你被人耍!」

  十三妹白了其一眼,隨後繼續問道:「現在你只需要幫我把大口廣這個馬仔找出來,你就可以脫身了。

  事不宜遲,接下來該怎麼做,你應該都清楚了吧?」

  半個小時後,皇朝夜總會外頭。

  一台嶄新的銀色平治車停在夜總會門口,車門打開,蘇漢澤和飛機依次從車內鑽了出來。

  此時大頭正好帶著譚國昌從夜總會裡頭走了出來。

  在見到蘇漢澤之後,大頭當即命令馬仔把譚國昌推搡向蘇漢澤。

  同時開口道:「澤哥,妹姐的意思是不想讓你插手這件事情。

  不過你既然來都來了,人就交給你去處理了。」

  蘇漢澤的目光在這個大圈仔身上掃視了一圈,隨後對大頭問道。

  「該問的都問清楚了?」

  「問清楚了,這個衰佬交代,他是通過長樂社雞眼仔接的這單生意。

  我的人現在已經去慈安邨那邊挖人去了,相信很快就能查清楚這個衰佬說的是真是假了。」

  蘇漢澤點了點頭,同時對大頭招呼道:「人找到了,把他帶到葵涌四號貨倉的冰庫來。

  這個大圈就交給我了,飛機,你先帶他回去。」

  「哦!」

  飛機點了點頭,隨後大手一揮,譚國昌自知事情不對,但眼下也不敢大聲聲張。

  只好在飛機和一干馬仔的簇擁下,乖乖上了門口那台平治車。

  添彩閣內,看到蘇漢澤到來之後,十三妹並沒有感到意外。

  她只是淡淡地問道:「大頭是不是一早就給你打過電話了?

  剛才他帶下去的那個大圈仔,是不是已經被你的人帶走了?

  我答應過留他一條活路的,你不要為難他!」

  蘇漢澤並沒有去回答十三妹這個問題,他只是坐到十三妹身邊,摟著十三妹的肩膀。

  開口道:「大姐,近段時間我算是惹了不少的麻煩。

  我不想因為我的事情連累到你,把這件事情交給我去處理,我來查個水落石出!」

  「你也知道你惹了不少的麻煩?」

  十三妹白了蘇漢澤一眼,開口道:「要不是我大風大浪經歷慣了,今晚我就被這兩個撲街用槍架走了!

  我知道出來混沒有一身蠻橫勁是打不出名頭的,但你不覺得你現在是不是太癲狂了點?

  你要把東星趕盡殺絕也就算了,畢竟出來混的都要搶地盤,我也算理解。

  但我想不明白,九龍城的那群爛命仔你去惹他們幹什麼?

  難道你也想在九龍城那種地方開個飯店?!」

  蘇漢澤只得尷尬一笑,不知道如何向十三妹應答。

  他是有個隨時隨地可以提供避嫌的空間可以運用。

  但十三妹沒有啊!

  這個他在世間最重視的親人,如果因為自己招來的災禍發生什麼意外,蘇漢澤都不知道如何去面對現實。

  良久之後,還是十三妹率先開口打破了尷尬。

  「罷了,你也用不著太自責。

  你大姐腦子還算好使,自己顧全得了自己的周全。

  和你說這麼多,只是希望你也能顧好自己的周全。

  一會大頭帶人回來,你替我把這件事情查辦清楚,就用不著向我過問了。」

  說完十三妹點燃一支煙,深吸一口,繼續對蘇漢澤說道。

  「對了,我本來有件事情想通過電話和你知會一聲的。

  既然你今晚過來了,乾脆我當面和你說一下先。

  蔣先生昨天晚上特地來缽蘭街找我一趟,他說有些事情想當面和你聊聊,想讓我問下你得不得閒。

  如果有空,可以隨時打電話給他,他在家裡備好茶水,等你去飲!」


  「蔣天生有沒有說找我為得什麼事情?」

  「不清楚!」

  十三妹搖頭道:「但是昨天晚上,他已經把之前缽蘭街這邊劃分在靚坤門下的檔口,又全部交還給我了。

  說來也怪,靚坤這個撲街近段時間莫名其妙就失蹤了。

  整個港九都沒有人清楚他的去向,也不知道現在是死是活!」

  十三妹無意間提了一嘴,卻讓蘇漢澤不由得為之會心一笑。

  他心裡是再清楚不過了,那個昔日在旺角不可一世的靚坤,早就被他一把火在公海上燒了個乾乾淨淨。

  但蘇漢澤並不想和十三妹過多去討論靚坤這個話題。

  只是點頭表示有時間的話,他會去找蔣天生的。

  葵涌四號貨倉附近,還是那家屠宰場。

  一處溫度調到極低的地下冷庫外邊,飛機和大頭都已經守在這邊,等候蘇漢澤多時了。

  這兩人雖然都在替蘇漢澤做事,但又分屬兩個不同的社團,所以彼此之間,並不熟絡。

  尤其是飛機,面對不熟的人,他臉上永遠都是那副生人勿進的面孔。

  此刻的飛機正披著一件風衣,一聲不吭蹲守在冷庫門口,手裡抓著一把瓜子,旁若無人的磕著,絲毫沒有搭理大頭的意思。

  大頭則是倚靠在牆壁上,百無聊賴的抽著香菸。

  他同樣沒有去和飛機套近乎的意思。

  空氣中,還瀰漫著若有若無的腥甜血腥味。

  大頭明白他和飛機完全是兩個世界的人。

  就在剛才,他親眼看到飛機在冷庫裡頭,把缽蘭街帶回來的那個大圈仔開膛破肚。

  他當著雞眼仔的面,把譚國昌的屍身大卸八塊,丟進絞肉機里打碎的時候,冷靜的就像是在處理一條死狗。

  社團之間砍人劈友是常有的事情,但大頭自問他做不到像飛機那般冷血。

  強烈的生理不適,差點沒讓大頭把隔夜飯都吐了出來。

  大頭不知道的是,飛機第一次在九龍城見到這種場景的時候,反應比他更為過激。

  沒有人是天生的殺人狂……

  踏踏踏——

  隨著一陣沉穩的腳步聲響起,飛機當即丟掉了手中的瓜子,瞬間站得筆直。

  他和大頭都知道,蘇漢澤下來了。

  「澤哥!」

  「澤哥!」


  在看到蘇漢澤之後,二人齊刷刷打了聲招呼,蘇漢澤只是擺擺手。

  繼而開口問道:「慈安邨帶來的那個撲街,搞定了未有?」

  大頭當即點了點頭:「搞定了澤哥,剛才這個撲街膽都嚇破了!

  現在被綁在冷庫裡頭,就等澤哥你進去問話了。」

  大頭說著推開了冷庫的門,當即一股冷氣飄然而出,三伏天氣,不由得叫人生生打了個冷戰。

  蘇漢澤領著大頭和飛機,大步朝冷庫內走去。

  冷庫裡邊,掛著一扇扇凍得梆硬的生豬肉,穿過密布的肉林,蘇漢澤總算在正中央見到了已經快被凍到昏迷的雞眼仔。

  雞眼仔被掛在一個豬肉掛鉤上,身上只穿一條單衣,此時因為過度寒冷,牙關在不由得打顫。

  「撲街!冷氣開那麼大,把人凍死了我找誰問話去?」

  「不礙事澤哥,這傢伙嘴硬的很!

  不讓他吃點苦頭,我怕他還有什麼瞞著我們!」

  大頭一邊嚇跑著去關低冷庫的冷氣,一邊對蘇漢澤答道。

  倒是飛機還是一聲不吭的站在蘇漢澤身後,目光中閃爍的凶光,睇得雞眼仔局促不安的抖動著身子。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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