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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吳敬中的必殺之心

  第97章 吳敬中的必殺之心

  陸橋山前腳剛走,吳敬中拿起電話,撥了號碼:

  「肖科長,你過來一趟。」

  很快,肖國華走了進來:「站長,您找我?」

  「國華,你跟我幾年了?」吳敬中笑問。

  「學生以前是臨澧班畢業,您在蘭州任第八戰區司令部調查室主任時,學生任稽查隊副隊長。

  「隊長是劉科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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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後由劉科長點將,跟隨您去的東北區、津海。

  「至今已有五年零73天。」

  肖國華站的筆直,一絲不苟道。

  「五年零73天,你有點資格了。」

  吳敬中看了一眼這位老成穩重的部下,滿意點了點頭。

  肖國華麵皮蠟黃,看似顯老。

  實際比余則成還小一歲。

  吳敬中抬手示意他入座,溫和笑道:

  「家裡怎樣,聽洪秘書說伱妻子生了二胎。

  「鼓樓的老房子轉不開身了吧。

  「你這人就這樣。

  「資格老,但從不爭功,任勞任怨。」

  「站長,學生能跟您聽差已是天大福分,豈敢言功。」肖國華低著頭,不敢看他的眼睛。

  吳敬中看似隨和,實則殺伐果斷、手段狠辣。

  在蘭州、東北沒少殺人。

  出了名的說一不二。

  絕非徐遠舉、周養浩這些泥菩薩能比的。

  也就是到了津海,沉醉於斂財。

  才看似一團和氣。

  「這個給你,劉文生那套小別墅閒著也是閒著。

  「你拿去住。

  「這裡還有點錢,拿去給你媳婦和孩子補補身子。」

  吳敬中打開抽屜,遞給了他一套鑰匙和一封銀元。

  「站長,這,這哪使得?」肖國華誠惶誠恐。

  「哎!」

  吳敬中拍了拍他的手,擠眉故作嚴肅:

  「你不要學劉科長。

  「現在光復了,我們拼死拼活,不就是想讓老婆孩子過點好日子嗎?

  「工作不能耽誤,生活也得享受。」


  肖國華腿有點抖,不知怎麼回答。

  「孩子交給保姆、丈母娘看。

  「我記得你太太是上過學的。

  「調她到檔案室掛個內勤,收收文件。」吳敬中又吩咐道。

  「謝謝站長。

  「謝謝站長。

  「學生一定誓死效忠於您。」

  肖國華眼眶一紅,感動的險些哭出來。

  「好了。

  「你正年富力強,天天去蓋房子也不是回事。

  「交給你一個任務,秘密調查劉科長。」

  吳敬中賞了一通,說起了正題。

  肖國華一聽,一個激靈立馬坐正了。

  吳敬中點了點他的肩膀,湊近冷冷低語:

  「盯著他。

  「尤其是與憲兵司令部的關係。

  「見的誰。

  「說了什麼,做了什麼,一五一十的都給我查清楚了。

  「最多兩天,我就要看到證據。」

  「學生明白。」

  肖國華起身,肅然領命。

  ……

  津海,警察局。

  今日小雨。

  余則成打著黑傘,穿著棕色風衣直奔警察局大廳。

  「喲,余主任好。」有人打招呼。

  「什麼主任。」

  「現在該叫余秘書了。」

  「叫啥,那不都是你們的朋友嘛。」余則成客氣一番,徑直進了探長室。

  黃探長又官復原職了。

  無他。

  津海亂不亂,老黃說了算。

  底下偷雞摸狗、三教九流,那都得本地老人管。

  眼下軍調在即,治安壓力極大。

  李漢元待吳敬中火一消,立馬把這尊神又供了起來。

  「黃探長。」余則成走了進來,四下看了一眼。

  「查過了,沒耳朵。」

  黃忠關上門,示意他坐。

  「太好了。

  「組織上最近有什麼任務嗎?」

  余則成捧著茶杯道。

  「老余,實不相瞞。


  「秋掌柜這一走,我也是抓瞎。

  「北平交通站的上線很警惕,尤其是曹清明、秋掌柜的事以後。

  「馬漢三發了瘋的撕咬地下組織。

  「組織現在對咱們津海線既不聯繫,也不放棄。

  「還是在作靜默甄別啊。」

  黃忠無奈感慨。

  「能理解。

  「秋掌柜雖然得以求活,但按照紀律,他進過刑訊室,交代過名單。

  「上邊有顧慮,完全合理。」

  余則成點頭寬慰。

  「現在是好多重要消息送不出去,也傳達不下來。

  「我還是從地委一號那邊得到的情報。

  「熊式輝身邊有咱們的人,可以明確,針對雙十談判,他們是有想法的。

  「戴笠坐鎮,毛人鳳、沈醉負責謀劃。

  「動手的很可能是葉之翔。

  「伍先生據說下達了最高指示,讓咱們不惜一切力量,務必粉碎敵人的陰謀。」

  黃忠面色凝重道。

  「會不會是謠言?

  「現在史達林、杜魯門特派大使已經在山城。

  「蔣這麼幹,無疑自絕。」

  余則成搖了搖頭道。

  「當初鬼子打到眼皮子底下了,他不還攘外必先安內嗎?

  「蔣對咱們向來居心叵測。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吧。

  「咱們的任務就是利用一切資源、手段搜集、甄別情報。」

  黃忠嘆道。

  「現在很麻煩,劉雄還在,我回不去。

  「再者。

  「秋掌柜的事,吳敬中對我已經起了疑心,要是洪智有在就好了。

  「他沒背景,老吳是真信任。」

  余則成捧著茶杯,心中萬般思念小老弟。

  「走一步看一步吧。」黃忠道。

  「好,有事,我會直接來局裡找你。」余則成點頭。

  回到家。

  翠平已經做好了晚飯。

  依舊是辣椒炒肉,一碟涼菜。

  菜,齁咸。

  「你故意的?」余則成洗了手,坐下夾了一筷子。


  「下飯!

  「就得多吃饅頭,才有力氣。

  「你看你,成天愁眉不展的,比我來時瘦多了。」

  翠平撇了撇嘴,給他拿了個大饅頭。

  余則成沒接,放下筷子盯著她嘆了口氣。

  「我說你這人咋老喜歡掃人興呢?

  「成天擺臉子,嘆氣。

  「像你這樣怎麼幹好工作,帶隊伍。

  「怪不得洪秘書說你霉呢?

  「就你這樣,霉鬼不找你才怪了。」

  翠平一看他這死樣子,火就跟著竄上來了。

  「你今天去買報紙了?」

  余則成拿起桌子上的報紙問道。

  「買了,怎麼了?這也犯紀律啊。」翠平仰著頭不爽道。

  「這是太行山日報。

  「紅區的報紙。

  「津海日報有個部門,專門印這種報紙,供軍統監察。

  「水陸稽查處的李股長。

  「當初他太太就是因為買了一張報紙,被劉雄鉗掉了三顆大牙。

  「還是我求站長,保下來的人。

  「要不然那就是第二個小五子啊。」

  余則成看著她,皺眉解釋。

  「翠平啊。

  「小五子你是親眼看見的,難道你還沒認識到鬥爭的殘酷性嗎?

  「我們這行不能出錯,但凡讓敵人抓住一點把柄,那就是要人……」

  或許是最近壓力太大了,余則成紅著眼情緒激動了些。

  「我錯了。

  「我錯了。

  「我就是看到報紙上有毛先生的照片,想知道怎麼回事。」

  翠平撇了撇嘴,放低聲音向余則成道歉。

  「吃飯吧。」余則成端起稀飯喝了一口。

  「咱們不會有事吧?」

  翠平見他不生氣了,小聲問道。

  「不會。

  「賣報紙的叫米志國。

  「我和洪秘書救過他父親。

  「但那個報攤,你以後不能再去了。」余則成淡淡叮囑。

  「那,那上邊寫的什麼。

  「毛先生的。


  「你念給我聽唄。」

  翠平一聽放下心來,指著報紙問道。

  「要去山城跟委員長談判。

  「未來可能要組聯合政府吧。」余則成道。

  見她還要多問,余則成放下筷子,拿著饅頭起身往樓上走去:

  「下次炒菜不用放這麼多鹽。

  「家裡不差錢。」

  「你是不差錢,我們山里隊伍連饃饃都吃不上呢。」

  翠平瞪了他一眼,大口滋溜起稀飯。

  一會兒就見余則成拎著小箱子走了下來:

  「交給你一件事。」

  「啥事?」翠平大喜。

  「今天晚上去站長家走一趟。

  「後天是站長生日。

  「如果順利的話,可能得回津海站。

  「先送個禮,緩和下關係。」

  余則成吩咐。

  「你怎麼不去?

  「我惱死他們了,小五子過頭七還沒幾天呢。」翠平不滿嘟噥。

  「我去不合適。

  「翠平同志,這是任務。」

  余則成不容反駁,把箱子放在了她跟前。

  「知道了。」翠平道。

  余則成又叮囑了一番,翠平一一記下。

  ……

  晚上九點半。

  常德路1號別墅。

  「蕊蕊,錢夠用了就好。

  「有洪秘書關照你,媽放心。

  「你可別虧待了人家啊。

  「他就在啊。

  「你這孩子發的什麼怪聲啊。

  「建華回來了嗎?這麼晚了,孤男寡女處一塊不好,建華會多心的。

  「趕緊讓洪秘書回……」

  梅秋菊話音未落,那邊已經掛斷了電話。

  「老吳,蕊蕊說洪秘書幫她追回了十幾萬美金的款子。

  「還撈了套跟總督做鄰居的大宅子。

  「已經裝修了。

  「她還讓咱們過段時間,去香島住一段時間呢。

  「沒想到啊,咱們還有和總督住一塊的時候。

  「小洪就是有本事。」


  梅秋菊走到吳敬中身邊,笑的跟花一樣燦爛。

  「什麼總督,是港督。」

  吳敬中早知內情,一翻報紙淡淡笑道:

  「小洪深得我真傳。

  「香島這點事,還難不倒他。

  「沒了催債鬼,咱們也能睡個安穩覺了。」

  不說還好,一說梅秋菊撇嘴就叨上了:

  「得你真傳有啥用。

  「還不是被你嚇的家都不敢回。」

  「又來了。」吳敬中皺眉。

  「對了。

  「我剛剛打電話,聽蕊蕊那邊不太對勁啊。

  「你說這麼晚了,智有還賴在蕊蕊房間,這倆孩子不會有事吧。

  「智有那可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

  「傳出去,讓咱親家知道,不好聽。」

  轉念,梅秋菊又想起來道。

  在一起好啊,反正蘇建華餵了王八,這回可真成乘龍快婿了……吳敬中心頭暗喜,嘴上不咸不淡道:

  「年輕人的事,你管這麼寬幹嘛。

  「有錢就行了。

  「你唯一的任務是,我生日的時候,讓他們趕回來過壽。」

  「過壽,過壽。

  「你先把那隻瘋狗看好再說吧。」

  梅秋菊一別頭,就要去臥室。

  咚咚!

  門響了。

  「站長、夫人,余太太求見。」門外傳來警衛的聲音。

  「翠平?

  「快,讓她進來。」梅秋菊大喜。

  「快什麼?

  「搜查仔細些。」

  吳敬中冷哼一聲。

  起身從抽屜里拿出手槍別在了腰間。

  這女人有游擊隊嫌疑。

  萬一進來打黑槍就麻煩了。

  翠平拎著箱子走了進來。

  看到站長,她瞪了一眼徑直往夫人走了過去。

  「潑婦。」

  吳敬中暗罵一聲,背著手進了裡屋。

  「梅姐。」一見面,翠平拉著她的手眉開眼笑。

  「大妹子。

  「你怎麼來了?你說,我難得找個投緣的,你也不來看我。


  「我呀,不喜歡馬太太她們。」

  梅秋菊拉著她,唏噓感慨。

  「這不是我家老余,記掛著老領導要過生日了。

  「自個沒臉來,非得讓我來。

  「梅姐,說真的,我也不願意來。」

  翠平笑了笑,旋即神色黯然了下來。

  「我知道。

  「你家大兄弟的事,我也很難過。

  「都是劉雄偷偷乾的,你大哥他不知情。

  「哎,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

  「他也是班子難帶啊。

  「為這事,我嘮叨的他耳朵都起繭子了。」

  梅秋菊忙好聲安慰她。

  「梅姐,則成都跟咱說了。

  「我不怪你和站長。

  「要不我也不能來啊。」

  翠平釋然笑道。

  「回去跟則成好好說。

  「老吳天天念叨他,現在軍調了,他手底下人手轉不開。

  「趕緊讓則成回來吧。」

  梅秋菊拉著她的手,打心眼裡覺的親切。

  「他倒是想回來,那條瘋狗不得又咬他。

  「洪秘書跟您親兒子一樣,不也差點被電打了?」

  翠平害怕的搖了搖頭。

  「妹子,咱不怕。

  「老吳這回不打算慣姓劉的了。」

  梅秋菊說著,湊在她耳邊悄聲道:

  「已經讓人在查了,說是跟中統有勾連。

  「等著吧。

  「就這幾天的事了。」

  翠平大喜:「真的嗎?太好了。

  「總算可以為我家小五子報仇了。

  「則成也想回來。

  「張市長那邊一天好幾趟酒局,不喝還不行。

  「不瞞姐您,這才過去不到一個月,喝倒幾次了。

  「上次喝的吐血了,還差點死在醫院。

  「他這人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站長不開口,他就悶著不提。」

  翠平悄聲嘀咕。

  「嗨,你說這倆悶屁爺們,還不如咱們呢。

  「回去告訴則成。


  「我准了,讓他明天就回津海站上班。」梅姐頭一仰打了包票。

  「謝謝梅姐。」翠平大喜,與梅秋菊抱成了一團。

  「對了。

  「則成說這是他從穆連城那搞來的。

  「是什麼北宋啥皇帝畫的畫,說就一尺子能頂你家一套大宅子。

  「我也不懂,反正給帶來了。」

  翠平指著盒子道。

  「則成就是客氣。

  「老吳,則成給你帶東西來了。」

  梅秋菊沖裡邊高聲喊道。

  「誰稀罕!」

  裡邊傳來吳敬中的喝聲。

  「嘻嘻。

  「他這人就愛裝。

  「大妹子過來,最近杭城的童軍長太太給我送了一批好絲綢。

  「你挑幾匹回去做衣服。」

  梅秋菊掩嘴一笑,拉著翠平進了裡屋。

  兩人聊了個把鐘頭,翠平才拿著幾匹好綢緞離開。

  她前腳剛走,吳敬中從房間竄了出來,麻利打開盒子,拿放大鏡研究了起來:

  「嘖嘖,這是宋徽宗的真跡啊。」

  「真能裝,不是說不稀罕嗎?」梅秋菊撇嘴哼道。

  「乾的不錯。

  「則成呀,我還是比較喜歡的。

  「是時候讓他回來了。」

  吳敬中笑著誇讚媳婦。

  查劉雄這種機密,他為啥要跟媳婦嘮叨。

  不就是等著翠平這一茬嘛。

  要不然,雙方都架著,誰也下不來啊。

  ……

  粵州,酒莊。

  「都怪你,非得搗鼓搗鼓,我媽好像聽到動靜了。」

  吳蕊蕊依偎在洪智有懷裡埋怨。

  「怪我?

  「明明是你自己把不住嗓子好吧?」洪智有笑道。

  「討厭。」吳蕊蕊哼道。

  「知道也不怕。

  「你喪夫,我未娶,孤男寡女有點啥不很正常嗎?」

  洪智有親了她一口。

  有啥事是能瞞過老吳的?

  老吳沒親自打電話,就說明默許他和蕊蕊搞一塊了。


  「早點睡吧,明早咱們回津海。」

  說著,他把被子往上拉了拉道。

  「你不說等劉雄嘎了,咱們再回去嗎?」吳蕊蕊不解。

  「差不多了。」

  洪智有笑了笑,往被窩深處一鑽。

  「啊,你要死啊。

  「討厭。」

  ……

  翌日。

  吳敬中走的密道,直接來到了審訊室。

  陳根寶躺在電椅上,渾身是血。

  「站長。」陸橋山連忙起身。

  「招了嗎?」吳敬中問。

  「招了。

  「他承認受了劉科長指派,去監視洪智有,並拍下了照片。」

  陸橋山道。

  「相機呢?」吳敬中問。

  「相機和膠捲,他說賣給了別人。

  「中間人介紹的。

  「不用想,肯定是中統。」陸橋山張嘴就來。

  「站長,不,不……」

  陳根寶想解釋,相機是被人搶走了。

  奈何一開口,老五就給了他兩拳,硬生生咽了回去。

  「確定是劉雄嗎?」吳敬中問。

  「確定。

  「口供記錄,他自己按的手印。」陸橋山亮出審訊記錄,一本正經道。

  「很好。」

  吳敬中點頭,完全沒有半點質疑的想法。

  「站長,陳根寶咋處置?」陸橋山道。

  「勾結中統,按家規來。」吳敬中冷冷下令。

  「老五,跟我走一趟。」

  陸橋山欣然領命。

  一擺手,老五和兩個手下架著陳根寶拖了出去。

  走家規。

  那就是秘而不宣,直接「biu」。

  「站長,嗚,嗚……」

  陳根寶掙扎嗚咽。

  吳敬中背著手,眼神無比冷漠。

  像看著一隻死不足惜的螞蟻。

  回到站長室,他拿起審訊材料放進抽屜。

  肖國華正好走了進來。

  「有消息了嗎?」吳敬中溫和笑問。


  「站長,這是我昨天拍的。

  「劉科長他……」

  肖國華欲言又止,遞上了照片。

  照片中。

  劉雄與馬奎出現在茶樓內。

  另一張是劉雄和唐武見面的照片。

  「對了,站長,有件事不知該不該講。」肖國華沉聲道。

  「說!」吳敬中道。

  「洪秘書走之前,曾跟我透漏過一個消息。

  「馬隊長之前一直在調查您和穆連城的事,據米志國說,還有您和穆連城交往的照片。」肖國華道。

  「什麼!」吳敬中駭然大驚。

  他突然有點明白,為什麼馬奎惹了胡蝶,蔣夫人發了火,卻還能被總部委派「欽差」。

  這人分明就是毛人鳳針對自己的棋子。

  戴老闆默許查自己了啊。

  更可怕的是。

  他最信任的兄弟、老部下劉雄,竟然跟馬奎私下勾結。

  這不是斷財路。

  而是要自己的命啊!

  一時間吳敬中的心涼了半截。

  ……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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