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熬死劉雄

  第96章 熬死劉雄

  晚上。

  海風輕拂。

  碼頭邊,漁船隨著波浪輕輕搖晃。

  老六魚館。

  一個大鐵棚子下,擺了十幾張桌子。

  平素生意很火爆。

  不過今晚卻是冷冷清清,只有幾點寂寥漁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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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舅舅選的這地方挺偏啊?」

  吳蕊蕊與洪智有走了進來,扇了扇刺鼻的魚腥味。

  「蕊蕊,你不懂了吧。

  「吃海鮮就得挑碼頭。

  「別看它位置偏,但東西新鮮,味道好啊。」

  梅紹一別介紹,一邊沖老闆喊道:

  「老六,老樣子,蒸、烤、鐵板、生鹵各來一套。」

  「好勒。」

  裡邊的老闆應了一聲。

  稍傾,滿滿一大桌新鮮海味擺開。

  「小洪,香島的海鮮比津海的味道如何?」梅紹笑問。

  「實不相瞞。

  「我就吃過一回海鮮,還是站長請的。

  「他摳,哪像舅舅這般讓人吃的痛快。」

  洪智有拿起一個半劈的大龍蝦,就著蒜蓉粉絲大快朵頤。

  「喜歡就好。

  「這是帳本,你再看看,回去好向姐夫交差。」梅紹掏出帳本放在桌上。

  「舅舅該知道,站長喜歡錢。」洪智有笑道。

  「誰不喜歡錢?

  「我也喜歡。」梅紹裝作聽不懂。

  「帳上虧空太大了,舅舅補點。

  「要不我回去沒法交差。」

  洪智有邊吃邊道。

  「倒是能理解。

  「公司被建華做成這樣,我這個襄理也有責任。

  「你說吧,要補多少?」

  梅紹覺的要是五萬美金以內,自己放點血平了這事也行。

  「三十萬美金。」洪智有道。

  「伱瘋了吧。

  「有這錢,誰還給吳家打工啊。」梅子義很沒腦子的狗叫了起來。

  「洪秘書,三十萬是真沒有。」


  梅紹瞪了兒子一眼,淡淡笑道。

  「不,你有。」

  洪智有停下咀嚼,眉頭一挑死死盯著他。

  梅紹被看的渾身發毛:「你什麼意思?」

  「站長從津海運來的那些古董,沒少掙錢吧?」洪智有笑問。

  「帳本你不是看過了嗎?

  「一分錢一分貨,寫的清清楚楚。」

  梅子義年輕氣盛,拍桌叫了起來。

  「急了。

  「急了。」

  洪智有笑了笑,很沒意思的扔掉龍蝦,擦起了嘴。

  只見他一擺手。

  陳達和張大亮押著一個人從暗處走了出來。

  正是負責倒手古玩的塗襄理。

  人已經被打的滿身是血。

  「梅先生,對不住,我,我實在熬不住了。」塗襄理夾雜著哭腔道。

  梅紹臉色微變。

  梅子義更是緊張的險些起身,卻被一眼給瞪的坐了下來。

  「有點意思,還在我眼底下扎了釘子。」

  「不過,你以為這是軍統局嗎?

  「隨便從大街上找個人,屈打成招。

  「抱歉,我不認識此人。」

  梅紹不愧是老江湖,筷子挑著粉絲邊嗦邊笑。

  「不認識啊。

  「沒關係。」

  洪智有往後一靠,點了根煙淡淡吁了一口:

  「站長說過。

  「他對你還是有感情的。

  「你再好好想想。

  「這頓飯吃完之前,你還有機會。」

  「年輕人,我很不喜歡你說話的口氣。

  「不知天高地厚!」

  梅紹猛地拿起一個酒瓶,狠狠摔在了地上。

  嘩啦啦!

  上百個壯漢黑壓壓的從碼頭四周小房子裡沖了出來。

  領頭的人,臉上一道狹長刀疤。

  正是深水埗的坐館彭韜。

  「乾爹。」梅子義大喜。

  「老彭,來了。」梅紹道。

  陳達和張大亮丟開塗襄理,一左一右護在洪智有身前。


  「舅舅,你這是幹嘛?」

  吳蕊蕊並不知道洪智有的布局,此時神色不免慌亂。

  「蕊蕊。

  「姐夫識人不明,這個洪秘書吃裡扒外。

  「舅舅只能『清君側』,為你父親分憂了。」

  梅紹冷笑了一聲,然後穩操勝券的看著洪智有:

  「年輕人,下輩子投胎長點記性。」

  「是嗎?」

  洪智有看著他,笑容愈發燦爛。

  「老彭!

  「動手!」梅紹道。

  彭韜順手撈起了一個啤酒瓶。

  啪!

  重重砸在了梅紹頭上。

  「老彭,你……」梅紹頭昏腦漲,一摸臉頰全是血。

  彭韜人狠話不多。

  又拿起一個酒瓶砸在了他頭上。

  梅紹晃了晃頭,身子發軟有些坐不住了。

  「乾爹,你,你這是幹嘛?」梅子義戰戰兢兢道。

  「啪!」

  彭韜冷笑一聲,又是一個酒瓶在梅紹頭上開了花。

  「三十萬美金,舅舅有,還是沒有?」洪智有湊近些問道。

  「沒,沒有。」梅紹暈乎乎道。

  「好吧。」

  洪智有打了個響指。

  陳達面無表情的拔出了手槍。

  啪!

  照著梅子義左側太陽穴就是一槍。

  「嗚。」

  梅子義悶哼一聲,軟倒在了吳蕊蕊腳邊,蹭了她滿腿的鮮血。

  啊!

  吳蕊蕊嚇壞了。

  尖叫著像兔子一樣,跳到了洪智有身邊。

  「你還有個女兒叫盈雪。

  「夫人說就是綁,也要把她嫁給我。

  「我看過照片,身材、相貌都合我的口味。

  「我很喜歡!」

  洪智有人畜無害的沖梅紹笑了笑。

  啪啪!

  陳達抬槍照著仍在抽搐的梅子義,又補了幾槍。

  「在津海,人情世故能辦很多事。

  「但在這,打打殺殺似乎更好使。」


  洪智有扶了扶蕊蕊送的無框眼鏡,拿起帝王蟹,挑了肉蘸著醬汁吃了起來。

  仿佛,手下打死的是一隻蒼蠅。

  「掏點吧,舅舅!

  「幫幫忙?

  「要不我很難辦。」

  邊吃,他看著梅紹道。

  「我,我掏。」

  斯文敗類……梅紹痛不可當。

  立即差人去取錢,另一部分去家裡開保險柜、暗格、密室。

  吳蕊就守在飯館的電話機旁。

  不斷指示、確認。

  一會兒,張大亮拉了一車回來。

  現金、金條、古玩統統搜刮乾淨。

  連帶著房契、章子一併拿了過來。

  「舅舅,簽字吧。」

  吳蕊蕊把早準備好的合同遞了過來。

  「算你狠。」

  梅紹唰唰簽名、蓋章一應轉交。

  半個小時後。

  在請來的港府公證員、律師再三確認後。

  財產交割轉移完畢。

  「彭先生,辛苦。

  「這點錢拿去給兄弟們飲茶。」

  洪智有一擺頭,吳蕊蕊不情願的掏了沓錢遞給彭韜。

  「謝了。」

  彭韜臉上刀疤一擰,笑著接了鈔票。

  一擺手,領著手下人抬著梅子義的屍體上車而去。

  「來人,看著舅舅。

  「過幾天帶回津海。」洪智有下令。

  吳敬中說話向來是很隱晦的。

  他暗示洪智有殺人。

  但偏偏沒一句話明確要殺人。

  這就很麻煩。

  殺蘇建華,梅姐不會心疼,畢竟她當初一直反對蕊蕊嫁給這個敗家子。

  但梅紹不同。

  那是親弟弟,也是心肝子。

  老吳大手一揮讓嘎了。

  洪智有要真嘎,回頭梅姐鬧起來,老吳鐵定把鍋甩他頭上。

  有些鍋,可以背。

  有些鍋,是萬萬不能背的。

  哪怕老吳罵他辦事不力,也只是一時。

  但天天被女人吹枕邊風。

  或者萬一哪天老吳又想小舅子了,洪智有的「膽大妄為」就會被無限放大。

  ……

  吳蕊蕊怕出問題。

  連夜押著梅紹回到了粵州。

  想等蘇建華這股風過去再回香島。

  洪智有則留在香島。

  次日,他去見了榮斌。

  拿到了銀行戶頭,註冊的是本地戶。

  並與紀先生去註冊了輪船公司。

  公司名稱叫「龍興」。

  龍二取的,土就完事了。

  先期一批的幾百個漕幫弟子也到了船塢。

  有翟老、榮家罩著,再加上漕幫弟子的彪悍,站穩腳跟不是問題。

  「榮少,龍興你占六成,龍二三成,我占一成,合理吧?」

  海邊,洪智有叉著腰望著遠處的「龍興」船塢,笑問道。

  「很合理。

  「我再勻你一成,我五,你二。

  「股權過半,反正是我說了算。」

  榮斌背著手,朗聲笑道。

  「你還是信不過龍二啊。」轉頭,他看向洪智有。

  「不。

  「我信,只是龍二干買賣缺少點魄力。

  「而且他這人戀舊地。」

  「真要他傾家蕩產,跑香島來不現實。

  「就這兩三成的本錢,也幾乎掏空了他的老本。

  「在他看來,這不是投資,是償還我的救命恩。

  「因為他壓根沒想過船隊能掙錢。

  「純粹是陪我玩票,講義氣罷了。」

  洪智有撿起一塊石子,用力往大海扔了過去。

  「人情總得有個限度。

  「過了傷感情。

  「難得遇到個龍二,我不想失去了這個兄弟。」

  啪!

  石頭落在海里,濺起了水花。

  「你說的對。

  「生意是生意,感情歸感情。

  「為了你的兄弟情,我只能玩命幹了。

  「當龍二見到大把票子時,我相信他會感激你的。」

  榮斌扶了扶眼鏡,跟著洪智有一塊扔石頭。


  「毛先生已經通告,要去山城與蔣談判。

  「眼下已是暗流洶湧。

  「伍先生向地下、民盟各級友好同仁發出指示,不惜一切代價,最高級別防範於蔚然,必須確保毛先生的安全。

  「洪老弟,錢,生意,我負責。

  「朋友也好,生意也罷。

  「你是不是得拉我一把?」

  或許是發力過猛,他坐在地上,沖洪智有伸出了手。

  「安全之內,沖你讓我的一成乾股,我可以試試。

  「安全之外,抱歉。

  「錢和命,我更喜歡後者。」

  洪智有很理智的回答。

  「成交。

  「只要你肯動就行。」榮斌拽住了洪智有的手。

  洪智有笑了笑,把他拉了起來。

  「什麼時候走?」榮斌道。

  「過幾天。

  「津海站有顆釘子,不拔掉我啥也幹不了。」洪智有道。

  「越快越好。

  「毛先生的安危……」榮斌話都嘴邊又咽了下去。

  「知道。

  「有活動經費嗎?

  「津海距離山城太遠,如果有行動,多半是京陵、上滬、漢口那邊配合執行。

  「這都需要大筆資金去買賣情報。」

  洪智有道。

  「已經準備好了。

  「五萬美金,十根大黃魚,就在你的後備箱。

  「毛先生若一切順遂,後續我再往你這邊帳戶上存十萬美金。」

  榮斌豪爽道。

  「哎。

  「真羨慕你們的鈔能力啊。

  「走了,我的錢公子!」

  ……

  回到粵州。

  洪智有跟吳蕊蕊過起了沒羞沒臊的日子。

  雙十固然重要。

  但劉雄不死,安危得不到保障,洪智有不會有任何行動。

  這次港島行,他和吳蕊蕊都賺的盆滿缽滿。

  梅紹的豪宅、金條、美元、存款一扒拉,有十幾萬美元之多。

  吳蕊蕊短時間內,先關停了香島的公司。

  洪智有說了四年後,就辭職來港專程跟她做買賣。

  她決定搏一把。

  先把酒廠貼牌做大,攢足現金流。

  到時候跟著洪智有一起玩大的。

  這一拖,又是幾天過去了。

  吳敬中電話催了七八次。

  都被吳蕊蕊以公司事忙給擋了回去。

  「智有。

  「我媽今天打電話,說我爸最近情緒很不好,高血壓又犯了。」

  床上,吳蕊蕊貼著洪智有的臉,擔憂道。

  「怎麼了?」洪智有問。

  「還能怎麼,沒人給他撈錢了唄。

  「我媽說,那個余主任幫老張搞了好多寶貝、美元。

  「打電話要人,張先生不給。

  「人家余主任也不願意回來。

  「我爸快氣死了。

  「你躲在我這,可不僅僅只是因為我活好吧?

  「也是躲我爸清閒?」

  吳蕊蕊眨眼嬌笑,早已看穿了一切。

  「大小姐聖明。

  「這麼跟你說吧,我寧可被香島大佬們追著砍,也不想回津海站。

  「那個保衛科劉雄,像瘋狗一樣,天天追著我咬。

  「回去遲早死他手裡。」

  洪智有親了她一口,倒起了苦水。

  「過幾天,我爸不是生日了嗎?

  「我給爸撂句話,劉雄不死,咱倆不回去給他過壽。」

  吳蕊蕊俏皮道。

  「別。

  「你爸什麼事不知道?

  「你刻意去說,顯得我好像故意告刁狀一樣。」洪智有忙打消她的念頭。

  「好吧。

  「那咱們等消息,劉雄死了,咱就回去。

  「不死正好,你陪我在這做露水夫妻。」

  吳蕊蕊心中歡喜,把洪智有摟的更緊了。

  ……

  津海,警備司令部。

  吳敬中剛開完會。

  迎面就看到張廷鍔和余則成有說有笑的走了出來。

  「吳站長!」張廷鍔抬手打了聲招呼。

  「站長。」余則成很公事化的點頭。


  「啊呀。

  「以前叫老師,現在叫站長,攀了高枝就是不一樣啊。」

  吳敬中看著他,酸溜溜的嘆道。

  「站長,瞧您說的。

  「沒您栽培,學生能有今日啊。」

  余則成連忙立正,裝出恭敬之態。

  「是嗎?

  「我怎麼看你紅光滿面,小西裝一穿,還戴上金絲眼鏡了。

  「樂不思蜀吧?」

  吳敬中背著手,繞著他緩慢打圈冷笑。

  「老師,學生的心無時無刻不在您這。

  「只是翠平她心裡有疙瘩。

  「怕我步了小五子的後塵。

  「求老師體諒。」

  余則成壓低聲音解釋。

  「老吳,你就別小氣巴拉了。

  「這才借幾天,你就心疼要人啊。

  「則成,中午還有個記者招待會,咱們趕緊走吧。」

  張廷鍔生怕老吳搶人,拉著余則成就走。

  吳敬中站在台階上。

  看著余則成和張廷鍔有說有笑的離開,心裡不禁堵的難受。

  自己一手培養的愛將,就這麼便宜了姓張的。

  回到站里,他一邊解扣子,一邊喊道:

  「洪秘書,上茶,弄碗龜苓膏來給我下下火。」

  「洪秘書?」

  喊了兩聲,無人應答。

  吳敬中才想起洪智有已經離開很久了。

  「站長,您有什麼吩咐。」

  李平走了進來,面無表情問道。

  「給我倒杯茶。」

  吳敬中看到這張撲克臉,心情愈發煩躁了。

  「好的,站長。」

  李平倒了茶,遞給吳敬中。

  吳敬中剛入嘴。

  噗!

  他一口吐了出來,破口大罵:

  「蠢貨!

  「你想燙死我啊。

  「一群廢物,老子現在連口茶都喝不上了。」

  要在過往。

  洪智有查了日程表,早掐著點提前晾好了溫茶。

  水果是到樓梯口才開切。

  絕對新鮮。

  現在好了,水果沒有。

  茶能燙死人。

  還有李平這張臭臉。

  真特麼惱火。

  「站長,我這就給您晾晾。」李平連忙打開風扇。

  「凝聚意志,保衛領袖。

  「一個個就這麼個保衛法?

  「保著,保著,鬼影子都沒了。」

  吳敬中轉頭盯著牆上的大字,喃喃自語。

  越想越火。

  他抓起茶杯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出去。

  「滾出去。」

  他指著李平呵斥。

  李平嚇傻了。

  「還不出去?」

  陸橋山正好走了進來,給李平使了個眼色。

  李平趕緊溜了。

  「站長,紅票代表已經到了津海,按照您的指示,安排的商券會館。

  「之前余主任和洪秘書在那邊安排了人。

  「裝了監聽設備。

  「現在他們不在,這些人具體管哪一攤,我有點弄不清楚。

  「要不撤回來,我重新安排。

  「以免人力資源浪費?」

  陸橋山問道。

  「軍調是大事。

  「你看著辦吧。」吳敬中深吸了一口氣,平息情緒。

  「行。

  「還有張羅林將軍他們住在法蘭西俱樂部,每日要喝最好的紅酒,吃進口牛排,開銷有點高,站里資金怕……」陸橋山又道。

  「他們能住幾天?讓他們吃。」

  帳是俱樂部股東報銷,吳敬中就指望這幫大爺多吃多報銷。

  這可不是筆小數目。

  回頭淨入腰包,豈不快哉?

  以前洪智有把這些事安排的順順噹噹。

  現在沒了人,真是百般不順。

  「照片的事查的怎麼樣了?」吳敬中問。

  「還沒明確證據。

  陸橋山搖了搖頭,旋即道:

  「不過,保衛科的陳根寶上個月調過一台德國照相機。


  「一直沒有歸還。

  「我找劉科長問過,呵,他讓我別管。」

  陸橋山說到這,語氣陰陽怪氣了起來:

  「站長,裝備室一直歸情報處管。

  「現在那成了迎春樓的婊子,誰都可以用。

  「槍、相機、錄音機,任何設備張手就拿,連個字都不帶簽的。

  「還不能問。

  「問就是特麼別管,說是您的命令。

  「站長,我這個情報處長是真的……」

  陸橋山說完,連連苦笑搖頭。

  「胡鬧,我什麼時候下過命令,讓他們可以不報批了?

  「這個陳……」

  吳敬中背著手剛要發火,記不起名字有點卡殼。

  「陳根寶。」陸橋山趕緊補充。

  「對,他什麼時候拿的?」

  吳敬中猛然想起洪智有走前說過,有人跟蹤、陷害。

  當時。

  忙著安排他走,沒怎麼上心。

  只認為是劉雄的正常調查。

  現在看來,搞不好還真是陷害。

  陷害洪秘書。

  更是陷害自己!

  「9月3號吧。

  「就是洪秘書走前不久拿的。

  「哦,沒登記,是裝備室小胡腦記的。」陸橋山想了想道。

  「9月3號?」

  吳敬中皺了皺眉。

  那不就是洪智有去交換曹清明的那天嗎?

  「報紙呢,查了嗎?」

  吳敬中又問。

  「查了。

  「這家光明日報,是中統控制的。

  「其他幾家,有學生工會的。

  「也有些紅票滲透的野雞報紙。

  「站長,我懷疑是中統的人,或者站里有人勾結中統陷害洪秘書。

  「別忘了,當初抓洪秘書的憲兵司令部唐武,跟中統勾連,照片已經是擺在眼前的事實啊。」

  陸橋山隱約像是捕捉到了什麼。

  但一時間還說不上來。

  「立即提審陳根寶。

  「你秘密審,除了我任何人不得插手,尤其是保衛科。」

  吳敬中冷冷下令。

  「是,站長。」陸橋山大喜領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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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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