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一劍斬開八門路
沖虛道長神色震怒。
「狂徒焉敢有此狂言,敢與仙神並立?」
錚然一聲劍鳴聲響。
沖虛道長飛身而起,武當梯雲縱的輕功用出,宛若仙鶴展翅,直衝真武雕像之頂。
手中長劍也同時脫鞘而出。
沖虛道長鬚髮飄揚,目露盪魔鎮邪之決心。
太極劍法精義盡展,一個完美無瑕的劍圓浮現,將於凌風籠罩在內。
相比一月之前福州那次,沖虛道長的劍法似乎更加圓融。
似乎是在傷勢和壓力之下,再度突破。
原著之中,令狐沖與沖虛道長有過比試,哪怕是他的獨孤九劍也瞧不出沖虛道長太極劍法的破綻,只能在誤打誤撞之間恰好破了劍圓中心的破綻。
但這一世,若是原著中的令狐沖碰上此時的沖虛道長,再行此招,那便是頃刻間要斷了一條臂膀。
沖虛的太極劍法,已臻至圓融之境。
於凌風點了點頭,流露讚許之色。
「太極劍法,果然精妙。」
「可惜你根基太差,再精妙的劍法,終是無用。」
「下去罷。」
旋即,他屈指一彈,一道強橫真元霎時間破空飛出,打在沖虛道長手中長劍之上。
霎時間,沖虛道長面色青紅交接,手中虎口滴答淌血。
完美無瑕的劍圓直接潰散,差點連劍都握不住,整個人倒飛入眾弟子之中。
於凌風淡淡道。
「別想著單打獨鬥了,我於此世如神似魔,非人力所能相抗。」
「不是日夜演練真武七截嗎?讓我瞧瞧吧。」
沖虛道長深深吸了口氣。
下一刻,真武殿中,便是七人成組,重重疊疊的真武七截陣赫然顯現。
原本散亂的氣勢,驟然間拔高。
縱然是尋常弟子,此刻與其餘人組成真武七截陣,也有斬殺江湖一流高手的能耐。
那些原本就屬高手的列陣者,此刻更是在不斷拔高,氣勢恢宏,劍光烈烈。
無需多言,層層疊疊的劍光便朝著真武塑像頂端掠去。
這景象,恍若真武降魔!
真武殿外,向問天等人感受到一道道真武七截陣的氣勢,都是神色蒼白,心神都被震懾。
向問天的額頭冷汗涔涔。
他這一路上跟著於凌風,自覺武功劍法都有極大的長進。
但若是讓他面對真武七截陣,尋常弟子所布置的便能令他認真出手。
若是那些精銳弟子布陣,他便得慎重以待。
要是沖虛道長親自布陣,向問天就得轉頭就逃,耽擱片刻怕是就要命喪當場。
而此刻,於凌風面對的真武七截陣,何止三五個之多?
足足二十餘個,為首的更是沖虛道長攜武當頂級高手所布置!
一旁還有天下道門掌教,也都是施展自己的拿手武功攻來。
此等景象,普天之下還有何人能抗?!
只是任憑真武七截陣的劍光何等恢宏嚴密,在觸及真武塑像頂上方圓一丈後,便都化為泡影。
於凌風手中的劍,已經不見了蹤影。
或者說,當今之世,還沒人能看清於凌風的劍。
任憑劍光洶湧,於凌風自巋然不動,宛若驚濤駭浪中的一座萬仞高峰。
甚至還猶有餘力,細細觀摩著真武七截陣的奧妙。
在於凌風此刻的武學修養看來,剝去那些招式的形體,其立意著實是高遠,恍惚間像是能看到龜蛇纏繞、陰陽流轉、動靜相合,變化無窮,生生不息。
由此變化之中,便生出真武盪魔的偉力!
「這豈不是又應了我先前從游龍破日、獨孤九劍中悟出的變而生破的道理?」
「但是武當張真人的太極拳劍、真武七截,論立意之高遠、理念之精妙,似乎還在游龍破日之上。」
「縱然放在金光江湖之中,其立意也堪稱神功絕學。」
「果然,低武弱的是武,而非人,更非思想。」
「似這等武學巨擘,若能進入金光世界,只怕巨頭乃至巨頭之上,都是順理成章!」
此刻,於凌風心情激盪。
先前觀摩神槍三絕中的游龍破日、獨孤九劍總綱,乃至武盟搜羅的諸多笑傲世界一流武功,譬如衡山五神劍,自己又觀摩天地星河風雲之變,感悟頗多,以勢入劍、劍落秋風都更精進幾分。
只是量變始終未曾引發質變。
而今日,觀摩真武七截、太極劍法精要,得覽武當張真人的武學理念,提綱挈領之下,先前那無數感悟仿佛都被統合了起來。
一道靈感,勃然待發!
頃刻間,真武七截陣中,於凌風面上紫霞翻騰,再無心與沖虛道長和武當耍鬧。
一聲長嘯,震撼山嶽,響遏流雲。
劍落秋風之招應運而出,睥睨無敵的氣勢橫掃。
「鬧夠了麼?」
一劍,真武七截陣的劍光破碎,沖虛道長連同武當眾弟子皆是吐血倒飛,跌出真武殿外。
一劍,餘威掃過,真武殿一角也被斬落。
飛檐墜地,瓦礫成灰,沖天煙柱、轟隆巨響之中,唯見真武塑像頂端一道身影盎然,周遭片塵不染,如神似魔!
沖虛道長跌在地上,看著於凌風的身影,目中儘是絕望。
他怎麼也沒想到,合武當眾人之力施展真武七截,更是請來天下道門高手助戰,在於凌風這一劍面前,竟也是如此不堪一擊?!
沖虛嘶聲道。
「武盟盟主武功蓋世,怕是縱然我武當張真人復生,勝負也尚未可知。」
「武當……拜服!」
於凌風則是大笑道。
「既然拜服,那便莫要多言。」
「武當的太極拳劍、武當九陽功、真武七截陣等絕學,還請沖虛道長一併交出。」
「當然,我也不白換,行氣訣、快劍訣兩門武功,武當可任選一門。」
「再借武當貴寶地一用,閉關數日,我這侍女、僕從,便煩勞武當各位照顧了。」
旋即,於凌風自真武殿中飄然而出,竟是盤坐在真武殿的尖頂之上,看向東邊的漢陽,似乎能在此處遙望漢陽之畔讓張三丰悟出真武七截的兩座山峰。
無數感悟,在他心頭浮現。
「雖還遠不及我設想中那門窮盡一切武學之變、窮極一切武學之破的極致一劍,但終究是往那個方向得以邁出一步。」
「凌駕劍落秋風之上的第二門劍法殺招,融游龍破日、獨孤九劍乃至諸多武學理念的一劍,要成了。」
於凌風目中神采奕奕。
「這一劍,當為我斬開八門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