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他的信任

  第248章 他的信任

  正當火影大樓啟動戰爭預案的時候。

  還有一個快要被遺忘了的人，正站在房頂上，呆呆的看著響動傳來的方向。

  小南安靜的立在她的房間陽台，目光出神。

  早在木葉剛剛遭遇襲擊，全村啟動防空警報的時候，她就已經出現在了這裡。

  在佐原霧的示意下，木葉對於她的監控水準早已降到了極低的程度，身邊除了兩個象徵性的暗部監視以外，就再沒有其他監視人員。

  如果她肯耐下心磨一磨身上的封印，早在幾天之前，她就有能力從這座牢籠里逃出去。

  但是，出於種種原因，小南始終沒有這麼做。

  「鏡花水月」留給她的陰影實在是過於深刻，以至於令她下意識的認為，即便自己從這座監視屋裡逃走了，恐怕也會很快被佐原霧通過種種方法抓回來。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她自己都不願意承認的原因。

  那就是她已經沒地方可去了。

  經過上一次的事件之後，無論小南潛意識裡再怎麼不願意承認，她都明白，自己恐怕已經沒辦法受到長門他們的信任。

  而長門他們又早已叛出了月組織。

  普天之大，能夠讓她安穩待著的地方，居然只剩下木葉這間小小的房子。

  這種強烈的孤寂感，讓她只得陷入不斷自我否認的深淵。

  直到今天。

  木葉時隔多年，又一次遇到了襲擊。

  在襲擊開始的第一時間，小南的內心深處實際上是無比希冀著的。

  她希望，能夠有一個人出現，打敗佐原霧這個『魔王』，讓她得以逃出心中的那重牢籠。

  因此，從戰鬥開始的那一刻，她就開始遠遠的站在這裡眺望著。

  只可惜，天不遂人願。

  佐原霧終究是佐原霧。

  在聽到遠處傳來的歡呼的那一刻，小南就知道，那個男人又一次的勝利了。

  就如同以往的無數次那樣。

  這讓她心中不由感到有些迷惘。

  『以後，究竟該怎麼辦？』

  失去了長久以來的目標，又深陷牢籠，連逃出去之後都沒有安生之地可以穩居，更別提實現心中那宏偉的，如同救世主那般給予這個世界以和平的夢想。

  任何人在這種時候都會難免感到頹然。

  實際上，她心中已然隱隱感受到了。

  如果這個世界上真的有什麼人，能夠完成她心中因童年的創傷而立下的『令世界永久和平』的夢想的話，那麼人選恐怕只有一個。

  佐原霧。

  但是，她與佐原霧之間的仇恨，難道就這麼算了麼？

  這種矛盾的感受，令小南不由得開始產生自我否定循環。

  有什麼事情，是她能夠完成的呢？

  只憑她一個人？

  正當小南心中這麼想著的時候。

  遠處，忽然有一道身影飛速越過一棟棟房屋，來到她一側。

  小南身邊負責監視的兩名暗部立刻現身，一者監視小南的一舉一動，另一者則攔截在那名傳信暗部面前。

  「什麼人？」

  面具下的聲音短促有力。

  傳信暗部的聲音幾乎與他一般：「火影輔佐佐原大人令，召見監犯小南。」

  聽到這短暫的話語，小南猛地朝那人轉過頭，不可思議般瞪大了雙眼：

  「嗯？！」

  時間倒回一刻鐘前。

  佐原霧自從回來之後，就在四代目大人的命令下，開始了一連串緊鑼密鼓的戰爭啟動會議，接連同各大家族、木葉忍軍分區司令、結界班、後勤部等一眾人開始商討各項事宜。

  連身上的傷都僅僅是簡單包紮，就開始了工作。

  雖然很多事情並不由他直接負責，但是作為現在木葉的鎮國級戰力，他只需要坐在那裡，很多事情就可以簡單快捷的宣布下去。

  佐原霧這個名字本身，就是消滅內部阻力的最佳武器。

  當然，這並不意味著這些矛盾本身消失了，只是因為他的存在而被盡數壓下，暗暗積累下來。

  如果他哪天死了，大概就會像煙花一樣，在木葉這座小小村落里轟然炸開。

  佐原霧自己也很清楚這一點，因此他也不會拒絕這種忙碌。

  直到一整天的會議結束之後，他才終於有時間閒下來，在自己的辦公室里安穩的坐上一會兒。

  綱手現在還在隔壁忙碌，彌生則也需要負責木葉警備隊的擴大事宜，一天裡難得有自己的時間，佐原霧自然是立刻就打開了系統面板。

  「抱歉呢，霧。」

  纖白的手臂從他身後環上脖頸，伴著微風似柔軟的話語聲。

  在這段時間裡已然成長作少女體態的提亞馬特小姐依靠在他背後，輕輕的抱著，十字星狀的眸子裡滿懷愛憐。

  「應該很痛吧？」

  作為另一個世界的創世女神，一切神明之母，提亞馬特儘管看上去還是一副少女模樣，但似乎天生就散發著母性的光輝，對佐原霧的態度與其說是戀人，不如說是看著自己最疼愛的孩子。

  現在，看著他因為自己的力量而受到傷害，心中自然又是一陣的不忍，蓮瓣似的指尖疼愛的撫著他的臉頰，長長的尖尾巴一上一下的搖曳著。

  共軛父女了屬於是。

  「沒關係。」

  「現在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

  佐原霧溫柔的握住少女的指尖，語氣溫和的安撫著。

  在這一點上，他倒是沒有說謊。

  在有了提亞馬特穩定出力下的查克拉供給之後，佐原霧的傷勢遠比他預料中的要快。

  這種情況下，佐原霧自然就按捺不住開始抽獎的心思了。

  「隨機選取SS級能力x1」

  「隨機選取SS級天賦x1」

  他看著面板上這兩行不起眼的字跡，先是深吸一口氣，而後洗手淨衣，順便在提亞馬特小姐疑惑的表情下，鄭重其事的拜了三拜。

  創世女神也是女神，位格還高得很。

  希望這個便宜小媽能保佑保佑自己吧。

  「抽他釀的！」

  隨著統子姐活力滿滿的叫喊聲，系統面板上飛速開始了他命運中最重要的一次躍動。

  看著面板上高速模糊的字跡，佐原霧只覺自己的心臟在不受控制的飛速跳動，手指緊握，隱隱間甚至還泌出了一滴滴汗珠，湛藍的眼睛全身貫注的看著面板上逐漸由快至緩的翻動過程。

  那上面的每一行字跡，都代表著一種無與倫比的力量。

  他不由屏住了呼吸。

  直到代表著「能力」的那一行字跡，從「響雷果實（無副作用）」、「寶具·天地開闢乖離之星」、「lv6·矢量操作」等等一項項能力上划過。

  最終，落到一個看上去不那麼起眼的能力上。

  「聖別（SS）」

  他的心跳幾乎在那一瞬間停頓了。

  緊跟著，就是一整頁與這個能力有關的全部信息。

  「獲得能力」

  「聖別（SS）」

  「信息本土化，已完成」

  「詳情：無限制的給予力量，並收取包含性命在內的一切代價」

  「背景：千年前的滅卻師之王，憑藉這有償的力量給予，不斷收取他人的一切，從一介沒有五感的死嬰，成為了三界之內的至強者」

  「命運饋贈的禮物，早已在暗中標好了價碼」

  「出自《死神·Bleach》」

  「不可提升」

  佐原霧的呼吸重新恢復，甚至隱隱變得有些粗重。

  這個能力單看說明似乎並不如何起眼。

  但是，這項能力最關鍵的一點，就在於『收取』這一項上。

  他給予出去的能力，能夠回收的『利息』，比油太人還高。

  單從理論上講，只這一項能力，就能讓他近乎無上限的變強。

  只要稍微給他一點時間去操作，這世上還有什麼能擋得住他的了？！

  蛐蛐大筒木芝居？

  佐原霧的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

  正當他心中這般想著，另一項「天賦」抽取也已經完成了。

  「獲得天賦」

  「限制器解放（SS）」

  「信息本土化，已完成」

  「詳情：努力，就會有結果」

  「背景：一百個伏地挺身，一百個仰臥起坐，一百個深蹲，十公里長跑，而且再熱也不能開空調，每天都要堅持！這就是我變強的秘訣——琦玉」

  「出自《一拳超人》」

  「不可提升」

  連續的驚喜出現在面前，讓佐原霧已經有些麻木了。

  要是這兩樣早點出現在他面前的話，沒準他的人生還能再早一點達成現在的成就，而且也不用那麼費心費力的搞羈絆了。

  「呼」

  待到激動跳躍的心臟放下，他長長吐出一口氣。

  轉過頭，用力的搓了搓身後提亞馬特小姐的臉蛋，惹得她發出一陣『唔唔唔』的不解聲。

  喜笑顏開。

  「很好！」

  「什麼什麼？」提亞連連追問。

  但佐原霧卻沒有說，只是一副輕鬆的模樣。

  這下子，就算知道未來的敵人可能會強得很離譜，他心裡的那份悸動，也終於算是定下了。

  不過，人的欲望並不會因為一兩次的滿足而停止。

  相反，只會因為解開閾值，而想辦法獲得更高層次的滿足。

  他想了想，現在有機會能快速提升羈絆的，似乎只剩下那麼幾個人選。

  除此之外，他也要試試「聖別」的力量。

  既要又要，是屬於資本家的美好品德。

  最終，他定下了心，朝窗外的暗部發令道：

  「角馬，去把小南叫過來。」

  「是。」

  夜間的火影大樓，走廊依舊是如往常那般漫長而幽暗。

  在兩名暗部的看守之下，小南漫步走在這條安靜的樓道中央，眸光沉落。

  這一次，又會是什麼事呢？

  他還沒有玩弄夠自己嗎？

  小南心中這般想著。

  唯有在這種時候，她倒是有些期盼自己能早點被木葉法庭審判入獄，給她的行為做一個定性了。

  但是，小南也同樣很清楚，佐原霧是那種沒能把一個人的剩餘價值榨乾之前，絕不放對方離開的邪惡混蛋。

  越是這般想，她心中越是有些煎熬。

  不知過了多久，火影大樓最頂層的一扇辦公室大門，終於打開了。

  出現在她面前的，是一個陌生的，頭頂長著兩條彎曲長角的少女，正滿臉慈愛的朝她露出微笑。

  小南依舊板著臉，邁步走進辦公室中央。

  抬起頭，就見佐原霧正安靜的坐在辦公桌後，神情沉靜的望向她，雙手撐在桌上合十。

  「又有什麼事？」

  小南聲音冷冷的開口。

  佐原霧卻沒有說話，只是這般安靜的看著她。

  一開始，小南還樂得如此，至少不用穿那些下流的黑絲襪和OL服被這個該死的傢伙摸來摸去，實在是一種值得慶幸的事情。

  但是很快，她就察覺到情況似乎有些不對。

  沉默，瀰漫在這間狹窄的辦公室里。

  無形的壓力，透過那雙湛藍的雙眼，漠然而沉寂的壓迫在她身上，令小南心中升起一種莫名的不安感。

  如果面前的是一個想殺她的敵人，這種不安感也許還不會那麼強烈。

  但是偏偏面前這個傢伙曾經表現出過一種微妙的、想睡她的可能性。

  這就不得不令小南心情沉重了。

  隨著沉默時間的增長，這種沉重的氛圍就愈發強烈。

  直到某一刻，小南終於有些支撐不住，想要說點什麼的時候，就聽佐原霧忽然開口了。

  「戰爭，即將開始了。」

  聞言，小南不由一怔，愕然的抬起頭看向他。

  佐原霧卻並沒有因為少女的目光而停頓，繼續幽幽道：「這一次，我們並不打算停手，決定一次性消滅還存留在這個世界上的，擾亂世界和平的其他三個國家。」

  「不接受停戰，也不接受投降，而是全面的，從物理上令所有非火之國的存在盡數消亡。」

  「你——！」

  聽到佐原霧這決絕的發言，小南的朱唇不由張大，用一種像是在看瘋子的目光直勾勾的盯著他。

  偏偏，這個瘋子還真的有實現這種可能性的力量！

  更重要的是，如果這個決定是木葉全體高層的答案，那就絕不可能是佐原霧一個人所能停止的。

  這個傢伙，究竟

  不等她心中的思緒轉過，就聽佐原霧忽然對上她的視線：

  「小南。」

  「你應該能明白，這個決定背後，代表著多少條生命，多少個家庭的消亡吧？」

  「戰爭中的亂象，是任何人都無法完全阻止的。」

  「我知道你是一個有理想的人，渴望看到一個和平的、沒有戰爭的世界。」

  「我需要一個像你這樣的人。」

  聽到佐原霧的話，小南的腦中卻不由閃過自己被俘獲之後，在木葉里看到的一幕幕景象。

  無論是在監獄，在村子裡，在學校，在火影大樓

  這裡的每一個人，確實都在按照佐原霧的計劃，朝著他所說的那個方向前進著。

  他確實想要完成這樣偉大而不可思議的事業。

  只是

  『我？』

  小南不明白。

  佐原霧嚴肅的語氣，微微放輕緩了些許，輕聲道：「在這場戰爭里，我需要一個完全脫離於木葉之外的，可以完全公正公平對待所有木葉忍者的人，來成立一個戰爭監察部門，以監控並阻止戰爭中可能出現的亂象。」

  「我思來想去，有著這樣理想與執行力的人，即便數遍整個村子，也很難找出幾個。」

  「而你，就是這樣一個合適的人選。」

  他說著，從辦公桌後站起身，來到小南面前，朝著她伸出手，四目相對：

  「小南。」

  「成為我的力量，與我一同完成這個偉大的事業吧。」

  「與之相對的。」

  「我，也會給予你無與倫比的力量。」

  聽著佐原霧的話語聲，小南不由怔住了。

  作為一個俘虜，無論是從實力、身份、地位的角度，像她這樣的人，都根本不值得像佐原霧這樣的忍界無冕之王來朝她遞出橄欖枝。

  但是偏偏的，他就是這麼任性的做了。

  這種毫無緣由的信任，既非源於血親和關係，也不來源於地位與實力的平等，而是來自於共同的理想與信仰的認同

  這，為什麼？

  小南無法理解。

  那一刻，她下意識的抬起頭，注視著佐原霧那雙誠摯的眼眸。

  儘管不願意承認，但她還是很清楚。

  她心動了。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