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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他這不是都快死了嗎?(5k)

  第89章 他這不是都快死了嗎?(5k)

  「阿嚏。」

  正走在森林裡的宇智波光忽的捂住嘴,警惕的朝周圍掃了一眼,而後又想起現在已經不是連族地周邊也危機四伏的戰國年代,這才繼續邁開一雙光溜溜的小腳。

  前面的黑絕瞥了她一眼,而後就繼續如同浮游在地表的魚一般,在頭前領路。

  待到穿過前面的那片森林,光線豁然開朗。

  

  出現在兩人視野中的,是大約一百年前就被廢棄的,宇智波一族全盛時期族地之一。

  不過此時,這位於森林中央的廢棄族地,早已是一片荒蕪,各處石質的斷壁殘垣上爬滿了各式綠植,光線照耀下,花瓣上冷凝的露珠悠然滴落。

  「這裡,就是你當時居住的地方了。」

  「你應該還有印象吧?」

  黑絕轉過頭,嬉笑著看向身後的少女。

  不知怎麼,可能是因為單純的很醜,宇智波光總覺得這張點綴了兩顆黃豆的漆黑面孔有些討厭,連聲調都很煩人,讓人有種這個傢伙對自己沒懷著什麼好心思的感覺。

  相比而言,連佐原霧那傢伙都要好很多。

  雖然,他也是個會突然啾陌生女孩子,還想要把她帶回家的討厭鬼。

  『怎麼突然想起那傢伙?』

  宇智波光搖搖頭,試圖把那個人的影子從腦子裡甩出去,面頰有些泛紅。

  「哼!」

  沒來由的生氣。

  不得不說,笨蛋少女的直覺總是十分的敏銳。

  不過,她現在終究有求於黑絕,宇智波光沒多說什麼,轉頭朝周圍的廢墟掃去。

  儘管在她被封印之後,族地里應該仍舊被使用了一段時間,許多建築的位置和模樣都出現了變化,但是道路的方向大體與她記憶中沒有差別。

  宇智波光默默地站在原地,安靜望向周圍,慢慢點亮跨越了百年時光的記憶。

  實際上,對她而言也不過眼睛一睜一閉的時間。

  世界的一切,都變得無比陌生。

  這種感覺並沒有令她感到多少惶恐,甚至在得知那個將自己作為「兵器」的宇智波一族,已經成為一個叫做木葉隱村的忍村的一部分時,她的內心還不自覺放鬆了些許。

  沒有人會再繼續奴役她了。

  「我爸爸媽媽的墓在哪?」

  「這邊。」

  黑絕依舊饒有興趣的笑著,引著她穿過大片的廢墟,來到一處靠近谷地邊緣的山坡處。

  儘管經年無人打掃,這附近也長滿了厚厚的植被。

  但大抵是才過去一百多年的緣故,隱約還能從這植被層下,看出凹凸不平的痕跡。

  黑絕慢悠悠的走到其中一處凸起的小土包處,伸手掃去掩蓋在這石板上的一片片爬山虎,露出下面被腐蝕了許多的石碑。

  宇智波光看著上面的名字,站定在原地,怔然許久。

  陌生。

  直到來到這處墓碑前,少女才突兀的想起,自己在作為「兵器」的那段時間裡,似乎從來都沒有被允許過來到這種地方。

  即便是在族地內行走,也時常是在數名族人的保護之下,穿過幾條固定的路線。

  行動受限,對「兵器」而言,是理所當然的事。

  以至於當她突然來到墓碑前的時候,才忽然意識到,現在這樣的場景,竟是如此的陌生。

  ——時隔百年的再見。

  宇智波光站在那裡,卻似乎有些侷促了,像是不知道該做什麼,兩隻光著的小腳貼在一起,髒兮兮的大腳趾相互摩挲著,不知所措的垂著頭。

  黑絕笑吟吟的看向她。

  明明是如同簡單色塊般鑲嵌的形體,但當它那嘴角咧起的時候,卻幾乎會令人下意識的聯想到『陰險』這兩個字。

  「你知道嗎?」

  「其實,我們在幫伱尋找這片墓地的時候,其實還有著意外的收穫哦。」

  宇智波光抬起頭看向他,明明什麼都還沒說,少女的眼眶卻已然是一片通紅,稚嫩的嗓音都像是糾在一起:

  「什麼?」

  黑絕的半邊身子沉在地面下,漆黑的手從地底探出,輕輕朝宇智波光腳下位置的石板處敲了敲:

  「你聽,這裡是空的。」

  「這邊的青磚可以掀開哦。」

  「裡面說不定藏了什麼東西呢?」

  宇智波光聞言一怔,立即俯下身,用那雙纖細的雙手,用力摳起石板一邊。

  果然。

  等她把石板掀開,就見這裡確實留著一處空洞。

  裡面放著一個邊緣遍布鏽跡的鐵盒。

  少女頓了一陣子,彎下身把那盒子端出來。

  地下稍微有些積水,但是鐵盒的密封性還算不錯,就是表層鏽得七七八八,掛在上面的鎖頭只是輕輕一拽就斷了。


  打開盒子,裡面是被一層層烘焙油紙包裹起來,形成厚厚一團的方塊。

  外面的那一層已經很脆了,僅僅是稍微戳一下,就像是雪片一樣碎開。

  宇智波光小心翼翼的將外面的油紙一層層剝下來,剝到最後,才露出裡面藏著的一封信。

  信紙被浸得泛黃,稍微有些硬,卻還能看清上面「光親啟」的字跡。

  黑絕在一旁柔聲提醒道:

  「不打開看看嗎?」

  此時的宇智波光看到那字樣似乎愣了下,但停頓片刻,那雙通紅的眼睛裡,又漸漸能看到清晰的漣漪,似乎有什么正在慢慢波動著,不經意的顫抖。

  她緩緩的打開信封,有些費力的讀起上面的字。

  「阿拉,居然真的能被小光發現,有沒有感到驚喜?」

  「既然這封信被小光看到了的話,應該說明我們已經在那個世界了吧」

  「.」

  宇智波光讀信的速度很慢,還有些詞不認識。

  早早就被當做「兵器」的少女,別說是上學,身邊連可以說得上話的人都沒有,唯一需要閱讀的書籍只有各種忍術捲軸,文化水平不說是似有若無,也可以說是若隱若現了。

  不過,在讀這封信的時候,少女的表情卻是前所未有的認真,甚至隱隱咬著牙。

  思念、懷戀、珍惜、可憐.

  全都是陌生的字眼。

  但是宇智波光卻全都能理解。

  這一切,都是對「愛」的解釋。

  那是她這一生所遇到過的,唯一無條件愛她的人。

  明明被人愛著是如此幸福的事情,但是越是向下讀下去,鼻尖卻越是酸澀,兩眼的紅腫感愈發難以忍受,似乎有什麼東西正在源源不斷的從眼睛裡擠出來。

  一滴、兩滴.

  泛黃泛硬的信紙被露水打濕,洇出發黑的痕跡,嚇得少女連忙把信紙拿得遠了些。

  淚水與嗚咽聲卻怎麼都難以止住。

  直到,泣不成聲。

  在她身旁,黑絕仍舊保持著那一副令人討厭的笑容,目光溫馨的看著這一幕。

  『真好騙啊。』

  『果然,儘管過了一百年,卻還是個小孩子嗎?』

  但是,這種話當然不可能被他訴諸於口。

  黑絕如同最安靜的觀眾,沉默的微笑著在旁邊等待。

  直到等著少女將那不算結實的信紙看了一遍、兩遍.以至於不小心過於用力,把發脆信紙的一角掰碎,這才終於停下。


  宇智波光轉過身,明明還是一副淚眼氤氳的模樣,卻還是帶著一種小哭包獨有的警惕感,咬著牙:

  「你帶我看這些,到底想幹什麼?」

  見她終於從強烈的情緒中醒轉,黑絕這才嬉笑著道:「當然,是想要讓你成為我們的人。」

  「我說過!」

  「我不會再給任何人當武器了。」

  然而,宇智波光的語氣,卻前所未有的強硬,隱隱還有幾分威脅的味道,猩紅的三勾玉連轉,勾勒成角風車狀的萬花筒。

  「不對,不對。」

  黑絕卻絲毫沒有將這雙眼睛放在眼裡,笑意愈發燦爛:「不是武器,而是同伴。」

  「難道,你就不想知道『愛』的意義嗎?」

  「我知道!你別把我當傻瓜!」宇智波光的臉上還殘留著淚痕,卻死死的擰著眉頭。

  「不,你不知道。」

  黑絕的聲音愈發柔和,如同帶著某種異樣的蠱惑感:「你不過是感受到了你父母對你的『愛』而已。」

  「那你知道該怎麼去愛別人嗎?」

  宇智波光聞言頓時愣住,下意識的想起佐原霧,本能的答道:

  「親他!」

  「不對~」

  黑絕擺了擺手指,溫和道:「那種程度的『愛』只有短暫的一瞬間,那更長時間的愛呢?」

  「給他生孩子?」宇智波光皺眉。

  「那如果時間要拉長到一生呢?」黑絕繼續提高難度。

  「.」

  很可惜,阿光就會這麼兩板斧,到了後面立刻不知道怎麼回答了。

  黑絕微微一笑。

  這就是,對『愛』的解釋權。

  「讓我來告訴你吧。」黑絕咧起的嘴角滑落,做出一副平靜而肅穆的神色,「持續一生的愛,是讓他脫離危險的環境,不會因為戰爭、殺戮而死在面前。」

  「是徹底消滅引發戰爭的,名為忍者的這一存在。」

  「這才是,這世間最為宏大的愛。」

  「同時,這也是我們現在想要做到的事情。」

  宇智波光聞言完全愣住。

  這種事情,她也就在最痛苦得想要發瘋的時候想過。

  但是現在,居然真的碰見了想要身體力行去做這些事情的人。

  「那種事,真的能做到嗎?」


  宇智波光下意識的提出疑問,甚至因為封印解除之後遇到的第一批忍者,而產生了一些小誤會,深深的擰著眉頭:

  「時間都過去那麼久了,現在的忍者肯定都像佐原霧一樣,比我們那個時候要強得多了吧?」

  「那種怪物一樣的傢伙要是多來幾個,你們豈不是全都要被幹掉了。」

  黑絕心想,那種怪物多一個他都嫌多,要是再來幾個,別說能不能完成計劃,宇智波斑復活之後,要面對什麼樣的世界都是個問題。

  「那當然是不可能的。」

  「實際上,像他那樣水平的傢伙,數遍整個忍界,恐怕也只有一兩個藏在角落裡的老傢伙。」

  「你只是運氣實在不好而已。」

  「誒?!」

  宇智波光頓時一怔。

  而後,心情也不由舒緩了許多。

  原來像他那樣的傢伙,這個世界上也沒幾個啊。

  這個現實,頓時讓原本被挫敗感包圍的宇智波光輕鬆了許多。

  安全感:level up↑。

  看來她也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弱嘛!

  笨蛋少女又不經意的得意起來。

  看著她這麼好忽悠的模樣,黑絕面上的笑容又重新舒緩,化作一片嬉笑表情:「所以呢,你應該也不想讓自己想要愛的人也死在戰亂里吧?」

  「雖然現在的世界沒有戰國時代那麼混亂,但是忍者之間的戰爭,規模反而變得更大了。」

  「即便是你和佐原霧這種水準的強者,不小心也會死在大規模忍者的集體封印術里。」

  「只要還有忍者存在,這個世界的戰爭就一天都不會停歇啊。」

  「.」

  聞言,宇智波光沉默了許久。

  不知怎麼,她今天老是會想起那個才剛見面不久,就湊過來啾啾她的男孩子。

  『像他那樣的人,肯定也和我當年一樣,被周圍的傢伙當做怪物對待,完全沒有人會愛吧?』

  這般想著,少女心中忽然莫名的有些能夠理解,他當時為什麼會做出那樣的行為了。

  同類啊?

  「哼~」

  良久,才聽她輕輕的出了下聲音,轉過頭看向那個黑漆漆的傢伙:

  「至少,我要先聽聽你們打算怎麼做才行!」

  黑絕臉上的笑容愈發燦爛:

  「那是當然。」


  山洞。

  垂垂老朽的宇智波斑坐在石座上,看著桌板上擺放的那枚水晶球上倒映出的畫面,隨著年齡逐漸腐朽的大腦,有些艱澀的回憶起早年間所聽過的些許傳聞。

  「宇智波無名嗎?」

  「有些印象。」

  在他父親宇智波田島還小的時候,聽聞宇智波一族曾經有過幾年完全壓過千手一族的時期。

  時間雖短,但卻因為那等盛況前所未有,而被驕傲的宇智波族人們深深銘記,直到宇智波田島年長後,還經常被他提起,專門用以稱頌宇智波一族血繼的強大。

  那個例子,就是宇智波一族的絕代兵器——「無名」。

  傳聞中,她覺醒了一種名為「八千矛」的萬花筒瞳術,能夠與進行過查克拉接觸的對象完成『刻印』。

  所有經過『刻印』的人的查克拉與瞳力,都可以被那個人吸收或釋放,從而形成遠超常人的恐怖力量。

  只不過,被烙上這種刻印的人,也會受到她的操縱,無論是精神還是身體都沒有自我可言。

  因此,族裡的所有人都隱隱忌憚著那個怪物。

  但是,恐怖的能力所帶來的自然還有恐怖的利益,那時候的族裡還有著豐富的秘史儲藏,與極端殘酷的、專門用於培養萬花筒寫輪眼的傳統,在宇智波無名所誕生的那一代人里,萬花筒族人更是極眾。

  幾乎所有萬花筒族人,都烙上了刻印,將瞳力傳輸到了那個人的身體裡,從而形成了一個前所未有的怪物。

  只是後來,卻忽然出現了意外。

  那個絕代兵器突然被封印,族內也出現了一些沒有記載在歷史裡的變故,族群死傷慘重,甚至連族地都無法守住,搬遷到了現在火之國的位置。

  很顯然,在尋常宇智波族人眼中的歷史,與宇智波光所親歷的視角,是截然不同的。

  「「八千矛」嗎?」

  「無妨,倒也是個不錯的工具。」

  「只是不巧,居然走上了一條歪路。」

  宇智波斑默默看著水晶球內倒映出的人影,低聲的呢喃著。

  區區宇智波一族,對現如今的他而言,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在他心目中,如自己與泉奈那般,將兩雙萬花筒以血脈為關聯融合唯一,才是真正的進化之路。

  背負著兄弟的生命繼續朝著瞳力的巔峰前進,不斷以查克拉蘊養。

  最終所形成的這雙「輪迴眼」,實際上也證明了他的想法。

  若非如此,吸收了那麼多雙萬花筒瞳力的「兵器」,為什麼才只有這種程度呢?


  自然,宇智波斑對這個小傢伙的態度,完全稱不上什麼忌憚。

  唯一需要擔心的是,在他死了之後,擁有如此強大力量的小傢伙,究竟能不能按照他給出的路線走下去?

  這一刻的宇智波斑並沒有察覺到,黑絕發現這個少女的過程,是否有什麼不妥。

  無論年輕的時候如何健碩、精明。

  現在的他,確實即將步入人生的最末。

  宇智波斑默默合上眼。

  在他背後,如同神像般屹立在山體中央,以一條條樹根與他相連的外道魔像,緩緩將純粹的陽遁查克拉輸入到他體內,勉力維持著他的生命。

  那一條條樹根,宛如血脈般膨脹、收縮。

  直到不知過了多久。

  宇智波斑再次在絕的提醒下醒來的時候,那雙已經有些昏暗的瞳孔里,倒映出像是變了一番模樣的少女面龐。

  在路過城鎮時,從黑絕那裡借來些錢,好好把自己梳洗了一下的少女,現在已然換上了一身新衣。

  原本亂糟糟的長髮也被剪去了些,髒兮兮的小臉被擦淨,露出下面白皙細膩的肌膚,只有那雙細眉,讓她英挺的容貌看上去莫名透著些弱氣。

  「等一下.」

  「你們就在這裡密謀那種大事嗎?」

  直到穿過長長的地下隧道,進到這片寬闊的山體空間,望見前方的外道魔像,少女才稍微怔了下,忽然張口問道。

  「正是如此。」

  黑絕說著,俯身朝前方做出一副恭敬的姿態:

  「你眼前這位,就是我的主人了。」

  只是,宇智波光看著那個端坐在石台上,明顯已是垂垂老朽的傢伙,頓時蹙起眉頭:

  「嗯?」

  「他這不是都快死了嗎!」

  「都這樣了,還怎麼拯救世界啊?」

  第一更。

  以後更新如果沒有意外的話,一般就固定在晚上六點和十點了嗷。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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