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我不會把你讓給其他人的（1w1）

  第88章 我不會把你讓給其他人的（1w1）

  待到佐原霧把剩下的文件處理完，已到了夕陽西斜時分。

  別看那些文件只有那麼一沓，但是在這個沒有電腦的年代，各種紙質的後勤統計列表等數據，可全都是要用人眼一一比對的。

  直到這時，佐原霧才大抵料想到，大蛇丸那時候應該是把所有最麻煩的工作，全都堆給他了。

  「真是的。」

  「那麼大的人了，還跟我一個未成年人計較。」

  他自顧自的念叨了兩句。

  等到出了被徵用為作戰營地的城主府，他又在桔梗城裡轉悠了兩圈，這座已經進入戰時狀態的城市已沒了正常的商業環境，唯有一些膽大的商人帶著貨車從各地聚集而來，在外城區售賣些糧食與雜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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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然，那些人里少不了各路的間諜。

  只不過各個忍村的大型戰爭環境都是這樣，沒有專門的後勤部隊與統籌管理部門，那就只能依靠金錢從各處購買，價格還很貴。

  佐原霧在那些外城的商人手裡買了一籃子水果，順帶還抓住了一個體內明顯有查克拉痕跡的小偷。

  把他交給巡邏部隊之後，就自顧自的朝著北城的後方傷忍休養區走去。

  「水門，我來看你了哦。」

  佐原霧邁步進了房門，手裡還拿著個蘋果，順手放在床頭柜上。

  「身體好點了嗎？」

  波風水門躺在病床上，臉色仍舊是一片看不見血色的蒼白。

  見是霧君進了門，面上不自覺露出一抹寬慰的笑，朝他招了招手：

  「霧君。」

  「醫生說還要繼續靜養一段時間，恢復精神能量，行動可能有些不便。」

  說著，他稍微猶豫了下，像個不小心做了壞事的乖孩子，小心翼翼的詢問道：「大蛇丸大人那邊，成功了嗎？」

  佐原霧毫不在意的擺擺手：「那當然了，畢竟是我們三個聯合佐證。」

  「雖然稍微有點奇怪的模樣，但是應該沒有深究。」

  他面不改色的說著謊話。

  水門君聞言，反倒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從小就夢想成為火影的波風水門同學，算不上一個傳統意義上的乖孩子，從他結交朋友的範圍就可以看出來，他也有一些屬於自己的小心思。

  但是，從他能夠被自來也認可為弟子，又被猿飛日斬選為下一任的火影這一點就能看出，波風水門對於傳統階級觀念，以及忍者上下級命令的服從性，是絕對的。

  像今天這樣在戰報上做手腳，對之前的他而言，是個很難想像的事情。

  直到佐原霧十分誠懇的拜託過之後，他這才勉為其難的答應了。

  「不過.」

  波風水門有些不解的看向他：「霧君，為什麼一定要隱藏實力呢？」

  如果是之前的話，水門還可以理解，畢竟那時候村子對他的待遇確實有所虧欠。

  但是在成為上忍之後，佐原霧的一應待遇可都是符合標準的。

  若是霧君還在因為以前的苦而計較的話，水門覺得自己作為朋友，必須要盡到責任，好好勸勸他才行。

  他心裡這麼想著。

  只是，佐原霧的答案卻令他不由一怔。

  「因為不合適啊。」

  波風水門抬起頭，疑惑的看向他。

  佐原霧自顧自的坐在床邊，拿起床頭的苦無，慢悠悠削起蘋果：「水門，你覺得對於村子而言，一個實力非常強大的忍者，究竟意味著什麼？」

  「那當然是.」

  他下意識的想回答『是十分有力的助力』。

  但是，佐原霧卻提前打斷道：

  「你仔細想想。」

  水門這才停住話語，露出些許沉思模樣。

  他並不是個蠢人，甚至與之相反，他非常的聰慧，無論是作為一名忍者，還是一個單純的人而言。

  他其實非常清楚，自己的身份、責任與義務之間的關聯。

  現在的他，是三忍之一自來也的弟子，是木葉唯一人柱力玖辛奈的情侶，是秋道丁座、油女志微、犬冢顎最親密的友人.

  這一連串的身份就仿佛一個個細密的節點，相互之間連結成了網絡，形成名為『火影一系』的關係圈。

  身為一介平民，沒有任何血繼的他，正好處在一個承上啟下的關鍵位置。

  正因如此，他的才能得以被培養，天賦容許被釋放，只要有需要，就能夠得到相應的資源。

  飛雷神之術可是S級秘術，儘管這項秘術以其難度出名，但數遍整個木葉，與他相似年齡的才能者不勝枚舉，難道就真的沒有人能將其掌握嗎？

  無非是沒有資格而已。

  那麼，假如他沒有這些資格，卻有著這種天賦呢？

  幾乎是下意識的，他想到了憑藉一己刀術，幾乎沒有任何資源澆灌，卻獨立成長為木葉頂樑柱之一的.旗木朔茂。

  那現在的旗木朔茂，又處於一種什麼樣的位置？

  「.」

  波風水門躺在病床上。

  原本鬆開的眉頭，想著想著，就漸漸緊蹙了幾分。

  「霧君，伱是擔心？」

  水門轉過頭，忽然想說些什麼，但又不知道該怎麼說。

  以他現在這種身份與關係網絡，不管對霧君說些什麼，似乎都無濟於事，反而隱約有些不識人間疾苦的意味。

  佐原霧卻做出一副並不在意的模樣，伸出一根手指，擋在面前。

  「差不多就是那個意思。」

  他手裡的蘋果已經利落的削好，卻沒有遞給水門，反而自顧自的吃了起來，咬得咔擦咔擦的響。

  「現在的我，還並沒有成長到極限，但是又已經很強了，強到有些尷尬的位置。」

  「所以偶爾的遮掩，不但是給我提供一個保護傘，同時也是避免讓上面的那些人感到棘手——這是一種雙贏的舉措。」

  「未來的影級強者，與十五歲的影級強者，可不是一種概念。」

  波風水門聞言，眉頭也漸漸鬆了下去，他能夠理解這之間的差別。

  十五歲的影級強者。

  那幾乎可以肯定，這個人就是未來整個木葉的最強者，甚至有可能是如千手柱間那般，能夠橫壓一世的忍界之神。

  這種妖孽，要讓現在已然穩固的整個木葉上層，如何自處？

  「霧君，你也很不容易呢。」

  念及至此，波風水門也不由長長的嘆了口氣。

  明明是村子裡最天才的那個人，是最有智慧的那個人，卻不得不遮掩自己身上過於耀眼的光華。

  這一刻，水門君也不由黯然。

  佐原霧啃著蘋果，見他這幅模樣，心中也同樣鬆了口氣。

  所謂君子可欺之以方，大概就是這麼回事。

  像這樣的事情，不能藉由他自己的口去說出來，反而要讓水門自己猜才好——相比其他人的觀點，人總是更容易相信自己推導出的結論，不是麼？

  不過，這也就是因為他與水門的羈絆足夠堅韌。

  若是換個陌生人，水門肯定要先懷疑他的動機才是。

  只不過，在得出這個結論之後，水門自己莫名就有些沒了精神頭，可能是那些對於村子不好的一面的猜想，也可能是忽然聯想到自己所處的位置。

  『若是我也有著像霧君一樣的才能，村子是不是就有更大的可能性，能容下霧君的存在了呢？』

  他發自內心的這麼想著。

  畢竟，名為波風水門的男人，是被火影一系的網絡所裹挾在其中的，只要他足夠壯大了，那麼村子自然也就能容納下更多的力量。

  就像當年的初代火影一樣。

  在擁有橫推當世的絕代實力之後，區區幾條尾獸而已，分封出去了又能如何？

  他不還是那個舉世無敵的千手柱間嗎？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見水門有些疲憊了，佐原霧這才出了病房。

  在水門休息的這段時間，他們整個小隊都要桔梗城停留一段時間，算是戰間期的短暫假日。

  待到霧出了病房。

  水門呆呆的躺在床上，心裡仍考慮著與實力有關的事，抬起手看向自己的掌心。

  他的實力，還是太差了。

  無論是面對之前那種天神般的怪物，還是面對體型巨大的尾獸，防禦力強大的三代雷影，全都束手無策。

  「嗡」

  細微的查克拉漩渦，緩緩在他掌心之中匯聚，形成一顆微小的螺旋丸。

  之前經過霧君的提點，他已經知道螺旋丸的下一步，就是要在這極致的查克拉形態變化之中，進一步加入查克拉的性質變化。

  他天生的屬性只有三種。

  火、風、雷。

  在這三項之中，他最擅長的其實是為身體加速的風遁與雷遁。

  但是，經過初步的實驗之後，水門發現這兩種屬性逐步加入，如果沒有超大的查克拉量作為支撐，恐怕只會成為半吊子水準的術。

  論威力與速度，也許還不如他現在創造的『飛雷神+螺旋丸』組合。

  正思索間，水門心中忽的想到霧君的術式。

  「那個術，是叫「無下限之術」，對吧？」

  「不是很好聽的名字呢。」

  「但是.」

  回憶著那個術的原理，能夠隨身釋放在體外的空間壁障，以及對任何物理與查克拉攻擊的完全防禦，以及那一道宛如天災般，徑直貫穿了須佐能乎的絳紫色攻勢。

  波風水門本能的開始思索。

  「如果，把飛雷神之術的時空間遁術性質，也加入到螺旋丸。」

  「是否也能達到那種效果呢？」

  「空間性質的查克拉，也不是什麼很難利用的東西，應該沒問題吧？」

  「另外，飛雷神之術需要結印這一點也非常影響戰鬥，必須要空出一隻手，如果能改為無印的話」

  水門君的腦袋裡。

  誒！

  有個小人豎起了一根手指。

  待到從水門的病房裡退了出來，佐原霧又在傷忍區里逛了一圈，看望了以前在戰場上認識的幾位同僚，這才回了營區。

  上忍，並不僅僅是一個單純的名號，更是一項職責。

  擔負這個職務的忍者，在戰場上往往不但需要完成自己的任務，還需要指揮其他人進行行動。

  在與砂隱忍者交戰時，搜索隊中的山中雄馬之所以會在受創後第一時間聯絡他，就是因為他是周圍職務最高的人之一。

  同時，他也沒讓那些信任他的人失望。

  至於藥師野乃宇，則在與山中雄馬等人一同返回之後，就被留在了傷忍區臨時醫院裡。

  戰爭時期，最缺人手的地方永遠是前線與醫院。

  不過，直到他吃完晚飯出了門，佐原霧都沒有見到宇智波彌生的身影，不知道跑去了什麼地方。

  正當他吃完晚飯，準備從營區回駐地的時候。

  目光忽的一凝。

  佐原霧的腳步頓了頓，似乎什麼都沒有察覺到般來到路邊偏僻處，以「六眼」掃視一圈，隨手從口袋裡取出幾顆米粒，碾碎著餵給路邊停留的烏鴉。

  其中一隻烏鴉顛顛的蹦了幾步，從他手裡叼起一顆米粒，又重新放回了一顆。

  待到將他灑下的全部吃完，這才呼啦啦的一陣全都飛走。

  幾乎是在這群烏鴉飛走的同時，那一顆微小的米粒，已然被他在口袋裡用指尖捏散作一捲紙團。

  不過，等到他找到合適的地方，把紙團上的字跡全部看完，就不屑的嗤笑一聲，隨手搓出一團火焰，將這紙卷燒得一乾二淨。

  那紙卷上的字樣赫然是：

  「即將遣人替代你職務，請速準備」。

  「蠢貨。」

  很顯然，因為某人不在其位亦不謀其職，許久沒有繼續給村子提供情報，又不在木葉內，霧隱的人無法介入前線的緣故，所以那邊有些急了。

  畢竟，他這些年來接連不斷給村子送回去的情報，在財政艱難的霧隱村里，可是一個收入大項。

  吃到了甜頭的霧隱忍者，自然不想如此輕易的放過。

  『不過，那些蠢貨還真以為什麼人都能坐我的位置？』

  儘管並不明顯，但是對於擁有實力與底氣之後，漸漸敢於決定自身歸屬的佐原霧而言，霧隱的身份對他已經成為了純純的負面資產。

  「要是能藉助戰爭的機會，一口氣把霧隱打碎的話.」

  佐原霧心中想著，卻又微微搖頭。

  現在的木葉，無論是財政還是人力，都已經逐漸到了極限。

  被動防守還不算困難。

  但是主動出擊，已經成了不可能的事情。

  入夜，北城區。

  由於總指揮官大蛇丸親自以身作則，同時也是為了防止刺殺小隊朝針對性建築目標展開爆破襲擊。

  即便他們這支『對砂隱忍者軍團』的駐地在桔梗城內，但木葉忍者們還是在北城區外的空地上，建立起了一片住宿營地。

  全體住帳篷。

  佐原霧今晚本來已經睡下了，外面的巡邏小隊腳步聲與光影，對他這種在戰場上經歷過一段時日的人物而言也算不得陌生，並沒有受到什麼打擾。

  只是才剛進入深夜，他忽然捕捉到一陣極輕微的腳步聲與似有若無的呼吸。

  他下意識的開啟「六眼」，望向營帳外面。

  神色不由一滯。

  彌生小姐不知何時忽然出現在門外，十指在身後交叉著不停開合，微抿著唇，腦後總是束得高高的馬尾也散落開，似乎正猶豫著什麼。

  佐原霧準備坐起的身體頓時定住，繼續躺在地上。

  同時，「六眼」仔細看了眼彌生背在身後的掌心，確定手裡並沒有握著苦無或者柴刀什麼的，這才隱隱鬆了口氣。

  「看來還不至於那麼嚴重。」

  「不實際上，也有可能是我想多了吧？」

  佐原霧忽然反應過來，發現自己的固有印象出現了些許問題。

  自從在看過彌生的最終羈絆路線之後，他就下意識的把彌生當成了隨時可能暴走的病嬌。

  但實際上，現在的彌生可還是個如他所見那般——平常偽裝的冷漠傲慢，私下裡卻偶爾會有點小脾氣，很容易與人親近的性格。

  連綱手那種人都有一條「熟蜜姬」路線，說明這些亂七八糟的未來本就偏向極端化，並非一定會發生的事。

  那麼，宇智波彌生變成病嬌，也完全可能是小概率事件吧？

  畢竟從忍校到現在，他們可是快十年的交情，他難道不知道宇智波彌生是什麼人嗎？

  怎麼可能。

  佐原霧心中這般想著，就準備坐起身，出去與她解釋解釋之前的那些小誤會。

  只不過，他帳篷里才剛傳出些許動靜，帳簾就已經被少女掀起，竟是毫不猶豫的大步邁了進來，擠在這勉強只能躺下一個人的狹窄空間裡。

  「我就說」

  「以霧君的感知能力，應該早就察覺到了才對。」

  「彌生？」

  佐原霧一愣。

  不等他從這狹窄的帳篷里坐起身，就見邁步而入的宇智波彌生已然伸出手，輕輕推著他的肩膀，將他按在地上，單手斜挎在他頸側支撐著身體。

  四目相對。

  這一刻，佐原霧的大腦開始飛速運轉，思考起自己在回來之後的這幾天究竟做了什麼事情，居然會引起這麼大的反應。

  中間也沒出過什麼事啊？

  「沒關係。」

  漆黑夜色下，少女的聲音卻是前所未有的柔和輕緩，湊近在他耳邊低語著：「只是剛好有些忘記解決的事情而已。」

  靜謐的狹窄帳篷里，彌生小姐的那雙猩紅雙眸，在這一刻顯得異常妖冶。

  三枚漆黑勾玉，在少女的瞳孔表面，如游魚般緩緩旋轉。

  他們之間的距離近到連溫熱的呼吸都能拂過表皮，似乎只要稍微動彈一下，鼻尖就會與對面撞上。

  但是，從她初顯嫵媚的面孔上，卻令人察覺不到絲毫異樣的情緒，一如往日裡那般平靜。

  少女的指尖貼在佐原霧的唇上。

  「就是這裡吧？」

  「被那女人污染的地方。」

  「這一次就由我來幫霧清理乾淨，以後的話，霧可不能再碰那種髒東西了哦。」

  「彌生，我覺得我們可能.」

  佐原霧艱難的張開口，還想要趁著這最後的機會狡辯幾句。

  但他話才剛來得及說到半截。

  少女忽的俯首。

  陡然襲來的入侵者，立即讓他再也無法發出任何聲音了。

  極具深度，卻又十分笨拙的壓抑糾結感，令他不覺升起些微的窒息感，眼睛不由睜大。

  整個帳篷都陷入一片死寂。

  良久，彌生小姐緩緩起身，本就妖冶的猩紅眼眸，似乎在這滿足的情緒滋潤下，變得更加耀眼了幾分。

  少女揪住佐原霧的衣領，眼眸深處的勾玉轉動的速度越來越快，聲音愈發溫柔，卻極具說服力：

  「我不會把你讓給其他人的。」

  「霧。」

  佐原霧躺在地上，看著彌生小姐眼眶裡那快要連成一串的三枚勾玉，默默點頭。

  連一句話都不敢多說。

  你永遠都不知道，一個宇智波究竟會在什麼情況下，開啟獨屬於那一刻的萬花筒。

  不過，他現在倒是可以確認了。

  最終羈絆路徑里，那個暴走的絕世病嬌，確實是自己面前的這位宇智波彌生小姐沒有錯。

  第二更，榨乾啦！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