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火爆大朝會,硬剛李二,回答我!?【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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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
在被李承乾一句話打懵後,那名率先站出來的御史,當即將目光移向了李世民。
那意思很明顯,太子這麼囂張,你都不管管?
還有,太子有什麼資格對大臣的彈劾進行決斷?
其實不光那名站出來的御史滿心不解,別的大臣也希望李世民給個說法,不然這朝會還怎麼進行下去?
卻聽李世民淡淡道:「無舌,宣旨吧!」
「諾!」
無舌應諾一聲,似乎早有準備一般,當即拿出一份聖旨,高聲念道:「皇太子承乾,宜令聽訟,在茲恤隱。自今以後,訴人惟尚書省有不伏者,於東宮上啟,令承乾斷決。今若有固執所見,謂理不盡,然後聞奏。貞觀三年,九月十六日。」
「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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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臣聽到這份旨意,不禁滿臉詫異。
因為這份旨意的意思是,以後審理訴訟案件,得由尚書省先審理,然後交給太子決斷,如果對太子的決斷不滿意,再讓皇帝做最終裁決。
可別小看這個流程,在大唐的政法體系中,尚書省作為行政機構,是處理政務的,而司法通常是由刑部或大理寺負責的。
如今李世民在這個流程中,加了一個東宮,政治意圖可謂昭然若揭。
當然,這份旨意跟剛才那名御史彈劾李承乾之事,沒有多大的關係,但從這份旨意中卻不難看出,皇帝是在放權了。
也就是說,這次大朝會,名義上是由皇帝在主持,其實是由太子在主持。
想通了這個關鍵,不光那名御史心有怯怯,就連眾臣也不禁面面相覷。
看來重陽宴那晚之後,太子已經不是徒有虛名的太子了,是真正的實權太子了。
「太子殿下,臣有本奏!」
就在眾臣反應過來的下一刻,大理寺卿戴胄站了出來。
卻聽李承乾淡淡道:「何事?」
「稟太子,從貞觀二年初到現在,有三百九十一名囚犯已經判了死刑,臣原本想請求陛下批准秋後處以『大辟』之刑。然,有一人案情生變,臣請求重審這名死囚,請太子准許!」
「哦?」
李承乾聽到戴胄的奏報,不由眉毛一挑,然後追問道:「何故生變?」
雖然他沒有審理過任何案子,但這種被判死刑,又突然改判的情況,肯定不簡單。
卻聽戴胄接口道:「回太子,此案是由大理寺丞張蘊古審理的,臣請求張蘊古為太子解答。」
「好!」
李承乾爽快的答應道:「大理寺丞張蘊古何在?」
「臣,張蘊古,參見太子殿下!」
「免禮!」
李承乾大手一揮,然後直接了當的道:「你來說說,此案為何生變?」
「是!」
張蘊古應了一聲,連忙道:「回太子,此案犯人名為李好德,雖然口出狂言,被定為謀反之罪,處以死刑。但臣仔細調查,發現其身染狂疾,並無罪過。故而上報大理寺卿,撤銷其死刑,改為無罪開釋。」
「何謂狂疾?」李承乾不解的追問道。
卻聽張蘊古耐心解釋道:「回太子,所謂狂疾,就是人的所作所為,並非出自本意,乃疾病所至。因此,臣以為不應該給他加罪。」
「原來如此.」
李承乾聞言,頓時恍然大悟,旋即有些好笑的道:「原來這名犯人有精神病啊,那確實不該給他加罪!」
「精神病?」
「呃,不管怎麼說,李好德一案,當無罪開釋,孤准了!」
「太子殿下且慢!」
就在李承乾答應的瞬間,又一名大臣站了出來,持笏道:「臣有本要奏!」
「你是何人?」李承乾眉頭一皺。
對這名大臣有種天然的反感,不知道是為何。
卻聽這名大臣自我介紹道:「臣,御史中丞,權萬紀。」
哦!
我就說怎麼這麼反感呢?
原來是那個喜歡打小報告,誣陷他人,結果被李佑殺了的權萬紀啊!
雖然權萬紀在歷史上的評價褒貶不一,但李承乾卻沒有深究,而是若無其事的問他:「御史中丞對此案有什麼話說?」
「回太子殿下,據臣所知,大理寺一向辦事公允,可自從張蘊古上任大理寺丞以來,屢次為犯人翻案,臣雖不知是何緣故,但李好德一案,卻略有耳聞。」
權萬紀說到這裡,下意識看了眼李世民,又接著道:「據臣所知,大理寺丞在調任京師之前,常年在相州任職,與相州刺史李厚德交情深厚,而這李好德,正是李厚德的親弟弟!」
嘩!
此言一出,全場譁然!
就連作壁上觀的李世民,都不由坐直了身體,直勾勾的盯著張蘊古道:「是真的嗎?」
「啊?這」
張蘊古嚇了一跳,連忙道:「陛下,請聽臣解釋.」
「朕問你!是真的嗎?!」
還沒等張蘊古把話說完,李世民就豁然從皇帝寶座上站了起來。
張蘊古嚇得連忙拜倒,結結巴巴的承認道:「是,是真的」
「你膽子也太大了!?」
李世民勃然大怒,然後健步如飛的走到張蘊古面前,居高臨下的道:「朕問你,為什麼不上報?」
「回陛下,臣與李厚德有私交是真的,可李好德有精神病也是事實,陛下不可因為臣與李厚德有私交,就冤枉了李好德啊!」張蘊古硬著頭皮答道。
「哈哈哈!」
李世民怒極反笑:「張蘊古,朕一向以為你公正嚴明,處理案件不徇私情,故而才將你從相州調任京師,出任大理寺丞一職,沒想到,你就是這麼對朕的?」
「陛下,臣.」
「你太讓朕失望了!」
還沒等張蘊古把話說完,李世民就暴喝打斷了他。
正在這時,權萬紀又道:「陛下,臣以為,那李好德的精神病,或許是裝的」
「什麼意思?」
李世民臉色一沉,當即回望權萬紀。
卻聽權萬紀接著道:「回陛下,據臣所知,在李好德被囚禁期間,張蘊古曾多次找李好德下棋,試問,一個有精神病的人,是如何跟人下棋的?」
「呃,陛下,李好德有精神病確實是真的,但他的病也不是一直都在發作,只是」
「你還敢袒護他!!」
李世民一聽張蘊古為李好德辯解,就怒火中燒:「你也太猖狂了!!」
說完,氣得來回踱步,最後忍無可忍,當即揮手下令:「把他拉到東市斬了!」
「什麼!?」
張蘊古聞言,大吃一驚,連忙喊冤道:「陛下!我冤枉啊!」
「陛下!」
房玄齡見李世民一怒之下要殺張蘊古,連忙站了出來。
但李世民一個冷眼掃過去,他當即就嚇得兩股戰戰,把想說的咽了下去。
而這時,魏徵也站出來道:「陛下,你錯了.」
「魏徵!!」
李世民抬手一指,怒道:「你也給朕閉嘴!」
「啊,這」
魏徵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殿外的金吾衛,嘩啦啦的湧進來,架著張蘊古便準備拉出太極殿。
就在這時,一道一直沉默的聲音,冷不防的響了起來:「若是孤沒記錯的話,此案應該先由孤決斷吧?」
轟隆!
此話一出,全場如遭雷擊。
就連準備架著張蘊古離開太極殿的金吾衛,都停下了動作。
沒辦法,重陽宴那晚,他們因為李承乾的命令,殺爽了。
如今聽到李承乾的話,有種本能的想要遵從。
畢竟那些平時高高在上的世家大族,他們早就想大開殺戒了,可惜身份使然,命令使然,他們有心也無膽。
不過,他們停下來也並非是在違抗李世民的命令,而是他們身後站了一群人,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而這些人,無一不是江陵一系的文臣武將。
只見李世民眼睛微微一眯,旋即回望李承乾,冷冷道:「太子這是何意?」
「沒別的意思,就是想提醒一下父皇,您剛才的旨意,好像是讓兒臣先決斷,若決斷的不對,才由你決斷。」李承乾淡淡道。
李世民冷哼道:「此案已清晰明了,不用你決斷,朕可自行決斷!」
「那可不行!」
李承乾聞言,當即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鄭重其事道:「規矩就是規矩,常言道,無規矩不成方圓,既然父皇已經下了旨,豈能朝令夕改?」
「你!」
李世民被噎了一下,但還是堅持己見的道:「你莫非連這都看不出來?張蘊古這是在徇私枉法!」
「有沒有徇私枉法,孤自有決斷!」
李承乾板著臉道:「來人,將李好德帶到大殿來,孤要親自審問!」
「是!」
還沒等殿外的金吾衛領命,前大理寺丞孫伏珈就輕車熟路的帶人去了大理寺牢房。
見此一幕,眾臣再次面面相覷。
心說好勁爆!
這才剛開朝,父子倆就幹起來了!
那等會兒,萬一陛下被太子打臉,不知是何表情
想到這裡,眾臣不由開始期待起來。
而李世民則滿臉陰沉的看著李承乾,恨不得出手教訓一番這逆子。
早知道讓他主持朝會這麼憋屈,自己說什麼也不答應杜如晦!
可惜,世上沒有後悔藥可吃。
即便李二現在後悔得牙痒痒,也只能等李承乾決斷完,自己再決斷。
好在孫伏珈的辦事效率奇高,沒到兩刻鐘的時間,就將死囚李好德帶到了太極殿。
然而,還沒等他開始稟明李好德的情況,李好德就當著眾臣的面狂笑了起來。
「哈哈哈,這裡怎麼這麼多人啊,你們都是來朝拜我的嗎?」
「皇帝算什麼?不過是一介馬夫而已!」
「我也能做得!」
「我就是皇帝!」
「哈哈哈,我就是皇帝啊!」
聽到李好德的狂笑,眾臣一陣無語。
心說,這特麼不是精神病,我倒立上奏!
但眾臣無語,不代表李承乾會無語,只見他饒有興趣的打量著李好德,道:「你說你是皇帝?」
李好德聞言,狂笑戛然而止,旋即皺眉看向李承乾,道:「你是何人?」
「孤是大唐太子!」
「太子?」
李好德愣了一下,然後沒好氣的道:「你胡說!朕沒你這樣的兒子!」
李世民:「.」
李承乾:「.」
「哈哈哈——!」
大殿內突然響起一陣爆笑。
李世民與李承乾臉色鐵青,直接一個冷眼掃了過去。
卻見爆笑之人不是別人,正是程咬金。
而就在李世民父子冷眼掃向他的時候,他的笑聲也戛然而止,連忙惶恐跪地:「臣罪該萬死!」
「哼!」李世民父子同時冷哼一聲。
卻聽李承乾又沉沉的道:「是否裝瘋賣傻,其實很容易鑑別,只需要問他幾個問題,他若答不出來,那肯定是精神病無疑!」
「敢問太子,要問什麼問題?」孫伏珈連忙道。
李承乾看了他一眼,然後自顧自的走到李好德面前,道:「你說你是皇帝,那孤問你,皇帝家有一樣東西,比別人家的多,比別人家的大,皇帝可以通過它,看透一堵牆,你知道是什麼東西嗎?」
「這」
李好德愣住。
群臣也愣住。
就連李世民都愣住了。
因為別說李好德回答不出來,就連他們也回答不出來。
但李承乾見李好德愣住,又換了個問題:「你說你是皇帝,那除了皇帝,什麼人需要天天上朝?」
「當然是朕的臣子!」李好德這次反應比較快。
但李承乾卻啞然一笑:「錯了!沒有人會天天上朝,大臣也不會天天上朝!」
「啊?這」
不光李好德表情一懵,就連李世民與眾臣都目瞪口呆。
因為他們心中的反應跟李好德一模一樣。
這就有些尷尬了。
難道自己等人也是精神病?
而就在李世民與眾臣自我懷疑的時候,李承乾又問李好德:「老虎為什麼要吃生肉?」
「因為老虎餓了!」
「錯!因為老虎根本就不會煮!」
李好德:「.」
李世民與眾臣:「.」
「好,最後一個問題,一個要死的人,他要做的最後一件事是什麼?」
「下棋!對!下棋!」
李好德仿佛驚醒了過來似的,當即高喊道:「我要下棋!張大人,我要下棋!」
說著,他就滿大殿的瘋跑了起來,要找張蘊古下棋。
而這時,金吾衛立刻上前將他抓了起來。
李承乾見狀,無奈的搖了搖頭,旋即緩緩走到權萬紀面前,一字一頓的道:「御史中丞,你來回答這個問題」
「啊?這」
權萬紀吃驚了一下,然後訕笑著道:「太子殿下的問題,實在高深莫測.」
「回答孤!!」
李承乾突然暴喝。
全場震驚。
就連李世民都被震驚得愣在了原地。
「李好德有沒有精神病?回答孤?!」
「太子殿下,臣,臣.」
權萬紀嚇得話都說不出來了。
其餘眾臣更是目瞪口呆的看著李承乾。
這氣勢,怎麼感覺比皇帝還皇帝?!
卻聽李承乾又冷冷道:「孤問你,就因為你這三言兩語,孤父皇就差點殺了一個辦案能臣,你該當何罪?」
「太子殿下,張蘊古隱瞞他與李好德兄長的私交,是不爭的事實,難道就沒有罪嗎?」權萬紀連忙辯解道。
李承乾笑了,笑得很無語,也很憤怒:「張蘊古說李好德有精神病,當判無罪,你說他徇私枉法,難道不是誣陷同僚?」
「啊,臣沒有,臣只是」
「夠了!」
還沒等權萬紀把話說完,李承乾就不耐煩的打斷了他,當即下令道:「來人!將權萬紀拖下去,重責三十大板,交由大理寺審理!」
「陛下!臣冤枉啊!臣冤枉啊陛下!」
權萬紀臉色瞬間就白了,連忙喊冤。
但李世民此時只感覺臉頰火辣辣的疼,哪會搭理他。
而原本準備將張蘊古架出朝堂的金吾衛,在聽到李承乾命令的下一刻,直接就放棄了張蘊古,將權萬紀拖了下去。
如此反轉的一幕,看得在場的所有大臣,無不滿臉唏噓。
其實,在孫伏珈去大理寺的時候,李承乾就在系統中翻閱了《百科全書》,裡面詳細紀錄了張蘊古一案的冤情。
而因為張蘊古一案,李世民不光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還特意下令大唐所有的死刑,哪怕是立即執行的,都要反覆確認三次,杜絕冤假錯案。
所以,李承乾詢問李好德的幾個問題,不過是裝裝樣子而已。
但目送權萬紀,李好德被押出大殿,張蘊古卻忍不住小心翼翼地詢問李承乾:「敢問太子殿下,第一個問題和最後一個問題的答案是.」
「嗯?」
「太子殿下別誤會,臣只是想在以後的斷案中,更加準確的判斷精神病,以防冤假錯案」
李承乾聞言,不禁啞然一笑,旋即掃視殿內的眾臣:「你們也想知道嗎?」
「請太子殿下明示!」魏徵第一個站了出來。
其餘大臣也跟著紛紛附和,就連李世民都滿臉好奇。
卻聽李承乾笑道:
「既然你們想知道,那孤就告訴你們,第一個問題的答案是,窗戶。第二個問題的答案是,吐出最後一口氣。」
「什麼!?」
眾臣滿臉懵逼,似乎對這兩個答案頗感震驚。
但李承乾卻沒有在這件事上繼續浪費時間,又朝李世民道:「父皇,經此一案,兒臣有一決斷。我大唐這一年之多,竟有三百九十名死囚,實在不是盛世之兆。
是故,兒臣以為,當同李好德一樣,釋放這三百九十名死囚,讓他們回家過年,待到來年再秋決!」
轟隆!
此話一出,全場轟動。
比知道李承乾的兩個答案,還令群臣震驚。
這怎麼可能?!
那些可都是死囚!
你放了他們,還指望他們來年乖乖回來秋決?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眾臣反應了一瞬,當即就有人站了出來。
「太子殿下,縱使是盛世,也從未出現過這樣荒唐的事情!」
「是啊太子殿下,你這決斷太荒唐了!」
「陛下!此事您可得做主啊!不能讓太子殿下胡來!」
(本章完)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