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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姜瀚文你盡整花活

  第26章 姜瀚文你盡整花活

  南澳市警局。

  特別審訊室,犯罪嫌疑人黃某坐在冰冷的審訊椅上,仰著頭面無表情,眼睛似乎盯著虛空的什麼東西看得很認真。

  嫌疑人戴著副黑框眼鏡。

  鏡片出奇的厚。

  人看起來很斯文,不過削瘦的厲害,皮膚也很黑。

  

  似乎有些營養不良。

  穿著印有南澳公安字樣的黃色馬甲。

  更像是一隻猴子穿著大袍子蜷縮在寬大的審訊椅里。

  朱治松皺著眉。

  他這次過來是南澳警方特別邀請幫助審訊的。

  畢竟整個西莞就他和視頻線索的提供人姜瀚文最熟悉,又是系統內的。

  本來南澳警方是一定要姜瀚文本人到警局協助調查的。

  但被丁局生生給攔下來了。

  好說歹說,拿出姜瀚文的調查卷宗。

  這半個月不到,三番兩次抓一個無辜市民進局子。

  丁局作為大領導都看不過去了。

  更何況南澳警方到西莞的當晚,

  姜瀚文又在高新區某小區救了一個女孩,還幫助抓獲了兩名要犯。

  這轉頭又要把人家弄到千里之外的南澳去協助調查?

  大夥實在是開不了口。

  朱治松自告奮勇。

  跟姜瀚文打了一通電話,了解了一些姜瀚文劇本的細節。

  便跟著來了南澳。

  人倒是不難抓。

  姜瀚文的視頻里把嫌犯的身份說的清清楚楚。

  就連戴高度眼鏡這個細節也描述的很精確。

  不到兩天,南澳警方就在香江一座寺廟裡抓獲了在此當義工的嫌疑人。

  嫌疑人見警方到來也沒有反抗,老老實實的上了警車。

  審訊展開。

  「說吧,當年的犯案經過,還有這麼多年你都幹了什麼?」

  朱治松先開口了。

  他的眼睛一直盯著面前這個削瘦的男人。

  這人的眼神和一般的兇殺案嫌犯不一樣。

  沒有絲毫怨毒的殺氣,或是眼角深處的殘忍暴虐。

  有的只是寧靜祥和。


  似乎真的在寺廟裡洗滌了凶頑之氣。

  「我不認罪。」

  黃某微微頜首,平靜道。

  他面帶微笑,黝黑的臉上泛出黃玉般的光澤。

  「你和八賢飯店老闆鄭氏夫婦因賭債結怨,你多次上門討債未果,惱羞成怒,殺人碎屍,事後潛逃至香江,此案案情清晰證據確鑿,我勸伱還是不要狡辯的好。」

  朱治松邊說邊從桌上拿起一迭卷宗,翻閱起來。

  隨後把一迭照片放在黃某面前。

  一張一張的鋪開。

  全是是一張張泛黃的案件照片。

  沒有屍塊,沒有遺體。

  只有一台被沖洗乾淨的絞肉機。

  還有幾個黑色塑膠袋。

  剩下的是八賢飯店死者生前的照片。

  「警官,我沒有殺人,我不認罪。」

  黃某沒有看面前的照片。

  他臉上閃過一絲痛苦之色,隨後再次頜首,雙手平放在審訊椅的把手上。

  雖然手被固定在椅子上,

  但仍然看得出,黃某是想合掌頂禮。

  看來這人在寺廟當了十幾年的義工。

  倒不是純粹是為了避禍。

  黃某抵著眉,沉聲道:「早在一九八四年當鄭氏夫婦欠我十八萬八千時,我已有心收購八仙飯店,這是有人證的,當時的街坊四鄰很多都還健在,都可以為我作證,而且,飯店裡老幼婦孺皆有,我就算是修羅惡鬼,也萬萬做不出這些事來。總而言之,不是我做的,如果是我承認又何妨。」

  黃某說完,瘦削的胸口劇烈起伏。

  呼吸也急促起來。

  「給我老實點兒!」

  審訊警察呵斥道。

  審訊室犯人激動起來胡亂掙扎是常事。

  他可不會給眼前這個叉燒包殺人魔好臉色看。

  背著九條人命,還想學和尚們放下屠刀慈悲為懷。

  做夢。

  遇到這種人渣,佛陀都得使出明王手段。

  副審的警官面露慍色。

  八賢飯店案在南澳可謂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案發的時候他還是個學生。

  也曾跟著同學去湊過熱鬧。

  這案子時隔這麼多年依然是很多南澳人的恐懼之源。


  就連八賢飯店原來的門面,案發之後一連幾年都無人敢租。

  最後屋主想低價售賣,一路降價降到市價的三成,更是無人敢買。

  要知道,南澳人做生意向來是豁出去命的。

  饒是如此,也沒人敢買這凶宅。

  後來實在是沒有辦法,政府出面把兩間門面合成一間,把案發的院子拆毀重建。

  改做一家善堂。

  不過效果也不咋地,善堂鮮有人光顧。

  老南澳人都說,怨鬼聚集之地,善堂變靈堂。

  重案組負責辦理此案的警官大多都是南澳本地人。

  對這個案件的印象極深也極為重視。

  他們重案組和局裡商量過了。

  案情沒全搞明白之前,不會把嫌犯落網的消息向社會公布。

  這案子知名度太大。

  證據不落實。

  貿然公布,必定會掀起軒然大波,整個南澳都會關注。

  到時候案情不明,警方會陷入被動,對社會大眾也沒個交代。

  審訊似乎陷入了僵局。

  只有牆上的時鐘疙瘩疙瘩的走動。

  兩名警官。

  犯罪嫌疑人都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朱治松也沒有把姜瀚文拍的視頻給黃某看。

  警方沒有辦法僅憑一個視頻定人的罪。

  與其過早的拿出來。

  不如先磨一磨嫌犯的心氣。

  讓他陷入疲勞,露出破綻。

  但現在的情況,已經超乎朱治松的預料了。

  嫌犯拒不認罪。

  油鹽不進。

  而且並未耍手段對抗審問。

  黑白臉都唱不動。

  這讓負責審訊的兩人有種揮拳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

  朱治松心裡暗暗抱怨:「姜瀚文,你小子盡整花活。」

  來的時候朱治松和姜瀚文電話里談過案情的事情。

  姜瀚文前前後後就一句話。

  等他更新。

  等你妹。

  朱治松掏出手機。

  打開某音,姜瀚文主頁,每周一個暖心小故事依舊是第二集。


  沒有更新。

  朱治松滿頭黑線。

  時間不等人。

  只能死馬當活馬醫。

  他打開姜瀚文的視頻。

  放在黃某面前。

  這個舉動讓黃某有些驚訝。

  警官不審案,給他看什麼短視頻?

  不過視頻的第一個畫面,

  就完全吸引了黃某的注意。

  那個原木色的方形招牌他太熟悉了。

  八賢飯店。

  那是八十年代的南澳市區。

  依舊是葡式建築占主流。

  白色的大理石石柱。

  雕刻著聖象、十字、荊棘的門臉屋檐頗為精緻。

  傍晚,正是八賢飯店上客的時間。

  僅僅是一個畫面,

  黃某的額頭上便滲出了豆大的汗珠。

  胸口劇烈起伏,喘氣跟拉風箱一般。

  完全沒有了剛才老僧入定般的沉穩。

  畫面一轉,出現了幾人打麻將的場景。

  鄭氏夫婦輸錢。

  黃某帶人上門催債。

  一個個畫面閃過。

  黃某的喘息越來越困難。

  臉色也變成了醬紫色。

  「警官,我不看了,我不看了。」

  黃某說著,臉色劇變。

  渾身劇烈顫抖。

  雙腳亂蹬。

  汗如雨下。

  下一刻

  黃某眼神一變。

  似乎是下了決心。

  居然猛地朝審訊椅扶手的鐵環撞去。

  哐當一聲。

  黃某的頭將將磕在鐵環上。

  幸虧朱治松眼疾手快。

  衝上去抱住了黃某的脖子。

  朱治松驚訝於黃某瘦成這樣。

  這一下爆發出的力量居然讓他手臂產生了撕扯感,

  好在朱治松的手臂擋住了黃某的面門沒有直接磕到椅把,

  而且卸去了大半力氣。

  否則,


  黃某這麼猛的撞在審訊椅用來卡住嫌犯手腕的鐵質圓環上。

  畫面絕對慘烈無比。

  鐵環塞進眼眶,眼珠腦漿崩裂。

  估計當場就會氣絕身亡。

  這種事情不是沒有發生過。

  審訊椅上。

  黃某仍舊奮力掙扎。

  不顧額頭上的鮮血直流。

  嘴裡嗚嗚嗚的要再次尋死。

  一旁的審訊的警官連忙上前。

  準備打開腳銬把黃某送到醫務室急救。

  審訊室每年會有個別犯人尋短見。

  所以房間裡的所有牆壁、物品都是軟包的。

  就連醫生記錄犯人血壓的原子筆都是特製的。

  犯人唯一可以利用的就只有審訊椅上鎖手的鐵環。

  警官看了一眼黃某頭上的傷口。

  一條長七八厘米的豁口,翻著血肉。

  可見嫌犯用力之猛。

  上一秒還好好的。

  下一秒就這樣一心求死。

  情緒變化著實讓人驚訝。

  姜瀚文的視頻他們也看了,

  雖然真實,但姜瀚文本人在視頻結尾也說了,本故事情節為姜瀚文本人的個人創作,如有雷同純屬虛構。

  一個虛構的故事。

  沒想到嫌疑犯看了,反應會這麼大。

  莫非姜瀚文拍的。

  就是案件真相?!

  這TM科學嗎?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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