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鬥嘴
第54章 鬥嘴
回去的路上,許紅米給許紅豆發來了消息,陳墨三人前往會合。
三人到了許紅米選的一家餐廳,在訂好的包廂里見到了許紅米。
「姐。」許紅豆。
「紅米姐。」陳墨。
「來了?快坐,菜已經點好了。」許紅米笑著點頭。
三人簡單打了個招呼入座。
「服務員,可以上菜了。」許紅豆跟包廂門口的服務員說道。
「好的。」服務點了點頭,下去安排。
「媽媽。」鈴鐺見到許紅米馬上就跑過去抱住。
「寶貝,今天玩得怎麼樣啊?」許紅米摸著鈴鐺的腦袋,寵溺地問道。
「開心,小姨帶我看了小黃人,還有這麼大的恐龍」鈴鐺興奮地比劃著名,嘰嘰喳喳地跟許紅米分享著。
「那吃什麼了?」
「吃燒雞、土豆、還有蝦」鈴鐺掰著手指數著。
「有沒有聽小姨話?」
「有~~」鈴鐺撒著嬌。
「真乖,快坐,媽媽給你點了你愛吃的,待會再吃一點。」
「嗯。」鈴鐺坐在許紅米旁邊。
「今天辛苦你們了。」許紅米跟陳墨兩人說道。
許紅豆沒有說話,雖然許紅米嘴上說的是「伱們」,但顯然不是對她說的。
因為許紅豆很清楚,許紅米就不是會對她說這種話的人。
「不會,鈴鐺很乖,一點都不用人操心,而且我們自己也玩得很開心。」陳墨笑著應道。
這時服務員開始陸續上菜。
「剛才我們已經吃過一些,你不用點太多東西。」許紅豆看著已經上了五六道菜了,不由開口說道。
「我又不是請你的,而且你吃過,我還沒吃呢。」許紅米瞥了許紅豆一眼。
「嘿,那你一個人吃,撐死你。」許紅豆也不客氣回道。
「沒看到你出嫁,我是不會死的。」許紅米微笑著說道。
「但看你最近這幾年的情感狀態,我看你是準備熬成老姑娘的節奏,所以,我應該可以長命百歲。」
「我嫁不嫁關你什麼事啊?」許紅豆一挑眉毛。
「我不能看著你啃老啊。」許紅米理所當然地說道。
「謝謝,我有買社保,有養老保險,用不著啃老。」許紅豆微笑道。
許紅米「真誠」而「好奇」地問道:
「你買的養老保險,退休後拿的養老金,能讓你在首都生活啊?」
「那一定有很多了,夠交租房吧?」
「還是說,你有信心退休前在首都買套房啊?」
「我退休我就回老家,不勞你操心。」許紅豆不甘示弱。
「你看,那還不是要啃老,貪圖爸媽的老房子。」許紅米笑了。
「什麼叫貪圖啊?」許紅豆瞪大眼睛。
「我就算真在首都混不下去回老家,那我是爸媽的女兒,爸媽的房子我是合理、合情、合法的繼承。」
許紅米微笑著三連反問:
「有三十歲的人了還指望爸媽養活的理嗎?」
「有嫁不出去的老姑娘在家待一輩子的情嗎?」
「還有,爸媽不是只有你一個女兒,有你一個人繼承的法嗎?」
陳墨算是見識到了許紅豆之前說的,許紅米是含著刀片出生這句話的含量。
這言辭鋒利如刀,字字扎心,句句見血。
另一邊,山東,淄博。
許建國和劉桂琴老兩口正包著餃子。
「哎,前幾天不是聽你說,米兒要去首都出差嗎?」許建國邊包著餡料邊問道。
「是啊,她說周末去,還把鈴鐺也帶過去了,說是到時候讓豆兒幫忙帶。」劉桂琴擀著餃子皮。
「今天不就是周六了嗎?」許建國說道。
「是嗎?那現在她們應該已經見著面了。」劉桂琴點著頭。
「我不是聽說,米兒還要見一見豆兒鄰居那小伙子嗎?」許建國問道。
「好像是有說過。」劉桂琴想了想。
「什麼叫好像啊,就是有說過。」許建國強調道。
「有說過就有說過吧,關你什麼事啊?」劉桂琴瞥了許建國一眼。
「不是,那你問一問米兒,人見著了沒?那小伙子是什麼情況?」許建國關切地問道。
「那我待會問問吧。」劉桂琴點頭。
「你說豆兒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咱也不知道。」許建國抱怨道。
「你這當媽的也不知道多關心關心?」
「那你這當爸的怎麼不知道關心啊?」劉桂琴不樂意了。
「而且我跟人小墨聊得挺好,小伙子模樣俊,人也有禮貌,反正我看著挺滿意的。」
「你看你看,婦人之見,膚淺!」許建國說道。
「模樣好能過日子嗎?你隔著手機就能知道人好了?」
「現在網上到處都是詐騙,就專門騙你這種的。」
「對,我什麼都不懂,我容易被人騙,那你還問我做什麼呀?」劉桂琴冷笑道。
「你想知道什麼,你就自己去問豆兒。」
「這姑娘是我自己一個人生的?」
「這不是你問方便嗎?」許建國辯解道。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不想問的就讓我問,然後你自己就當好人唄。」劉桂琴拆穿道。
「你看怎麼還急眼了呢?我這不是跟你商量嗎?」許建國說道
「我可沒聽出來你是商量的口氣。」劉桂琴不接招。
「好吧,那領導你說怎麼辦?」許建國問道。
「不怎麼辦,豆兒不想說我們就不問,等她想說的時候,自然會跟我們說。」劉桂琴不在意地說道。
「這孩子是你親生的嗎?」聽著劉桂琴沒當回事的語氣,許建國忍不住說道
「不是啊,我在醫院門口搶的。」劉桂琴自顧自地擀著餃子皮。
「你看你看.」
「看什麼看,我這是包餃子餵豬了。」劉桂琴把餃子皮往旁邊的許建國一扔。
許建國覺得吵不過,不吵了。
兩人安靜了會,劉桂琴又突然感興趣問道:
「哎,你說米兒跟豆兒這次見面,她倆能堅持多長時間不吵啊?」
許建國伸出兩根手指。
「多少?」
「兩分鐘。」
首都。
此時四人的餐桌上氣氛有些劍拔弩張。
許紅豆緊了緊拳頭,怒氣滿滿地盯著許紅米。
許紅米則一臉不以為意地給鈴鐺夾菜。
陳墨有些目瞪口呆,他完全沒弄明白,怎麼只是簡單的一句,就會這麼一發不可收拾。
雖然上次陳墨就聽過兩人的對話方式,但也沒想到一見面能嗆到這種程度。
而一旁的鈴鐺卻好像習以為常,自己自顧自地吃著。
全桌鈴鐺一個小孩最淡然。
「你要不想請人吃飯就直說。」許紅豆覺得自己氣都氣飽了。
「我本來也沒打算請你啊。」許紅米說道。
「我們走。」許紅豆轉頭跟陳墨說道。
「你自己想走就走,你拉著人家陳墨幹嘛啊?」許紅米笑了。
「他是我帶來的,我走他當然得走。」許紅豆理所當然地說道。
「你啥身份啊?人家得聽你的?」許紅米玩味地問道。
「那你自己說,我走你走不走?」許紅豆又轉頭問陳墨道。
桌上的目光瞬間集中在陳墨身上。
陳墨一下子感覺人麻了,他這是什麼殃及池魚,無妄之災啊。
你倆吵就吵,能不能別帶上我啊?
我就單純來吃個飯的。
你倆這血濃於水,打斷骨頭連著筋的,待會就我里外不是人。
陳墨顯然不能回答這種問題。
「要不咱們先吃飯?鈴鐺都餓了。」陳墨建議道。
「叔叔,我飽了。」鈴鐺眨了眨眼睛說道。
「.」陳墨。
從他們在環球影城吃的那頓飯到現在,不到兩小時。
鈴鐺飯後甜點吃了熔岩巧克力蛋糕和冰激凌,本來就不怎麼餓。
許紅米和許紅豆說話的時候,她就自己一個人靜靜吃著,吃幾口就覺得飽了。
「那我有點餓了,我們先吃飯吧?」陳墨笑容不變地說道
「你是跟誰來吃飯的?」許紅豆問道。
「當然是」陳墨還沒說完。
「你是來跟誰吃飯的?」許紅米問道。
「.」陳墨。
這頓飯確實是跟許紅米約的。
陳墨有些後悔了,早知道這倆人這麼不對付,他就老老實實走丈母娘路線就好了,不來湊這趟熱鬧。
陳墨跟劉桂琴聊得很愉快,本來以為再跟許紅米熟悉熟悉,以後登門就可以專心應付老丈人了。
這叫多路線推進,分而擊之。
可沒想到戰場形勢瞬息萬變。
陳墨承認他想簡單了,許紅米不好應付。
陳墨甚至有些懷疑這是許紅米故意給他出的難題。
不然許紅米作為商業精英女強人,這種情商和智商,不可能問出這麼讓人為難的話,除非她是故意的。
陳墨想了想,不能捨本逐末。
路見不平,他可以繞道而行,許紅米不是他必須攻克的對象,老丈人和丈母娘才是。
「其實我也不怎麼餓,要不我帶鈴鐺出去走走吧。」陳墨笑著說道。
三十六計走為上。
我惹不起,我還躲不起嗎?
「行了,別讓陳墨為難,這嚇得飯都不敢吃了。」許紅米笑著說道。
許紅豆瞪了許紅米一眼,也沒有再說什麼。
許紅豆跟許紅米吵習慣了,沒覺得有什麼。
不過剛才她一上頭,卻把陳墨拉進來,確實有些讓陳墨為難了。
陳墨悄悄鬆了口氣。
許紅豆覺得有些過意不去,就給陳墨夾了菜:「你吃你的,不用搭理我姐,她那人就這樣。」
陳墨看著碗裡的菜有些意外,這好像還是許紅豆第一次給他夾菜。
這叫什麼,鶴蚌相爭,漁翁得利?
陳墨突然覺得你們姐妹倆可以再吵吵也沒事。
「嗯?你們倆現在是什麼情況啊?」許紅米也看到了許紅豆的舉動,不由挑眉問道。
「不關你事。」許紅豆回道。
許紅米沒理會許紅豆,而是把目光看向陳墨。
「我在追求紅豆,她還沒答應。」陳墨坦然地說道。
許紅豆突然覺得耳朵有些熱熱的,這話她早就聽過,但在自己姐姐面前說,多少還是覺得有點難為情。
「這樣啊。」許紅米點頭。
「方便我問一下你是做什麼的嗎?」許紅米問道。
「你問那麼多幹嘛?」陳墨沒開口,許紅豆就說道。
許紅豆覺得她和陳墨還沒正式確定關係,現在應該只是他們兩個人的事,不應該被家人過問太多。
「沒事。」陳墨倒不介意,正經工作沒什麼好隱瞞的。
而且他對這段感情是認真的,那就早知道晚知道都得知道。
「我是從事娛樂行業的」陳墨簡單的把自己的情況介紹了一下。
「浮雲娛樂?」許紅米挑了挑眉,就算她不是娛樂圈的,但對於浮雲娛樂的大名她還是知道的。
浮雲娛樂以唱片發行和簽約藝人起家,後又涉及影視的投資、製作和發行,是娛樂圈內的幾個老牌巨頭之一了,市值破百億。
許紅米不禁看了一眼許紅豆,難道自己這妹妹真是傻人有傻福?
如果兩人真能走到一起,她倒是不用再擔心許紅豆一個人在BJ沒著落了。
不過許紅米又不免有些為許紅豆擔心,兩人這經濟條件差距,就算在一起了,能走到最後嗎?
沒錢不行,太有錢也讓人擔心,還是娛樂圈那種地方.
一時間許紅米想了很多,不過她面上沒有表露出分毫,也沒有因為陳墨的家境就讓她表現出親近或排斥。
「那我這躺來算是能交差了。」許紅米說道。
「向誰交差啊?」許紅豆問道。
「還能有誰?爸媽唄。」許紅米說道。
「你向來有主意,什麼都不跟家裡講,讓你去上海,你也不去。」
「他們也關心你的情況啊,就只有我來跑腿了。」
「其實我偶爾也有跟阿姨聊的,我的情況我也告訴過她的。」陳墨笑道。
這些情況陳墨確實也跟劉桂琴說過了,只是劉桂琴不懂這些,只知道陳墨是搞音樂的,家境不錯。
許紅豆瞥了陳墨一眼,她差點忘了,陳墨已經有了她媽的微信。
「哎,家裡媽是董事長,爸是總經理,你是部門總經理,就我一個被管的員工。」許紅豆嘆氣道。
「我啥都得被你們管。」
「呵,按你這說法。」許紅米笑了。
「應該我是給董事長跑斷腿的助理,你是空降大小姐,任性又倔強。」
「董事長和總經理都拿你沒辦法,甚至有點怕你。」
「爸媽怕我?」許紅豆不敢相信。
「難道不是嗎?怕你受委屈,怕你不開心,都看你臉色。」許紅米說道。
「還說什麼我大你幾歲,讓我讓著你。」
「那你什麼時候有讓著我啊?」許紅豆不服問道。
「我憑什麼讓著你啊?你這哭泣包。」許紅米一瞪眼。
陳墨聞言有些好奇地看向許紅豆。
「我哭泣包?」許紅豆指了指自己。
「難道不是嗎?」許紅米說道。
「小時候,雞死了,你哭,小兔子死了,你也哭,還有那金魚死了,你也得哭。」
「最可笑的是我掐幾朵指甲花染指甲,你還哭!」
「你一哭,爸媽就罵我。」許紅米如數家珍地說著。
「金魚是你餵多了,撐死的,兔子是你餵青菜,餵拉稀死的。」許紅豆說起來也憤憤不平。
「指甲花你一朵都沒給我留你還委屈了?」
「兔子是媽餵死的,她賴我身上,從小到大我都解釋過多少回了?」許紅米心累道。
「你也餵了!」許紅豆較真地說道。
「你看你這人」許紅米指著許紅豆。
「你別整天跟爸似的你看你看,我不看!」許紅豆打斷道。
鈴鐺抬頭看著兩人,左看一個,右看一個,突然來了一句:
「狗咬狗,一嘴毛。」
許紅豆和許紅米馬上異口同聲道:
「不許學姥姥說話!」
看著這一幕,陳墨不禁一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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