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突如狀況，交戰

  暴雨過後，便是烈日炎炎，仿佛老天不忍看到大地泥濘濕漉，故而要立即將其蒸發。

  丑夫在前往邊境的路上，越靠邊境城邑，沿途碰到的人便是越多，而這些人，絕大多數，都是重傷甚至傷殘的將士。

  前線交戰，後方便是負責運送糧草，糧去，而人歸。

  自從丑夫親眼看到民夫在官吏的帶領下，挖坑埋掉撐不下去的將士後，就明白，不僅送去邊境的糧草有損耗，就是負傷落殘的將士，也都不一定能活到歸鄉。

  原來，在官道旁，偶爾碰到幾塊新翻的泥土，或者看到一大片新翻的痕跡，那下面，便都是埋葬著一個個已經死去的將士。

  曾經不懂，等丑夫明白過來後，在前往邊境的路上，碰到一塊又一塊嶄新的泥土，越來越頻繁，腳步愈發沉重下來。

  那下面，可都是死人啊！

  走在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官道上，丑夫愈發體會到戰爭的無情。

  「快！！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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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人，快進城！」

  這一日，丑夫還未離開驛站，就看到一群騎馬的將士，急匆匆的趕來院子，隨後連忙對著所有人喊道。

  「滸關方向發現古奴大軍，沿途所有人，立即往城內跑！不得逗留！」

  簡簡單單的說一句話，這群將士便離開驛站，繼續往後方官道騎馬而去，只留下院子裡，還沒反應過來的眾人。

  「滸關方向發現古奴大軍？滸關？滸關方向怎會出現大軍？」

  望著離去的將士，驛站內外休息的官吏、將士、民夫，這時候才反應過來，一臉錯愕的看向彼此，隨後神情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充滿驚駭之色。

  「快！快去城內！」

  來不及多想，驛站內的所有人，紛紛開始收拾起東西，準備離開驛站。

  丑夫見狀，也一邊往驛站外走，一邊從懷中拿出地圖。

  看著地圖上，距離邊境僅途徑兩個城邑，一個佳縣，一個高木縣，而偏偏這時候，佳縣西邊的滸關方向，居然出現古奴大軍，這下出現大事了！

  「不好，很可能後面也被堵了！」

  看著地圖上，滸關有一條小路通往昨日經過的地方，丑夫心中一顫，來不得想太多，連忙翻身騎馬，看著一名驛站將士過來想要一同騎乘，丑夫並沒有拒絕，待其上馬後，便快速朝著佳縣趕去。

  佳縣，說是一個縣，但其實更像是一個城寨，主要的作用便是糧草中轉之地，不管是邊境，還是滸關，都會從佳縣旁經過。

  等丑夫與驛站不少騎馬之人，來到佳縣外時，就遠遠看到不高的夯土牆上，密密麻麻的人影走動。

  起初，看到牆上的人影似乎在招手，丑夫還聽不清，然而直到靠近，方才知道夯土牆上的人，是在招呼他們快一些。

  此刻。

  突然看到不遠處的夯土牆拐角，奇異服飾的騎兵，猶如洪水一般蜂擁而出，這一幕讓所有人身子一冷，連忙拼命驅趕馬兒。

  索性一切都還來得及，在那些騎兵殺來之前，丑夫與其他人，都已經騎馬進入城內。

  隨著一匹匹戰馬入城之後，大門後的士卒連忙一同關閉城門，其他士卒也拿著一根根粗壯的巨樹頂著大門之上。

  「多謝！」

  安全下來後，與丑夫共同乘騎的中年將士，下馬後便對著丑夫行禮，眼中滿是感激。

  這名將士清楚若非丑夫，恐怕他根本來不及進入佳縣之內。

  「不必！」

  丑夫也下馬，然而來不及過多喧囂，就看到附近來來往往搬運石塊的百姓中，一名將領帶著幾名士卒，已經來到眾人面前。

  「敵人眾多，快幫忙守城！」

  說完一句話，將領便已經火急火燎的朝著夯土牆上走去。

  看到這裡，與丑夫一同入城的將士，也都紛紛自發拿著武器，朝著夯土牆上走去。

  丑夫背著包裹，看著一個個城內百姓，無論男女老弱，全都上下忙碌著，也跟著上了夯土牆。

  城牆上。

  丑夫一上去，便看到士卒正在手持弓弩，對著外面射箭，而城外也不斷朝著上面射箭。

  「快來人！快去西邊！快！！西邊快守不住了！」

  丑夫看到不遠處的城牆上，有人呼喊著，望著在這不高的城牆內，那些丟石頭的百姓，緊張之餘，連忙隨著一些將士，順著城道往遠處跑去。

  一路上。

  丑夫終於看清，城外到處都是騎馬的古奴大軍，其數量之多，恐怕不下三千多人，甚至更多。

  聯想到滸關的地理位置，丑夫猜測，這些古奴大軍的出現，很可能與裴景之事一樣，滸關出現古奴人的內應。

  夯土牆的城道上，丑夫沿途一邊走，一邊想，等從接連不斷的箭矢下，終於來到城牆西邊之時，就遠遠看到，遠處的城道上，不斷有異服古奴男子爬上城頭，與守軍廝殺。

  看到這一幕，丑夫與前面走著的將士一樣，二話不說，拔出刀劍，便朝著前方城道拼殺中衝去。

  有著內力加持，丑夫的力道比普通人大很多，手持利劍的情況下，丑夫由走到跑，直至臨近前方拼殺之時，腳踢土牆，直接繞過一名拼殺的將士，隨後利劍劈下，把一名古奴人斬殺倒地。

  從離開都護城，丑夫見過太多太多死人，見過太多太多傷殘的將士，以及數不過來翻新的泥土。

  若是一個人的成長需要經歷，那麼丑夫在這段時間經歷的磨鍊，超過此前的十多年。

  「殺！」

  「殺！！」

  夯土牆上，一個個守城將士滿是血性，看著攀上城頭的古奴人，不死便不退，不倒便不停，嗷嗷的怒吼著，面目猙獰的衝殺古奴人。

  丑夫年輕，身子並不魁梧，在這沒有多寬的牆道上，反而比其他人更加靈敏、迅捷。

  一個個持刀砍向丑夫的人，都被丑夫格擋或躲過，隨後一個個將其斬殺，待其慘死倒地後，便繼續殺向下一個古奴人。

  然而古奴人終究是數量占據絕對優勢，丑夫殺得氣喘吁吁之時，一個不注意，便有一個古奴人，早早注意到丑夫，眼下抓住機會，直接朝著丑夫撲過來。

  丑夫反應過來，剛剛挑飛古奴人手中刀刃，就被古奴人低頭頂住腰，一步步的抱著後退。

  其他古奴人也早注意到丑夫，畢竟丑夫方才殺古奴人那叫一個果斷，死在丑夫劍下的古奴人，不下十人，如今看到機會，也都紛紛趁機殺向丑夫。

  慌亂間，丑夫飛快擋住一名古奴人的刀刃，隨後高舉利劍反手而持，一劍刺下。

  這一刻，丑夫曬黑的年輕臉頰上，滿是猙獰，咬牙用力轉動劍柄，察覺到腰間古奴人逐漸虛弱，還不等其倒地，就察覺到危險。

  眼看前後都有古奴人持刀殺來，丑夫用力用膝蓋踢著腰間古奴人，看著其依舊死死抱著自己，趁其虛弱，突然一手摁著其腦袋，後退一步，讓其脫手。

  看著砍來的刀刃，丑夫只能拔劍反手格擋，古奴人那拼死的力道，幸好醜夫經驗老道，眼看格擋不住，便轉動劍柄，由劍刃轉到劍身，貼在手臂上，這才襠下劈砍。

  身後已經來不及反應，丑夫甚至都做好被重傷的準備，不曾想突然一名年邁老將，拖著血淋淋的手臂，抱著一名古奴人衝到夯土牆上，用自己的身子擋住其他三名古奴人。

  腰間古奴人倒地，丑夫看著眼前古奴人再次持刀砍下，側身躲過之餘，直接持劍反擊，不讓古奴人收回持劍的手，一劍刺入其腹部，看著一臉痛苦倒地的古奴人，丑夫回過頭，隨後看到方才抱著古奴人的年邁老將士，已經被其他三名古奴人亂刀砍殺，滿身是血的緩緩倒下。

  這一幕讓丑夫怔怔的失神，當看到那名身穿老舊將衣的老者倒在地上，心莫名都跟著顫抖一下。

  雙眼泛紅，丑夫抬起目光，再次看向那四名古奴人時，眼神儘是殺意，人生從未這般想殺人。

  「你們……該死！」

  低吟一聲，丑夫望著看過來的四名古奴人，紛紛持刀衝殺上前，也頃刻間衝殺過去。

  沒有充足的內力，貿然使用劍意十分耗神，並且使用劍意越渾厚，耗神越多，輕則有勞累、疲憊之感，重則眩暈乃至昏迷。

  但這一刻，體內的怒意讓丑夫再也抑制不住殺意，也再不顧後果，眼中只有一個念頭。

  那就是砍下這四個古奴人的腦袋，讓他們身首異處……

  「殺！」

  隨著交手後，丑夫怒吼一聲，劍意附著利劍之上，僅僅一個照面，率先與丑夫交手的古奴人，便驚恐的看著手中彎刀斷裂，劍刃划過眼前。

  隨著半截刀刃掉落地面，古奴人直勾勾的站著，一動不動，其他三名古奴人還沒反應過來，丑夫已經從第一名古奴人的側身下，瞬間出現，在三人還未來得及止步反應的瞬間，持劍橫掃中間之人。

  粗重的呼吸下，劍在丑夫手中瞬間旋轉，丑夫背靠左側古奴人，反手刺入其腹部，看著右側的古奴人反應過來，準備劈砍之時，拔劍兩步上前，一手抓住古奴人那劈砍下來的手。

  古奴人看著自己全力都無法有絲毫動作的手，猙獰的面孔上，神情終於開始出現慌亂，再次望向眼前的丑夫時，映入古奴人眼帘，是丑夫那冷漠的臉頰，以及泛起血絲的雙眼。

  下一息。

  在四周滿是嘯殺聲中，古奴人還未反應過來，丑夫那邊反持利劍的手，便在其驚恐的目光中，斜上一揮。

  一息後！

  伴隨著一抹鮮血由夯土牆上飛濺而下，還在爬牆的古奴人疑惑的摸了摸臉，看著手上的血跡，忍不住抬頭往上看，隨後這些古奴人便驚恐的看到，一個連著少許肩頸的頭顱，便從城牆上掉下來。

  「啊~！」

  所有城牆下的古奴人，全都退開，看到肩頸被切開，望著上面頭顱面孔滿是恐懼的神情，眾多古奴人對視一眼，神情之中，終於浮現少許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