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月色下，兩個人第一次交談
昏暗的街道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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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丑夫的詢問，怒氣消退的女子，也知道丑夫定然不是竊取軍餉的同夥，故而雖有不滿，卻也沒有再懷疑。
「今日聽聞他人議論，你沒有離開小捨去查案，我好奇之餘，又從他人口中得知你晚上一直沒有回到小舍，我便猜測，想要阻攔查案之人，可能會有人藉機對你動手，以威懾他人！後便特地去詢問牛縣丞你的來歷，得知縣丞在酒樓碰到你後，碰巧看到你離開酒樓……」
女子輕聲解釋，說清楚她來到這裡的原由。
說話間，女子在丑夫的目光中，去到一旁的商鋪門前，用力敲了敲。
「誰啊？大半夜的！」
很快，一個不耐煩的聲音從商鋪內隱約傳來。
丑夫看著女子那苗條的背影，聽到女子的解釋後，忍不住驚嘆一聲厲害。
對於女子的話，丑夫感覺，她並未說假，況且看著屍體，還有女子的實力，自己的身份，女子也犯不著說假。
「原來是這樣，是丑夫多慮，丑夫在此，多謝女俠相救！」
丑夫對著女子拱手道歉，再次感謝一番。
這時候，隨著房門打開，在丑夫的目光中，一個四十多歲的商鋪掌柜，看到女子的模樣，愣了一下。
「姑娘這是？」
掌柜也不知道，這麼一個模樣出眾的美人，為何半夜敲自己商鋪的門，不過當餘光看到丑夫後，立刻就看到門外地上好幾具屍體！
這一幕直接把掌柜嚇一大跳，一屁股坐在地上，燭燈都掉在地面。
「去府衙報案，就說城內有殺手，刺殺查案之人！」
女子讓商鋪掌柜去官府叫人過來，告知衙吏都是刺客。
「好！好！好！」
看到外邊的屍體，掌柜面色慘白，手腳顫抖間，連忙撿起燭燈，起身後，著急忙慌走出商鋪，關上大門時更是連鎖都不鎖，朝著府衙方向便走去。
「敢問姑娘芳名？」
不過想到什麼，掌柜連忙詢問一下女子的名諱，畢竟等會見到衙吏，他要如實述說緣由。
「黎月娥！」
女子說出自己的名字。
「在下丑夫！」
丑夫看到掌柜望過來，也連忙拱手說道，看著掌柜連連點頭，趕忙朝著府衙方向走去。
因為要等衙吏過來，問清楚事情緣由，身為當事人，丑夫自然不能離開，於是看著地上的屍體，丑夫目光不由得看向倚靠在木樑的那道倩影。
不過，想到白天，那些學子士人，全都圍在她身邊，丑夫想了想，還是不去打擾她。
不要再做一個讓別人為難的人！
這是丑夫心裡告誡自己的話，回想曾經的經歷，回想曾經的不堪，親人那為難的模樣，一個個村民嘲笑的臉龐，這些依舊曆歷在目，不想再經歷一遍。
而最後，丑夫的腦海里浮現的，是祖母那慢慢離去的身影。
「發誓過，做一個讓祖母驕傲的人！」
丑夫收回目光，拿起手中的酒菜，確認方才沒灑後，便來到一個商鋪門前坐下，小心翼翼的把酒菜放在地上。
感受著四周的寂靜，丑夫沉默之際，腦海里回想方才那蒙面男子的舉動。
起初，丑夫的求饒是真心話，畢竟丑夫不願去得罪一股未知的勢力，特別是這股勢力，不僅僅會是古怒、遼國的人，還可能是朝堂某位皇子、某位朝堂重臣！
故而丑夫還真願意離開……
而那時候，那個蒙面人首領，聽到提及裴府公子之時，有一瞬間的猶豫，被丑夫敏銳的察覺到。
也就在那時候，丑夫便能斷定，這偷盜黃金一案，絕對不是遼人與外族人所為。
分清楚這件事情，那剩下的，便十分好推測。
能在禁衛軍手裡把二十多車黃金調走，這樣的能力，以及這樣的行為，價值已經遠遠超出這一批軍餉，既然是大周王朝內的人所為，那麼目的大概率是想要嫁禍給遼國，或者古奴、樓蘭，從而挑起衝突，最後引發兩國交戰！
回想在緣閣酒樓，從彩蝶那裡打聽到的消息，如今大周王朝內，對於古奴那些外族王朝，以及遼國，太子態度不明顯，而在其他皇子中，二皇子與四皇子，他們這兩位皇子是一向主張與古奴、遼國交戰。
雖然彩蝶沒有明說，可丑夫還是能猜測到一些。
奪位之爭！！！
太子穩重，乃是大周王朝名正言順的繼承人，無論是朝中人脈，還是威望，二皇子與四皇子機會都很少。
但若是大周王朝時隔十年後，再次與外族、遼國交戰，並且還能不敗，那麼二皇子與四皇子，便有足夠的威望，威脅到太子的地位。
可還有一點說不通！
既然是要與太子爭奪日後的王位，兩位皇子怎會傻到去把北地的裴都尉……
忽然間。
丑夫想著想著，突然想到一個可能，呼吸開始急促起來。
這也能解釋，為何那蒙面男子得知自己認識裴府公子時，明顯有一瞬間心有顧慮，就算是二皇子與四皇子的人，在竊奪黃金軍餉之後，要除掉自己，也不會因為一個所謂的裴府公子，而有猶豫。
只有裴府的人！
才會這般！
「你今晚去酒樓里，可有打探到什麼有用的消息？」
突然一個聲音，讓丑夫回過神。
當看到一旁那靠著木樑的苗條身影，丑夫這一刻有些慶幸，慶幸方才預感到，幕後主使是大周王朝內的人後，故意阻攔她繼續查下去。
這個案子不會查得到結果！
因為很可能，從一開始那二十多車黃金軍餉，就沒有丟失！
想了想，自己這個猜測，丑夫並沒有選擇說出來。
「沒有！不瞞月娥姑娘，丑夫去到酒樓，並非是去查案，是此前在驛站的魯官吏找我，帶我過去！」
丑夫搖搖頭，對著這個名叫黎月娥的女子解釋道。
似乎見到夜色中，黎月娥的眼中，有些不解，丑夫或許知道她的疑問。
「此刻估計縣丞，已對丑夫失望透頂！」
丑夫苦笑解釋著。
黎月娥沒有說話，因為聽到丑夫的話，她這時候才回想起，見到牛縣丞時，她提及丑夫，牛縣丞那皺眉失望的模樣。
不過，黎月娥忍不住看向丑夫身旁的酒菜。
「丑夫是想去僕人家裡……」
丑夫見到黎月娥疑惑，這才把盧二的事情說出來，他得知盧二的家境很慘，這不，帶著酒樓里打包的飯菜，正準備去找盧二。
「在緣閣喝酒後不過夜，打包飯菜就為了一個僕人？」
黎月娥有些詫異丑夫的舉動，美眸中，浮現這個比她小五六歲的少年身影。
連她一個女子都知道，去緣閣喝酒吃飯的人，酒足飯飽之後，基本都會在緣閣過夜，就算不在，也不會打包酒樓飯菜離開，這舉動對於一個男人而言，實在有損尊嚴，會被其他酒樓客人，甚至是酒樓小二所看不起。
所以去緣閣喝酒吃飯的人，她還從沒見過，誰離開還會打包飯菜的。
而丑夫不僅不過夜，還打包飯菜去給僕人？
「丑夫出身寒微，聽聞盧二家境之事，心有感受，這不過是舉手之勞！」
丑夫解釋道，看著黎月娥似乎沒有不耐煩，於是便把自己的家境出身，大概告知黎月娥。
雖然沒有提及裴府，但也說出自己從小到大，都是給別人家放牛的牛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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