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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華夏頂尖學術人的職責(23)

  第120章 華夏頂尖學術人的職責(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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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學者們天然帶有一種「安能摧眉折腰事權貴,使我不得開心顏」的傲氣。

  法比奧對於陳大躍的行為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憤懣。

  他在信中極儘自己最能表達情緒的語言,向陳大躍表示痛心。

  當陳大躍滿懷期待地打開郵箱,準備接收法比奧的「沒問題」的郵件的時候,卻收到了法比奧一篇沒有技巧,全是感情的質問信。

  陳大躍只有滿頭的問號。

  我什麼都沒說呢,怎麼法比奧就已經腦補了這麼多東西了?

  陳大躍在辦公室里皺著眉頭看著法比奧給自己的回信。

  這封回信,通篇都是情緒,沒有半點客觀技巧。

  「法比奧是怎麼搞的?」

  陳大躍很是不滿。

  自己當時和法比奧認識的時候,並沒有看出來法比奧對於華夏國內的情況有這樣的偏見。

  其實陳大躍這一代人在留學的時候,倒是會經常性地遇到歧視和排外。

  在主流的學術圈,對於華夏人,特別是華夏籍的學者,態度是很明顯的。

  想要拿獎很簡單,加入西方學術圈,那你的任何成果成就,都能夠輕而易舉地拿到獎項,這樣更能夠彰顯出西方學術圈的正確性。

  雖然科學無國界,但科學家有國界。

  而華夏人在學術界的地位,是伴隨著華夏在國際的地位和國力在不斷地變化的。

  或許有人能夠發現。

  自從進入21世紀之後,在21世紀的頭十年,國內的學者想要獲得國際學術圈的認可,難度是極大的。

  學者們哪怕是做出來成果,也依舊很難拿到國際獎項。

  這就導致了學術成果很是難得。

  也導致了很大一部分頂尖學子在走向學術道路後,最終會選擇外出。

  零幾年時。

  慕外月圓,這樣的論調不在少數。

  發達國家的生活水平,西方把持學術圈話語權,會讓一部分人選擇留下。

  從而出現惡性循環。

  不過,在外的學者不代表沒有愛國人士。

  就像李和楊,最後也選擇了回國。

  可其中門道,是非對錯,爭議繁多。

  只不過,這也是局限於09年。


  再過幾年,形勢就大有緩和。

  特別是在2012到2018年期間,華夏的國力飛速上升,國際形勢特殊。

  國際地位的提升,不僅在外交,在各種世界獎項上也可見一斑。

  2012年至2018年期間,華夏學者在國際拿獎和頂級期刊的論文發表數量,呈指數增長的勢態。

  在此時2009年的時候。

  能夠發一篇SCI論文,哪怕是對於一名普通的教授來說都是職稱評選的關鍵支撐。

  但等到十年後十幾年後,SCI論文甚至在華夏會淪落為本科生的玩物。

  想要打破西方學術界的傲慢與偏見。

  只有兩種路線。

  要麼就是用絕對的學術實力,成為他們完全繞不開的通天之柱,所有學習這個學科的人都必須朝著這位學者三叩九拜,自然也就沒有人敢拿那些東西出來說事。

  要麼就是用絕對的火力。

  無論是哪種選擇。

  都需要時間。

  但好在,法比奧雖然也出現了明顯的偏見傾向,但陳大躍也不是吃素的。

  他立馬又寫信一封,這次他也不整什麼虛的,直接用情緒轟擊情緒。

  「法比奧,我不再尊稱你為親愛的,因為你的偏見,以及對我的不信任,我們今後也不再是朋友。我對於伱的傲慢與偏見感到憤怒!」

  陳大躍倒不是真的要跟法比奧撕逼。

  只是對於歐美人,有時候也別藏著掖著,不爽開噴就完事了,反正自己在國際的學術地位也並不需要一個兩個學者支持。

  所以他可以盡情地輸出情緒。

  「我想你一定是每天都在看那些屎一樣的媒體報導,你都沒有來過華夏,你怎麼能夠對你沒有實證過的國度進行定論,就憑藉著那些愚蠢的候選人的說辭嗎?」

  「你對我也沒有任何信任,你覺得我作為京大的數學科學學院概率統計系主任是靠著討好得來的嗎?」

  「我們認識這麼多年,我從未詆毀過你的祖國,但是你卻因為我發掘了一個真正的天才而感覺到了嫉妒,把矛頭指向了我的祖國,你不相信我的國家會出現這樣的天才,你甚至不願意多問我幾句,向我求證!你回了博林在洪堡大學每天一定都在吃屎,把你腦袋裡的腦漿也都變成了屎,屎,屎屎!」

  「你不配作為一個令人尊敬的學者,你現在是一個人重歧視和正志頭腦的正志學者。」

  「你是一個水貨,一個懦夫,是一個只會向每天都在投降的高盧雞和拿著棒槌敲你腦袋的毛熊鞠躬的廢物!」


  陳大躍用英文罵人的詞彙比較匱乏。

  但是通篇回信下來,含「shit」量極高。

  而且一些不帶髒字的辱罵攻擊性卻比髒話更強。

  作為一位向來以溫文爾雅的一面示人的文明學者,陳大躍能夠有這樣情緒激動的一面,是很難得的。

  法比奧在收到了陳大躍的這篇來信之後,臉色就跟吃了屎一樣難看。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晚餐。

  包裹著酸黃瓜、洋蔥、培根煨燒而成的牛肉卷,那色澤和模樣確實很像是

  用碎牛肉揉成的柯尼斯堡肉丸子搭配著用刺山柑和檸檬調配成的濃稠醬汁,看起來也確實很像是.

  最後一道用豬肉、土豆、酸菜燉成的軟爛的肉湯,看起來更像是

  「嘔」

  「Scheie!」

  法比奧找了張紙巾擦了擦嘴,他沒有任何食慾了。

  他暗罵了一聲,但是自己卻又冷靜了下來,重新用手機打開了陳大躍發給自己的郵件,把他那火力全開的信從頭到尾認認真真地再看一遍,臉上陰晴不定的。

  「Scheie」

  法比奧又罵了一聲。

  但這句話是在罵自己的。

  能夠讓陳以這樣的口吻和憤怒來問候自己的,那確實就是自己的態度問題。

  法比奧不是不會反思的人。

  恰恰相反。

  他覺得自己最會反思了,也最會認錯了。

  只是,陳說得似乎有點道理。

  自己最近這些年都在參加大不列顛那群用鼻孔看人的大鼻子呆比的會議。

  雖然自己並不是很喜歡接觸正志傾向的東西。

  但似乎在不知不覺中,思維也已經被滲透了。

  華夏究竟是一個怎樣的地方,法比奧覺得自己並沒有什麼完整的認知和概念。

  只是在他求學的時候,只知道那邊是一個神奇的學術荒漠。

  華夏國內並沒能出現什麼在理論學術界很有影響力的成果,但是來自於華夏的天才卻在世界各地展現著他們的天賦。

  就像是他認識的陳大躍。

  法比奧臉上的臉色變幻了許多,最終化作了一口濁氣狠狠地吐了出來。

  他覺得自己不純粹了。

  骯髒了。

  就像是被該死的高盧雞用他們的根莖在自己的臉上拍打的感覺。


  「Scheie。」

  法比奧連忙回到了家裡。

  這一次他沒有選擇用郵件去回復陳大躍,而是選擇撥打了昂貴的國際電話。

  「誰啊?」

  睡眼矇矓的陳大躍被法比奧的奪命連環call吵醒,他也沒看電話號碼,揉著眼睛直接一把接起了電話。

  誰家好人三更半夜的給人打電話?

  「Chen,sorry」

  陳大躍聽著電話里口音濃郁的英文,皺著眉頭看向了電話號碼。

  很是陌生。

  像他們這些搞學術的,正常的時候都是用郵件聯繫,雖然關係好的朋友會保留對方的電話號碼,但是正常的時候,好多年都不見得會打一次電話。

  陳大躍聽著對面在那瘋狂懺悔了一會之後,才算是聽明白了給自己打電話的是法比奧。

  「法比奧,你知道現在幾點了嗎?」

  陳大躍終於開口回應了懺悔的法比奧,法比奧一臉懵逼,他都快把自己懺悔哭了。

  「不是晚上九點麼?」

  「那是博林時間!我這裡是京城,現在是凌晨三點!」

  陳大躍無語地吐槽道。

  「不過看在你道歉很誠懇的份上,我明天願意給你一個機會,聊一聊關於我的天才學生許青山的事情,並且,你需要對我的寶貝學生進行一些補償,你明白的。」

  這才是陳大躍的目的。

  沒有目的和最終目標的爭吵是毫無意義的。

  陳大躍的情緒發泄,最終是要拿到來自法比奧的資源。

  當然,如果法比奧翻臉不認人了,陳大躍也沒啥損失,對於他來說,也算是篩選了一個潛在敵人。

  當陳大躍成為京大數院概率統計系一員的時候,他就堅定著自己學成回國的信念。

  無論是他讓章復曦去訪學回來任教,還是把丁箭推出去讀博,但是極力想讓丁箭在之後回歸京大數學系擔任教職。

  陳大躍確確實實的是一心一意地在建設京大概率統計繫上。

  他最常和自己的得意門生們私下聊天的時候說起:

  「我們出國,是為了更好地回國。」

  「把前沿帶回來,直至我們成為前沿。」

  「這是我們身為華夏學術頂尖存在的職責。」

  「如果連我們都不做,那還應該讓誰去承擔這份職責?」

  他是一名真正的學者。

  他一直堅持著自己的底線和職責,和熱愛著自己的祖國。

  目前,丁劍已獲得廣泛的國際認可,獲得斯隆研究獎、戴維遜獎、洛伊夫概率獎、第九屆世界華人數學家大會數學金獎、科學探索獎等國內外多個重量級獎項,曾受邀在2022年國際數學家大會作45分鐘報告、2024年國際數學物理大會上作1小時報告。作為芝大終身副教授、賓大終身副教授的丁劍,目前已回國在北大擔任數學科學學院講席教授。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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