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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棺材撞花轎,褪色的大東市

  第82章 棺材撞花轎,褪色的大東市

  果然。

  等到白煞完全走出鬼火的範圍之後。

  在白煞身邊,一個紅衣新娘緩緩出現。

  「麻煩了!」

  陳橋羊盯著張浩和鬼新娘,內心暗暗叫苦。

  不過好在,張浩和鬼新娘走出來之後並沒有襲擊陳橋羊,而是襲向李軍。

  鬼新娘在徘徊徘徊著,遊蕩了起來,一聲聲清晰的腳步聲響起,那腳步聲和它的身高體重,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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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穿的是紅色繡鞋,但是走出來的腳步聲卻像是一雙皮鞋踩在老舊的木板上發出來的。

  這種腳步聲帶著某種恐怖的靈異,一旦貼近了人就會將人殺死,這是一種必死的殺人規律,難以抵擋。

  同時,在大廈之內,恐怖詭異的哭聲響起。

  李軍原本手中燃著鬼火,在這一刻,卻忽然詭異的熄滅,接著他整個人半跪了下來。

  被跪必死,無解的靈異襲擊了他。

  好在現在的李軍已經是一隻鬼,並不會輕易死去。

  然而即便是如此,隨著李軍半跪而下,他那隱藏在墨鏡底下,燃燒著詭異火焰的眼眶正有一行血淚流出。

  血淚弄花了李軍的面容,讓他的表情變得無比扭曲。

  鬼妝的效果在削弱,繼續這麼下去,李軍臉上的妝容就要消散了。

  然而,事情並沒有因此結束。

  天花板之上,幾條白簾正不斷襲向李軍。

  「不對勁,這東西為什麼不襲擊我?」

  陳橋羊面色凝重,按理來說,他和李軍都在這裡,應該是一起被襲擊的才對。

  可無論是那鬼新娘,還是哭喪鬼,襲擊的都是李軍。

  「難道說,這東西想要先殺死李軍脫困麼?」

  陳橋羊短暫思索,便立刻做出了決定,他要幫助李軍。

  陳橋羊四周有四道詭異的身影浮現,像是厲鬼,但卻更像是四具死屍。

  那四具死屍很古怪,有的屍體乾枯發黑,皮肉緊緊的黏在骨頭上,有的屍體浮腫慘白,像是浸泡在了水裡一樣。

  還有的屍體殘缺不全,上面留下了很多利器劈砍的痕跡,最後一具屍體比較完整,卻穿著民國時期的衣服,和現代格格不入。

  這四具屍體應該是四隻截然不同的厲鬼。


  然而詭異的是,這四隻厲鬼卻彼此牽著手站在那裡,將陳橋羊和李軍圍在了裡面,同時也像是四堵牆一樣隔絕了鬼域的影響。

  這四隻鬼組成的防線,硬生生的擋住了鬼新娘和張浩的侵襲,為陳橋羊和李軍支撐起了一片不受影響的安全地帶。

  穿著繡花鞋的鬼新娘依舊在徘徊,遊蕩,但卻始終沒有再走向李軍,因為在這四隻鬼的隔絕下。

  李軍和陳橋羊已經不屬於鬼畫世界,他靠著靈異的力量保證了他和李軍不受到厲鬼的襲擊。

  同時,半張臉都已經變得扭曲的李軍此時也站起身。

  因為妝容已經被血淚弄花了,他臉上沒有一絲表情,不過從他站在陳橋羊身邊盯著張浩來看,雙方應該是暫時統一戰線了。

  「雖然不想幫你,但還真不能讓你就這麼死了。」

  陳橋羊嘆了一口氣,他手中拿出一口古鐘。

  大廈內突然響起了一聲聲老舊的擺鐘聲音。

  這是已經消失的古宅內的鐘聲,如今再次響起了。

  他要重啟這古宅內的時間,將這幅凶畫和棺材送走。

  鐘聲一響起。

  那座入侵現實的大廈扭曲了起來,像是虛幻的景象一樣正在消失,同時周圍的黑暗開始迅速的往後退去,失去顏色的建築在這一刻重新上色。

  就連同張浩和鬼新娘的身影在這個時候也在緩緩消散。

  時間重啟了,陳橋羊想要把一切回歸到李軍釋放出鬼火的那個時候。

  但是,事實上真的那麼容易就能解決嗎?

  重啟的時間僅僅持續了兩三秒,之前消散的黑暗再次襲來,天空再次落下紙灰,整個古宅再次失去顏色。

  重啟失效了,張浩和鬼新娘身上的靈異總量已經不是王家的古鐘能夠輕易影響的。

  重啟的效果在他們身上被衰減,最為明顯的表現就是,張浩和鬼新娘被重啟的時間僅僅只有三秒鐘。

  不過哪怕是如此,陳橋羊和李軍卻成功的逃出了這棟大廈。

  古鐘的重啟對張浩和鬼新娘失效,但對於李軍和陳橋羊卻沒有失效,他們的時間回到了半個小時之前。

  雙方的時間錯開,張浩跟鬼新娘也無法找到陳橋羊。

  與此同時,古宅外的楊間也聽到了一聲鐘聲響起。

  這聲鐘聲距離上一次的鐘聲相差有點久,由此可見,這不是校時的鐘聲,而是有人被迫無奈進行重啟了。

  楊間手持發裂的長槍,屹立在大樓的樓頂。


  高樓的狂風吹刮,他渾身冰冷,沒有一絲活人的溫度,然而他依舊像是雕塑一般一動不動,鬼眼窺視著古宅內外,等待著敵人的出現。、

  王察靈也聽到了這動靜,因為李軍點燃古宅的原因,他並沒有進去裡面。

  畢竟他自己只是普通人,擋不住鬼火的燃燒,便一直在外面等待結果。

  此時,在王察靈身邊,還站著四道恐怖的人影,它們看向古宅大門的方向,只要王察靈一聲令下便會對出來的人發動襲擊。

  很快,古宅大門內,兩道人影走了出來。

  是李軍,還有陳橋羊。

  「你為什麼要重啟!為什麼要帶我出來!」

  此時的李軍只剩下半張臉,然而剛一出現,他便對著陳橋羊發出嘶啞的質問聲。

  「怎麼了?出什麼事情了?」

  一道紅光閃過,楊間來到李軍身旁,他盯著陳橋羊看了幾眼,對李軍詢問道。

  看著李軍那雙燃燒著鬼火的眼眶,楊間內心沒由來的出現一股不安。

  「李軍?楊間,情況如何?」

  王察靈小跑走來,他死死的盯著陳橋羊。

  這人是被困在王家古宅里的,不用想王察靈也能猜到這人和自己父母有仇怨。

  「紅白雙煞.脫困了!」李軍幾乎是用一種近乎絕望的語氣說出來的。

  作為當初鬼畫計劃的參與者,在場所有人里,沒有人比他更懂得紅白雙煞有多麼恐怖。

  「什麼!」楊間一驚,冰冷的面容上露出難看的表情。

  「你說的是真的?」

  李軍點點頭:「是的,那隻鬼脫困了。」

  看到楊間和王察靈,李軍原本沉下去的心又恢復了些許。

  「不過我們現在三位隊長都在,倒也能夠嘗試重新關押那隻鬼。」

  「說的容易,那可是三件s級靈異事件,如果我猜得沒錯,脫困的不只是紅白雙煞吧?」楊間冷聲道。

  「如果我猜得沒錯,鬼畫,鬼差,應該也都脫困了。」

  王察靈聞言,瞳孔一縮,質問似的看向李軍。

  「楊間說的是真的?」

  這裡可是大東市,王察靈負責的城市,王家古宅的所在地。

  如果紅白雙煞真的在這裡脫困,還帶上了鬼差和鬼畫,那王家古宅幾乎要變成一個禁忌之地。

  「起碼現在還有三位隊長在這裡,加上我克制鬼畫的鬼蜮,或許能夠重新把鬼畫關押。」


  李軍沉默著,過了一會緩緩開口:「無論怎麼說,王家古宅困不了紅白雙煞多久。」

  陳橋羊看著幾人,雙眼閃過一絲思索之色。

  「你們打算對付那幅凶畫和凶棺?」

  陳橋羊有些無法理解,這幾個傢伙居然打算和那恐怖的玩意拼命。

  「起碼不能讓大東市的人們受到威脅。」李軍鄭重點頭。

  「陳橋羊,無論你和王察靈有什麼恩怨,在這種級別的靈異事件面前,我希望你不要搗亂,給我們添加麻煩。」

  雖然李軍很想抓住陳橋羊,但他也清楚,什麼事情更為重要。

  「哈哈哈,我牧鬼人陳橋羊豈是那種是非不分的人?」聽著李軍的話,陳橋羊大笑起來。

  「雖然我確實想要幹掉這王家三代,但我還不至於在這種時候出手。」

  「李軍,我敬重你是個英雄,我提醒你一些事情。」

  說到這,陳橋羊看向王察靈,準確來說,應該是王察靈身後的那對看起來年邁死氣沉沉的身影。

  王察靈注意到陳橋羊的注視,聽到他剛剛說想要幹掉自己的話語,在對方看過來的瞬間,身後的四道身影同時看了過去。

  「所以你是打算現在和我先了結恩怨麼?」王察靈語氣凝重道。

  察覺到王察靈的變化,陳橋羊不敢有任何的大意,哪怕目前對方還真正沒有對自己出手的打算。

  面對王家一代,他這個牧鬼人一不留神就要真要橫屍於此了。

  陳橋羊周圍也浮現出了四具恐怖的屍體,這四具死狀悽慘的,各不一樣的屍體手牽著手將其困在中間。

  「四隻鬼?」王察靈見此汗毛炸立,心瞬間沉了下來。

  但是這種驟然的變化立刻就落到了陳橋羊的眼中。

  「王家三代似乎是一個廢物,他並不知道王家一代厲鬼的恐怖,他虛了.」

  「至於你,王家三代,我不想殺你,至少在王家第四代沒有出生之前,我不想殺你,你們王家的恩怨已經隨著王陸夫婦的死了結了。」

  說罷,陳橋羊看向王察靈:「如果在這裡殺了你,那麼你王家就斷代,到時候你們一家化作厲鬼失控,那可是一件非常麻煩的事情。」

  陳橋羊面上擺譜,實則內心對王察靈無比輕蔑,他看向李軍。

  「我提醒你們,如果想要對付那幅凶畫和凶棺,王家一代或許會是你們的關鍵。」

  「所以,到此為止了,我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忙,沒工夫陪你們年輕人打打殺殺。」


  陳橋羊冷哼一聲,像是一個擺譜的老前輩,讓人無法質疑。

  所以他背著手,像是散步一樣,優哉游哉的向著古宅外走去。

  王察靈目光微動,他心中遲疑,既想在這幹掉這個傢伙,又忌憚他掌控的靈異力量,更別說現在還有更加危險的紅白雙煞。

  很快,王察靈內心對現在的局勢做出了判斷。

  現在火拼,不划算,同樣都是控制四隻鬼,自己不是馭鬼者,陳橋羊是馭鬼者,自己很容易落入下風。

  至於陳橋羊說什麼現在不想出手,王察靈是不信的,在他看來,應該是自己身邊有著李軍和楊間在的原因。

  「好了,還是先說紅白雙煞的事情吧。」楊間盯著王察靈說道。

  「你身邊這兩個老鬼或許應該有一些你自己都不知道的手段,我希望在關鍵時候,你不要慫了。」

  「這裡是大東市,如果等會連你都不願意出全力,大不了我返回大昌市。」

  聽到楊間的警告,王察靈點點頭,雖然不知道陳橋羊的話是什麼意思,但這種時候,紅白雙煞脫困對於陳橋羊顯然也沒有好處。

  就在三人商議的時候,天色驟變。

  原本晴空萬里的大東市在這一刻,變得暗沉沉。

  天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一片灰濛濛正在下雨的陰雲,不對,那應該是紙灰。

  那片不斷落下,如同燃燒殆盡的紙灰不斷從半空落下,就像是一片正在下雨的陰雲。

  王家古宅在這一刻也失去了色彩,這股能夠讓一切褪色的無形恐怖在快速擴散。

  色彩鮮艷的城市在這一刻變得死氣沉沉,無論是建築還是植物都在失去色彩。

  一些人以為是天黑了,將城市中的霓虹燈打開,五彩斑斕的燈光不斷照射。

  可在這片正不斷擴散的恐怖面前,哪怕是色彩光鮮的光亮也因此失去了顏色。

  配上天上那灰沉沉不斷落下的紙灰,整個城市就像是黑白電視機里,播放出世界末日前夕的場景。

  剛剛走出去沒有多遠,甚至都還沒有離開這條街道的陳橋羊臉色一變。

  這幅場景,太過恐怖了,讓他想起了一些極其不好的記憶。

  恍惚間,他似乎能夠看到,前方的街道,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一道白色人影。

  那人背對著他,只能看到背影,但是通過對方身上的披著的那件孝服,陳橋羊立刻作出判斷。

  這不就是之前那站在鬼棺上的玩意麼?


  「媽的,這麼快就盯上我了?」

  陳橋羊面色一變,他剛剛觸發了那隻鬼的殺人規律,在他看到對方背影之後,身上的顏色就開始褪去。

  與此同時,一個腳步聲在附近響起,正在向自己靠近。

  陳橋羊知道這股腳步聲,是之前那鬼新娘腳下繡花鞋發出的聲音。

  陳橋羊身邊立刻出現四隻恐怖的厲鬼,手牽手圍成一圈,想要抵擋這種無法理解的恐怖襲擊。

  然而,哪怕是那四隻鬼,在這種無法理解的褪色面前,也只能保持陳橋羊不會被鬼新娘襲擊而已。

  那種讓人褪色的恐怖靈異依舊在繼續。

  陳橋羊見此一幕,咬咬牙,竟直接伸手一把撕開了自己胸口上的血肉。

  隨著陳橋羊胸前的血肉被撕開,一股帶著惡臭味道、有些發黑的血液流出,血液浸透陳橋羊的軀體,讓他變成了一個血人。

  「呼呼呼!」

  大量的血液流出,似乎對陳橋羊影響非常大,他的皮膚在龜裂,在不斷往外滲血。

  不過好在是值得的,流出的血液浸透身體後,成功擋住了他身上真正褪去的顏色。

  雖然說他現在整個人都是血色的,但無論如何,在陳橋羊看來也比變成黑白色要好。

  鬼知道在身體徹底失去顏色之後,會不會引發更為恐怖的襲擊?

  「世道變了,剛剛出現,才遇到了一個那名為總部的隊長,就這麼凶。」

  「不過好在,我陳橋羊牧鬼人的名頭也不是白叫的。」

  陳橋羊低語著,忽地遠處有一個像是紙糊的花轎,此刻被四個紅紅綠綠的紙人抬著,竟憑空出現徑直撞向陳橋羊。

  「來了!新娘動手!」

  見到紙花轎,張浩原本背對著陳橋羊的模樣立刻轉過身來。

  此時的陳橋羊只覺得腦海里忽然有一雙無形的鬼手出現,一個女子要從自己的記憶中走出。

  「這是那副凶畫的殺人規律!」

  坐在紙花轎內的陳橋羊面色微變,他急忙壓下了內心這種不斷在記憶湧現而出的念頭。

  他控制著那四隻鬼,分別襲向張浩和鬼新娘。

  同時,紙花轎以一種詭異的速度向大東市之外飛去。

  「逃得了麼?」

  張浩沒有在意那襲向自己的厲鬼,通過鬼蜮,他直接出現在新娘身旁。

  隨著他揮舞左手,招鬼靈異發動,那四隻正在襲向張浩和鬼新娘的厲鬼立刻失去了行動。


  代號牧鬼人的陳橋羊能夠控制厲鬼,鬼新娘同樣能夠招鬼。

  在招鬼的影響下,陳橋羊對這幾隻鬼失去了控制。

  而與此同時。

  就在陳橋羊剛剛乘坐紙花轎來到鬼畫的鬼蜮邊上,即將走出這片恐怖的鬼蜮時。

  黑暗降臨了。

  一塊深邃沒有任何光亮,如同一口黑棺般的鬼蜮籠罩了這片區域。

  在黑暗中,四個穿著白色孝服的詭異人影抬著一口棺材,撞上了紙花轎。

  「該死,怎麼會是這口凶棺!」

  紙花轎被鬼棺撞上,徑直掉落在地,失去了動靜。

  任由陳橋羊身上不斷有血液流出滴落在紙花轎之上,也無法控制紙花轎再次行動。

  然而,鬼棺在撞停了紙花轎之後,那四個抬棺人可沒有停下動作。

  它們抬著鬼棺再次向紙花轎撞了過來。

  如果真的被這口棺材撞上。

  陳橋羊有預感,自己一定會死在裡面。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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