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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要將辟邪劍法傳人收入門下!

  第72章 要將辟邪劍法傳人收入門下!

  嵩山派大殿,左冷禪端坐上面,下面依次坐著大太保丁勉、三太保費彬、四太保樂厚。

  黃河幫之事,本是費彬、樂厚負責,他們二人在場並不奇怪。讓陸南星意外的是,丁勉竟也到了。

  作為十三太保之首,丁勉不論地位還是武功,都僅次於左冷禪。

  此時雙目微閉,似在養神,但眉宇之間隱隱一股威嚴狠厲。魁梧的身材,幾乎填滿大半張太師椅。一雙厚重肉掌置於膝上,正是威震江湖的托塔手。

  「拜見師父,見過幾位師叔。」

  進殿之後,陸南星先行見禮,接著站在那裡,從容不迫。

  「哼~!」

  樂厚重重一聲冷哼,率先發難。

  「你竟還有臉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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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樂師叔此話從何說起,師侄我一頭霧水。」

  「還在那裝模作樣!」

  樂厚臉色陰沉,大聲質問。

  「你勾結官府,吞了黃河幫幾十萬兩銀子,當我們不知嗎!」

  「呵,樂師叔污衊師侄,每次都是張嘴就來。」

  陸南星冷笑一聲,既然已經攤開,那他也不再裝糊塗。

  「首先,弟子並不認識官府眾人,何談勾結。其二,黃河幫有沒有幾十萬兩銀子,弟子未見,也並不知曉。」

  「放屁!」

  樂厚滿臉惱火,一聲喝罵。

  「師弟稍安勿躁。」

  見樂厚有些失了身份,旁邊費彬抬手安撫,接著轉向陸南星,表情陰沉。

  「黃河幫一夜滅門,雖無實證,但從各方面跡象來看,該是官府動的手。剿滅黃河幫是師侄你攬下的事情,眼看期限將至,不是你勾結官府,還能是誰?至於那幾十萬兩銀子,黃河幫經營多年,資產又豈能少了。」

  「呵,費師叔說了這麼多,原來是並無實證。」

  「休逞口舌之利!」

  「那敢問費師叔,還有樂師叔,你們在此審問弟子,究竟是因為勾結官府,還是在意那所謂的幾十萬兩銀子。」

  「哼~!」

  面對陸南星反問,二人一聲冷哼,沒有回答。

  答案自然是銀子。

  俠以武犯禁,對於江湖,除非一些特殊時期,朝廷一直視為眼中釘。相應對於朝廷,江湖也極為排斥。


  但也只是如此,畢竟民不與官斗,只要不存在大是大非,勾結官府頂多令江湖中人鄙視,卻不能作為一項罪責。

  此時一副三堂會審架勢,將陸南星當做罪人一般,自然是因為黃河幫背後的巨大金錢利益。

  實際上不止費彬、樂厚,丁勉乃至左冷禪,也都是同樣想法。

  「南星。」

  左冷禪開口,聲音略顯低沉。

  「為師問你,黃河幫之事到底怎麼回事。」

  「回稟師父,弟子確實不知!」

  陸南星一臉懇切,直接如實稟報。

  「當時弟子一時輕狂,攬下此事,之後方知沒那麼容易。門派中弟子孤立無援,只能尋求外力相助。數月前下山之後,便立即動身南下,昨日方回,便聽到這個消息。就連是不是官府剷除黃河幫,弟子都一無所知,又哪知什麼內情!」

  「這樣。」

  左冷禪微微沉吟,看陸南星的目光仍帶著懷疑。

  顯然,他並不相信陸南星所說。

  「一派胡言!」

  左冷禪畢竟是陸南星師父,有些話不好直說,樂厚卻是毫無顧忌,直接喝道。

  「哪有這麼巧的事情!」

  「偏偏就是這般湊巧,弟子又有什麼辦法?」

  「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非得用刑不可!」

  「師叔慎言!弟子並非犯人!」

  「你難道吃定我們沒有證據嗎。」

  眼看樂厚和陸南星無謂爭執,費彬再次開口,目光陰鷙的盯著陸南星,忽然冷笑一聲。

  「你方才說道,南下尋找幫手?那我且問你,你要找誰相幫,他現在哪裡?」

  「這個嘛……」

  「哼,說不出嗎。」

  見陸南星猶豫,費彬自認為抓住話柄,面露得意,又是冷聲喝道。

  「若是沒有這人,說明你剛才一直在信口雌黃!也就可以證明,正是你勾結官府,侵吞了黃河幫的錢財!」

  江湖並非官府,要斷一樁『案子』,並非一定要鐵證如山。

  「啟稟師父。」

  面對費彬的咄咄相逼,陸南星略微停頓,忽然再次轉向左冷禪。

  「弟子有一事稟明。」

  「說。」

  莫非是要認了?還是說,又要找什麼藉口理由。


  眾人看著陸南星,且看他如何辯解。

  「弟子此番南下福州,遇到一名青年才俊,品行端正、天賦卓絕,他亦傾慕嵩山派。所以弟子懇請師父,允許我收他為徒,將他納入嵩山派門牆。」

  「哈?」

  「什麼什麼?」

  在場眾人,剛才還一個個豎著耳朵仔細聽,以為陸南星要尋一個什麼藉口理由。

  當陸南星說完,一個個完全傻眼,就連左冷禪坐在上面,也是半晌沒回過神。

  「你在耍我等不成!」

  直到片刻,眾人回過神,俱是眉頭皺起,費彬更是一聲怒喝。

  「我們說的,分明是你勾結官府、侵吞黃河幫銀錢的事,你卻說什麼收徒,這兩者有什麼相關!」

  「就是!可笑,你拜入嵩山派才多久,有什麼資格就敢收徒弟。」

  「樂師叔此言差矣,人家願意拜,我也想收,怎麼就不行。」

  陸南星攤攤手,一副理所當然。

  「再者,我這不是向師父稟奏的嗎。」

  「你一個剛入門的二代弟子……」

  「師弟!莫要被他帶偏了!」

  費彬制止還要和陸南星爭論的樂厚,直接喝道。

  「顧左而言他,分明是想要逃避罪責!」

  「南星。」

  左冷禪開口,也是皺著眉頭。

  「為師要問你的,是黃河幫之事。剛才你師叔質疑你,此番南下尋求哪個幫手。」

  「回稟師父,弟子說的也正是此事。」

  陸南星臉色如常,仍是自顧自說道。

  「我要收的這個弟子姓林,家裡雖是開鏢局的,但生意做的頗大,也算是出身名門。」

  「一個開鏢局的,算什麼名門!」

  樂厚冷哼一聲,面露不屑。

  「師弟,你又……等等!」

  費彬剛要提醒樂厚,忽然一怔,猛然看向陸南星。

  「你說你要收的這個弟子姓林?家在福州,而且還是開鏢局的!」

  原本一直閉目養神的大太保丁勉,此時也睜開眼睛,抬頭看著陸南星。

  坐在上面的左冷禪眼角跳了跳,臉色驟然凝重起來。

  「數日前,福州福威鏢局林震南劍挑青城,辟邪劍法重現江湖。」

  左冷禪看著陸南星,沉聲詢問一句。


  「你要收的這個弟子,和林震南可有什麼關係?」

  「回稟師父。」

  陸南星一臉鄭重,直接說道。

  「弟子要收的這個徒弟,正是林震南之子林平之。」

  「父子!」

  聽到這個答案,所有人俱是臉色大變。

  也就是說,陸南星要將辟邪劍法的傳人收入門下!

  誰都沒想到,陸南星竟和林震南相識,並且能夠將林震南之子收到門下!

  既是有林震南作為強援,也就不存在勾結官府之說,這段無頭公案就此了結。

  實際上,此時已經沒人關心黃河幫之事,銀子雖好,又如何能和絕世武功相比。

  將林平之收入門下,距離辟邪劍法豈不僅一步之遙!

  「辟邪劍法……」

  深夜臥房之中,左冷禪目光冷冽,仍是全無睡意。

  不止余滄海、岳不群,左冷禪對於辟邪劍法也早有企圖。

  只不過,自林遠圖之後,辟邪劍法神威不在,辟邪劍譜下落不明。左冷禪一直忙於五派合併,故而沒有花費太多心思。

  但如今情況不同,林震南劍挑青城,陸南星欲收林平之為徒,這門絕世劍法簡直已經擺在他的面前!

  為了辟邪劍法,林平之這個弟子,嵩山派必須收下!

  問題是由誰來收。

  依左冷禪之意,最好是他親自收。

  但林平之要拜的是陸南星,陸南星是他徒弟,和徒弟搶徒弟,顏面何在?

  再者,辟邪劍法剛剛重現江湖,他便不顧顏面搶著收林平之為徒,用意豈不昭然若揭,又是讓江湖恥笑。

  若是自己不能收,那也要信得過的親近之人。

  陸南星雖是左冷禪親傳弟子,但畢竟拜師不久,而且本就是搶別人徒弟,感情未免又淡了幾分。

  「父親。」

  房門忽然推開,左飛英走了進來。

  「這麼晚了,您喚孩兒來所為何事。」

  「坐。」

  左冷禪示意左飛英,直接說道。

  「辟邪劍法重現江湖,你可曾聽說了。」

  「林震南一人一劍挑翻青城山,辟邪劍法不愧為當世絕學。」

  「那你可知道,林震南的獨子要拜入我們嵩山派。」

  「有這等事!」


  左飛英瞪大眼睛,滿臉詫異,接著又是皺眉。

  「他家傳辟邪劍法如此厲害,又何必再拜入我們嵩山派?」

  「確實蹊蹺,但此事也確實不假。不管其中有什麼緣故,這個弟子必須要收!」

  「父親說的是,不知林家小子要拜哪位師叔為師?」

  左飛英抓住重點,表情驟然嚴肅起來。

  「若是陸師叔還好,但若是丁師叔就有些麻煩了。」

  「你不必擔憂,並非丁勉。」

  左冷禪擺擺手,也不賣關子。

  「他要拜的是陸南星。」

  「……誰?」

  「我剛收的弟子,陸南星。」

  「這……怎麼可能。」

  左飛英滿臉難以置信,陸南星才多大,入門才多久,怎麼就要收徒,而且還是辟邪劍法的傳人!

  左飛英不禁失笑,陸南星的嵩陽心法還是由他傳授,也就才一年。

  「確實可笑。」

  左冷禪輕哼一聲,忽然看著左飛英的眼睛。

  「你有什麼想法。」

  「我?」

  左飛英微微一怔,瞬間恍然。略微沉吟,接著又是眉頭微皺。

  「我與那林家小子並不認識,他為何要拜陸南星為師也尚不清楚,想要他轉投我門下,還很難說。」

  人有遠近親疏之分,弟子豈有兒子親近?

  左冷禪之前讓左飛英代為教導陸南星,實則就是想讓他通過這個機會,學會陸南星的大劍版嵩山劍法。

  屆時,再由左飛英將這門劍法在嵩山派發揚光大,這便是左飛英的功績了。待到他百年之後,左飛英也好繼承嵩山派掌門之位。

  但左飛英頗有些自傲,看不上區區一套精妙劍法,所以並未按照左冷禪的意思行事。

  但辟邪劍法不同,那可是一門絕學,左飛英又豈能不動心。

  「辟邪劍法!」

  就在左家父子謀劃,如何讓林平之改換門牆,大太保丁勉也尚未睡下,漆黑的屋子裡面沉如水。

  一個師父教的師兄弟,左冷禪是掌門,他卻只能任由差遣,豈能甘心!

  暗中苦練武功,丁勉自忖,以他現在的武功,未必就在左冷禪之下。

  誰知,忽然冒出一個辟邪劍法傳人,瞬間打破了他的幻想。

  若是林平之拜入左冷禪一脈,以左冷禪的性格,勢必會想方設法弄到辟邪劍法。


  一旦左冷禪練成辟邪劍法,那他真的再無翻身之日。

  「可惡!」

  但事已至此,想要阻止,貌似已經來不及。

  丁勉雖是十三太保之首,看似地位尊崇。但殊不知如今的嵩山派,在左冷禪多年經營之下,早已是他的一言堂。

  林平之心甘情願拜師,嵩山派哪個能攔,又有哪個敢攔?

  除非,殺了林平之!

  「不行!」

  但緊接著,丁勉又是搖頭。

  既然左冷禪已經知曉這件事,必然會在第一時間將林平之保護起來,很可能,此時已然接到山上。

  他若是貿然動手,豈不暴露了自己的野心?

  一旦被左冷禪抓住他的錯漏,隨時可以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至於丁勉自己,或者讓其他人和陸南星相爭,收林平之為徒,丁勉連這個心都沒有。

  因為他知道,左冷禪絕對不可能相讓,只要左冷禪不讓,嵩山派沒人可以搶。

  既然不能殺也不能搶,那就只剩下挑撥了。

  「哼哼。」

  沉吟片刻,丁勉一陣冷笑。

  以他對左冷禪的了解,絕對不會僅滿足於林平之拜入他這一脈,就算不能親自收林平之為徒,至少也要讓他轉投左飛英門下!

  如此一來,陸南星這個原主又豈能甘願?矛盾豈不就生出來了。

  鷸蚌相爭,縱使不能漁翁得利,也要鬧得他們雞飛蛋打,最好是那林家小子誰也不拜,直接下山!

  「就這麼辦!」

  思慮妥當,丁勉當即起身出門,顧不得夜深,去見左冷禪。

  這個時候,他豈能不添一把火。

  同時,也是顯示他對左冷禪的忠心。

  ……

  「若是不能拜陸小叔為師,我寧願誰也不拜!」

  大殿之中,面對左冷禪和嵩山十三太保,林平之一聲大喝,目光決絕。

  以陸南星學藝未深為由,一群人又各種吹捧左飛英,萬萬沒想到,陸南星本人沒什麼異議,林平之卻如此堅決。

  一時間,所有人俱是眉頭皺起,強扭的瓜不甜。關鍵是,這顆瓜他們只怕強扭不來。

  「罷了。」

  正騎虎難下之際,陸南星忽然一聲長嘆,滿臉哀怨的對林平之擺擺手。

  「是陸小叔無能,沒資格收你,平之你下山去吧,學你自家的辟邪劍法去吧!」

  「不可!」

  陸南星竟要林平之下山,左冷禪登時臉色大變,決計不可!

  (本章完)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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