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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

  第71章 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

  陸南星剛過十七歲生日,比林平之還小了兩歲。但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就武功而論,陸南星收林平之為徒綽綽有餘。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若是收下林平之,陸南星和林家便是真正的自己人了。

  不但這次剷除黃河幫,從今往後,林震南以及福威鏢局,都將是陸南星的一大助力!

  既然如此,還有什麼好猶豫的。

  「我也才拜師不久,實不相瞞,還未曾有過收徒想法。但對於平之,我確實很欣賞。」

  陸南星故作遲疑,片刻之後用力一震手中巨闕。

  「既然承蒙林老哥看得起,我豈有再推辭的道理。」

  「太好了!」

  見陸南星答應,林家父子俱是滿臉高興。

  「徒兒拜見師父!」

  林平之機敏聰慧,接著就要給陸南星磕頭。

  「不忙。」

  陸南星卻是一伸手,將林平之拉了起來。

  「收徒乃是大事,我雖已答應,但也要稟告師門,才能正式收你。」

  「這樣……也行!」

  林平之撓撓頭,雖然有幾分失落,卻也不急於這一時。

  反正陸南星已經答應收他,而他也已認定陸南星這個師父。

  看到『師徒』兩人站在一起,林站南滿臉笑容,長舒一口氣內心一塊大石落地。

  自從練了辟邪劍譜,他方才明白,為何這門劍法會引得各方覬覦,乃至名門大派的青城派也不顧顏面,做出栽贓陷害、殺人越貨的勾當!

  君子無罪懷璧其罪,辟邪劍法雖強,卻也是一個禍害。

  如今他練成這門劍法,自是不必再懼怕那些宵小。但人壽有盡時,他現在已然是知天命之年,還能活幾個十年,待他死後呢?

  前車之鑑就在眼前,遠圖公活著的時候,福威鏢局當真好福氣、好威風,但死後不過幾十年,福威鏢局便遭無妄之災,險些滅門!

  待他也死之後,宵小再來,福威鏢局又當如何,總不能再讓林平之去練那自殘身軀的辟邪劍法。

  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林震南必須為林平之尋一條安身之道。

  拜陸南星為師,正是這條道。

  陸南星年紀輕輕,便有如此武功,未來不可限量。林平之拜他為師,若能學個七八成本事,就算不練辟邪劍法,未來也可自保無虞。


  再一個,陸南星是嵩山派弟子,林平之拜他為師便是拜入嵩山派,有了嵩山派這尊武林巨物庇護,自是沒人敢打福威鏢局的主意。

  思慮這些,林震南一定要林平之拜陸南星為師。

  現在陸南星答應,他也終於可以放心。

  「大家盡興!」

  為了慶祝林平之拜師,也是藉機去去這兩個月來鏢局裡的陰霾,夜晚林震南大擺宴席,邀請所有鏢師開懷暢飲。

  酒至半酣,林震南看向旁邊陸南星,忽然開口。

  「陸兄弟之前說過,年底之前你有一件生死攸關的大事要辦,眼看時日已經不多,卻遲遲不見陸兄弟動身,可是有什麼為難的地方?」

  「這個……林老哥慧眼,確實如此。」

  「陸兄弟莫非還拿我當外人!」

  林震南目光灼熱,語氣中帶著幾分不忿。

  「是用錢還是用人,只要陸兄弟開口,但凡我福威鏢局幫的上忙,林某在所不辭!」

  「有林老哥這話,我也就不藏著掖著了!」

  陸南星將杯中酒一飲而盡,緊接著,將黃河幫的事情說出。

  當然,其中有所保留。

  只說是師門交給的任務,對他在師門之中立足極為重要,並未提及他隱藏身份之事。

  也沒說要林震南幫忙對付黃河老祖,只說要借些人手。

  「原來只是這點小事。」

  聽完之後,林震南笑笑,面露不屑。

  「我將這鏢局子裡的鏢頭、趟子手都召集起來,也有七八十之眾。我和平之也一同前往,說起來,剛好讓平之隨你上嵩山正式拜師。黃河幫一群烏合之眾,手到擒來,陸兄弟不必掛心!」

  「太好了,有了林老哥這話,我便放心了。」

  陸南星滿臉高興,故意長舒一口氣,又是有些尷尬說道。

  「我此番來福州,便是這個打算,但畢竟是拼命的事情,一直不知如何開口。」

  「說起來,也得虧了這件事。」

  得知陸南星意圖,並非為了他林家辟邪劍譜,林震南心裡也是長舒一口氣,接著又是感慨。

  「若非如此,陸兄弟也不會滯留在此,若非陸兄弟在此,我鏢局上下,只怕都已經遭了青城派毒手!」

  「這便是吉人自有天相,一切皆有定數!」

  陸南星笑笑,向林震南舉起酒杯。

  林震南也是笑著點頭,和陸南星碰杯,一飲而盡。


  一場痛飲,天明方散。

  歇息休整一日,第三天清晨,林震南點齊鏢局裡所有鏢師,準備隨陸南星北上,剿滅黃河幫!

  距離歲末只剩一個月,已經不容耽擱。

  「陸兄弟,你帶著平兒和眾鏢師徑直去開封,我繞道四川,先去青城派一趟,替死去的弟兄們討個說法!」

  「可用我跟你一起!」

  「不必,青城派雖勢大,但林某也已非兩月前的林震南,並不懼他。」

  林震南擺擺手,表情泰然自若。

  陸南星點點頭,林震南已是一流三檔,余滄海不過一流四檔,並非他的對手。至於其他青城派普通弟子,完全不足為慮。

  原著中林平之剛練成辟邪劍法不久,便一人滅了青城派。林震南此番前往,想必也不會有什麼差池。

  「再者,我經過各省分局,看看能不能收攏當初逃走的弟兄們,屆時讓他們一併前往開封,也多一分助力。」

  「那便有勞林老哥了。」

  「你我之間便不要再說這些客套話了。」

  林震南笑笑,接著又向林平之,以及幾位鏢頭叮囑一番,無非就是一切聽陸南星調度。

  上午辰時,吃過朝食,只留王夫人和一些丫鬟僕人照看鏢局,林震南和陸南星帶著七十六名鏢頭、趟子手,全部騎馬,浩浩蕩蕩離開福州府。

  出城後同行一段之後,在一個岔路口分開,陸南星帶人北上開封,林震南則轉向四川。

  人多行進緩慢,相比陸南星來時,足足用了將近半月,這才進入開封地界。

  距離歲末,也就是最後期限,僅剩十多天。

  不過,只要一切準備妥當,覆滅黃河幫也只在旦夕之間。

  黃河幫總部位於開封府,勢力範圍主要是祥福縣。

  陸南星進入開封境內之後,卻是徑直來到蘭陽縣。

  「師兄!您總算回來了!」

  按照約定,趙廣進就在此地等候接應。

  縣城客棧中,看著姍姍來遲的陸南星,趙廣進也是長舒一口氣。

  他真怕這位年輕的師兄,眼見事不可為便一去不回。

  「情況如何。」

  陸南星氣定神閒,直接詢問一句。

  「呃……」

  趙廣進略微沉吟,這才開口。

  「這半個月裡,江湖之中發生了兩件大事。」


  江湖本就不太平,每天都有事情發生,陸南星是問黃河幫情況,趙廣進卻要給他講新聞。

  不過趙廣進既然這麼說,其中必有關聯。

  陸南星也不著急,倒了杯茶索性慢慢聽。

  趙廣進舒口氣,這才繼續說道。

  「第一件,辟邪劍法重現江湖!」

  「呵。」

  看著趙廣進一副煞有其事模樣,陸南星不禁笑笑。

  這事內情只怕沒人比他更清楚,還用得著趙廣進告訴他。

  「難道師兄您在路上聽說了?」

  「你接著講。」

  「是。」

  趙廣進點點頭,繼續說道。

  「幾十年前,林遠圖七十二路辟邪劍法名震江湖,自林遠圖死後,這辟邪劍法便不復往日神威。直到幾日前,林遠圖後人,現今的福威鏢局總鏢頭林震南,獨自登上青城山,劍挑松風觀!這一戰當真是驚天……」

  「結果如何。」

  陸南星臉色一沉,當即打斷。

  「是。」

  趙廣進不敢再廢話,直接說道。

  「林震南以辟邪劍法,大敗青城派,擊殺觀中弟子二十餘人,眇余滄海一目!」

  「只是刺瞎一隻眼睛?」

  「呃,不然呢。」

  趙廣進有些疑惑的看向陸南星,青城派也是名門大派,余滄海作為掌門被刺瞎一隻眼睛,這事情還不夠嚴重嗎,陸南星怎麼如此反應。

  實際上,此時江湖中也是眾說紛紜,林震南如何劍法大進,好端端的又怎麼殺上青城山。

  「哦,是了,師兄高見。」

  趙廣進也沒敢詢問,又連忙說道。

  「林震南本是要下殺手,但恰逢武當沖虛道長在青城山做客,這才出手及時救下余滄海。」

  「原來是沖虛道長。」

  陸南星這才微微點頭,沖虛道長半步絕頂的實力,從林震南劍下救下余滄海自是不難。

  只是沒想到這般巧,也是余滄海命不該絕。

  按照趙廣進所說,這件事是發生在數日前,算算路程時間,林震南最近兩三日應該就能趕到開封。

  「第二件事呢。」

  陸南星又詢問一句,目光稍微嚴厲起來。

  「若也是不相干的事情,你就不必說了。」


  「是,不敢。」

  趙廣進連連應聲,略微猶豫,這才低聲說一句。

  「黃河幫沒了。」

  「嗯?」

  茶杯剛剛送到唇邊,陸南星不禁停下,皺眉看向趙廣進。

  「你說什麼,怎麼了?」

  「黃河幫沒了。」

  「怎麼回事!」

  陸南星眉宇緊鎖,臉色驟然陰沉。

  趙廣進不敢怠慢,連忙如實稟報。

  「也是幾日前,黃河幫一夜之間覆滅!全幫上下近三百人,無一倖免,可謂雞犬不留!」

  「怎麼會……」

  陸南星大為意外,連忙追問。

  「黃河老祖呢!」

  「老頭子和祖千秋也全部被殺,而且,人頭就掛在開封府城門樓上,掛了足足三日,上麵皮肉都被鳥雀啄食乾淨,這才被取下來。」

  「竟有這等事……」

  陸南星手指敲擊著桌面,皺眉沉吟。

  一夜之間覆滅黃河幫不難,難的是雞犬不留,二三百人散布開封各處,就連黃河幫的幫主,也未必能確定每個人下落。

  對方能夠做到一個不漏,可見布局之周密,勢力之龐大。

  再者,老頭子、祖千秋都是一流高手,雖然只是第四檔,但想要殺他們也沒有這麼容易。也就是說,對方之中至少有兩名一流高手。

  就算一名三檔、二檔高手都不行,因為但凡黃河老祖一人被殺,另一個見勢不妙都跑了。

  至於一檔高手,乃至絕頂強者,雖能秒殺黃河老祖兩人,但整個江湖就那幾位,都不可能出手。

  「到底是誰幹的……」

  如此突變,就連陸南星這個穿越者,一時間也毫無眉目。

  沉吟半晌,再次詢問張廣進。

  「江湖之中可有什麼消息。」

  「並未有誰站出來承認做了此事。」

  趙廣進略微頓頓,接著說道。

  「但有人猜測,很可能是官府所為。」

  「官府?」

  陸南星又是意外,黃河幫幫主不是開封知府小舅子嗎。

  就算謠傳,但黃河幫能夠在開封地界肆無忌憚,每年給官府的孝敬必定不少,官府又怎麼會忽然滅了黃河幫。

  「並非開封府,甚至並非河南省,有人猜測是京城那邊直接來人。」


  「京城……」

  這越發荒謬了,天高皇帝遠,好端端的,京城為何要滅一個區區黃河幫。

  看出陸南星疑問,趙廣進當即解釋。

  「確實並不實據,但這些猜測也有些道理。畢竟,若非官府出手,黃河老祖的頭顱掛在城門樓三日,又豈會無人敢管。」

  「有些道理。」

  陸南星點點頭,他倒是忽略了這一點。

  城門樓是一城臉面,上面掛倆人頭像話嗎,但官府沒有將其取下,必然是受到某種威壓。

  能給開封府施壓的,很有可能就是京城來人了。

  「都是什麼事。」

  陸南星搖搖頭,好端端的,朝廷為何滅了黃河幫。

  沒有頭緒,姑且不去多想,眼下的問題,如此一來,陸南星恐怕就有麻煩了。

  暗暗嘆口氣,詢問趙廣進一句。

  「現在門派里是什麼反應。」

  「我特異回去一趟,不太好。」

  趙廣進面露難色,低聲說道。

  「據說掌門很是不滿,而且,四太保趁機對您詆毀。」

  「可惡!」

  陸南星臉色陰沉,略微沉吟登時起身。

  「你且暫時安頓好我帶來的人,我立刻回山上一趟!」

  (本章完)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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