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李逵or李鬼
地下五層。
方默還沒到尹頌的辦公室，就聽到一陣輕微的呻吟聲。
尹頌的辦公室門沒有關，透過門縫她看到尹頌正躺在地上痛苦地掙扎。
方默推門而入，房間內瀰漫著詭異的氣息，昏暗的光線讓一切都變得陰森。尹頌的額頭上布滿了汗珠，一副異常痛苦的模樣。
「發生什麼了？你沒事吧？」方默小心翼翼地走向她，試圖弄清楚情況。
尹頌抬起頭，汗水從額頭滴落，眼中充滿了痛苦和無奈，她費力地說道：「沒事，每天都會這樣。」
方默一愣，她想起安安的情況，越厲害的異能就會承受越痛苦的後遺症，看來尹頌也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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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默不知所措，只能拿起辦公桌上的紙巾，為尹頌擦去額頭上的汗水。
十分鐘後，尹頌似乎恢復了，她慢慢地從地上站起來，整理了一下凌亂的衣服，點上一支煙，深吸了幾口。
此時，尹頌突然抬起頭，用堅定而疲憊的目光看著方默：「你想好了？」
方默點了點頭說：「嗯，你有什麼想法嗎？」
「沒有很具體的想法，但是我們必須先將忠誠於異的部分人先解決掉。」尹頌又吸了一口煙，深深地吐出一口濃煙，試圖將之前的痛苦也一併散發出去。
「解決掉的意思是？」
「他們已經執迷不悟了，所以我的建議是任由他們自生自滅。」
方默自然明白尹頌的意思。
「如果大家都沒有見過異，那麼我們創造一個異如何？」方默的眼中閃爍著光，神秘一笑。
「有意思。」尹頌心領神會。
回到地下四層的時候，莊笙獨自坐在房間門口，望著天花板發呆。
「回來了？」方默在他的身邊坐下。
「你說尹頌真的不記得我了嗎？」莊笙自言自語。
方默想到尹頌的話，殘忍的來說，現在的她和莊笙早已不是一個層次的人了。
莊笙還沉浸在私慾情愛之中，而尹頌的眼光在人類大義之中，雖說一開始她確實只是為了自己活下去，但至少現在她的眼界超出莊笙太多了。
「尹頌確實很優秀，如果你相信我，聽我一句，她早就不是你認識的那個尹頌了。如果你一直沉浸在過去，你永遠都無法追上她的步伐。」
方默輕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然後轉身回到了房間。
第二天上午，地下五層的實驗室。
大廳里聚集著十幾個男男女女，身穿統一的藍色服裝，這些應該是還在測試中的改造異能人。他們排成兩排，表情嚴肅。
另一邊站著幾個衣著隨意的男女，王教授也在其中。
想必這些就是目前在地堡中的全部異能人了。
那七八個蒙面女人站在四周，嚴陣以待，維持著現場的順序。
整個實驗室瀰漫著一種緊張的氣氛，仿佛等待著某個重要的時刻來臨。
「今天有個重要的事情宣布！」尹頌的聲音打破了寂靜。
話音剛落，方默穿著一身寬大的斗篷走了出來，她將整張臉蒙起來，只露出了一對深藍色的眼睛。斗篷里塞了不少棉花，顯得她極為壯碩。
實驗室里的眾人低聲議論著眼前看見的一切，一些人指指點點，另一些人的眼裡儘是麻木，一言不發。
「主人回來了，他有幾句話想讓我傳達一下。」
尹頌恭敬地向她請示，方默對她點了點頭，示意可以開始發言了。
「主人決定結束改造異能人的實驗。」
這句話如同一顆炸彈，實驗室里頓時瀰漫著嘈雜的聲音。
那些麻木的人眼中划過了一絲希望，但也有一些人，尤其是以王教授為首的人表示了強烈的反對。
「不可能！主人絕對不會做這種決定的！尹頌，你別隨便帶個人就說是主人！」王教授的情緒很激動。
方默沒有說話，只是深深地埋下了頭，她不想讓眾人看見她瞳孔的變化。
王教授很快就感覺到周圍的空氣變得稀薄，不就，身邊的眾人也逐漸察覺到了這一變化，紛紛開口喘息著，試圖獲取更多的氧氣。
空氣中的異常讓他們感到一陣窒息和不適。
尹頌作勢喘不過氣，誠懇地向方默請求停止。
方默看懂了她的眼神，一個做作的響指之後，實驗室內的空氣恢復了正常。
此時的王教授意識到「異」的壓力，跪在地上開口道：「主人，我有件事情想跟您匯報。」
「如果是關於方默的事情就不用說了，主人已經見過她了。」尹頌搶先說道。
「那她去」
「還是你要告訴主人，你曾經想背叛主人？」尹頌打斷了王教授。
王教授感到了巨大的壓力，不敢直視方默，嘴裡念叨了幾句「沒有的事，我對主人絕對忠誠」後便不再開口。
眾人感受到方默的強大威勢和能力，一時間安靜下來，再無竊竊私語，每個人的眼中都充滿了服從。
有時候，在強者擁有絕對的力量的前提下，並不需要對弱者做過多的解釋。
「從今往後，改造異能人的隊伍解散。原本在志願者隊伍中的保持不變，其餘的都卸去原職，哪來的就回哪去！」
尹頌說完，一臉嚴肅地掃視著眾人。
王教授的臉上沒有一絲情緒，看來在成為異能人之前他已然是醫療隊的隊長，這個消息對他而言並沒有差別。
此刻，實驗室的大門突然打開，莊笙從外面走了進來，他默默地站在最後，注視著尹頌，眼中充滿了複雜的情感，既有不安，又有疑惑，仿佛在思索著什麼。
維持秩序的蒙面女子正要上來控制莊笙，在尹頌的目光下，她們暫時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大家先解散吧！」
實驗室內，只剩下方默、莊笙和尹頌。
「有些事情還是聊清楚比較好吧。不然有的人死腦筋，怎麼說都不聽。」方默朝尹頌點了點頭便離開了。
不知兩人聊了些什麼，直到下午，莊笙才回到地下四層。
他內心的困擾似乎有了答案，一時間表情都變得輕鬆不少，皺了許久的眉頭終於舒展開來了。
方默沒有問，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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