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上清觀觀主

  第229章 上清觀觀主

  「你們兩個到為師身前來！」

  「師父，你又要交代後事啊？」

  「混帳東西，為師提前交代你們些事情，你難道巴不得為師死？」

  「可是您都交代我們好幾個月了，我們都記下了。」

  「記下了也聽著。」

  「好的，師父。」

  破舊道觀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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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白須白髮的老道，坐在一張搖椅上，神情舒坦極有韻律一前一後地搖晃著，他身前跪著兩個少年，一個十五歲，一個十三歲。

  年齡大些的那個少年，長得濃眉大眼，皮膚黝黑，身強體壯，雖只有十五歲，卻已經身高六尺，原本寬鬆的道袍穿在他身上，竟穿出了修身感。

  年齡小些的那個少年，長得唇紅齒白，皮膚白皙，白白嫩嫩，身上有著一股出塵的氣質。

  師徒三人正聊著天。

  老道名叫赤微道人。

  他今年九十有八，已經到了壽終正寢的時候，正在為自己的兩個徒弟交代後事。

  「為師死後，昆陽你要聽你師弟的話，你雖是師兄，卻沒有你師弟激靈，你師弟青陽注意多，腦袋活，多聽他的話沒壞處。」

  老道赤微一邊搖晃著椅子，一邊對站在自己身前的兩個徒弟道。

  「師父放心，您走後我一定聽師弟的話。」

  名叫昆陽的壯道士道。

  「青陽，為師死後，你們師兄弟二人不要下山，當今國君昏庸暴戾，好大喜功，三次東征高句麗，都以失敗而告終，天下隱隱已有大亂的跡象，你們沒有武功護身，下山後怕是凶多吉少，為師只盼著你們二人能好好在這世道活下去，將我們上清觀這份香火傳承住……」

  囑咐完了昆陽，老道又對身旁自己的另一位弟子道。

  「師父放心，弟子定會將上清觀好好傳承下去的。」

  青陽……同時也是楚源道。

  楚源再次恢復神智，他發現自己已經來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世界中。

  相比起上個世界所在的大宋，如今這個世界的朝代名為大隋。

  當今皇帝，正是在歷史上屈指可數的「暴君」楊廣。

  楚源也和前兩次一樣，擁有了新的身份和身體！

  在半個月前，楚源的記憶，在這個名叫青陽的小道士身體中甦醒。

  楚源也不知道，自己這算是覺醒了宿慧，還是鳩占鵲巢，身為異界來客的自己魂魄，占據了別人的肉身。

  但楚源覺得應該是覺醒宿慧！

  不然如何解釋，每一世他的名字都叫楚源？

  這一世他的名字，依舊叫楚源。

  只不過這是俗家名字，青陽是師父為他取得道號。

  上個世界的飛升，應該失敗了。

  不然他為何會重新換了身軀和身份，成了現在上清宮的道士青陽，不是前世的自己！

  「師弟，師父不動了，好像升天了！」

  就在這時，師兄昆陽轉頭對楚源道。

  楚源看了一眼師父赤微老道，神情無奈道：「師兄，師父只是睡著了，他還沒死。」

  也不知道是不是這位師兄性子太直，一直在說他們的師父升天了，也難怪他們的師父赤微老道，每次看到昆陽都高興不起來。

  不過赤微老道雖然沒死，但也快了。

  楚源從赤微老道的面相上能看得出來，赤微老道體內的先天元氣已經耗盡，死氣已經出現在眉心，這兩天隨時都有可能駕鶴西去。

  楚源若是早幾年甦醒記憶的話，他把《延年益壽功》傳給老道，老道練成之後，還能多活上一些時間。

  但是如今已經晚了。

  楚源就算把武功傳給老道，老道也來不及修練。

  不過赤微老道活了九十八歲，已經超過古稀之年二十餘載，也算得上喜喪。

  啪！

  昆陽話音剛落，赤微老道睜開眼睛，中氣十足的起身，一巴掌打在昆陽頭頂。

  「你這孽徒，天天盼著為師死。」

  赤微怒斥道。

  「對不起師父，弟子知道錯了。」

  昆陽乾脆了當的認錯。

  但他下次還敢。

  他也不是盼著師父死，只是師父赤微說著自己要死了大半年，還依舊活得好好的，這讓他感到有些不以為意而已。

  「唉，算了……」

  赤微本想教訓弟子昆陽，但想想又放棄了，往身後一靠，躺回了躺椅上。

  「你要是有青陽一半孝順就好了，別的不說就說青陽親手替為師做的這躺椅，別提有多舒服了，這樣悠閒地躺著，日子賽神仙啊！」

  老道哼哼著，尤其是天上陽光正盛，這山上溫度本來就低，灑的人暖洋洋的時候。

  「那弟子可比不了，我可沒有師弟的頭腦靈活。」

  昆陽不停地搖著腦袋。

  楚源在旁邊看著赤微老道，心中一沉，因為只有將死之人，才會一會兒睡一會兒醒！

  這是身體機能嚴重衰退，和各器官功能衰竭的原因。

  這老道的生命，的確已經走到了盡頭。

  「青陽，把你自創的武功給為師耍耍。」

  老道對楚源道。

  自從楚源甦醒記憶後，他就表現出了異於常人的聰慧。

  其中包括並不限於，製作不屬於這個時代的家具，超越這個時代的見識，以及自創武功！

  上清觀就師徒三人，而且全都不會武功，沒什麼武功傳承。

  楚源想要練武，只能歸結於自身天賦異稟，並將前世的一些武功展露出來，說是觀天地自然有感所創。

  所以楚源自然而然，就成了赤微老道和師兄昆陽眼中的天才。

  「是，師父！」

  楚源應了一聲，就在一旁施展起了《天罡地煞掌》！

  施展完一遍後，楚源轉身在看，老道又在躺椅上，睡過去了。

  楚源看到這一幕，也不意外，轉身走到上清觀門前側放的一塊青石上，盤膝打坐修練起來。

  這青石用途極多，在楚源的記憶中，即被師徒三人用來當桌案吃飯，有時放置上棋盤棋盒，也能用來下棋。

  此時被楚源當作了蒲團，用來打坐修練。

  上清觀依山而建，建在一處山崖面陽的山巔。

  站在上清觀門口，可以眺望腳下的青城山風景，左側還有一片筆直的石壁。

  說來也巧，楚源第三次穿越，竟然再次穿越到青城山來。

  不過這時的青城山，還不叫青城山，而叫做清城山。

  楚源也是曾經在青城山居住多年，才一眼認出了清城山就是青城山。

  這上清宮正是清城山上的一座道觀，不過觀中人丁不旺，到了這一代，竟然只有師徒三人，眼看傳承都快要斷了。

  「師弟，你之前教給師兄我的《天山六陽掌》第一招我才剛剛學會，你再教我一招唄。」

  楚源剛打坐修練了沒多久，師兄昆陽就過來求教楚源。

  楚源也不覺得麻煩，又教了師兄昆陽一招掌法，讓昆陽自己去練。

  不過師兄昆陽，學武的速度著實慢了一些，十天時間才學會了楚源教的《天山六陽掌》第一式。

  打發走師兄昆陽後，楚源繼續打坐修練恢復功力。

  來到這個世界之後，楚源前世的功力雖然沒了，但是他發現自己不知道是不是受到前世的影響，竟然天生百脈俱通，乃是萬中無一的練武奇才。

  這甚至已經不是練武天才、練武奇才，能夠形容得了了！

  而是妖孽。

  甚至是開掛！

  恢復前世的功力，楚源覺得自己最多只需要一年時間。

  更關鍵的是，這個世界的天地之間，不像自己之前經歷的那些世界，看上去那麼荒蕪貧瘠。

  這個世界，竟然有天地靈氣！

  在這清城山上，就能感受得到。

  而且還不少。

  也就是說楚源一旦修練起來的話，他的進度將無比驚人。

  一天時間，就在修練中過去了。

  次日。

  天亮前夕。

  黑夜黎明交替之際。

  不知道為何，楚源心中隱隱有些不安，並且從睡夢中醒了過來。

  楚源從床上坐起，穿上道袍，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抬頭一看，只見天邊一抹光亮劃破黑暗，正在冉冉升起。

  在自己門口停留片刻後，楚源轉身往師父赤微的房間中走了過去。

  上清觀是個清幽的四合小院，坐西朝東，沒有後院，只有前院，除了主殿的三清神像外，左右兩邊的房間，都是師徒三人生活的房間。

  廚房和師父赤微住的房間，都在北廂房。

  楚源和師兄昆陽的房間，則在南廂房。

  楚源和師父赤微老道的房間，正好在斜對面。

  赤微老道的房門虛掩，楚源輕輕一推，就走了進去。

  進去之後，借著屋外的天光，他才發現師父赤微竟然沒躺在床上熟睡，而是正坐在床沿，目光正盯著從門口走進來的自己，似乎知道自己要來。

  「青陽，你來了！」

  赤微老道看到楚源進來，他對楚源道。

  「師父……」

  楚源叫道。

  「你不用叫我師父，這些時日你的變化為師都看在眼裡，我那弟子青陽雖然聰慧，卻沒聰慧到能製作出從沒見過的家具，以及自創武功的地步，老道想問你，你真是老道的弟子嗎？」赤微老道目光在黑暗中十分明亮，一副探究的神色，他雖不會武功，但在生命最後的彌留之際，似乎能看透人心。

  「我是。」

  楚源毫不猶豫道。

  毫無疑問，他依舊是以前的小道士青陽，只不過腦海中多了很多記憶。

  「是就好！」

  赤微老道聞言鬆了口氣。

  這個世界有不少武功，都擁有匪夷所思的手段和力量，尤其是魔門。

  即便是他們這些，不是武林江湖中的道士，都聽說過一些。

  他生怕自己的弟子被人殺了易容頂替，或者被人鳩占鵲巢取而代之，自己還不自知。

  「青陽，為師這一次真的要走了，這上清觀和你師兄為師就交給你了，從今以後你就是上清觀的觀主。」

  「你既不是被他人頂替，想必是有了奇遇，不論你以後有什麼目標和志向，只希望你記得你是上清觀的觀主。」

  說完這些，赤微老道就像是個泄了氣的氣囊，精神迅速萎靡，轉身躺在床上，閉上雙目，漸漸沒了氣息和生機。

  剛剛看上去的中氣十足，實際上只是臨死前的迴光返照而已。

  楚源看著躺在床上的老道士，他神情有些複雜。

  說實話，按理說他是穿越者，說對這老道有多少師徒感情，那是扯淡。

  但是腦海中，不斷浮現出來的記憶，卻又在提醒他，這就是他此生的師父。

  楚源站了片刻，跪下對床上的老道磕了三個頭：「既然你將上清觀交給了我，我定會做好這上清觀觀主。」

  過了小半個時辰，屋外天色已經大亮，剛剛醒來的昆陽這才走入老道的房間。

  「師弟，你在師父他老人家房間幹什麼？他身體好得很，不用陪他！」

  走進老道房間的昆陽對站在老道房間裡的楚源道。

  任誰家中的長輩，說了大半年自己要離世後，卻依舊獲得好好的，恐怕也是和昆陽一樣的反應。

  可惜！

  這一次是真的。

  「師兄，師父，他老人家剛剛走了。」

  楚源提醒昆陽。

  昆陽聞言神色一變，走到躺在床上的老道身前，去探了探老道鼻息，又伸到其懷中一摸，感到老道身體冰涼，再無活人的溫度，頓時神色大變。

  ……

  老道在清城山上，有些交情和威望。

  得知老道赤微身死，有不少清城山上其他道觀，和老道私交甚好的老道過來看望。

  楚源和師兄昆陽身為老道士的弟子，自該為其料理後事。

  正好都是道士，免了找他人做法事。

  在親自念經三日後，就為老道在距離上清觀不遠的地方找了個墓穴，將其遺體安葬了。

  從此之後，原本有師徒三人的道觀，一下子就變成了師兄弟兩個人。

  楚源接替老道士的觀主之位，成了上清觀新一任觀主。

  老道士臨終之前就已經多次囑託，會將觀主之位傳給楚源。

  對於老道士的決定，心思簡單的昆陽自然毫無意見。

  事實上，如今的上清觀也沒什麼好爭的。

  除了那幾間房屋，和道觀里的一些神像外，什麼都沒有。

  就連道士，也只有楚源和昆陽兩個。

  窮得叮噹響。

  甚至就連老道士，在傳給楚源上清觀觀主之位的時候，連一件像樣的信物都沒有拿出來。

  所以爭權奪利這種事情，自然不會發生在上清觀身上。

  安葬好老道士後，楚源便抓緊時間練功，恢復實力。

  這個世界高手層出不窮，而且爭鬥廝殺激烈，可不像自己之前經歷的那幾個世界那樣小打小鬧。

  邪帝向雨田！

  四大宗師！

  正魔之爭！

  王朝末年，天下大亂！

  四大奇書！

  正如老道士赤微所說，若是沒有足夠的實力，連山都不要下。

  還是待在山上最安全。

  ……

  這日。

  楚源將師兄昆陽，叫到了自己身前。

  「師兄，之前我教給你的武功，你練得怎麼樣了？」

  昆陽有些不好意思道：「掌法還沒有完全學會！」

  楚源道：「我再教你一門武功，師兄要不要學？」

  他本來準備是教師兄昆陽，修練《北冥神功》的！

  但是後來又幡然醒悟，《北冥神功》在天龍世界中，屬於神功絕學，但是在這個世界恐怕不一定是。

  而他身邊也正好需要一個幫手，所以楚源決定將自己自創的《九霄罡氣》傳給師兄昆陽。

  經過他多次改進，如今的《九霄罡氣》練成之後，可以吸納天地靈氣，修練先天真氣。

  楚源覺得這門武功，即便放在現在這個世界，依舊不會差到哪去。

  並且在他將《太玄經》和《神照經》的部分理念，融入《九霄罡氣》中後，《九霄罡氣》雖然威力不凡，但是修練難度也降低了不少，也不知道昆陽能不能練成。

  昆陽奇道：「什麼武功？」

  楚源道：「《九霄罡氣》，我自創的武功！」

  楚源特意強調，相比於《天山六陽掌》之類的逍遙派武學，《九霄罡氣》才是他真正自創的武功。

  昆陽立即點頭：「我學。」

  楚源被師父赤微收入門中後，可以說是他從小帶大的，他相信楚源不會害他。

  楚源道：「好，我教你。」

  隨後，他將全本的《九霄罡氣》口訣，和行氣路線都告訴給了師兄昆陽，但是讓楚源感到崩潰的是，他說了三遍昆陽依舊記不住。

  楚源終於體會到了，前世那些家長輔導孩子作業的想法。

  眼看楚源語氣加深，情緒有逐漸抓狂的跡象，昆陽慚愧道：「我比不了師弟聰慧，學得慢了一些，師弟如果沒時間教我的話，給我抄錄成冊，我自看自學就行，不懂得我再向師弟你請教。」

  楚源沉思片刻道：「這的確是個好辦法。」

  昆陽立即轉身回到道觀，拿出筆墨紙硯和木凳，放到旁邊的青石上。

  楚源立即坐下，將之前他教給昆陽的《天山六陽掌》招式和《九霄罡氣》口訣，全都抄錄下來。

  做完這一切後，將兩本秘籍拋給昆陽，由著他自己去練。

  楚源則繼續練功！

  由於楚源百脈俱通的緣故，他修練起《九霄罡氣》來，快得遠超他自身想像，堪稱一日千里。

  他全身經脈都被打通，也就是說他修練內功心法，運行周天。

  不需要像其他人一樣，積攢內力，千辛萬苦去打通經脈。

  因為他全身經脈，本來就是通的。

  只需要不斷修練，充斥自身氣海和絳宮就行。

  更令楚源意外的是，他屏氣凝神，運行周天時，發現自己一旦打坐練功，身體周圍的天地靈氣，就不斷進入自己體內。

  他吸納先天靈氣，修練出的竟然直接就是先天真氣。

  最後修練出的先天真氣，又歸於絳宮之中。

  「據說四大奇書中的《長生訣》，就是直接修練先天真氣，而不是修練後天真氣，煉後天返先天，我這《九霄罡氣》，也算是變相地直接修練先天真氣吧？」

  這日修練完後，感受著體內增長巨大的先天真氣，楚源心中暗自道。

  所謂的後天真氣，就是丹田氣海中的內力。

  「這樣算起來的話，我豈不是起步就是先天高手，只是不知道這個世界，武學境界是怎麼劃分的？」

  楚源心中又想到。

  這個世界先天高手雖然厲害，但應該沒那麼厲害。

  機緣巧合下獲得《長生訣》，練成《長生訣》其中兩幅圖，修出先天真氣的雙龍，還不是在江湖上被各大勢力追得到處跑。

  「我自創的《九霄罡氣》雖然厲害，但是恐怕無法和這個世界的四大奇書比，而揚州就有一本最容易得到的四大奇書，我得快些練功，等實力恢復後，前往揚州找尋《長生訣》。」

  楚源心中暗自道。

  此後一年時間，楚源都盤坐在上清觀門前的那塊青石上，紋絲不動，日夜不休，無論晴天還是下雨，都勤練不輟，打坐修練。

  等體內的先天真氣達到一定程度後，已經能做到長時間的不眠不食。

  日月流轉，楚源體內的先天真氣，以極快的速度增長著。

  一開始昆陽還覺得楚源這樣，一天十二個時辰，都盤坐在道觀門前的青石上修練，被日曬雨淋，可能會損害身體健康。

  但是有一次下雨，見楚源身體周圍三尺，有一層無形氣罩在保護著他，幫他將雨水分開，一滴雨水都淋不到他身上。

  他想到楚源給他《九霄罡氣》秘籍上，所記載的內容。

  「師弟這是已經練成護體罡氣，刀槍不入，水火不侵，區區雨水，根本奈何不了他。」

  昆陽感慨。

  時間久了，見暴雨和太陽，都影響不到楚源。

  楚源長時間不眠不食，還依舊活得好好的，他已經自然而然習慣了，漸漸不再把楚源當作一個正常人看。

  不過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楚源就這樣日夜不休，坐在上清觀門前的青石上打坐練功，不時被清城山上其他道觀的道士看到。

  此事迅速傳開，清城山上其他道觀的道士們，一下子都知道了上清觀現任觀主青陽十分不凡，不懼日曬雨淋，不眠不食，長坐於上清觀門前打坐練功。

  大家一時間把他當作了神仙對待，每日前來觀看拜訪的道士不少，甚至就連清城山下的村民都有很多人，拿著貢品上山把楚源當神仙拜。

  (本章完)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