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人生如戲(20)

  第224章 人生如戲(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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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嫚荷:「……」

  溫蟬:「這東西對一些亂七八糟的游屍啊,鬼魂之類的應該會很管用吧?」

  「也不知道鎮長是怎麼得到的這種寶貝東西。」

  劉嫚荷:「……」

  「有鬼的時候能打鬼,沒鬼的時候把它拆了還能當錢用,一劍雙用啊。」

  劉嫚荷:「……」

  除了溫蟬絮絮叨叨的聲音,整個佛堂里安靜的不像話。

  在她再一次開口準備說點什麼的時候,劉嫚荷轉身就往佛像里鑽。

  溫蟬一把將銅錢劍朝秦寂扔了過去,大喝一聲,「秦老闆接劍!」

  秦寂嚇了一跳,他下意識伸手接住,一臉莫名的看向溫蟬。

  溫蟬給他使了個眼色。

  見他看不懂,溫蟬又不耐煩的說道:「快點上啊!還要不要隱藏任務的積分了?隱藏任務當場做,積分當場結算,你不去我可去了!」

  秦寂這才反應過來,她這是把任務讓給他做了。

  不過以他對溫蟬的了解,這種好事一般輪不到別人的。

  除非她想在這個人身上撈好處。

  秦寂意識到自己後面還要給她打錢,已經能想到她會怎麼獅子大開口了。

  不然這種賺積分的機會也不會輪到他。

  她估計要把隱藏任務的積分也算進去,然後讓他打白工!

  這樣殺人的事兒是他做的,積分卻是她得的。

  這個女人真是……

  秦寂已經在想如何終止合作,砍死她了。

  他猶豫這幾秒鐘,劉嫚荷已經鑽進金身佛像中。

  裡面是她平時的棲息地,金子做的佛像,一般人可打不開。

  鐺——

  她剛這麼想著,就感覺佛像一陣天旋地轉,似乎從位置上直接倒到地上去了。

  劉嫚荷瞄了一眼是誰在放肆。

  就看到溫蟬剛收回自己的腿。

  劉嫚荷:「……」

  她居然一腳把這麼大尊金身像給踢倒了!

  就在劉嫚荷震驚於溫蟬的力量時,就聽溫蟬說道:「鎮長為了復刻孩兒神的傳說,每給你帶回一柱嬰兒骨香,就會拿一批金銀珠寶出去「換」小孩兒,這事兒你知道吧?」


  「你偌大個劉家早就被他敗光了,這佛像也早就換成刷漆的了,你還沒發現嗎?」

  溫蟬從第一次進來的時候就覺得佛像不對勁了。

  剛才仔細看了看,佛像盤腿坐著的那隻腳,腳趾頭都有點掉漆了。

  估計是之前他們點香的時候不小心撞到,把漆撞掉一塊沒補上。

  「!!!」

  劉嫚荷震驚的瞪大了眼睛。

  她說什麼?

  劉家被石宗敗光了?

  這事兒她一點不知情,畢竟她從來沒出過北院,也出不去北院。

  自己房間裡的那些擺設零零散散的,她不止一次說過覺得不夠奢華。

  石宗告訴她那些東西在這個年代都是寶貝,隨便拿一樣出去都值幾萬金。

  好東西自然都要好好放好,另外一些值錢的他收起來了,剩這些放在屋子裡撐場面。

  這些話沒想到都是在騙她的!

  她家已經被他敗光了,連她最後的保障金身佛像都已經沒了……

  劉嫚荷內心怨氣在不斷的增長。

  尤其是聞著鎮長香,她突然有些想嘔吐。

  這個石宗,快要氣死她了!

  內心再憤怒,她現在也不敢出去。

  那把銅錢劍還是她讓石宗去找的,配合這把劍的應該還有一張符紙和一把桃木劍。

  都是對陰魂很管用的東西。

  她自己本身就是陰靈,時常會吸引到一些陰魂過來騷擾自己。

  她當時受不了,給了石宗一本對付這些東西的書,因為她的祖宗很喜歡研究這方面的東西,所以她讓他在劉家大院的地下室里找到了祖宗留下來的這三樣寶貝。

  等他學會書里的法術,幫她驅趕那些陰魂。

  後來那些陰魂確實散了。

  但現在看到終憐這個游屍還好端端站在一邊,並且銅錢劍就在溫蟬手裡。

  劉嫚荷就知道,這些寶貝對終憐沒用,不然石宗不會死。

  雖然她說石宗難堪大用,但這麼多年了,她對石宗多少都有點感情的,嘴上說著沒什麼大用,內心其實一直把他當成引以為傲的最強奴隸。

  現在卻有人告訴她,石宗這個人竟只是個會耍點小聰明的廢物!

  巨大的落差感讓劉嫚荷有些接受不了。

  可她知道,銅錢劍對終憐沒用,不代表對她也沒用。


  她隱約記得,自己還在世的時候就見過終憐。

  那個時候他還是個小孩子,每天就在那片荒山上轉悠,也不下山,就像是為了找存在感一樣亂晃。

  成功讓鎮上所有人都知道,山上有這麼一個小孩兒的存在,可就是沒人敢去認領。

  後來她又見過他一回。

  是他帶著一群面如土色的小朋友一起下山,從她家門口路過。

  他那個時候年紀也不大。

  之所以能一眼認出終憐,還是因為他這世間少有的長相,讓人一眼能記好多年。

  終憐身上的氣息像是游屍,可回憶起自己見過他的這些場面,他跟正常人沒什麼區別。

  所以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才會對他一點用處都沒有。

  但她自己是確確實實的陰靈,銅錢劍碰一下就沒了。

  她絕對不能讓這群人找到自己!

  他們一定會殺了自己!

  一定會的!

  又是哐當一聲,不知道誰又踹了佛像一腳。

  佛像是空心的,一腳下去直接癟了。

  嚇得劉嫚荷的魂兒都有點沒地方躲。

  她儘量遠離癟掉的地方,喊了一聲,「我又沒對你們做過什麼,你們非要來殺我是為什麼?難道是因為你們死掉的那位朋友?」

  「怎麼別人不死就他死了?說明他在夢裡一定做了一些不好的事情,非要跟那些東西硬剛,自己又打不過才會死在夢裡的。跟我有什麼關係?」

  「誒誒誒——你這個女人有病吧!」

  喊著喊著,劉嫚荷只感覺自己身體騰空起來。

  抽空瞄了一眼,看到溫蟬以一己之力,直接將整個佛像舉了起來。

  然後將佛像砸向秦寂。

  秦寂:「……」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倆打架呢。

  秦寂側身躲開,碩大的佛像飛出佛堂,砸進院子中。

  劉嫚荷被震出佛像,口中吐出兩口黑色的陰氣。

  她啞著聲音說道:「這是你們逼我的,誰也別想好過!」

  她從喉嚨里發出「喝喝」的怪聲,仿佛卡了一口千年老痰。

  一股股黑氣從她嘴裡噴出。

  幾人只看到她的身影逐漸的開始變得透明。

  天空忽然暗沉下來,從娃娃山的方向聚集了無數怨靈,正在往劉家大院裡飄。


  她說過,她以前經常會吸引陰魂,後來有石宗拿著寶貝才幫她鎮壓下去。

  現在石宗不在了,她把這些東西喚出來,大不了同歸於盡,她不好過,其他人也別想好過!

  溫蟬抬手遮擋在自己額前,望著遠方黑壓壓一片,發出一聲感慨,「哇塞。」

  劉嫚荷還在不斷的散發出自己的氣息,讓那些怨靈來找自己。

  她深吸一口氣,打算吐一波大的。

  結果吸進去的氣,還沒來得及吐出來,她的脖子就被秦寂一劍封喉了。

  真的會有人等她放完大招之後再殺她嗎?

  那不是純傻子嗎?

  秦寂手裡提著銅錢劍,看著自己一劍下去,對方的靈魂像是被灼燒一樣,自動燃起鬼火。

  幾秒鐘後徹底消失在世界上,他還稍微有些吃驚。

  沒想到這把劍這麼管用。

  「哇!」

  溫蟬沖了過來,拍了拍秦寂的肩膀。

  「秦老闆厲害啊!那麼,剩下這些也拜託了!」

  說完,她拽著終憐就往西院跑。

  雖然劉嫚荷最後大招沒放出來,但她還是吸引了不少怨靈,這些都是要解決的。

  秦寂扯了扯嘴角,看著遠處的一大團黑氣越來越近,而溫蟬和終憐已經沒影了。

  原來在這兒等著他呢。

  片刻後,怨靈如約而至,秦寂已經做好大幹一場的準備。

  但這群怨靈似乎沒有要攻擊他的意思。

  它們在秦寂頭頂不停地轉來轉去,原本像是烏雲一般的怨靈團,慢慢的長出一張張人臉。

  秦寂恍惚間仿佛聽到了嬰兒的哭聲。

  那些人臉正好是嬰兒的形狀。

  秦寂舉著劍的手緩緩放下了。

  它們似乎並不是來攻擊人的,只是聞到仇人的氣息,想要來報仇。

  可是仇人剛剛已經被他輕鬆弄死了。

  這一刻,秦寂並不想殺它們。

  他收起劍,正準備離開,晃眼間看到一張略微熟悉,且與密密麻麻嬰兒臉的怨靈團格格不入的孩童臉。

  那張臉看起來有七八歲了,夾雜在一堆放聲大哭的嬰兒臉中,格外顯眼。

  他不哭也不鬧,看起來十分淡定。

  秦寂頓住。

  抬起手中的劍指向他,「你,出來!」


  銅錢劍對這些東西威懾力很大,都不用他過多威脅,其他看起來根本沒有意識的怨魂直接被嚇到散開,只留下一臉懵逼的孩童臉。

  被其他怨魂拋棄後,他逐漸凝聚出身體,形成一個七八歲的小鬼童。

  他有些局促不安的看著面前的秦寂。

  秦寂眯起眼睛打量著小鬼童。

  他想起來了。

  這個小孩兒,不就是那個一直說自己是溫蟬男朋友的小屁孩?

  他已經死了?

  既然他死了,那終憐又是誰?

  都知道那麼多消息了,終憐身份不正常的事,秦寂已經接受。

  他以為終憐就是這個小男孩兒死了之後,經過時間的沉澱,慢慢變成的現在這個模樣。

  現在卻告訴他,小男孩兒另有其人?

  而終憐真正的身份並不是他。

  「你是誰?」秦寂問。

  小鬼童往後縮了縮,他攪著自己的兩根手指頭,無辜的望著秦寂,什麼也沒說。

  秦寂皺眉。

  還想說點什麼,一股大風颳過,將這些怨魂吹的七零八落,然後消失不見。

  小鬼童看起來大一些,風並沒有把他吹太遠,秦寂下意識伸手拽了他一下。

  他的手從小鬼童身體穿過,隱約聽到了小鬼童的聲音,「我叫劉柏。」

  不等他多問,小鬼童已經隨著風一起消散了。

  劉柏……

  也姓劉。

  他並不叫終憐。

  秦寂站在原地沉默一會兒,看著空蕩蕩的北院,只剩下他一個人和那座癟的不成樣子的佛像。

  半分鐘左右,秦寂邁開步子走進劉嫚荷的房間。

  …

  「看著好像沒有打起來,怎麼就陰這麼一會兒?」

  溫蟬躲在終憐的屋子裡,將門開了個縫,偷偷看著外面的情況。

  剛剛還烏雲密布的天空,隨著一陣風吹過,直接就晴了。

  她也沒聽到打架的聲音。

  難道秦寂這麼厲害?已經解決了?

  「蟬蟬……」

  溫蟬還撅個屁股往外看,身後的終憐朝她貼了過去,從後面抱住她的腰。

  順著她彎腰的弧度,把臉貼在了她後背上。

  「幹什麼?」好奇怪的姿勢。


  溫蟬嚇得站直身子。

  「我們是不是該走了?」終憐偏頭問她。

  溫蟬抬手看了一眼自己的手錶,實話實說,「走不了。」

  她走了就代表通關回去了,就不能陪他多待幾天了。

  「為什麼?這裡有你留戀的東西嗎?」終憐不解。

  「你啊!」溫蟬實話實說。

  終憐:「……」

  「唔……」他把臉埋在溫蟬後背,小聲問:「可是我們是一起離開啊,你天天都能見到我,不用留戀的。」

  溫蟬反問:「那我要是說,我離開這個鎮就消失了,你還想讓我跟你一起離開嗎?」

  「怎麼會呢……」終憐喃喃自語,「為什麼你離開這個鎮就會消失……」

  他有些搞不明白。

  忽然又像是想到什麼似的,閉上了嘴巴,只是有些依賴的用臉蹭了蹭她的背。

  「怎麼了?你不喜歡這裡?」溫蟬看出了他情緒不太好,轉過身,面對面的挑起他的下巴。

  「沒有。」終憐偏開頭,避開她的手,目光卻沒有去看溫蟬。

  「……」

  這大概是他第一次這麼快拒絕她。

  「蟬蟬……」終憐喊了一聲,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些什麼,最終又沒開得了口。

  「終憐啊……」

  他不讓自己碰他的臉,溫蟬也不在意,換成一條胳膊撐在他的肩膀上。

  語重心長的說道:「有些事情吧,你現在顧慮,等你回去後一定會後悔的。」

  因為他記憶不全,除了對她有好感和愛以外,其他事情大多時候都一無所知。

  他的情緒來源於這個副本他現在的狀態,他可能會覺得當下有些什麼事情,說出來她會接受不了,所以才一直支支吾吾。

  終憐偷偷看了溫蟬一眼,動了動嘴皮子。

  正猶豫要不要開口的時候,院子裡傳來秦寂的聲音。

  「溫蟬,出來。」

  溫蟬一下就興奮了,「秦老闆送錢來了?我來啦!」

  終憐:「……」

  看著溫蟬跑出去的背影,終憐最終還是沒有開口叫住她。

  剛才那個情況,秦寂肯定發現了什麼,他有點害怕。

  要是蟬蟬發現自己騙了她,她會不會生自己的氣?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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