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人生如戲(19)

  第223章 人生如戲(19)

  溫蟬看著吳梅打人的架勢,輕嘆一口氣,「別打了。」

  吳梅紅著眼睛瞪向她,「憑什麼?這種人渣你還……」

  話還沒說完,就聽溫蟬補充道:「直接丟熔爐里燒了比啥都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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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梅先是一愣,隨即癲狂的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哈哈……好好好!燒了好!我妹妹就算沒死,也被你的香折磨的不像人了。其他被你煉成香的孩子,都在地獄裡等著你呢!」

  她站起身,艱難的拽著鎮長,想把他往熔爐邊上拖。

  鎮長已經被砸的頭破血流了,他只感覺自己渾身都沒勁。

  像是迷香聞多了,腦子不太清醒,前言不搭後語的大聲嚷嚷著,「你為了你愛的人,你能把我打成這樣,還要殺了我,我就不能為了我愛的人殺點人嗎?憑什麼你們能做我就不能做?呵呵呵……我就要和她在一起,都說寧毀一座廟,不毀一樁親,你們阻止我和她在一起,你們會遭報應的!」

  「什麼你愛的人?你愛個鬼你愛!」吳梅踢了他一腳。

  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竟真把鎮長拖了起來,把他抵到熔爐邊緣。

  熔爐邊的餘溫燙得鎮長嗷嗷叫,也讓他清醒了不少,「放手!你個瘋婆子!」

  「要不是為了我的愛人,誰願意娶你家那個醜八怪?我讓她變得漂亮,端莊,善解人意還不好嗎?我這是為了她好,你們根本什麼都不懂!」

  溫蟬嘖了一聲,「天天把你的愛人掛嘴邊,你甚至不知道她叫什麼名字。」

  鎮長一愣,梗著脖子道:「我怎麼不知道?她叫……她叫……」

  叫了半天,沒叫出個所以然來。

  認真的想了一會兒,腦海里隱約記得自己在哪裡看過她的名字。

  片刻後,他嚷嚷道:「誰說我不知道?她叫劉嫚荷!那是我的愛人!」

  「你去死吧!我讓你現在就去陪她!」

  吳梅再也忍受不了,一把將鎮長推進熔爐中,自己也差點被他拽進去。

  不過她沒有害怕,反而還在哈哈大笑。

  還好秦寂拽了她一把,才沒讓她跌進去。

  吳梅安全後,立馬開始到處找柴火。

  之前的檀木已經被燒完了,她把目光放到工具台上,那也是用檀木做的。

  她直接幾下將桌子給拆了,提著木板丟進熔爐下方。


  在看到被燙的血肉模糊的鎮長要爬出來時,她還用木板用力把他砸了下去。

  熔爐下方的火星子還剩很多,稍微撥兩下就重新燃燒起來。

  吳梅又把熔爐的蓋子蓋上,任由鎮長在裡面尖叫,直到歸為平靜。

  其他三人看著這一幕,內心都沒什麼感覺。

  溫蟬默默補充一句,「他那麼喜歡做香,吳嬸兒有沒有興趣把他也做成香?」

  吳梅點頭,「當然有啊!你可真會出好主意!」

  秦寂微微皺眉,不解的看了溫蟬一眼。

  溫蟬一臉詫異,「秦老闆什麼眼神?不會覺得心疼吧?」

  秦寂白了她一眼,「就是覺得有點噁心。」

  溫蟬聳了聳肩,「噁心什麼?換成積分你就不噁心了。」

  秦寂:「?這也能換?」

  溫蟬笑了,「怎麼不能?」

  她沒有再說話,秦寂強忍著不適,靠在牆上,安靜的等待著。

  終憐把下巴擱在溫蟬肩膀上,依靠在她身邊,目光放在熔爐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什麼。

  溫蟬像是察覺到他情緒不佳,拉住他的手,輕輕捏了捏。

  終憐蹭了蹭她的脖子,小聲問,「蟬蟬……你也覺得一個人變成這樣會很噁心嗎?」

  溫蟬認真回道:「那要看是什麼人了。如果是你的話,不會哦。」

  秦寂扯了扯嘴角,「你這不是咒他被火化呢?」

  終憐卻偷偷笑了,「蟬蟬你對我真好。」

  秦寂:「……」

  都咒你了還對你好,神經病吧!

  但是這倆人精神也確實不正常。

  秦寂覺得自己多嘴了。

  旁邊的吳梅並不在乎這幾個人在說什麼。

  不知道過了多久,有屍油從熔爐一邊的出口流了出來,流進出口下方的小桶中。

  流到最後,大概有一小碗。

  然後另一個出口,滑出來一堆白色的骨灰。

  吳梅也不嫌燙,將兩種東西混合在一起,像揉麵團一樣揉起來,然後撿起旁邊箱子裡的半成品香棍,將上面的殘香扒下來,把鎮長的骨灰糊了上去,捏成香的形狀。

  做完後,她舉在手裡,痴痴的笑了起來。

  溫蟬不太清楚吳梅和吳桂的感情到底有多深,吳梅能做到這個程度,她還是對她們之間的姐妹情肅然起敬。


  但她絲毫沒有利用人家幹活的羞恥心,還對吳梅說道:「能把這根香給我嗎?今天我和終憐差點死他手上,嚇壞了,最近可能睡不著覺,需要點他的香來安撫一下自己。」

  吳梅:「……」

  她回頭看向溫蟬,隱約覺得自己被她忽悠著做了這些事情,可她又沒什麼證據。

  再加上這些事情也確實是她自己想做的。

  她猶豫了一會兒,還是站起身朝溫蟬走過去,將香遞給了溫蟬。

  溫蟬伸手接過,道了一聲謝,「謝謝。」

  這會兒吳梅已經清醒了不少,她把自己的髒手往身上擦了擦,面無表情道:「我現在要回去把我妹妹接回家了,你們之後要是想報警都無所謂,但我要先把我妹妹接回家。」

  她到底還是殺人了,這幾個人就是見證人。

  他們並沒有動手。

  溫蟬笑了笑,「今天什麼也沒發生過,我們什麼也不知道。」

  吳梅深深地看了一眼溫蟬,也不知道信沒信她說的話。

  她什麼也沒說,抬腿離開了,走到外面的山洞時,看到外面的小女孩兒,猶豫了一會兒,開口說:「我能把她帶回去嗎?她的父母不想養,我養。」

  溫蟬拒絕道:「可能不太行。鎮長已經死了,沒有人再給他們錢了,她要是回去,她父母又沒拿到錢,肯定會覺得是你把孩子帶回去的原因,到時候找你鬧,很麻煩的。」

  吳梅沉默了。

  就當溫蟬以為她會放棄的時候,她又開口說,「我會帶著她和我妹妹連夜離開滄陽鎮,這樣行嗎?」

  這個噁心人的地方,她再也不想回來了。

  溫蟬點頭,「這樣可以。」

  吳梅沒有再說什麼,抱起小女孩兒就離開了。

  溫蟬本來打算讓小女孩兒跟終憐的戲班子走。

  既然吳梅自己提出來了,那跟著吳梅走總比跟著一群糙大漢走比較好。

  畢竟那群漢子能在終憐手裡活到現在,全靠命大,讓他們照顧小女孩,實在是太危險了。

  等吳梅一走,溫蟬朝秦寂晃了晃自己手裡的鎮長香。

  「走吧秦老闆,再帶你去做個隱藏任務。」

  秦寂疑惑:「你接到了?」

  溫蟬實話實說,「沒接到,不過按照以往的副本套路來講,這個一定是隱藏任務。」

  「我們去見一見這位劉嬸兒,劉嫚荷。」

  從鎮長說的那些話來看,他並不是一廂情願,這裡面少不了另一個人的蠱惑。


  或者說,另一個鬼。

  …

  回到劉家大院時,院子裡格外的安靜。

  東院的楊橋已經清醒過來,面對他和龐櫟的事情,他現在還不太能接受。

  龐櫟對他冷嘲熱諷了一番,心裡不得勁。

  她當時雖然說了她要跟溫蟬一樣,只搞副本情,出了副本就互相誰也不認識。

  但當對方真的不想負責的時候,她又覺得自己被白嫖了。

  很生氣。

  楊橋當時並不清醒,對那件事記憶模糊,壓根不想承認。

  這會兒倆人正在冷戰中。

  而西院戲班子那群人,完成溫蟬給的任務後回來倒頭就睡。

  北院裡的香早已燃盡,吳梅已經把吳桂接走了。

  整個北院裡一絲人氣都沒有,就連佛堂看起來都冷冰冰的。

  此時天空已經泛起白光,快天亮了。

  溫蟬站在佛堂里,把鎮長香插進香爐中,點燃。

  一股烤肉的味道傳出來,跟之前那些香完全不一樣。

  秦寂站在門口,雙手環胸,「能行嗎?他不是說吸了這種香,會把身邊的人幻想成劉嫚荷嗎?一會兒誰會變成她?」

  「就不能是她自己出來?」溫蟬輕笑,「要是聞到自己「心愛之人」的香還不出來,說明也沒多愛嘛。」

  「心愛之人的香不管用,那自己唯一奴隸的香,一定管用的。」

  隨著溫蟬話音剛落,佛堂里突然颳起一陣邪風。

  溫蟬之前看到的那位穿著旗袍,踩著花盆底鞋的漂亮女人從金光閃閃的佛像中飄了出來。

  她手裡拿著一張手帕,翹著自己的尾指,上面還戴了個金光閃閃的護甲套。

  明明就多了個護甲套,但她全身上下的氣勢似乎都變了。

  她飄到供桌旁,盯著香爐里的香,半晌沒說話。

  其他人也沒開口,靜靜看著她。

  大概五分鐘左右,劉嫚荷將頭偏向溫蟬,輕聲細語的問道:「你殺的?」

  溫蟬沒否認,「心疼了?」

  劉嫚荷慢吞吞說:「這可是這麼多年來,對我最忠心,最有能耐的一個人了,你說我心不心疼?」

  溫蟬挑眉,「所以你承認他做這些,其實是你指使的?」

  「哈……」劉嫚荷捏著手帕的那隻手掩嘴輕笑,「當時看到你第一眼就覺得你這丫頭不簡單,我原以為自己演技夠好了,沒想到還是被你發現了。」


  「唉,明明表現的很恩愛了,為什麼還是看出來我在利用他呢?一定是他還不夠愛我……」

  「愛這個東西吧,不是單純只掛在嘴邊就行。」溫蟬說。

  劉嫚荷輕哼,「哪有天天掛嘴邊?不過是互相以愛人相稱罷了。你和你男朋友,不是也天天把男女朋友掛嘴邊?怎麼我們說愛人就假,你們說男女朋友就不假了?」

  終憐立馬抱住溫蟬,「因為我和蟬蟬是真愛。」

  他一出聲,劉嫚荷的目光放到了他身上,「昨天還沒仔細看,你們就跑了,現在多看兩眼,我好像在哪兒見過你。」

  終憐立馬偏過頭,把頭靠在溫蟬肩膀上,留個後腦勺給劉嫚荷。

  後腦勺的小辮子還在微微晃動,以示倔強。

  見他這個反應,劉嫚荷羨慕的嘆息一聲,「真好啊,要是我也能碰到一個這麼粘我的男朋友就好了。」

  「石宗這個人吧,有點用,但難堪大用。這麼多年了,還沒把滄陽鎮發展起來。」

  「跟他說過很多次了,我只喜歡聞嬰兒骨香,那東西能使我永葆青春,年紀稍微大一點點都不行,聞多了我也會變年紀大的。」

  她抬手看了看自己的芊芊玉指,繼續說:

  「他跟我說什麼鎮上已經很久沒有嬰兒出生了,之前有嬰兒出生,他就會去pua人家,讓他們為了錢把孩子扔了。說得多了,能扔的都扔了,不想扔的也早就搬出滄陽鎮了。他已經在想辦法讓滄陽鎮外面的人知道娃娃山的傳說了,讓我再等等。現在倒好了,等著等著,連兩個小孩子的香都做不出來,還把自己等進去了。」

  「你這麼做的原因是什麼?」

  秦寂懶得聽他們的故事,直奔主題。

  這種隱藏任務,八成都是為了搞清楚這些人的目的。

  劉嫚荷睨了他一眼,「原因啊?那可就多了,因為不想死,因為想一直以最完美的狀態活著,我家有權有勢,死了多可惜啊。」

  秦寂冷聲提醒,「可你已經死了。」

  「瞎說。」劉嫚荷呵呵一笑,「我要是死了,那我現在是什麼?」

  終憐補刀:「是鬼。」

  劉嫚荷狠狠瞪了他一眼,聲音都有些變了調,「閉嘴!你以為你是個什么正常東西嗎?」

  「蟬蟬~」終憐委屈的喊了一聲。

  溫蟬抬眸看向劉嫚荷。

  劉嫚荷:「……」

  溫蟬雖然沒說話,但是她看懂了溫蟬眼神里的意思。

  那不就是在說,終憐不是個正常東西也有人要,而她沒人要嗎!


  「兩個礙眼的東西!」劉嫚荷白了倆人一眼。

  「不管怎麼說,只要還有人想住進劉家大院,就算沒有了石宗,還會有其他人會成為我的奴隸,我會一直活著,一直年輕。」

  「以我的姿色,能被我勾搭的人,都算他們命好。」

  「反正你們也殺不了我,趁早離開這裡吧,我不想對你們動手。」

  她還在得意洋洋,溫蟬突然從自己的後腰抽出一把銅錢劍,舉在手裡。

  「哦,那不知道我掏出這把劍,閣下該如何應對?」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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