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法官在心裡止不住的嘆氣,唉……怎麼就他倒霉,攤上了這種事情。
雖然一切要按照法律辦事,但顧總和許設計師的面子他也不能不給,畢竟許家靠婚姻得到的利益簡直駭人聽聞。
法官沉思片刻,決定兩不得罪:「
1.許家確實未盡撫養義務,許馨悅可以不履行贍養義務。
2.因許家涉嫌敲詐勒索成立,將金額悉數返還後,按照法律規定關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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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方可有異議?」
可是兩方都不想得罪的下場就是兩方都得罪死了。
許馨悅一開始就態度明確地和葉問水說明了情況,這個婚姻她是一定要離得乾乾淨淨,所以和許家也不想再有牽連,他們從顧長生那邊得到的好處向來與她無關。
但是觀眾席卻有了不一樣的看法,一方認為,顧長生當初作為女婿給女兒父母花錢天經地義,而許馨悅居然還想把父母送進監獄簡直大逆不道!
另一方則認為按照法律,這麼一大筆錢都是靠著許家要脅顧許二人婚姻得來的,自然是違法行為,送進監獄並無不妥。
雙方在下面吵得不可開交。
「許馨悅作為許家的女兒,給家裡花點錢天經地義!」
「這一家子是正常人嗎!女孩在他們家一直被蹉跎!」
「看著證據鏈,是顧許二人一起合作坑許家吧。」
「沒準人家覺醒了,知道這一家子不是什麼好東西呢。」
法官看向葉問水,可他一直沉默,不由把視線轉移到許母身上,解除了她的禁言。
許母終於得到了開口的機會,認識到局勢不對,一上來就是賣慘:「法官大人,我們許家哪有敲詐勒索,你要明察啊!!!都是顧長生主動把合同給我們的!」
葉問水提交證據,許家父母包括許馨悅弟弟多年給他私發的信息以及簽訂的合同信息。
這一份證據被葉問水要求公開,要的就是堵住許家虛偽的嘴臉。
因為原著劇情影響,許馨悅和家裡人的關係緩和了不少的緣故,他們自然而然也把自己放在了大家長的位置,想要插手許馨悅的婚姻,或者說……接著許馨悅的婚姻撈一筆。
而顧許兩人結婚之前,因為顧長生的生意並沒有起來的原因,許家其實打心底里就是看不上這個窮小子的。
畢竟許馨悅長得好,他們自然想要憑藉這一份外貌去攀高枝。
原著中許馨悅和顧長生婚姻百分之百的艱難都在擺脫原生家庭的影響。
許父的意見一直很簡單,顧長生就是不行!
但是在木已成舟的情況下,他們也只能用錢財來要脅當初的窮小子,一開口就是一個億,想打消兩人結婚的念頭,沒想到顧長生異常厲害,大學四年內成功完成逆襲,把這一筆天價彩禮給交了,而這一切許馨悅都是不知情的。
而這一筆彩禮到手後,許家發現女兒女婿異常好欺負,隨著顧氏的蒸蒸日上,許家也靠著搭上顧氏這一條大船從而水漲船高。
許家所有的花銷都是記在顧長生帳上的,包括許馨悅那個弟弟,每一輛新出的超級飛艦他都一定要拿下,吃穿用度無一不是最好的。
哪怕兩人離婚後,依舊維持這種行為。
並且變本加厲,試圖CPU顧長生。
諸如什麼——
許父:「許馨悅離婚自己去做事那代表什麼,說明你這個男人在她心裡根本賺不到錢,你看看最近給許家的合同,又少又摳搜,這么小氣的男人難怪許馨悅和你離婚!早知道當初就不找你了!」
許母:「顧長生,當初我就看不上你,後面你表現得不錯才讓你娶了許馨悅,要知道她從小的追求者就不少!隨著她長開了,就憑那張臉,你想想她就能勾搭了多少人,京城四少那都是想要追她的,我還是讓許馨悅選了你,現在她一時衝動和你離了婚,但是如果你還想和好的話,就得靠我這做丈母娘的,知不知道!我是女人,我還能不懂她的小心機,她就是嫌你給的少了,你現在多給許家一些合同,許馨悅從小就怕我,一定會老老實實回到你身邊。」
許弟:「顧長生我今天去你商城,你這傢伙居然說你把我的黑卡給禁了,你是不是有病啊,難怪許馨悅要和你離婚,你要知道,我爸媽說了許馨悅的錢就是我的錢,你的錢就是許馨悅的錢,現在立刻馬上把我的卡給解除了,不然我就像小時候一樣陷害許馨悅讓她被我爸媽打!」
許馨悅的神情已經徹底冷了下來,結婚那幾年,許家算是從她視線中消失了,也就逢重大的節日去看一眼,她其實並不知道顧長生在背地裡因為她處理了這麼多,或許當年顧長生拼命工作也是有原因的,聊天記錄上的文字每一字每一句都帶著許家對顧長生的壓迫。
似乎許馨悅作為許家的底層,顧長生也是。
有時候,許馨悅以為自己可以毫不在意許家對自己造成的傷害,把種種當作是一個笑話一樣輕鬆看待,但是事實證明,人心都是肉長的,她的心也會疼。
不由深呼吸,努力抑制著內心的波動。
在父親心中,身為女兒的許馨悅從一開始就是個商品,他將許馨悅的容貌作為這個商品最大的價值,卻不會在意這個商品內心的想法和才華,哪怕許馨悅和這個名義上的父親處於同一屋檐下,但是他們之間的交流和互動都少的可憐,許馨悅在他眼裡宛若一個幽靈。
而在母親眼裡,因為許馨悅是個女孩,她從此在家裡都各有各的抬不起頭,因為後代,女孩算什麼後代,為了排遣心中的不爽,她只能把憤怒發泄在這個孩子身上,或許還有許馨悅長大後的嫉妒,她瘋狂嫉妒許馨悅的容貌,而她已經不復年輕貌美。
而父母溺愛下長大的弟弟,呵…什麼時候,姐弟之間的關係變成了王子和奴隸了,而且他欺負許馨悅也不是一次兩次,但是罪魁禍首總會因為他的性別而被偏心,這個人在許馨悅的印象中還是和小時候一樣的蠻橫無理,父母不管教,長大沒家教,加上不知從哪學來的惡臭攀比風氣,從小就是一副街溜子的氣質。
許馨悅嘆了一口氣,算了,放下吧,哪有什麼家人,不過是血脈為籌碼的螞蟥罷了。
別說許馨悅覺得無語了,之前那些想要為許家說話的人也閉上了嘴。
許久後,一個聲音傳來:「許馨悅是不是許家親生的?」
現實不需要邏輯,許馨悅就是在這樣的家庭下出生長大,可想而之,要不是國家對兒童保護力度的嚴苛,這對父母能做到更加無情。
不是只有身體上的傷害是傷害,許馨悅的心早已被原生家庭傷害的筋疲力竭,初高中時期每天都帶著與全世界對抗的想法醒來,做夢都想要逃離那個家。
許母有些慌張:「法官,我們和許馨悅可是母女關係,我要是坐牢了,許馨悅也得坐!她也用了顧長生的錢!」
葉問水瞬間反駁:「許小姐對於許家對顧長生的敲詐勒索均不知情。」
許母瞬間像抓住了什麼把柄一樣,對著法官說:「許馨悅這個人都做不好妻子母親!她對顧長生一點作用都沒有!法官,你要罰就罰她一個人,都是因為她離婚,顧長生才想要討回錢的,要是許馨悅同意和顧長生復婚是不是就沒事了!父母之命,她許馨悅不想嫁也得嫁,我們把許馨悅重新送給顧長生,是不是就沒事了,我們家寶寶還小啊!我們不能進去!」
葉問水簡直沒有想到作為母親她能夠如此無恥,而且……如此愚蠢,就好像她的作用就是為了噁心許馨悅的一樣。
許馨悅沒有在意許母在台上的瘋言瘋語,反駁她的話太過於浪費口舌,畢竟她的每一句話都在法律的底線上來回騰挪。
但……要說許母這一次出現在《活著》發布會也像有心之人為之,目的是什麼?
除了讓自己認清了這一家人的嘴臉,難不成就沒有別的想法了,許馨悅看向許母,按照她對她的了解,許母向來是不會關心自己身上的事情的,她要逛街打牌和親戚們炫耀,平日也不會關心遊戲。
許母的所作所為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背後安排她的人,是誰?
葉問水:「被告,你要知道,現在是法制社會,以任何形式進行的人口交易均不合法,你的思想問題很大,而且,許小姐與顧長生的婚姻存續期間,並沒有任何不妥,兩人是協議離婚,財產分割也很順利,請不要用你對女性的定義來拘束許馨悅小姐,哪怕兩人離婚,許小姐對於孩子的成長均有參與,與你的行為天壤之別。
有時候我覺得案件並不需要一位完美的受害人,因為罪犯犯下的過錯是事實,但輿論需要,而許小姐的人生除了許家,別無污點,是你們把她一步步塑造成了完美的受害人,並且站在了她的對立面。
那麼在這一場大眾庭審中,你能獨自一人承擔輿論的壓力和法律的制裁嗎?」
許母有些慌張了。
獨自一人?!她怎麼可能獨自一人,她有老公有孩子,不像許馨悅一樣是個離了婚的女人。
但是,周圍的人現在看向自己的目光並不友善,她身邊也沒有任何的同行人,許父說請律師很貴,他相信許母可以一個人解決,以至於許母此時……有種被全世界孤立的感覺。
他們看她的目光,像在看一隻搞笑的猴子。
許母這個時候似乎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開始有些崩潰的大哭:「許馨悅這個白眼狼要把自己的母親送到監獄了,許馨悅這個白眼狼要把自己的母親送到監獄了。」
葉問水嘴角揚起一抹笑,默默補刀:「其實並不是只有你,你的丈夫和孩子涉嫌的金額巨大,他們坐牢要比你做得久,這一件事並不會因為他們沒有出席選擇逃竄而有所更改,顧氏旗下天巧軍已經申請了執法資格,相信不久後你們一家人就會在監獄裡麵團聚。」
許母徹底呆坐在了座位上,狀若瘋癲:「他們才沒有逃!他們說了,這一次官司上面都打點好了的!」
許馨悅眼眸一深,上面?
似乎可以順著這一條線找找看,背後的人是誰,但是許馨悅也知道,許母其實並不清楚其中內幕,因為許父和那個所謂的弟弟也不會把事情告訴她,許母從來都沒有意識到,她也是許家的外人,畢竟『女人家並不需要知道那麼多,你按照我們的吩咐去做就行了。』
葉問水自然也能想清楚這件事,在打這一場官司之前,他與顧長生曾交談過。
結合許馨悅和顧長生的說法,最後得出了兩個推測,一方面,許馨悅與《活著》的存在似乎刺激到了某些老古董的神經,另一方面,顧氏收購四大平台的手筆也引發了某些老權貴的不滿,而目前看來,巡遊網絡的沈萬壽是一個突破口,而許家又是另一個突破口,就是不知道具體是哪一家在暗地裡面下手了。
縱使很多東西在檯面上說不出,但是許馨悅也交代了,她這一場官司,就是要鬧大給眾人看,她許馨悅也不是什麼好欺負的軟柿子。
法官聽到『打點』只感覺神經一凸一凸的疼,這一場大眾庭審就是因為上面打點好了,才讓他來當的法官,一個好欺負的後輩。
許母在台上似乎徹底失了理智,只會靠著不停咒罵許馨悅來狡辯。
木已成舟,法官現在想兩邊討好是不行的。
許馨悅看出來法官的猶豫,申請加入原告席,法官自然不能不同意。
他有點頭痛,許馨悅並不好惹,現在法律界流傳一個傳說——許馨悅打官司不會輸。
專門指——許馨悅至今大大小小的官司並不少,從一開始的四大平台,到後面的農業協會,她就沒有輸過,而且和她對著幹的下場也擺在那了。
她的意見,法官也必須要聽。
許馨悅:「我的訴求只有一個——脫離許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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