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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師叔吃醋了!

  第137章 師叔吃醋了!

  寧毓更是殺意驟顯,那看著蕭暮堯的眸子儘是狠戾,若非場合不對,理智尚存,他怕是已經對蕭暮堯出手了。

  「大膽蕭暮堯!」寧毓厲聲道:「你以為你是誰!抄家可是你能宣之於口的!你這是將父皇置於何地了!」

  寧毓衣袖中的手緊攥,第一次失了態,連身子都微微發抖。

  蕭暮堯卻是不慌不忙,看向上首道:「姜院首掌管集賢院,便倒賣宮中典籍,姜尚書掌管吏部,便倒賣朝中官職,這雙管齊下,豈非是要…」

  蕭暮堯一字一句道:「富可敵國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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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震驚抬眸,無不互相對視一眼,暗道姜府…

  完了!

  果不其然,在聽到『富可敵國』這四個字時,燕寧帝再也壓抑不住怒火,厲聲道:「遲鍾何在!」

  「卑職在!「遲鍾立刻上前,恭敬道。

  「即刻前去姜府抄家,里里外外都給朕搜個清清楚楚!」

  燕寧帝冷聲道:「朕倒要看看,一個吏部尚書,到底能有多少金銀!

  此話一出,眾人垂眸齊道:「陛下息怒」。

  卻是心思各異!

  寧湛一脈的大臣,心裡簡直在拍手稱快了!

  「父皇!」

  寧毓即刻喊道:「萬萬不可啊父皇!姜大人為官多年,盡職盡責忠心耿耿,如若連證據都沒有就抄家,豈非是寒了老臣的心啊!」

  『砰』的一聲,燕寧帝竟是一掌拍在龍案上。

  「寒心?」他看向寧毓怒道:「怕是寒了你的心吧!」

  寧毓渾身一震,卻聽見燕寧帝怒道:「姜家與你的所作所為,你以為朕不知道嗎?你是當朕死了嗎!」

  「父皇!」

  寧毓跪在地上,驚恐道:「兒臣,兒臣絕無此意啊!」

  「絕無此意?」燕寧帝冷聲道:「你怕是盼著朕早日沒了吧!」

  「父皇!兒臣沒有啊!」寧毓顫聲道:「兒臣一心父皇龍體,從未有過半點私心!」

  寧毓的冷汗都流了下來,死死低垂著頭,看似一副恭敬的模樣,心裡卻已是驚濤駭浪,慌張的不成樣子。

  父皇…

  為何會著般說!

  父皇到底知道些這麼!

  還是說…

  誰做過什麼!

  莫非是寧湛?是寧湛在父皇面前說了什麼?

  到底是怎麼回事!

  「私心?」燕寧帝卻是冷哼一聲道:「呵,私心或許沒有…」

  燕寧帝徒然厲聲喊道:「但野心絕對不小!」

  「父皇!」

  寧毓渾身一震險些倒在地上,他渾身發抖,顫聲道:「父皇!兒臣對父皇忠心耿耿,絕無野心啊!父皇莫要聽信讒言,被有心人挑唆了去啊!」

  寧湛聽後霎時不悅。

  什麼叫聽信讒言,被人挑唆?

  寧毓這『有心人』,說得分明是自己啊!

  他冷聲道:「二皇兄這是什麼意思!姜大人沒做過的事,父皇斷然不會冤枉了他!眼下證據確鑿,分明是姜大人以權謀私,還妄想誆騙父皇!」

  「寧湛!」寧毓咬牙道:「不用你在這裡幸災樂禍,你做過什麼你自己清楚!」

  若非寧湛從中作梗,父皇怎會這般對待自己!

  「本殿什麼也沒做!」寧湛不悅道:「姜家中飽私囊,皇兄怕是清清楚楚吧!眼下東窗事發,皇兄想把這屎盆扣到本殿頭上,也要問問本殿同不同意!」

  眾人聽後險些嗆到,暗道六殿下這般粗俗的言語都宣之於口了,可見是氣壞了。

  「都給朕住嘴!」這時,燕寧帝厲聲道:「一個兩個,沒有一個人讓朕寬心的!」

  他看向寧湛道:「你以為你就比他好麼!你做過什麼以為朕不知道麼!」

  寧湛霎時心下一驚,垂首道:「父皇息怒」。

  可…

  他當真不知道父皇說的是哪件事啊!

  只是眼下父皇盛怒,今日姜府怕是要出大事,他斷然沒有必要,將火引到自己身上!

  一時間大殿上鴉雀無聲,眾人低垂著頭,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與此同時。

  清風饜。

  此時,夜遷沉一襲墨色華服,垂眸,長睫在眼瞼處覆下一片陰影,卻擋不住那俊美幽寂的墨眸。

  片刻,內力傾瀉而出,手中的紙箋眨眼間便化為灰燼。

  夜遷沉抬眸,沉聲道:「告訴韓銳,半點消息不得傳回京城」。

  韓銳做事,他是放心的。

  「是」,莫深點頭應道,正在這時,外面傳來了腳步聲。

  「是蘇小姐」,莫深說道:「她方才說,換身衣裳便來清風饜」。


  夜遷沉眸中閃過什麼,唇角若有似無的勾著,是莫深道:「去吧」。

  這小狐狸,怕不是來道謝的!

  莫深剛打開房門,便看見蘇輕默已到門口。

  「蘇小姐」,莫深客氣道,順手關好了房門。

  蘇輕默緩緩走近,給夜遷沉倒了杯茶。

  「師叔喝茶」。

  剛放下茶杯,手腕卻被這人握住,稍一用力,就跌進了這人懷裡。

  蘇輕默面色緋染,卻是乖巧的一動未動。

  抱便抱吧,又不是沒抱過!

  乞巧節那日被這人抱著睡下,蘇輕默倒是也習慣了。

  「這般下去,京城離大亂怕是不遠了」,蘇輕默淡聲道。

  到時,他們便可趁機生事!

  只有一件事…

  「寧禮琛的死訊已傳開,瑤兒日後在宮中…定然不會好過」,蘇輕默擔心道。

  「你想如何?」夜遷沉問道。

  蘇輕默認真道:「京城大亂之時,救出瑤兒,帶出燕寧!」

  「好」,夜遷沉應道。

  蘇輕默驚訝的看向夜遷沉,卻見這人仍是那般神色冰寒,不見心緒。

  「這世間…」

  蘇輕默一字一句,問道:「可有師叔害怕之事?」

  到時京城大亂,皇宮更是龍潭虎穴,而這人卻仍能救出瑤兒,到底是何等自信,何等…

  身份!

  與此同時,皇宮。

  遲鍾整整走了一個時辰,此時,他拿著一本冊子走進大殿,恭敬道:「陛下」。

  燕寧帝面色陰冷,厲聲道:「如何?」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遲鐘身上,便是連呼吸都屏住了。

  姜府下場如何…

  全看今日了!

  「回陛下!」遲鍾雙手將那冊子呈上,朗聲道:「卑職在姜府找到一處庫房及三處密室,查算大概二十萬兩白銀,四十萬兩黃金,房契找到八十張,地契大抵一百二十頃,銅器,錫器,瓷器,玉器,紅藍寶石,梨木,紫檀,珊瑚等物件大概九百件…」

  遲鍾說道:「還有其他物件,這冊子上卑職草草標註,具體數量,還要細數」。

  此話一出,別說燕寧帝和眾百官了,便是寧毓也是為之一驚!

  這等數量,簡直趕上燕寧國庫幾年的收入了!


  這…

  姜權他怎麼敢啊!

  只有蕭暮堯,面上仍是那般瀟灑自如的模樣,倒如看戲一般。

  而項棟更是傻了眼,他渾身一震,竟是身子不穩向後踉蹌一步。

  「項大人!」身後的劉大人一把扶住項棟,問道:「你無事吧?」

  項棟這才穩住身子,微微擺手站好,震驚的盯著姜權,心裡憤恨不已,連額頭上的青筋都顯露無疑。

  一個吏部尚書,竟然…竟然敢這般肆無忌憚!

  老百姓食不果腹,吏部尚書的家中,竟是富可敵國!

  此時,燕寧帝緩緩放下冊子,目光陰鷙的看向姜權,滿是…

  殺意!

  而姜權已經是嚇傻了。

  他跪伏在地上不敢抬頭,渾身卻已是不住的顫抖著。

  完了!

  一切都完了!

  一時間,大殿上鴉雀無聲。

  許久,燕寧帝緩緩說道:「把姜權給朕拖下去,即刻斬首,不得有誤!」

  姜權身子一軟,竟是癱倒在了大殿之上。

  不!

  不可能!

  不是真的!這不可能!

  他的女兒是當朝貴妃,孫兒是二殿下!

  他是萬人之上的吏部尚書,皇親國戚!

  這不可能!

  陛下是不會殺他的!

  姜權那滿目驚恐的眸子如覆上了一層死灰,渾身顫抖著,神色都有些扭曲,他張大了嘴巴卻因害怕說不出一個字來,耳邊迴蕩的,竟是蘇輕默的那句話!

  『姜大人若就此收手,小女可既往不咎』。

  他明白了!

  他終於明白了!

  一切都是蘇輕默與蕭暮堯!

  他不該!不該招惹蘇輕默的!

  他後悔了!他真的後悔了!

  姜權死死的瞪著眼睛,連瞳孔都在顫抖。

  寧毓也是大驚失色,剛要求情,抬眸…

  卻與燕寧帝那陰冷的目光相對。

  燕寧帝也正看向寧毓,一字一句道:「姜家一干人等遊街示眾,午時三刻,斬首行刑!」

  寧毓渾身一震!

  父皇也懷疑他!


  父皇懷疑他包庇姜家,從中牟利!

  對上燕寧帝那滿含殺意的眸子,寧毓猛然垂首,不敢再作一聲。

  渾身,已被冷汗浸透。

  「啊!」

  直到遲鍾帶人將姜權拖了出去,姜權才反應過來,他面色蒼白扭曲,乞求而又驚恐的看向燕寧帝,大喊道:「饒命…陛下饒命!饒命啊!」

  遲鍾自然不理會姜權的慘叫,僅片刻,姜權就被拖出殿外,那驚恐的慘叫聲隱約傳來,眾人低垂著頭,都知道等待姜權的,將是什麼。

  不約而同的,他們看向了,蕭暮堯!

  這個『瘟神』只要出手,不是滅門也是死罪,當真是無一例外!

  只有寧毓低垂著頭,掩飾著眸中的戾氣與狠辣。

  清風饜。

  此時,饒是蘇輕默這般清淡如水的一人,那看著夜遷沉的眸中,也隱隱透著震驚。

  夜遷沉卻是抬手,手指撫過蘇輕默白皙的臉頰,緩緩向下。

  「為師害怕…」

  手指划過宛如脂玉的脖頸,停留在那玉如意般的鎖骨之上,輕輕摩擦。

  「默兒離開為師」。

  蘇輕默嬌軀一震,眸中浮現些許迷離,那冰涼的感覺從鎖骨傳遍全身,饒亂心神。

  連長睫都在微微顫抖!

  師叔說…

  他怕自己…離開他!

  此話

  何意!

  未等細想,門外卻傳來了槿夏的聲音。

  「小姐,蘇遠鶴在派人找你」。

  夜遷沉唇角唆著一抹淡笑,絲毫沒有要放開蘇輕默的意思。

  蘇輕默霎時回神,看向夜遷沉,那兩頰的嫣紅還未褪去,不滿道:「師叔不打算放默兒走麼?」

  夜遷沉極為認真的摩擦著那白皙的鎖骨,沉聲道:「為師在想,何時殺了蘇遠鶴」。

  擾他好事,當真該死。

  蘇輕默聽後卻是笑了。

  「師叔殺了蘇遠鶴,默兒守孝三年,還如何嫁人?」

  夜遷沉終於是看向蘇輕默,挑眉道:「那要看默兒想嫁給誰了」。

  若是他人…

  蘇輕默這輩子都別想嫁了。

  蘇輕默卻是抬手,抓住夜遷沉的衣襟。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默兒父母雙亡,這親事…」


  含笑道:「自然是師叔說了算」。

  夜遷沉低笑出聲,好個小師侄女!竟敢挑逗自己!

  「蘇輕默」。

  修長的手指緩緩向下,竟是…

  伸進了蘇輕默的衣衫之內!

  覆在細膩柔軟得肩頭,夜遷沉緩緩道:「你可知何為近水樓台…先得月!」

  蘇輕默赫然瞪大眸子,肩上冰涼傳來,引的她簌簌戰慄。

  猛然推開夜遷沉,從這人身上下來,蘇輕默那耳垂都快似滴出血來一般。

  嗔怒道:「默兒不知!」

  說著,便轉身要向外走去,誰知剛走出一步,這人竟也起身,握住了她的手腕。

  稍一用力,便又被拽進這人懷裡。

  「師叔!」蘇輕默咬牙喊道,可那聲音嗔怒嬌嫩,竟是越發誘人。

  「不知也無妨,待默兒回來…」夜遷沉低聲道:「為師教你!」

  霎時,蘇輕默渾身紅透,不敢再看夜遷沉一眼,便用力推開他,快步『逃離』了房間。

  卻是不知,自己的神色間,怒氣未見如何,卻分明是…

  嬌羞!

  自然也並未發現,夜遷沉眸中那濃濃的笑意與寵溺。

  丞相府。

  果不其然,蘇輕默剛回碧空院,蘇遠鶴便來了。

  看見院子裡,仍是一襲白衣,深色風輕雲淡的蘇輕默,蘇遠鶴只覺心神一晃。

  自己這個女兒…

  無論是五年前,還是現在,他都似乎從未認真了解過蘇輕默。

  就更別提關心二字了。

  眼下蘇心娩…

  倒是蘇輕默,從未給他惹過什麼亂子。

  蘇遠鶴走進碧空院,神色不似以往那般疏離,問道:「默兒,回府大半年,可還習慣?」

  蘇輕默仍是面無神色,淡聲道:「多謝父親,很好」。

  她一人在這碧空院,半年來『與世隔絕,無人問津『,何來習不習慣一說?

  蘇遠鶴眼下來故作關心,當真以為她會感激涕零麼?

  蘇輕默所想不錯,此時,在看見蘇輕默這般冷漠的模樣後,蘇遠鶴霎時一噎。

  只得無奈點點頭道:「那便好」。

  而後他看著蘇輕默,問道:「這幾日,你可見過娩兒?」

  府中暗衛找了蘇心娩幾日也未找到,今早終於傳回了一些消息,卻讓他震驚不已!


  暗衛回稟,一名車夫說曾見過蘇心娩,竟是蘇心娩包了一輛馬車,去了悀州!

  蘇心娩,竟是去了悀州!

  寧禮琛的封地!

  怎麼可能!蘇心娩是瘋了麼!

  先不說今日已有消息傳出,寧禮琛根本未到悀州,十有八九怕是凶多吉少了!

  便說這一路千里迢迢,娩兒一介女子,怎麼可能安然無恙的抵達呢。

  簡直是糊塗!愚蠢!

  他無法確定這消息的真假,卻是突然想到了蘇輕默!

  上次志兒要殺蘇輕默,蘇輕默卻告到了京兆尹府,還好死不死被蕭暮堯撞見,得知了杜姨娘的死訊。

  蘇輕默看似是為保命,可到底是無意,還是有心…

  他瞧不出來!

  所以蘇心娩『失蹤』,他便不由自主的想到了蘇輕默。

  蘇遠鶴盯著蘇輕默,誰知,蘇輕默卻是神色無常,淡聲道:「別說這幾日了,便是我回府到現在,也未見過二妹妹幾面」。

  這話一出,蘇遠鶴又是一噎。

  除了蘇心娩和杜姨娘主動陷害的那幾次,蘇輕默的確很少離開碧空院,更別說主動招惹過娩兒了。

  蘇遠鶴眯著眸子,試探道:「娩兒似乎…是去悀州找寧禮琛了」。

  蘇輕默終於是抬眸看向蘇遠鶴,那平靜無瀾的眸中透著點點驚訝,疑惑道:「她找廢太子作何?」

  蘇遠鶴…

  又是一噎!

  蘇輕默這話說的大言不慚,無一絲關心蘇心娩的意思也就罷了,那語氣輕蔑,分明也未將寧禮琛放在心上。

  說謊不像,瞧不上寧禮琛卻絕對不假了。

  許久,蘇遠鶴嘆道:「娩兒心悅寧禮琛多年,怕是有些執拗了,可…」

  可寧禮琛的死訊恐難在民間傳開,娩兒不知此事,該如何是好啊!

  眼下最重要的是先派人去找到蘇心娩了。

  他無奈道:「罷了,你休息吧,近來不算太平,你也少出府去」。

  眼下蘇心娩已是顆廢棋,這個女兒…

  他還有用!

  蘇輕默怎會不知蘇遠鶴心中所想,心下冷笑,淡聲道:「女兒知道了」。

  說完,便轉身走進了房間。

  皇宮。

  此時,惠妃正跪在勤政殿外哭的死去活來,她是無論如何也沒想到,姜府會出事!


  她分明剛剛把皇后那個老女人熬下去啊!

  眼看奪嫡功成在即,為何…

  為何偏偏姜府出了事啊!

  怎麼會這樣!

  惠妃在勤政外苦求了幾個時辰,聲音嘶啞,一雙眼睛通紅,可燕寧帝卻看都未出來看一眼。

  不見,就是不見!

  姜府這等猖狂肆意,燕寧帝沒有遷怒於惠妃已是恩賜,又如何還會心疼她呢。

  而此事在後宮傳開,可謂震驚眾人。

  近日來,這後宮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皇后被廢已是駭人聽聞,眼下又是姜府被抄!

  一時間,後宮議論紛紛,人人自危。

  這一日。

  天氣漸涼,京城清晨竟已有些刺骨。

  這幾日,蘇輕默倒當真聽了蘇遠鶴的話沒有出府。

  其一,是為了躲避那人!

  上次在清風饜,那人低聲耳語,竟『口出狂言』要教她…教她…

  每每想起,蘇輕默便是面紅耳赤,雲嬌雨怯。

  所幸便躲在府中,看這人還如何戲謔自己!

  其二嘛。

  這些日子在碧空院,她親手縫了一件大氅!

  此時,她拿著這大氅,正與槿夏向仇墓樓走去。

  仇墓樓。

  房間內茶香淡淡,雲仇墓坐在蘇輕默對面,眉眼間儘是溫柔。

  他身披蘇輕默親手做的大氅,含笑道:「我的默兒長大了,這般耐著性子的事,也做得來?」

  蘇輕默給氣笑了:「兄長是說我性子跳脫,眼拙手笨嘍?」

  「哈哈哈」,仇墓樓大笑出聲,笑道:「兄長可不敢!兄長是心疼你」。

  繡這些東西,到底是累人的。

  蘇輕默含笑道:「僅此一次,便是兄長再要,默兒也不繡了!」

  「好好好!」雲仇墓無奈道:「兄長多謝默兒!」

  雲仇墓滿心歡喜,那眸中儘是寵溺。

  這般親人尚在,有人關心的感覺…

  久別重逢。

  而後想到什麼,雲仇墓說道:「對了默兒,寧禮琛已死,那狗皇帝及蘇遠鶴…」

  雲仇墓猜不透蘇輕默的心意,只得先問清楚。

  「兄長放心,京城…」蘇輕默勾唇,冷聲道:「要大亂了!」


  雲仇墓一怔。

  「默兒,你在做什麼?」

  蘇輕默含笑道:「自然是擾亂朝局,攪他個天翻地覆,趁機殺人!」

  輕抿一口熱茶,蘇輕默說道:「兄長,之後,默兒許會需要你的幫忙」。

  雲仇墓無奈道:「與兄長也這般客氣麼?」

  蘇輕默莞爾一笑,說道:「瑤兒她…只能勞煩兄長了」。

  想起寧可瑤,雲仇墓卻是眸光一暗。

  擔心道:「寧可瑤可會為了我,放棄她的父皇母后?」

  蘇輕默卻是無奈苦笑。

  「兄長怕是高估了皇家親情,也低估了…」

  蘇輕默極為認真的看向雲仇墓,一字一句道:「瑤兒對你的感情!」

  雲仇墓神色微變,卻到底是沒有作聲。

  寧可瑤的心思,他知道。

  可當真如默兒所說,那般…

  根深蒂固麼!

  「罷了!」雲仇墓擔心道:「莫說我了,倒是你,與清風饜那人不明不白,可莫要被欺負了去」。

  想起夜遷沉,蘇輕默面色一紅,卻是逞強道:「兄長這是什麼話,誰欺負誰還未可知呢」。

  雲仇墓見蘇輕默這般,眸中划過一絲瞭然。

  自己這妹妹,對那人分明是極為上心的。

  「左右…」雲仇墓嘆息道:「你被欺負了,兄長也幫不了你」。

  他又打不過!

  蘇輕默給逗笑了。

  「早知兄長這般『膽小怕事『,默兒便不來看你了!」蘇輕默撅嘴道:「大氅也還我」。

  好個沈言卷,自己唯一的兄長,竟告訴自己,挨欺負了他不管!

  這是哪門子兄長。

  雲仇墓卻是緊了緊身上的大氅,含笑道:「怕是晚了,送出來容易,要回去難!」

  「好好好!「蘇輕默撅嘴道:「大氅給你!可默兒要回去了!」

  「這麼快?」雲仇墓蹙眉,故作猶豫道:「那…還是大氅還你吧」。

  蘇輕默又是一陣嬌笑,無奈道:「兄長瞧瞧窗外,什麼時辰了」。

  雲仇墓看向窗外,無奈一笑。

  不知不覺,竟已是午時了。

  蘇輕默這一坐,便是半日,的確是該回去了。

  「默兒若無事,便時常來兄長這坐坐」。


  雲仇墓起身送蘇輕默向外走著,寵溺道:「免得兄長念想」。

  「好」。

  二人有說有笑,誰知剛走到庭門,竟是一道內力襲來。

  「默兒!」

  雲仇墓推開蘇輕默,便只見一道黑影閃現,雲仇墓便與他打在了一起。

  來人,正是莫深。

  蘇輕默驚訝抬眸,回身一看,果然看見了那道欣長的身姿。

  夜遷沉不知何時站在這裡,周身冰寒,負手而立。

  「莫深住手!」蘇輕默急道。

  莫深何等武功,兄長怎能周旋!

  莫深倒是極為『乖巧』,抽身而退,便站在了夜遷沉身邊。

  而這時,仇墓樓中也跑出數人,紛紛護在雲仇墓身邊,不明所以,如臨大敵的看著莫深。

  雲仇墓卻是看向莫深,滿是心驚。

  這人未用全力,卻也足夠將他們仇墓樓…

  全樓殺盡!

  而此時,夜遷沉那冷意刺骨的眸光,正落在雲仇墓披著的大氅上。

  啟唇,冷聲道:「毀了」。

  「是」,莫深應聲,便準備再次向雲仇墓而去。

  「等一下!」蘇輕默急道。

  莫深看了眼夜遷沉,未動。

  夜遷沉周身冰寒,透著些許威壓,他一把握住蘇輕默的手腕將她拽到懷中,那眸中的冷意,讓蘇輕默都有些心驚。

  「怎麼?」夜遷沉冷聲道:「捨不得你瀝盡心血的衣裳,還是兄長?」

  蘇輕默!

  便是本王這般遷就於你,寵愛於你!

  可在你心裡,到底…

  是沈言卷更為重要!

  這些日子蘇輕默躲著他便罷了,出府不曾去過清風饜,竟是給雲仇墓送了親手繡的大氅!

  好!

  好個蘇輕默!

  本王當真是太縱著你了!

  夜遷沉一身寒意,只有他自己知道,是如何壓制著,才未將雲仇墓碎屍萬段。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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