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狀元?做夢!
而正在這時,一名丫鬟悠哉的走進碧空院,手裡還拿著食盒,卻在看見蘇輕默時腳下一頓,愣在原地。
片刻…
「啊」的一聲叫喊,她嚇得連食盒都扔在了地上。
她像看見鬼似的看著蘇輕默,那嘴唇張開,卻嚇得說不出一個字來。
二小姐明明告訴她們,大小姐不會再回來了!
可大小姐…
大小姐竟然回府了!
蘇輕默僅冷眼看了看那丫鬟,便面色如常的坐在了石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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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丫鬟這才反應過來,趕緊提起那食盒說道:「大…大小姐,奴婢再重新取一份早膳回來」。
說著便慌張的跑了出去,到底去了哪裡…
不言而喻!
」小姐,蘇心娩…」槿夏問道。
蘇輕默冷笑一聲道:「鬧騰不了多久了」。
一刻鐘後。
當蘇心娩不可置信的趕來碧空院,看見蘇輕默正在院子裡與槿夏有說有笑時,她霎時嚇得後退一步,滿眼驚恐。
怎麼可能!
這怎麼可能!
蘇輕默…
蘇輕默到底是人是鬼?
蘇心娩死死攥著拳頭,瞪大的眸子滿是不可置信。
這光天化日之下,鬼如何能這般談笑風生!
自然是活生生的人啊!
怎麼會!
那密室從裡面根本就打不開的!
總不能…
總不能再出現個夏宗碰巧救下蘇輕默吧!
這怎麼可能啊!
而蘇輕默見到蘇心娩來,便笑顏如花道:「瞧二妹妹這神色,怕不是病了吧?」
「蘇輕默!」蘇心娩幾乎是喊了出來!
為什麼!
這個賤人的命為何就這麼大啊!
她怎麼可能沒死啊!
蘇輕默見此笑意更濃:「二妹妹要殺我,怕是還要再下點心思了」。
「蘇輕默!你怕是得意的太早了!」蘇心娩怒喊道。
蘇輕默沒死又怎樣?
姨娘失寵了又怎樣?
父親不再疼愛自己了又怎樣!
明日殿試!
待志兒得了狀元,入翰林院步步高升,日後,這蘇府還不是自己說了算!
蘇輕默無依無靠,她照樣能讓這個賤人生不如死!
這般想著,蘇心娩咬牙道:「蘇輕默,希望明日,你還能如此得意!」
蘇輕默如何會想不到蘇心娩的心思,卻是心下一笑,明日…
她可是有份大禮,要送給蘇心娩和杜姨娘呢!
含笑道:「也希望二妹妹明日,還能如此自信!」
蘇心娩卻並未聽出蘇輕默的話外之音,她氣得渾身發抖,怕是再多呆一刻,看著蘇輕默那燦如春華的臉,便要忍不住衝上去,將蘇輕默碎屍萬段了。
賤人!看你還能得意多久!
蘇心娩死死攥著拳頭,到底是冷哼一聲離開了碧空院。
趙府。
蘇心娩離開之後,蘇輕默便帶著槿夏來了趙府。
此時,孫羽面色蒼白的躺在床榻上,一雙眸子通紅,卻是掩飾不住的悲痛。
「蘇姐姐!」
見丫鬟帶著蘇輕默走進房間,孫羽又是鼻子一酸,哭了出來。
蘇輕默暗暗蹙眉,不曾想孫羽竟是這般憔悴!
她坐在床榻邊拉起孫羽的手,安慰道:「羽兒不必太過擔心,沒有證據,宮裡也不會為難趙…」
話說一半,蘇輕默卻是震驚的看著孫羽。
她本是不著痕跡的扣著孫羽的手脈,想瞧瞧她身子如何,可…
「羽兒,你怎麼了?」蘇輕默問道。
孫羽那眼淚如斷了線的珍珠,茗兒在一旁見心疼道:「蘇小姐,我家小姐…小產了」。
那日,孫羽得知趙吝被抓後就暈了過去,府醫來了一瞧…
孫羽竟是已有身孕!誰知因趙吝被抓而憂心過度,小產了!
果然!
蘇輕默面色一寒,卻是拿起了孫羽的手,冷聲道:「羽兒,你這鐲子…」
孫羽滿臉淚痕,哽咽道:「鐲子?這鐲子是祖父送給我的,就一直戴著…」
她本以為蘇輕默是問她,怎麼病著還戴著首飾,誰知,蘇輕默卻是問道:「之前怎麼並未見你戴著?」
茗兒答道:「蘇小姐,這鐲子之前被二小姐和三少爺搶了去,前些日子,那繼夫人不知發了什麼瘋,竟將小姐的東西都送來了趙府」。
蘇輕默卻是眸子一涼,冷聲道:「羽兒,你這鐲子…有問題」。
「什麼?」孫羽霎時止住了哭泣,驚訝的看著蘇輕默。
有問題?
有什麼問題?
蘇輕默卻是說道:「這鐲子,被浸過麝香」。
「麝香?!」
孫羽震驚出聲,不可置信的看著手上的白玉鐲子。
卻見蘇輕默緩緩起身,在房間慢慢踱步。
「還有這個紅木景雕,琉璃瓶座」,蘇輕默說道:「也都有麝香」。
茗兒震驚不已,她顫抖道:「這兩樣…也都是被繼夫人送回來的擺件…」
蘇輕默微微嘆息,說道:「應是你先有了身孕,而後這些『麝香』被送回,才導致了你小產」。
「若是這些『麝香』,早被送回」
蘇輕默看著孫羽心疼道:「你便不會有孕了」。
此時,孫羽已經是震驚的說不出話來,她看著那些東西渾身發抖,許久,她一把摘下了那鐲子,大哭出聲。
怪不得!
怪不得那個女人會如此好心把東西還給自己!
麝香!
麝香啊!
不孝有三,無後為大!
便是趙吝再如何疼愛自己,可若年復一年,自己都無所出,那麼她在趙府的日子,又如何能好過了?
『哇』的一聲,孫羽痛哭出聲。
「是孫府!是孫府的人要了我孩兒的性命啊!」孫羽大哭著,滿眼的恨意!
原來是這樣!
為什麼啊!
她從未主動招惹過繼夫人,便是祖父在時,她也從未得罪過孫珍和孫昭!可他們為何非要將自己置於死地啊!
到底是什麼深仇大恨,要讓她們這般對待自己啊!
「小姐!」茗兒生怕孫羽在哭暈過去,她緊忙上前,蹲在孫羽身旁哭道:「小姐別哭了,你剛剛小產,身子重要啊!」
孫羽卻是咬牙哭道:「今日起,我與孫府恩斷義絕,我孫珍,再也不是孫府的女兒!」
許久,她看向蘇輕默,哽咽道:「蘇姐姐,多謝…」
若非蘇輕默,她怕永遠也不會發現,這些東西竟都被染上了麝香!
蘇輕默心裡也不好受,她安慰道:「那些擺件都扔了吧,至於這鐲子,既然意義貴重,便叫府醫清理一下吧」。
「至於趙右衛…」蘇輕默柔聲道:「羽兒放心,趙右衛沒做過,定然是不會有事的!」
孫羽點點頭,她淚眼朦朧,拉著蘇輕默的手虛弱道:「蘇姐姐,你能…陪陪我麼?」
蘇輕默緩緩坐下,拍著孫羽的手背道:「我在這…」
蘇輕默微微嘆息,趙吝一事,雖看起來並不像寧禮琛所為,可蘇輕默總是隱隱感覺…
與自己有關。
她心疼的看了看孫羽,而後目光漸冷。
總要先把趙吝救出來才行!
第二日。
這一日,殿試。
主考正是蕭暮堯!
保和殿。
此次會試,共錄取六十餘名貢士,甄選過後,留十五人進入殿試,此時,文武百官坐於兩側,這十五人站在大殿中間站,除蘇啟志外,皆都有些緊張。
此時,蕭暮堯含笑道:「諸位貢士文采斐然,見解獨特,都乃國之棟樑啊」。
眾人緊忙俯首齊道:「蕭大人過獎」。
蕭暮堯瞧著站位順序,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蘇啟志,笑了。
他也很想知道,蘇啟志是否如蘇輕默所說一般呢!
「諸位可知,前些日子鄰城鬧了水災?」蕭暮堯閒聊般隨意問道。
卻是將寧禮琛氣了個半死。
這蕭暮堯提什麼不好?非要提起鄰城!
父皇因為此事可謂是怒極了自己,眼下剛剛淡了一些,偏偏蕭暮堯又舊事重提,莫不是故意與自己作對的!
眾人聽後則是齊聲答道:「回蕭大人,草民知道」。
鄰城水災雖不至於鬧的滿城風雨,可災民造反,關乎國事,他們也皆是知道的。
蕭暮堯點點頭笑道:「不知諸位貢士,對此事有何看法?」
下首文武百官聽後相互對視一番,暗道蕭暮堯這瘟神,看來是要以此為題了!
未考四書五經,不問文章作詩,倒是考上了民生國事,且蕭暮堯心思難測,向來出其不意,這些考生…
怕是不好過了!
他們看向上首,只見燕寧帝仍是面無神色坐在那裡,便知陛下全權交給蕭暮堯,是打不打算過問了。
而這些貢士聽後,先是略思片刻,便有一人行禮道:「回蕭大人,草民以為,此次鄰城水災,與鄰城並無干係,倒是徐州過失更大,這才釀成大禍」。
蕭暮堯仍是唇角含著笑意,讓人看不出一絲心緒,含笑道:「說下去」。
那人見此心下一喜,說道:「草民以為,鄰城災民無家可歸,湧入徐州無可厚非,徐州知府應搭棚安置,發衣施粥,方可解災民之危」。
眾人聽後,不少都是微微點頭,十分贊同。
蕭暮堯見此笑道:「可有不同見地?」
「草民有」。
一名藍衣男子上前道:「徐州雖乃大城,可鄰城災民畢竟不少,他們大批湧入,徐州不分晝夜,不計數量的施粥發衣,又能到什麼時候呢?」
他搖搖頭道:「若人數越來越多,到時怕徐州糧庫空虛,自身難保了!」
蕭暮堯笑道:「那你認為該如何?」
這藍衣男子恭敬道:「草民以為,水災之初,鄰城知府便該將災民疏散成幾路,安置在不同鄰城,如此一來,減少死傷不說,也避免某地接受全部災民,應付不來」。
蕭暮堯看了一下站位,笑道:「林公子不愧會試第四,果然周全」。
那人聽後急忙道:「多謝蕭大人過獎,草民不敢當」。
蕭暮堯則是笑道:「可還有不同意見?」
眾人微微垂頭,先不說這林公子的確周全,單看蕭大人都如此誇獎他了,誰還敢說什麼呢。
蕭暮堯見此慢慢踱步,含笑道:「會元可在?」
蘇啟志昂首挺胸上前一步道:「回蕭大人,草民在」。
「你可有意見?」蕭暮堯含笑道。
蘇遠鶴見此,也看向了蘇啟志。
志兒自小飽讀詩書,一身雄才大略,此次殿試若能鋒芒畢露,脫穎而出,得陛下另眼相看,日後…
便是前途無量了!
蘇啟志自信一笑,說道:「回蕭大人,草民聽聞,此次洪水之大,竟將鄰城糧倉也淹了,可草民還聽聞,鄰城最西,地勢偏高,有一些百姓並未被水災波及,既然如此,為何不將糧倉建在最高處呢?」
「鄰城糧倉修建不妥,才是此次水災的最大問題!所以草民建議,在鄰城高處重新修建糧倉,且擴大其面積,日後再發生水災,鄰城方可解自己之危!」
總不能,一直求著鄰城救他們的百姓吧,終是要自給自足的!
蘇啟志說完得意的站在那裡,顯然十分滿意自己的答案。
蘇遠鶴聽後卻暗暗蹙眉,志兒所言雖有道理,可即便糧食的問題解決了,又該如何安置災民呢。
更何況…
蘇遠鶴看向蕭暮堯。
這『瘟神』始終面帶笑意,無論是誰作答,都瞧不出一絲異樣,也不知他到底想要個什麼答案。
而此時,蕭暮堯啜著一抹笑意,說道:「蘇公子即為會元,自然是見地不凡的」。
「多謝蕭大人」,蘇啟志自信道。
卻只見蕭暮堯隨意踱步,停在了站位第二的那人身旁,笑道:「會試第二,項公子也定有過人之處!」
項棟始終垂首恭敬站著,眼下聽見蕭暮堯提及自己,連忙行禮道:「蕭大人過獎」。
「說說吧,你有何高見?」蕭暮堯隨意向前走著。
「草民不敢」,項棟說道:「永鄰河每逢汛期,水位漲幅少則一兩米,多則兩丈高,幾十年來鄰城百姓死傷無數,流離失所」。
他嘆道:「此次水災,永鄰河水位三日內上漲近兩丈之高,卻並非近十年漲幅最高的一次!所以草民以為,可否修建大壩,開渠排水,是否能徹底解決鄰城水患,還百姓以平安!」
此話一出,別說這些貢士,便是朝臣也無不相互對視。
從源頭處徹底解決水患,而非其他人那般,事後彌補!
而後,項棟繼續說道:「只是修壩開渠,少則三年,多則五年,所以眼下,清理淤泥,疏通河道,可保這幾年平安!同時在地勢高處搭棚,修建簡單的臨時住處,無事時存放物資,水患時供災民暫住,若水患再犯,鄰城暫可自給自足,或等待朝廷救援」。
他說道:「雖耗時耗力,可長久看來,開渠放水,部分引入農田,用以灌溉,部分引入章江,便利交通,又可解決鄰城水患,草民以為,還是利大於弊」。
此話一出,文武百官無不震驚,更有甚者已經竊竊私語。
蕭暮堯笑意更濃:「項公子對永鄰河十分了解?」
徐勇和雲仇墓大家喜歡哪一個?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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