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言情小說> 我師叔他權傾天下> 第109章 我還能再見到你麼

第109章 我還能再見到你麼

  寧可瑤欣喜若狂,一瞬間,心頭那些委屈與煩悶全然散去,乖巧的跟在雲仇墓的身後,似乎只要雲仇墓在她身旁,她滿心所想,便唯他而已。

  碧湖。

  二人順著湖岸閒庭漫步般走了許久,寧可瑤幾次想要開口,可想起雲仇墓不許她問話,便只得忍耐著跟在雲仇墓的身旁,心裡卻是從未有過的甜蜜。

  許久,倒是雲仇墓緩緩停下,望向湖面,隨意道:「四公主如此難過,可是因為沒有前去北祈和親?」

  「當然不是!」寧可瑤生怕雲仇墓誤會了自己,急忙解釋道:「我連那北祈皇帝的面都沒有見過,又怎會想要嫁給她!」

  從那年長街之上被他救下,她想嫁的人,就只有他而已。

  「那為何這般傷心?」雲仇墓也側頭看向寧可瑤。

  

  與雲仇墓清俊的雙眸相對,寧可瑤霎時臉色一紅,嬌羞垂頭,答道:「正因不想和親,惹怒了皇兄,所以…」

  「北祈擱置和親,與你何干?太子殿下為何要遷怒於你?」雲仇墓冷聲道。

  寧可瑤苦笑道:「若當初我配合一些,許前去和親之人,便是我了…」

  「可五公主出事了」,雲仇墓道:「若你前去,怕也是難逃一死!」

  寧可瑤驚訝的看向雲仇墓,心裡波瀾起伏,說不出是個什麼感覺,卻只覺得鼻尖酸澀,霎時便紅了眼眶。

  連外人都明白的道理,皇兄卻是毫不在意!

  別過頭去,寧可瑤強忍著淚水,低聲道:「難逃一死,皇兄又怎會在意呢…」

  「四公主何出此言」,雲仇墓看向湖面,說道:「你是太子胞妹,他怎會不在意你的生死」。

  寧可瑤心裡是說不出的委屈,她低聲道:「可皇兄偏偏就不在意…」

  「所以你就跑出了宮?」雲仇墓看向寧可瑤責備道:「你屢次出宮不帶暗衛,外面不比宮中,若遇到危險,該如何是好?」

  寧可瑤卻是脫口而出道:「宮內也不見得安全…」

  便是在宮中,寧依嵐不也照樣給自己下毒?

  連自己的至親皇兄,也有可能將自己迷暈帶走。

  那深宮大院之中,權勢之重,人心更為陰暗,也許比外面…

  更危機四伏!

  倒是在外面,每次遇到危險…

  這人都會出現!

  「哦?」雲仇墓故作疑惑道:「若連宮中都不安全,那陛下的安危豈非難保?」

  寧可瑤卻是氣道:「父皇可是安全的很!」

  在這宮裡,她雖是公主,卻也身不由己,過的小心翼翼,終也難逃為皇兄鋪路的下場,其他幾位公主亦是,無受寵的母妃,更是過的如履薄冰!

  寧可瑤氣道:「父皇乃一國之君,萬人之上,除了他的寢宮,宮內到處都有暗衛與禁軍,他哪裡會有危險?」

  寧可瑤氣鼓鼓的說著,肆意發泄著對那座『牢籠』的不滿,卻是不知,雲仇墓那隱藏在面具後的臉,神色徒然一變。

  「你是說…」雲仇墓問道:「你父皇的寢宮,沒有暗衛和禁軍?」

  寧可瑤滿腹委屈,並未發現雲仇墓的異樣,她看著湖面點點頭道:「父皇不許暗衛與禁軍靠近他的寢宮」。

  「那陛下安寢時,如何能保證安全?」雲仇墓追問道,言語中顯然是有些迫切了。

  可寧可瑤心思單純,更何況雲仇墓幾次救她,又是她意中之人,寧可瑤根本沒有絲毫防備之心。

  她不以為意道:「宮內層層守衛,外人進入不得,宮人覲見也需通傳,哪裡會有人能接近父皇寢宮呢,這些年來一直如此,也是安然無事的!」

  雲仇墓一雙桃花眸微眯,緩緩點頭,若有所思。

  見身旁的人沒了聲音,寧可瑤轉頭看向雲仇墓,疑惑道:「公子在想什麼?」

  雲仇墓心眸光一晃,故作隨意道:「在想你回宮後,要如何面對太子殿下」。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雲仇墓是在胡謅,寧可瑤卻以為雲仇墓是在關心自己!

  心頭暖意涌過,寧可瑤垂首嬌羞道:「公子不必擔心,我這幾日不見皇兄就是了」。

  左右一見面就會吵起來,不如不見。

  雲仇墓卻是一怔。

  自己哪裡表現出擔心她了?

  心知再問下去許會讓人生疑,雲仇墓便說道:「既然四公主已經釋然,便早些回宮吧」。

  「這麼快就回去?」寧可瑤看向雲仇墓,神色間滿是不情願。

  「已過午膳,四公主出宮這麼久,先不說有人擔心,便是肚子也受不住啊」,雲仇墓說道。

  「我才不餓」,寧可瑤喊道。

  她好不容易見到了雲仇墓,怎麼捨得與他分開呢。

  「四公主不可胡鬧,「雲仇墓說道:「無論如何也該回去了!」

  見他如此,寧可瑤心裡甚是委屈,咬著唇瓣許久,才低聲道:「那公子可能送我?」

  雲仇墓一怔,猶豫了片刻,到底是點頭道:「好」。


  雖是如此,可寧可瑤仍是滿面失落的神色,她跟在雲仇墓的身後,走的極慢。

  一路無話,二人走了許久,直到夕陽似血,雲仇墓緩緩停下腳步,轉過身來對寧可瑤說道:「四公主請回吧」。

  再往前便是皇城了。

  一抹紅霞映下,覆在雲仇墓的面具上,那銀色混著赤紅,泛著光斑,極為好看。

  寧可瑤心裡酸澀的難受,說不出到底是什麼感覺,她咬著唇瓣,很想留下雲仇墓,卻心知這絕非女子該說的話。

  許久,她低聲道:「我還不知公子姓名,還有…」

  寧可瑤猶豫一下,垂首嬌羞道:「如何能再見到公子!」

  雲仇墓的心思卻並未在寧可瑤的身上,他那一雙桃花眸看著面前,似乎在看寧可瑤,可那目光卻是穿過寧可瑤,看向了那遙不可及又陰暗的皇宮。

  而寧可瑤見雲仇墓許久沒有作聲,便抬頭小心翼翼道:「公子?」

  雲仇墓聽到聲音回神,才想起方才寧可瑤的話,便定了定心神道:「江湖粗人罷了,四公主無需記掛」。

  說完,竟也不等寧可瑤反應,便大步離開了。

  「公子!」

  寧可瑤哪想到雲仇墓說走便走,她根本沒想過雲仇墓會連姓名都不願相告,第一反應便是追過去攔住雲仇墓,可剛邁出一步,寧可瑤突然停下了。

  看著雲仇墓快步離開的背影,寧可瑤鼻尖一酸,一雙眸子霎時被淚水占滿。

  她今日已經做了許久,一再示好,一再追問,一再挽留,他若能懂…

  早便懂了!

  他並非是不懂自己的心意,他只是…

  對自己沒有心意!

  他走的這般決絕,便是自己再追過去,又能如何呢?也不過是自討苦吃罷了。

  寧可瑤剛剛緩和的心緒又是跌落了谷底,強忍著淚水向皇宮走去了。

  入夜。

  東郊。

  此時,地下室內,蘇輕默仍是坐在地上,嬌弱的身子倚靠著牆角,幾乎蜷縮成了一團,卻仍是冷的瑟瑟發抖。

  她已有兩日兩夜滴水未進,本就清瘦的身子越顯孱弱,蘇輕默面色蒼白,原本殷紅如脂的唇瓣已是青紫色,只有那一雙清眸,仍是瀲灩如月,明亮依舊,美的不可方物。

  卻仍是那般波瀾無驚,不見一絲痛苦恐懼之色!

  便是槿夏瞧了也不禁驚訝,她家小姐,當真連死都不怕麼!

  她二人昨日便服下了玉骨散,死是一時半刻死不了,可這玉骨散雖能續命,卻無法減輕體內無水無糧的痛苦。


  「小姐…」

  槿夏與蘇輕默靠在一起,也是蜷縮著身子不願動彈,她有內力護體,倒不像蘇輕默那般凍的瑟瑟發抖,只是兩日滴水未進,槿夏早已餓的飢腸轆轆,只得呆著不動,以免消耗體力了。

  「衣裳給你好不好…」槿夏那本就沙啞的聲音因為喉嚨乾燥,更是啞的厲害。

  已經數不清這是槿夏第幾次這般問蘇輕默了,卻都被蘇輕默拒絕了,幾次脫下來,蘇輕默也根本不穿。

  這地下密室陰冷潮寒,槿夏便是把外衫與裡衣都給蘇輕默,也不過是杯水車薪,無濟於事罷了,這道理蘇輕默如何不懂。

  其實槿夏也知,只是見蘇輕默凍的這般厲害,她心裡實在難受的要命。

  果不其然,蘇輕默又是微微搖了搖頭,顯然是難受的不願再開口說話了。

  見蘇輕默越發虛弱,槿夏便與她聊天道:「等出去以後,我先要吃一隻八寶姜鴨,再吃蜜懿齋的蜜餞糕,還有芙蓉蝦,龍鬚麵,繡球全魚…」

  槿夏將頭轉向蘇輕默,頗有些委屈道:「小姐,你要吃什麼?」

  蘇輕默此時頭靠著牆壁,渾身冰涼,面如止水道:「紅豆粥吧…」

  她只想喝一碗甜甜的熱粥…

  這一說話,蘇輕默只覺嗓子干疼的厲害,聲音也是沙啞的嚴重。

  槿夏點點頭,贊同道:「紅豆粥也好,我也喜歡…」

  許久,見蘇輕默又沒了聲音,槿夏又問道:「小姐,你不怕死麼…」

  到現在為止,她家小姐的神色之中,有過悲涼,看著自己時有些愧疚與心疼,卻從未有過惶恐害怕,她家小姐,當真不怕死麼。

  蘇輕默卻是輕聲道:「怕…」

  她緩緩閉上眼睛,沙啞著道:「怕你因我而死,也怕死了以後,無人為師父報仇…」

  槿夏卻說道:「小姐,槿夏不怕死」。

  只是先生的仇…

  蘇輕默擠出一抹笑意,柔聲道:「槿夏,不會死的…」

  「小姐」,槿夏疑惑道:「你為何這般篤定?」

  別說七日了,這破地方,怕是七十日也不會有人來的!

  除非…

  蘇心娩七日後許會來看她們二人!

  難道小姐是在等蘇心晚回來?

  卻聽見蘇輕默說道:「槿夏,應該入夜了,我想睡一會了…」

  蘇輕默眼下只想閉上眼睛,只有沉沉睡去,她才不會感覺到冷。


  槿夏看向蘇輕默,見她神色尚可,這才放下心來。

  算著時辰,眼下的確該是入夜了,可是…

  「槿夏」。

  蘇輕默又是開口道:「放心,我只是困了,我答應你,明日一早便會醒來」。

  有玉骨散續命,她們不會死的。

  槿夏看著面色越發蒼白的蘇輕默心疼不已,小姐危在旦夕,她卻無能為力!

  許久,槿夏也緩緩閉上眼睛,卻是心思沉重,毫無睡意,眼下她不怕餓死渴死,就怕會…

  凍死!

  這一夜,似乎比昨夜更加難熬,而今夜,註定不寧!

  月光斜灑,照亮半邊皇宮,在這月光可見的富麗堂皇之下,是另一半藏於黑暗中的…

  破爛不堪!

  皇宮。

  夜風亂作,葉落蕭蕭,乾枯的樹葉掉落在地發出清脆的聲響,在這深夜中極為悅耳。

  禁衛軍各處巡視著,在這寒風中井然有序,有條不紊,盔甲輕輕摩擦,冰冷的讓人膽寒。

  今夜正是趙吝值夜,帶領禁衛軍向金華殿巡視,而太和門此時空虛,竟是一道黑影迅速閃過,便消失在這漆黑之中,似乎從未出現過一般。

  第二日。

  淺陽和煦,冬日的陽光極為短暫,如熠熠殘燭,飄忽而逝。

  趙府。

  此時,孫栩兒正在房間內與茗兒敘話,她自小怕冷,這般天氣便甚少出屋了。

  「今日倒是稀奇」。

  茗兒給孫羽到了一杯熱茶,笑道:「趙右衛這個時辰竟然還未回府」。

  以往,趙吝值夜過後,皆是早早回府來見孫羽,而眼下已過巳時,趙吝竟還未回來,可不就是稀奇的很。

  孫羽哪裡聽不出茗兒是在打趣她,臉色一紅,佯怒道:「好個茗兒,小心我把你打發外面去做那粗使婆子」。

  茗兒卻是吐吐舌頭,古靈精怪道:「小姐若是忍心,茗兒去便是了」。

  孫羽無奈一笑,她倒是拿這丫鬟沒有法子呢。

  剛要開口,卻看見橘喜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進屋後還險些摔倒。

  「橘喜!」茗兒連忙扶住她道:「你急急忙忙的是做什麼呢?」

  橘喜卻是大口喘著氣道:「不好了少夫人,少爺他…少爺他…」

  孫羽心頭一震,猛的站了起來,急道:「趙吝怎麼了?快說」。

  「少爺他被關進刑部了!」橘喜大喊道。

  「什麼?」孫羽身子一晃,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她扶住桌案,忙問道:「為何?為何會被關進刑部啊?可是陛下的旨意?」

  (還有更新耶)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