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玄王爺的心思太難猜!
蘇輕默莞爾一笑,說道:「那小女便多謝蕭大人了!」
「別別」,蕭暮堯擺手笑道:「日後蘇小姐這些誅心的法子,別用到本官身上便好!」
瞧阿沉這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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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暮堯心下一笑,看來自己與這位蘇大小姐的相處,還來日方長呢!
蘇輕默卻是一怔,蕭暮堯這是何出此言。
便是說道:「蕭大人聰慧睿智,七竅玲瓏,小女不敢」。
蕭暮堯面上笑著,卻是心道,有你不敢的事?
這頓飯,蕭暮堯是吃的真飽!
蘇輕默見目的已成,便也不再多呆,就起身告辭離開了清風魘。
畢竟…
已經呆了整整一日。
蘇輕默走後,蕭暮堯索性翹起二郎腿,饒有興趣的看著夜遷沉,歪著腦袋道:「夜公子,你到底怎麼認識這蘇輕默的?」
他與阿沉自小相識,怎不知有這麼一位女子!
更何況,蘇輕默顯然是不知道阿沉的。
「本王看你是太閒了些」,夜遷沉冷聲道,頭都未抬。
蕭暮堯這是太閒了,才敢打聽他的事。
蕭暮堯也不在意,仍是滿眼戲謔的看著夜遷沉,問道:「五年前,你讓我來燕寧,可是與她有關?」
五年前蘇輕默失蹤,阿沉便讓他來了燕寧!
「無關」。
卻聽夜遷沉冷聲說道,看都未看他一眼。
蕭暮堯卻是一怔。
無關…
對別人不然,可對自己,阿沉或許不會回答,卻是斷然不會騙自己的。
所以…
只是巧合麼?
這般巧合麼!
而後他又是好奇的看向夜遷沉,問道:「那半年前你來燕寧,是與她有關?」
蘇輕默剛剛回京,阿沉可就讓自己送去了『厚禮』!
「不算是」,夜遷沉垂著眸子道,手中正把玩著桌案上的狼毫筆。
蕭暮堯卻是猛然坐直身子。
不算是!
不算是!
也就是說…
「哈哈哈!」蕭暮堯突然大笑出聲,不能自已。
許久,他才漸漸止住笑意,饒有興趣的看著夜遷沉,含笑道:「阿沉啊阿沉!你的意思是,來時並非全為了蘇輕默,可眼下還未走…」
蕭暮堯笑道:「卻是因為她蘇輕默了!」
那滿眼的幸災樂禍,真是毫不掩飾。
卻只感覺面前一涼,竟是一隻狼毫筆射了過來。
本想抬手握住,可霎時,蕭暮堯眸子瞪大,緊忙側身躲開。
這筆身竟是帶著強勁的內力!
『砰』的一聲,筆毫竟直接嵌入了蕭暮堯身後的牆內。
可見內力深厚,何其霸道,令人震驚!
蕭暮堯暗暗鬆了口氣,幸好方才沒用手去抓,夜遷沉那內力,哪裡是他受的住的!
起身走到牆邊,用力將那狼毫筆拔下,蕭暮堯毫不在意,繼續猜測道:「蘇輕默在擾亂燕寧朝局…王爺親來燕寧,自然是有拿下燕寧之意!卻不舉兵來犯,極有可能就是為了這蘇輕默」。
蕭暮堯饒有興趣道:「可蘇輕默根本不認識王爺,這到底是為何呢?」
猜不透啊猜不透!
阿沉竟對一名女子動了心思,這實在是…
太有趣了!
夜遷沉卻終於抬眸看向了蕭暮堯,那幽深凌厲的眸子半眯,冷聲道:「不如猜猜這一次,你還能不能躲的過去?」
蕭暮堯緊忙後退一步,如臨大敵一般。
「都說君心難測,王爺這是被猜中了心思惱羞成怒了,王爺這般無情,可真是讓下官心寒呢!」
蕭暮堯說的萬分委屈,夜遷沉卻看手指輕輕敲打著桌案,隨意道:「只有死人不會心寒」。
「咳咳!」蕭暮堯險些嗆到,只好無奈道:「好好好,玄王爺心如磐石,下官不說了便是」。
左右也打趣了阿沉一番。
而後他問道:「那蘇輕默下一步要做什麼?」
蘇輕默在清風魘呆了一日,阿沉總不會什麼都不知道吧。
夜遷沉卻是緩緩走到窗邊,看向遠處的景岳客棧,冷聲道:「總算要做些正事了」。
蕭暮堯聽後」噗嗤」一笑,所以蘇輕默毀了裴府,廢了杜府,將丞相府禍害的雞飛狗跳,把一國太子陷害的慘無人道,這都不是正事啊!
樓下。
蘇輕默下樓時,槿夏正用著晚膳,幾名『店小二』可謂是目瞪口呆的看著。
這位槿夏姑娘,早膳吃了八道菜,出去逛了一圈回來,午膳吃了八道菜,晚上…
又是吃了八道菜!
這還是他們只給上了八道!
清風魘倒不差這點銀子,可…她一個姑娘家,這也太能吃了吧!
直到蘇輕默下來,槿夏還在笑嘻嘻的邊吃邊說道:「小姐,要回去了麼?我還差一點就吃完了」。
蘇輕默也是哭笑不得,槿夏這桌子上擺的滿滿齊齊,比一旁桌四個人吃的還要多,這般一比,方才蕭暮堯那吃相,當真是含蓄許多呢。
無奈笑笑,蘇輕默坐下身來,柔聲道:「不急,慢慢吃」。
碧空院。
日頭西落,僅剩一道殘陽,斜暉灑下,京城街道漸紅。
因著槿夏吃的太飽,蘇輕默便與她散了散食,二人閒逛般的回了蘇府,已是日漸黃昏。
剛進碧空院,便看見了寧禮琛。
停下腳步,蘇輕默面上又是恢復了一如既往的清冷神色。
「不知太子殿下蒞臨,可是有事?」
寧禮琛見此,準備許久的心平氣和,又是被一股子怒火打亂了。
他根本控制不住對蘇輕默的念想,連他自己也不知是喜歡還是不甘,總之,蘇輕默的身影總是出現在他的眼前。
那日東宮,她拒絕自己的果斷,迷暈自己的無情,逃離自己的決然,這一切,都讓他無法忍受!
蘇輕默竟敢如此對他不屑一顧!
她怎麼敢!
今日,他來給她最後一個機會,來前便想過多次,要與蘇輕默好生言語,靜心而談。
可誰知,蘇輕默不在府中,讓他等了許久便罷了,眼下看見自己,她沒有欣喜,沒有嬌羞,亦沒有怒色,沒有慌張,甚至連一絲神情都沒有!僅這般不溫不火的一句質問,便讓他忍耐下來的怒火再次燃起。
咬牙忍道:「你可知寧依嵐死了!」
「知」,蘇輕默似乎不願對他多說一個字一般。
寧禮琛緩緩走向蘇輕默:「那你可知,這意味著什麼?」
蘇輕默卻是冷笑道:「太子殿下是想說,五公主和親失敗,殿下依然穩坐儲君之位麼?」
寧禮琛一噎。
蘇輕默既然知道,便該明白,這江山以後都是自己的,便該學會順從自己,迎合自己!
他儘量柔聲道:「默兒,上次在東宮.只因你句句相逼,本殿這才失了分寸,你可明白?」
蘇輕默卻是不悅道:「太子殿下這稱呼,怕是不合適!」
如此叫她,真讓她做嘔!
寧禮琛剛壓下去的怒火,在聽見蘇輕默這一句話後,霎時又涌了上來。
幾次下來,他也心知蘇輕默的脾氣,只得繼續忍耐著道:「蘇大小姐,你若因本殿改立蘇心娩一事耿耿於懷,本殿今日便與你道歉!這可是任何一名女子都不曾有的殊榮!」
寧禮琛說道:「明日本殿便可讓父皇下旨,昭告天下,立你為妃,本殿還可允諾,兩年內不立側妃!」
寧禮琛以為,蘇輕默不過是要他一個態度,那他給了便是!
兩年不立側妃,待蘇輕默生下長子,自己的一切都會是他的!做到如此地步,他便是曾經再對不起蘇輕默,她也該消氣了。
寧禮琛昂首說道:「如何?」
他便不信,這世間會有女子抵得住如此誘惑!
寧禮琛滿目自信,而誰知,卻聽見蘇輕默冷聲道:「太子殿下如此博愛,倒是叫小女佩服!」
這話一出,寧禮琛先是一怔。
博愛?
蘇輕默這是何出此言?
「你這是什麼意思!」
蘇輕默冷笑道:「太子殿下剛與小女的二妹纏綿悱惻,同氣相求,眼下卻來與小女說這等話,當真讓人作嘔!」
「蘇輕默!」寧禮琛咬牙道:「你可知你在與誰說話!」
什麼他與蘇心娩纏綿悱惻,同氣相求,蘇輕默這般污言穢語,竟還說他作嘔?!
「太子殿下又何必在這裝的清風亮節?」蘇輕默冷聲道:「殿下既已與我二妹妹珠聯璧合,便不要再來招惹小女,免得落人話柄,毀了你太子殿下的名聲!」
寧禮琛是越聽越不對勁!
他與蘇心娩…
珠聯璧合?!
蘇輕默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咬牙道:「蘇輕默,本殿與蘇心娩之間,什麼都沒有!」
蘇輕默聽後卻是心下冷笑,若非蘇心娩與自己同為丞相之女,若非蘇遠鶴還更疼愛蘇心娩,寧禮琛怕早便要了蘇心娩,封個妾位,放在府中養著了。
畢竟如此佳人,寧禮琛如何能不心動呢。
「沒有?」蘇輕默冷笑道:「那日二妹妹入宮,回府時滿眸秋水面若桃花不說,連衣裙都被殿下扯破了,殿下如此絕情之言語若被二妹聽見,怕是要傷心欲絕了!」
「什麼?」寧禮琛簡直不可思議。
蘇心娩前幾日確實入宮見他,也確實存了勾引他的心思,若說滿眸秋水面若桃花他能明白,可這衣裙撕破,簡直是子虛烏有!
自己何時扯過她的衣裙!
所以,蘇輕默眼下與自己這般,是…
以為自己與蘇心娩行了夫妻之禮?
蘇輕默這是在與自己使小性子!
這般一想,寧禮琛的怒火倒是消了大半。
耐心解釋道:「蘇輕默,你誤會本殿了!」
「誤會殿下?」蘇輕默卻是冷聲道:「二妹妹在東宮整整三個時辰,回府時滿面歡喜,衣袖都被扯破了,我親眼所見,那脖頸上滿是…滿是…」
蘇輕默別過頭去,冷聲道:「滿是紅色的印記!太子殿下還當小女是傻子麼!」
寧禮琛則滿眼的不可置信!
蘇心娩離在東宮不過一個多時辰,如何就變成了三個時辰?
還有脖頸…滿是紅色的印記?
這怎麼可能!
咬牙道:「本殿碰都沒碰過蘇心娩!蘇輕默,本殿說的都是真的!」
蘇輕默面上驚訝不已,詢問似的看向了一旁站著的槿夏,滿眸疑惑。
槿夏見此簡直快憋不住笑出聲音了,心裡暗道,她家小姐簡直也太壞了!
面上卻煞有其事的點點頭道:「小姐,奴婢也看的清清楚楚,二小姐衣袖都被撕破了,抬手間,手臂上根本沒有守宮砂」。
寧禮琛聽到這話,頓時周身一冷。
蘇心娩離府三個時辰,那離開東宮後,她去了哪裡?
脖子上的紅印…
分明是男女親熱後留下的愛痕!
守宮砂…
不見了!
那蘇心娩到底…
與誰在一起了!
寧禮琛眸子一眯,好個蘇心娩,先有請教房術,後有勾引自己,眼下看來,她早已不是清白之身!
竟還妄想自己的太子妃之位!
好!好個蘇心娩!
蘇輕默見寧禮琛這般怒火壓抑的模樣卻是心下一笑。
看來,二妹妹日後的日子,不好過了呢。
而後,寧禮琛堅決道:「本殿沒有碰過蘇心娩,不是本殿做的!」
蘇輕默卻是顯然『不信』,冷聲道:「太子殿下這般,二妹妹怕是要心寒了,殿下這般見異思遷,小女實在無法苟同!」
言語之間,是對寧禮琛毫不掩飾的厭惡。
寧禮琛一肚子怒火無處發泄,眼下蘇輕默認為自己與蘇心娩…
以她的性子,自然是不可能給自己好臉色了。
「你要怎樣才肯相信本殿!」寧禮琛咬牙道,便抬手去抓蘇輕默的手臂。
蘇輕默猛然後退一步躲開了寧禮琛,冷聲道:「小女相不相信殿下不重要,重要的是,若被父親和二妹知道,殿下在我這碧空院賴著不走,怕就不好了!」
「本殿已經說的清清楚楚,本殿沒有碰過蘇心娩!」寧禮琛怒道:「你偏要避我如蛇蠍麼!」
蘇輕默就這麼怕自己碰到她麼!
蘇心娩又是怎麼回事!
她不知廉恥水性楊花,偏自己如何解釋蘇輕默也不信!
蘇輕默卻是冷聲道:「殿下的手段小女可是見識過的,自然要防備著些!」
寧禮琛一噎,怒道:「那日,本殿是氣極了才會如此!」
蘇輕默眼下對自己怕是誤會了太多!
上次在東宮,眼下又是認為自己與蘇心娩!
真是解釋不清了!氣死他了!
「蘇輕默,本殿可以與蘇心娩對峙!」寧禮琛冷聲道。
他也當真是沒有法子了。
蘇輕默卻如同聽到了什麼笑話一般,冷笑道:「太子殿下是說,讓二妹妹一個未出閣的女子,在小女和殿下的面前,承認或否認有沒有委身於殿下?」
蘇輕默冷聲道:「太子殿下認為,二妹妹可會承認?」
「這…」寧禮琛當真是沒有法子了,蘇心娩說的話,蘇輕默不會信,自己說的話,蘇輕默也不信!
「蘇輕默,你到底想要什麼!」寧禮琛幾乎是喊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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