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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蘇輕默,圖謀本王,你要下點心思了!

  生怕被發現,她身子一縮,又緊忙躺了回去,直到將被子緊緊蓋在身上,才感覺安全了一些。

  而那丫鬟急的快哭了出來:「姨娘昨日還好好的,可今日起身,卻突然…突然失了聲音,府醫來看過,說是中了毒,被毒啞了!」

  那丫鬟心裡害怕的要命,生怕二小姐懷疑是她們下的毒,站在那裡瑟瑟發抖。

  而蘇心娩卻是鬆了一口氣。

  方才聽那丫鬟的話,她還以為…

  杜姨娘不行了呢!

  可…

  怎麼會被毒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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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底是怎麼回事!?

  蘇心娩很想去常秋院,她很想看杜姨娘到底怎麼了,可她滿身痕跡,眼下若是出去,她這名聲也就完了!

  不出一日,京城之內,街頭巷尾,便都會知道她被人破了身子,糟蹋了一夜!

  不!

  蘇心娩死死的抓著錦被!

  絕不能被人知道!

  絕不能被人看見她這個樣子!

  絕不能!

  「二小姐…」那丫鬟見等了許久,床幔內的蘇心娩都沒有任何聲音,便不知如何是好了。

  而蘇心娩猛然回神,卻是說道:「我染了風寒,高熱未退,渾身無力,根本無法下地,你去告訴姨娘,我好了便去看她…」

  「二小姐?」

  那丫鬟驚訝的看向床幔,萬萬沒想到蘇心娩會是這麼個態度。

  杜姨娘被人毒啞,二小姐竟然…

  竟然不管不問麼?

  只是染了風寒而已,怎麼就不能下地了?

  這…

  那丫鬟本還想再說什麼,卻是突然想到….

  若二小姐前去,定然會調查杜姨娘是如何中毒的,雖不是她下的毒,可她一直伺候姨娘,難保不會被懷疑,到時…

  免不了皮肉之苦!

  這般一想,那丫鬟又是說道:「奴婢知道了,二小姐好好休息,奴婢們定好生照看姨娘」。

  蘇心娩見此總算鬆了一口氣。

  不能被別人知道!

  絕不能!

  她要嫁給殿下,要成為太子妃!一定要!

  清風魘。

  蘇輕默與夜遷沉用過了早膳,又下了兩盤棋,眼下又是用完了午膳,蘇輕默卻是絲毫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此時,二人站在窗前,看著下面京城街道,熙熙攘攘,人往人來,好不熱鬧。

  「蘇小姐晚膳要吃什麼?」客人不急,主人也不急,夜遷沉看著街上隨意問道。

  蘇輕默也是眸子望著窗外,面上毫無蹭飯的心虛,仍是那般清淡道:「自然還是客隨主便!」

  「好」,夜遷沉低聲應著,不見情緒。

  蘇輕默始終看著窗外,那眸中神色莫名,許久,她淡淡道:「葉公子這清風魘,位置是極好的」。

  在京城這條街道開家商鋪,何止是有銀子就可的。

  「所以蘇小姐若要從我入手,妄圖清風魘,可是要抓緊了」,與蘇輕默的目光落在了同一處鋪子,夜遷沉隨意道:「可蘇小姐若是想要景岳客棧,便簡單多了」。

  蘇輕默那正看著景岳客棧的眸子暮然瞪大,轉而看向了夜遷沉。

  神色是掩飾不住的愕然。

  夜遷沉卻仍是那般清冷的模樣,極美的側臉孤傲凜冽,就這般站在窗前,傲然而立,氣勢萬千。

  許久,蘇輕默無奈道:「可小女卻難在了這裡」。

  這人口中的簡單,卻難住了她。

  「我的人可隨意出入探查」,夜遷沉說道。

  蘇輕默如何不知,憑這人暗衛的武功,出入景岳客棧易如反掌,可…

  「我要進去!」蘇輕默毅然道。

  景岳客棧,從清風魘三層望去,正好能看見前方不遠,對面的景岳客棧,同樣坐落在京城最繁華的街道,不必多想,景岳客棧背後的東家,也定不簡單。

  而這景岳客棧…

  「需要什麼?」夜遷沉低沉的聲音響起,問的風輕雲淡,似乎無論蘇輕默要做什麼,他都不覺困難一般。

  「丞相官璽!」蘇輕默一字一句道。

  「好」,夜遷沉應的隨意,好似蘇輕默所要之物,就如那茶杯一般簡單。

  蘇輕默微微嘆息,低聲道:「小女似乎又欠了公子許多…」

  蘇遠鶴的璽印隨身攜帶,只有睡覺時才放在身旁,槿夏武功雖高,卻實在無法無聲無息的近蘇遠鶴的身。

  「是」,夜遷沉沉聲應著,絲毫沒有要與蘇輕默客氣一下的樣子。

  蘇輕默卻是笑了,她走到桌案旁坐下,淡聲道:「我兒時在燕寧過的十分不好,所以極不喜歡這裡,可眼下,小女卻不覺得燕寧如此不堪了」

  「為何」,夜遷沉仍站在窗前,淡淡應著。

  這屋內兩抹白色,一人身姿修長,負手而立看向窗外,一人盈盈而坐,嫣然淺笑貌勝傾城,畫面倒是極美。


  「因小女以為,在這清風魘內,與葉公子觥籌交錯,談天論地,竟是如此愜意之事!」蘇輕默含笑道。

  夜遷沉終於是轉過身來,看向蘇輕默道:「那蘇小姐,可還要圖謀我這清風魘?」

  蘇輕默卻是淺淺勾唇,眉眼璨璨:「還是,很想要呢…」

  誰知,這人卻是走到近前,俯下身子靠近蘇輕默的耳畔,低聲道:「蘇小姐可知,敢肖想於我的人,最後都是何下場?」

  「願聞其詳」,蘇輕默饒有興趣道。

  卻只聽那人低沉的聲音響起,好聽而誘人道:「萬劫不復!」

  蘇輕默卻眸含淺笑,輕聲道:「小女甘願一試!」

  並未看見夜遷沉眸中一閃而逝的笑意,蘇輕默只見這人緩緩起身,坐在了對面。

  「蘇小姐等的還耐煩?可要我派人去請?」夜遷沉卻是突然沒前沒後的問了這麼一句。

  蘇輕默卻是笑了。

  這人慧極近妖,看透人心之術,當真讓她震驚。

  蘇輕默莞爾一笑:「左右不急,且慢慢等」。

  她在等蕭暮堯!

  蕭暮堯十日裡有八日都會來清風魘『小坐』,她早晚是會等到的。

  「若晚膳過後,他還是未來呢?」夜遷沉手指輕輕敲打著桌案,顯然也是不急。

  蘇輕默卻是一臉無辜道:「那小女只好明日再來叨擾葉公子了!」

  手指的動作停下,夜遷沉饒有興趣道:「那如果,我派人告訴蕭暮堯,近日都不許來清風魘呢!」

  蘇輕默先是一怔,而後說道:「就是不知,葉公子可還供小女每日三餐!」

  蕭暮堯不來,她便日日來這裡等著便是,左右…

  這人不會餓著她的!

  夜遷沉眸中閃過一抹笑意,而後起身,走到房門前,說道:「莫深,派人去請蕭暮堯」。

  門外,莫深應聲而去。

  蘇輕默也盈盈起身,含笑道:「看來葉公子是不想養著小女了」。

  誰知這人卻是問道:「明日早膳,要吃什麼?」

  蘇輕默驚訝啟唇,看著夜遷沉竟不知該如何反應。

  這人的意思是,便是蕭暮堯來了,她也可以…

  日日來這清風魘用膳!

  許久,蘇輕默淺笑道:「客隨主便!」

  「好」,仍是這麼一個字,不輕不重,不深不淺,落耳好聽,深入人心。


  直至晚膳時分,蕭暮堯才娓娓而來。

  「你這是算著時辰來的」,夜遷沉看著吃相不佳的蕭暮堯,冷聲問道。

  「那是自然!」蕭暮堯說的理所當然。

  他在蕭府用膳,那可是自己一人,在清風魘與阿沉用膳,一旁還有佳人相伴,自然十分愜意。

  「怎麼?」夜遷沉仍是那般清寒道:「蕭府沒有吃食?」

  蕭暮堯放下碗筷,卻是意味深長的笑道:「丞相府也儘是佳肴,怎麼夜公子…」

  蕭暮堯將那個『夜』字咬的極重,話未說完,卻顯而易見。

  你玄王爺怎麼不說蘇輕默呢!

  蘇輕默卻是淡聲道:「丞相府,的確是與小女關係不大的」。

  蕭府可是蕭暮堯自己的,而她那丞相府…

  飯里沒毒就不錯了!

  蕭暮堯卻是饒有興趣的看著夜遷沉,見他仍是那般冰寒的模樣,便是笑意更濃。

  阿沉啊阿沉,這真是…

  太有趣了!

  聽莫深說,蘇輕默一早便來了清風魘,可阿沉偏偏晚膳時間才派人來請自己,這分明是…

  與蘇輕默獨處了整整一日!

  話鋒一轉,蕭暮堯看向蘇輕默,問道:「不知蘇小姐找我,所為何事?」

  蘇輕默莞爾一笑。

  「還有七日便是殿試,然…」

  蘇輕默勾唇道:「五公主去世,燕寧陛下悲不自勝!食君之祿,擔君之憂,蕭大人乃翰林院首,這主考一職,自然是首當其衝!」

  蕭暮堯給氣笑了。

  殿試歷來由皇帝親考,不過出題之前,燕寧帝倒也會與他這翰林院首商議,畢竟最後,這些考生都是要入翰林院的。

  他若想做這考官倒是不難,只是…

  「蘇小姐此事簡單,可便是本官出題,蘇小姐又怎知,那蘇啟志就不會一舉奪魁呢!」

  蘇輕默既然提及殿試,那與之有關的,自然就是蘇府那位三公子,蘇啟志了。

  可他能控制考題,卻無法控制考生答題啊!

  蘇啟一路,鄉試為解元,會試為會元,可見實力不俗。

  蘇輕默卻是笑了。

  「我只有蘇啟志這一個弟弟,蘇遠鶴十分在意,課業方面亦格外用心,入國子監前,便已請了許多先生啟蒙,而後又是名家傳授,才子伴讀,蘇遠鶴可謂盡心盡力,悉心培養!蘇啟志的學識,的確不俗!」


  換句話說,蘇啟志有今日的才能,不過是蘇遠鶴拿銀子堆出來的罷了!

  「四書五經蘇啟志倒背如流,鄉試會試於他來講輕而易舉,可唯有一點…」

  蘇輕默含笑道:「民間疾苦!」

  蕭暮堯眸子一眯。

  蘇輕默繼續說道:「蘇啟志生下來便是榮華富貴,最好的吃穿用度,最好的教書先生,最好的學院!他自私自大,自信張狂,與蘇心娩一樣,認為這天下最好的,都該屬於他們。可自始至終,沒有一個先生告訴過他,朱門酒肉臭,卻路有凍死骨!四海無閒田,卻農夫猶餓死!他不曾體會民間疾苦,無一絲憐憫之情,戰火紛爭,尋常百姓的命,在他眼中,分文不值!」

  蘇輕默一字一句道:「若從此處入手,蘇啟志,得不了狀元!」

  蕭暮堯始終笑著:「萬一那蘇啟志當真是快好料,一舉奪魁了呢?」

  蘇輕默卻是笑道:「那也無妨」。

  「哦?」蕭暮堯有些詫異,聽蘇輕默的意思,分明是要斷了蘇啟志的仕途,怎麼…又無妨了呢?

  卻聽蘇輕默含笑道:「我朝制度…」

  她朱唇輕啟,一字一句道:「丁憂,可是要三年呢!」

  蕭暮堯瞪大了眸子看著蘇輕默,簡直如看著什麼怪物一般。

  許久,他搖頭嘆服道:「蘇大小姐,蘇啟志有你這樣的嫡姐,何止一個慘字!」

  蘇輕默的意思分明是,蘇啟志若真為狀元,她便…

  殺了蘇啟志的父母!

  卻不知是蘇遠鶴倒霉,還是那杜姨娘了。

  眼下看來,蘇輕默仍需要這相府嫡女的身份,那麼倒霉的,自然會是那杜姨娘了!

  蕭暮堯看了看蘇輕默,又看了看一旁如若無事的夜遷沉,暗道這二人心狠手辣,善於誅心,還當真是…

  天生一對!

  而蘇輕默卻是不以為然,又是問道:「聽說,貢士中有一人,家境極為貧寒,此次來京科舉,可謂親朋好友傾囊相助,這才走到了今日!」

  「是」,蕭暮堯說道:「此人名叫項棟,家境貧寒,本官看過他的考卷,倒當真人如其名,乃棟樑之才!」

  蘇輕默問道:「比起蘇啟志的試卷,如何?」

  「最終蘇啟志的試卷被選為了會元!那項棟倒並非是課業不及,只是…」

  蕭暮堯說道:「兩者的文章,一個大刀闊斧,頗有些改革之意,正是站在君臣的角度為之!而項棟的那篇,相比之下便畏首畏尾了些,所言皆是從民間百姓入手,循序漸進改變民生,從而穩定朝局,更像是站在百姓的角度考慮!言辭間也不及蘇啟志那般大張旗鼓,自信滿滿!」


  也正因如此,蘇啟志第一,項棟第二。

  蕭暮堯倒是理解,蘇啟志出身京城,讀萬卷書,行萬里路,自然是見多識廣。

  而那項棟,出身貧寒,遠離京都繁華,所見所聞皆來自民間,自是設身處地了些。

  可若論農耕六穀…

  稻粱菽,麥黍稷,蘇啟志還真未必分得清楚!

  蘇輕默卻是無奈道:「官宦權貴,不懂民間疾苦,不知百姓水深火熱,才是國之悲哀,小女以為,這項棟,倒堪為狀元!」

  蕭暮堯贊同的點了點頭,蘇輕默所言不錯,蘇啟志飽讀詩書,鄉試會試確實輕鬆,可這殿試…

  蕭暮堯身靠著椅背,滿眼的幸災樂禍,哪裡有一絲朝廷命官的模樣,倒像是個紈絝子弟在看戲一般。

  笑道:「蘇大小姐的意思本官明白了,本官定會在考題上好好『照顧』蘇公子的,到時蘇公子會是何等表現,本官也拭目以待!」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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