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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勾引寧禮琛

  蘇心娩一噎。

  這人竟軟硬不吃!

  「好!」

  蘇心娩冷聲道:「我便在後面等著,今日你若瞧不好我娘的病,本小姐就派人拆了你這醫館!」

  那神醫卻是並不在意,繼續看著眼前的病患,絲毫沒有要理會蘇心娩的意思了。

  蘇心娩見此冷哼一聲,便與杜姨娘走了出去,站在了人群後方。

  卻是未曾想,這一排,竟是整整排了一個時辰。

  近日天氣寒涼,待到二人之時,蘇心娩幾乎要凍透了。

  她哪裡受過這等苦,滿臉不悅的看著那神醫,咬牙道:「先生可要小心著些,若是說錯了什麼,怕是性命不保!」

  然而,那神醫僅將手放在杜姨娘的脈上片刻,便說道:「夫人這病,我的確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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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說什麼?」蘇心娩怒聲喊道。

  她在這裡等了一個時辰,卻是等了一個騙子麼!

  姨娘不過是心病難愈,這人竟敢說治不好?

  「你可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本小姐看,你這醫館也不必開了!」

  待她回府,非要叫人來將這醫館砸了不可。

  杜姨娘聽後也是心頭一震,雖心知自己不過是心病而已,可聽到有人說自己無藥可救,她仍是嚇得不輕。

  誰知,那人接下來的話,更是讓二人震驚不已。

  「我只能治病,卻不能解毒,更何況,這位夫人的毒,無解!」

  那郎中說的隨意,似乎無可救藥,病入膏肓,似乎是家常便飯一般。

  「中毒?」蘇心娩驚聲道:「你說我娘中了毒?」

  這怎麼可能!

  姨娘近日來都在府中,連門都未出過,怎麼可能中毒呢!

  莫非莫非是蘇輕默那個賤人給姨娘下了毒?

  可蘇輕默有能耐,將手伸進常秋院麼!

  「不可能!」蘇心娩冷聲道:「你說我娘中了毒,倒是中了什麼毒?若是說不出來,呵,本小姐現在就讓人砸了你的醫館!」

  那人面戴帷帽,不見神色,一字一句道:「殞,人,醉!」

  殞人醉!

  這三字一出,蘇心娩並無怎樣,然而杜姨娘卻是猛然站了起來。

  「你說什麼!」

  只見杜姨娘猛然起身,那眸子瞪的老大,如鏽跡的銅鈴,裡面滿是驚恐慌張之色。


  似乎是看到了什麼驚駭之物。

  「姨娘?」蘇心娩緊忙扶住杜姨娘,驚訝道:「姨娘你這是怎麼了?」

  「不可能的!不可能!」杜姨娘卻是根本不理會蘇心娩,她滿目驚恐,突然不停的搖著頭向後退去,嘴裡更是念叨著:「不可能!絕不可能!」

  「姨娘!姨娘!」蘇心娩越發驚愕,她拉著杜姨娘喊道:「姨娘,你到底怎麼了!」

  而後蘇心娩猛然怒視那神醫,厲聲道:「你對我娘做了什麼!」

  那郎中卻說道:「看來這位夫人知道殞人醉,想必也不用我再多說!」

  而杜姨娘卻是突然安靜了下來,她一把抓住那神醫的手臂,說道:「你怎知我中了殞人醉?你說的可是真的?」

  那神郎中則是說道:「夫人一試便知!」

  「怎麼試!」杜姨娘想都未想就急不可待的詢問著,似乎有些瘋狂。

  「姨娘!」蘇心娩站在一旁,根本不知杜姨娘為何這般反應。

  她根本不相信這『神醫』所說的,只覺他是個行騙害人的江湖郎中。

  那郎中卻道:「請夫人把手伸過來」。

  杜姨娘毫無猶豫的伸過手,只見那郎中手執一根銀針,直接就扎了下去。

  霎那間,血滴湧出,那人舉起銀針,卻見那觸碰過杜姨娘鮮血的銀色針頭.

  徒然變黑!

  杜姨娘體內,果然有毒!

  『撲通』一聲,杜姨娘身子一軟,又坐回了椅凳上。

  那臉色慘白,面如死灰的模樣,竟比之前的萎黃,看起來更為駭人。

  蘇心娩也是嚇得後退一步,如何也沒想到,杜姨娘竟是真的中了毒。

  而後,只聽杜姨娘喃喃道:「當真是殞人醉?」

  那『神醫』卻是毫不委娩道:「行醫數十載,從未錯過」。

  而後,他說道:「殞人醉乃無解之毒,夫人這病,我治不了,還是請回吧」。

  蘇心娩從未聽過什麼殞人醉,見杜姨娘這般,便怒道:「你這江湖騙子,竟敢騙到本小姐的頭上,我看你這醫館是不想開了!」

  而後她扶起杜姨娘,冷聲道:「姨娘不必擔憂,爹定會找太醫解你的毒,我回去便讓人拆了他這醫館!」

  「娩兒!」杜姨娘卻是大叫出聲,她渾身發抖,臉色蒼白的幾乎透明,一雙眸子卻是猩紅的嚇人。

  「回去.快回去.」杜姨娘挽著蘇心娩便向外走,雖是挽著,可那身子全靠在蘇心娩的身上,顯然已經站不穩了。


  「姨娘?」蘇心娩十分不解,擔憂道:「你到底是怎麼了?」

  難道姨娘真的信了這騙子的話,認為她中了無解之毒麼!

  她攙扶著杜姨娘向外走去,安慰道:「姨娘無需擔心,這人分明是個行騙的,說的這般嚴重,無非是想多要些銀子罷了!」

  杜姨娘卻是沒聽見一般,仍不住的顫抖著,兩隻眼睛死死的盯著前面,神色惶恐。

  「姨娘.」蘇心娩擔憂道。

  早知會遇到這麼也行騙的郎中,她便不該帶姨娘出來…

  而此時,那醫館內終於清淨,最後一位病患離開以後,從二層走下一名女子,直徑走到那『神醫』旁,含笑道:「小姐,杜姨娘怕是要嚇死了」。

  而那『神醫』緩緩掀開帷紗,赫然露出了一張俊美驚艷的容顏,卻是.

  女扮男裝!

  「回府」。

  再開口時,哪裡還是方才低渾的男子聲音,分明是潺潺流水,如珠悅耳的女子聲音,赫然是

  蘇輕默的聲音!

  蘇府。

  常秋院。

  杜姨娘回府後便癱倒在了床榻上,且神色十分慌張,似乎自己真要不治而亡了一般。

  蘇心娩面露憂色,她坐在床邊看著讓杜姨娘,不明所以道:「姨娘,你到底為何這般害怕,你當真信那庸醫所言?」

  杜姨娘卻是猛然抓住了蘇心娩的手臂,慌張道:「娩兒,他沒有胡言亂語,他說的是真的!都是真的!」

  蘇心娩越發覺得杜姨娘不對勁,問道:「姨娘怎知他說的是真的?」

  「殞人醉殞人醉.」杜姨娘幾乎是哭腔道:「這種毒的確是不能解的!」

  蘇心娩蹙眉道:「姨娘知道這毒?」

  杜姨娘滿目慌張,卻是不停的點著頭。

  她何止是知道,她簡直是清清楚楚!

  「就算這毒無解!」蘇心娩說道:「姨娘又怎知,你是真的中了這毒?」

  杜姨娘卻是眸子一閃,而後顫聲道:「殞人醉,中毒之人,食無味,寢無眠,藥無用,鬱鬱寡歡,怏怏不樂,只得日漸憔悴,消瘦無力,直至香消玉殞」

  越說到後面,杜姨娘聲音越小,似乎是驚嚇過度,不敢在說下去了一般。

  而蘇心娩聽後也是心裡一驚。

  這倒是與杜姨娘近日來的情況

  十分相像!

  可這根本不應該啊!


  她安慰道:「外祖父去世的打擊太大,姨娘這是心病,絕非什麼殞人醉!更何況小廚房都是自己人,府中根本無人能給姨娘下毒!」

  蘇輕默在能耐,也不可能控制的了常秋院的下人。

  蘇心娩將錦被給杜姨娘蓋了蓋,說道:「姨娘可莫要自己嚇唬自己!」

  杜姨娘卻是搖著頭:「不是的!不是的!」

  她仍是滿臉驚恐,低聲哭腔道:「一定是殞人醉!一定是!」

  而後,杜姨娘猛然一拽錦被,將頭蓋住,整個身子蜷縮在被子中,卻仍是不住的顫抖。

  「是殞人醉!是殞人醉啊!是他!是他!」

  杜姨娘似乎在被子中喃喃念道著,聲音極小,卻異常驚恐。

  蘇心娩根本聽不見杜姨娘在嘟囔什麼,她滿臉的疑惑與擔憂,不明白杜姨娘到底為何這般。

  「姨娘!」許久,蘇心娩實在忍無可忍,她站起身來,一把拽下杜姨娘的錦被,喊道:「你根本沒有中毒,難道是要被一個騙子給嚇死麼!」

  而床榻上的杜姨娘卻是恍若未聞,她雙手蒙臉,蜷縮著瑟瑟發抖,嘴裡還不知在嘟囔著什麼,瞧那模樣,當真是知道了死期一般。

  趙府。

  此時,趙府前院大大小小的箱子擺了許多,別說看呆了趙府的下人們,便是茗兒也像見鬼了一般。

  她湊近孫羽,目瞪口呆道:「小姐,孫珍瘋了?還是那繼夫人瘋了?」

  總不會是孫老爺瘋了吧?

  又或者…

  他們都瘋了?!

  而此時,已經搬完的孫府家丁走上前來,對孫羽恭敬道:「大小姐,二小姐和三少爺從您院子裡拿走的東西已經都在這裡了,夫人已經教訓過二小姐和三少爺了,老爺說了,家和萬事興,您到什麼時候都是孫府的小姐,都是老爺的女兒,請大小姐莫要再生氣了」。

  那家丁說完,也不等孫羽反應,恭敬的施了一禮,便離開了。

  而孫羽整個人則是愣在了原地。

  倒是茗兒跑過去,將那些箱子一一打開查看,而後喜道:「小姐,都是你的東西!」

  看過一個匣子後,茗兒眼睛一亮,拿起一支牡丹白玉鐲跑過來驚喜道:「小姐,太傅送你的鐲子!」

  孫羽這才回神,淚眼漣漪的拿起那失而復得的鐲子,緩緩戴在了手上。

  這鐲子乃祖父所贈,她愛不釋手,從前她從不離身!

  這些東西…

  終於又回到她的身邊了!


  霎時,孫羽再也控制不住的哭了出來。

  爹仍是認她的啊!

  她便知道,爹不過如此罔顧親情,這般對待她的!

  孫羽看著滿地的物件,心裡說不出是個感覺,可那對孫府的恨意,卻已然消失不見了。

  入夜。

  二皇子府。

  一連幾日,寧毓都未睡的安穩,他派出了兩名暗衛,一人快馬加鞭直奔倞州,追上和親隊伍,而另一人,一路向平州而去,希望能夠攔截那回京的隨行騎兵。

  他必須要知道和親隊伍出了什麼事,為何嵐兒還未到北祈京城,便有騎兵回京!

  可到底,還是慢了一步。

  漫漫輕雲,月光半露,石板路冰冷如霜,馬蹄聲響格外清涼,月光之下,一陣馬兒嘶聲傳來,急停之後,馬蹄聲戛然而止。

  皇宮門前,宮門守衛早已認出,那駕馬之人所穿,正是他們燕寧的盔服兵甲。

  一人立刻上前,厲聲道:「來者何人,何事入宮!」

  那人迅速跳下馬背,急聲道:「我乃豹騎營中衛薛鵬,請求入宮覲見!快,快通報陛下,五公主出事了!」

  宮門口的守衛們相視一眼,頓感不妙!

  第二日,早朝。

  薛鵬將倞州發生之事講述過後,便忐忑惶恐的站在了一旁。

  昨夜,他已經如實稟告過燕寧帝了。

  而此時眾人聽後,已經是震驚不已。

  五公主…

  死了!

  怎麼會這樣?!

  和親路上,中毒而亡!

  而最讓人震驚的,還是她撞樹而亡前的那句…

  「做鬼也不會放過太子殿下!」

  這到底…

  是怎麼回事!

  一時間,眾人紛紛看向了寧禮琛。

  寧禮琛自己更是懵了。

  他的人根本…沒找到機會動手啊!

  不安的看向上首,果不其然,只見父皇正面色陰冷的看著自己!

  寧禮琛心頭一震!

  丞相府。

  娩楓院。

  「你說什麼?當真?」蘇心娩猛然起身,滿眼震驚

  「奴婢也是聽說的,據說陛下在早朝上盛怒,險些險些廢了太子!」


  許久,蘇心娩卻是又緩緩坐回了椅凳上,大笑出聲

  「哈哈哈哈」,

  好!寧依嵐死的好!

  寧依嵐一死,二殿下便不可能威脅到太子殿下的地位了!

  如此一來,毫無疑問,太子殿下定能穩坐儲君之位!

  至於廢太子.

  今日陛下既然沒有廢了太子殿下,便說明在陛下心裡,並未想要換儲!

  那麼今日過後,陛下也不可能再因此事而動了廢太子的心思!

  只要自己嫁給殿下,自己便是燕寧的太子妃,便是燕寧母儀天下的皇后!

  大笑過後,蘇心娩竟是猛然起身。

  「給本小姐梳妝!」

  東宮。

  寧禮琛此時正在東宮,一雙眸子死死盯著前面,神色間儘是冷意。

  寧依嵐死了!

  於他來講本是天大的好事,可…

  那彩衣死,前為何口口聲聲喊著自己!

  到底是誰做的!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方才早朝,父皇看著自己的神色竟都隱隱透著殺意!之所以並未發作,怕是要等和親儀仗回京,審問過後,在定奪了!

  「到底該如何是好!」寧禮琛手指扣著桌案邊緣,心裡是抑制不住的煩躁。

  眼前似乎是個死局,竟不知該喜該悲!

  就在這時,外面突然有宮人來報。

  「殿下,宮門口傳來消息,蘇二小姐入宮求見」。

  寧禮琛抬眸看向門口,面上的不耐越發明顯。

  蘇心娩來找自己作何?

  難不成她還不明白,自己並不準備立她為妃了麼!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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