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該死的妹妹

  第47章 該死的妹妹

  白知聿心裡產生了某種念頭。不管夢境真實與否,對於門外的人來說,皆是念想。

  可對於過了十七年輪椅生活的他而言,找回兜兜,昔日的畫面,會像吐著芯子的毒舌,整日整夜啃噬著他。

  這麼多年,除了貼身照顧他的傭人和定期來的醫生,他很少見其他人,也從不出門。

  他應該被世界遺忘,又渴望能被世界記得。

  見慣了家人們的嘆息與憐愛,很多時候他甚至很想聽到一陣暴怒的喧囂。

  他希望父親打他,母親罵他,哥哥揍他,指責他當天為何沒有保護好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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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辱罵他當時是個一無是處的廢物,唾棄他現在只剩下一副無用的皮囊。

  這樣,他反而會更高興一些,藏在內心深處的自責和內疚也會釋放少許。

  可惜,家人們並沒有,反而十幾年如一日,一如既往的關懷。

  他不想要憐憫,他不想要施捨,他恨那個人販子——當時為何不下手更狠一些,直接送他離開這個世界。

  他的心難以壓制,變得更加瘋狂,一個念頭悄然冒出。

  這一切,都是那個嬰兒導致的!!!

  那個,該死的——妹妹!

  念頭一閃而過,白知聿咬著牙,將手摳出血來。終於將這個可怕的念頭驅逐出境……

  萬籟俱寂的夜晚,白知聿沒能再入睡,他靜靜坐到了天亮。

  病態的青年,眉宇間縈繞著一種近乎陰鷙的冷漠。

  唇色蒼白,手背划過嘴角,染出一抹緋色,帶著不近人情的妖冶。

  清晨8點,白知聿打電話給白默崢。

  「知聿,怎麼了?」大哥顯然有點驚訝,這個弟弟已經多少年沒有打電話給他了。

  他驚詫地從床上翻起。

  「人不舒服嗎?還是需要大哥做什麼。」

  「早上10點,來我房間一趟。」白知聿的聲音像是和一個從無瓜葛的陌生人通話。

  白默崢並不在意那居高臨下命令的語氣,他沒有任何猶豫:「好。」

  掛斷電話,白知聿又撥通第二個。

  「父親,10點有空嗎?」

  「知聿?你……有什麼事?」白父語調有些小心翼翼。

  「能不能帶上母親,來我房間一趟。」


  「沒問題沒問題。」

  ……

  9點50分,一家四口整整齊齊都在白知聿屋子裡。

  白默崢將窗簾拉開,又給父母遞了杯溫水,這才坐到床邊:「知聿,你把我們叫過來,有什麼事情?」

  沉默。

  等待。

  白知聿的臉上看不到任何情緒:「你們晚上要將股份送給荔州白家?」

  「不是送,是他們有兜兜的下落,算是等價交換。」

  白知聿冷靜得可怕:「白家30%的股份,兜兜不值這個價。」

  說出這句話,白知聿自己也不清楚,是不是那個可怕的念頭在從中作祟!

  「知聿!」白默崢橫眉,提音三分。

  「知聿啊,我知道你為家裡著想,但既然有妹妹的下落,而且對方有非常明確的線索,該給就得給。」白父站起身,「而且,你當年那麼拼命,不就是為了兜兜嗎。」

  白知聿低頭,沒有人看到他眼裡閃過的瘋狂。兜兜值30%的股份,那他呢?

  「不能給,也不用給。」白知聿抬頭,眼裡依舊平靜。

  「給我一個理由。」白父看著兒子的眼睛,臉上並沒有太多不悅。

  「我知道兜兜的下落。」

  「什麼?」

  「在哪?」

  就連尚未康復的白母,也一下子激動得面色潮紅。

  「夢裡。」

  三人:…………

  有種想把他蒙進被子裡痛打一頓的想法。

  白知聿眼神漸冷:「他們就是抓住你們想找到兜兜的迫切心情,吊著你們,把白家的股份雙手奉上。」

  「父親,大哥,你們浸淫商場多年,不會不懂。只不過被好消息蒙了眼。」

  白父沒有否認:「比起一家人團聚,比起兜兜能回來,錢財只是身外之物。接到電話,我就做好了準備。」

  白默崢:「知聿的意思是,可以見面,只不過不要急著簽合同。讓張女士和他老公拿出確切的證據。」

  「如果他們隨便找一個女孩充數,偽造身份,再利用你們拳拳愛女之心,你們也願意受著?」白知聿把玩著手裡的小兔子玩偶,漫不經心道。

  兔子玩偶不過他掌心那麼大,玩偶的左腿是用線縫著的,右眼則用線縫成了叉的形狀。

  整隻兔子的配色與模樣,沒有半分可愛之態,看久了,會覺得有些可怕。


  「我當然會讓他們給出一些確切的證據。」白父不是沒有考慮過這些問題。

  不過,二兒子把他們叫過來是專門來……懟他們的?

  「知聿,不管你今天找我們來做什麼。」白母站在不遠處,同白父一起,沒敢靠近。

  她望向白知聿的眼神溫柔而小心翼翼:「外面的天氣很好,媽推你去花園裡走走,好嗎?」

  白知聿把玩兔子的手一頓,指節因用力握緊而微微泛白。

  「夢中有人告訴我兜兜的下落,還說了一個地址。你們不想聽嗎?」

  白母低頭,眼睛又是一紅。

  白默崢在心裡暗暗嘆了口氣,隨後問出三人所想:「地址在哪?」

  「地址啊……」

  白知聿抬頭,一雙眸子,被臥室里寂冷的燈照得透亮,卻也晦深莫測。

  「我忘了。等我晚上再夢一個,夢清楚些,如果能看到兜兜的慘狀,會更真實。」

  「知聿!」白父聞言忍不住發怒,「你就不能盼著你妹妹點好嗎?」

  「知聿,是我對不起你們兄妹倆,是我沒保護好你們……」大病未愈的白母,情緒忽然變得激動起來。

  身子一晃,便暈了過去。

  「媽!」

  ……

  中午,飯後。

  和月約了謝文允和葉清越在宿舍樓下相見,和月到的時候,謝文允點了三杯奶茶,正在等候。

  「大師同學,不知道你喜歡什麼口味,就點了一杯珍珠奶茶,要是不合胃口我去換。」謝文允起身將奶茶推到和月面前。

  「不挑。」和月戴著口罩,並沒有要揭下的意思,「這是你們的平安符,每人兩張,貼身就行。」

  「多謝多謝。」

  「多少錢?」

  「強的平安符,每張500。」和月報了個數。

  「好,回頭轉你。」

  謝文允將平安符收到手機殼後,盯著和月:「那,關於白家小女兒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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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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