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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動心

  第32章 動心

  天光微白。

  時逾白露天支了張桌,心情愉悅地將一碗濃稠的蟹黃傾倒在熱氣騰騰的米飯上。

  「你昨天在房間裡搞鬼了?」

  凜冽的聲線由遠及近,再抬頭時,席玉正居高臨下地望著他。

  「盛小姐,這就走了?」

  

  時逾白不甘心地伸長脖子往外看,沮喪地說道:「今天一早,我剛讓人撈的新鮮海味。」

  縱然席玉清楚時逾白的秉性,但他這樣莫名親昵的作態,還是讓席玉周身的氣息低沉了許多。

  「回答我。」

  他冷聲道,手指輕扣桌面。

  時逾白深知,這是席玉動了真怒。

  「席老大,我哪裡敢真的動什麼手腳。那些違法的手段,我是一概不用的。更何況,我也用不著那些。」

  時逾白苦著一張臉,繼續解釋道。

  「對女人,我從來只是用點增添氛圍的小方法。比如說……依蘭花的香薰以及睡衣……」

  席玉的臉色並未變好,淡淡地說道:「說下去。」

  他還能怎麼說?能說的、不能說的,他都已經說過了。

  時逾白頓時傻眼。

  他絞盡腦汁,頭一次恨爹媽沒給自己多生兩個腦袋。

  「席老大,是昨夜進行得不太順利嗎?」

  時逾白靈光一閃,試探著問道。

  畢竟據他所知,席老大身邊還沒有過女人。

  他已經是過來人了,當然知道初次都會發生點尷尬的事情。

  「盛小姐誤會您了?」

  他恍然大悟:「這不要緊啊,您可以再次證明自己。」

  黎若水在一旁聽得無可奈何,終於忍不住插嘴道:「逾白,席先生還不需要你來教。」

  就這點破事,還值得席玉糾結那麼久?

  「如果只是香薰,」席玉素來沉穩的神情中,多了一絲真切的困惑,「她為什麼會動情?」

  黎若水想了想,瞭然地笑起來。

  「若是盛小姐沒有動心,又豈會動情呢?」

  海鷗自海天一線飛來,成群的身軀幾乎同蔚藍的天與海化為一處。

  盛瀾清遠遠地望著海鷗變成小點兒,直接關上了計程車的窗。

  寒風一吹,熬夜的腫眼就幹得發疼,眼淚水止不住地往下掉。


  她拒絕了席玉進一步的念頭後,他就一言不發去了別的房間。

  連同她一大早收拾東西要走,席玉都只是沉默地看著她。

  沒有說挽留的話,也沒有提出要送她。

  任誰被這麼一而再、再而三地撩撥,都會生氣吧。

  席玉會不會以為,自己是在玩弄他?

  「到了,您請下車。承惠三百。」

  兩個多小時以後,計程車到了豪華別墅區。

  司機師傅語氣中帶著又完成一單的喜悅。

  盛瀾清付過錢後,下車關門,仰頭望著那棟並不算熟悉的獨棟別墅。

  第一次來這裡的時候,她還只是個五六歲的女童,一心把這裡當成是童話里的皇宮。

  但僅此一次後,她就知道這是吞噬她命運的怪獸。

  不想來,卻又不得不來。

  盛瀾清抿了抿唇,拿起手機,遲疑片刻,撥通了那串熟悉的號碼。

  長久的「嘟嘟嘟」聲,沒有人接聽。

  她再打,還是沒有人接。

  最後只能選擇調出席玉的微信,最後一條消息停留在五年前。

  換手機的時候,她將這些信息一併克隆了過來。

  【小師父,你不喜歡崑曲了嗎?】

  【小師父,你真的一定要走?】

  【小師父,你一定要走的話,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小師父,我真的不理你了!】

  【小師父……】

  席玉最終還是沒有回覆過她,一直到現在。

  她當年為了掩飾自己的不舍跟喜歡,故意張牙舞爪地大放厥詞。

  想留他,卻又不敢留,生怕跌了面子。

  盛瀾清現在看來,這些小伎倆真是淺薄得可以。

  那麼聰明的席玉,肯定早就看穿了吧。

  她猶豫良久,再次編輯了一條消息發給他。

  【席玉,你能來盛家接我嗎?】

  依舊是不純粹的心思。

  比起想念他,她此時更想再扯扯他的虎皮。

  一分鐘……兩分鐘……沒有回應。

  席玉應該是在忙,所以沒有回應。

  盛瀾清不覺意外,只是凝神在對話框的頂端許久。

  4am,她給席玉的備註。


  凌晨四點,我看見海棠花未眠。

  「只可惜……」

  盛瀾清低聲喃喃。

  在她最渴望席玉回應的時候,他從來都不在。

  理解是一回事,希冀被重視的小心思、小矯情,又是另外一回事。

  盛家的房門虛掩,刺鼻的煙味侵向外。

  賠笑臉的陸琳,沙發端坐的盛夫人和盛華柔。

  盛滄庭在同一個男人對坐抽菸,那個男人滿臉憤慨的義憤填膺,帶有一種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氣勢。

  盛瀾清來盛家的次數屈指可數,從沒有見過這個男人。

  但這不妨礙她發現他的面容,很眼熟。

  還沒等盛瀾清徹底回憶起來,陸琳的耳光就打在了她的臉上。

  「賤貨,不要臉的狗東西!你還有臉來!」

  從記事起,盛瀾清就挨過陸琳不少次毒打。

  只是這些打罵,在盛瀾清漸漸出落得清艷脫俗後,就不再有了。

  畢竟陸琳還指望她能靠這張臉,去賣個好價錢。

  此刻猝不及防之下,盛瀾清重重地挨了一下,耳邊都在嗡嗡作響,鐵鏽味漸漸在口腔中瀰漫開來。

  她想起來了!

  盛滄庭對面那個男人,她昨天在遊輪上見過。

  因為只是一眼,所以印象並不深。

  卻也解釋了陸琳昨夜打電話來的原因。

  陸琳的這一巴掌,與其說是在教訓她,還不如說是在打給別人看。

  「行了,少在那裡惺惺作態。」

  盛夫人慢悠悠地說道,語氣不屑。

  「她能長成今天這個樣子,還不是多虧了你這個親媽,上樑不正,下樑歪啊。」

  剛才還端了大義滅親架子的陸琳,頓時臉色鐵青。

  「瀾清年紀輕,一時之間想不明白很正常。」

  這個賤人,居然還敢拐彎抹角地笑話她不會管女兒?

  陸琳這輩子最厭惡的就是李婉這個賤女人。

  若非李婉出身富貴,就憑那張平平無奇的臉,哪裡斗得過她!

  陸琳的心思全擺在臉上,被在場的幾人看了個清清楚楚。

  「行了,」盛華柔諷刺地笑,「你生的女兒,就跟你一樣的愚蠢,卻又心比天高!好好訂婚不肯,非要送上門去給人睡……」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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