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5章 城門開了

  第555章 城門開了

  轟隆!

  轟隆隆!

  鄭子言猛地一拍桌子:「那處理國事的就不是江生本人,這屬於欺騙朝臣,欺騙百姓!」

  「你一驚一乍的,幹什麼?」

  姬偃師摸著自己的胸口,嘴裡叼著半個雞腿。

  

  「這不是發兵的理由,多了一條?」

  鄭子言目光挪向周子晉。

  你們周家要奪回江山,我們西戎鼎力相助,這不是欠了一個天大的人情?

  周子晉:「之前在京中,我也疑心此事,總覺得背後還有人。

  現在想想,那人,恐怕就是秦瀟無疑。」

  一個女人,把大秦搞得烏煙瘴氣?

  這才是真真正正的紅顏禍水吧?

  林危:「原本帶兵的那個『晉王』是誰?」

  「江琬寧的表弟,石朝。」

  林危眉目往下一壓。

  難怪消息傳來那麼多天,援兵卻遲遲不到。

  這人哪裡是帶兵打仗的料?

  切切實實的紈絝子弟一個。

  「我看這人不能殺,得留。」

  林危的眉頭蹙成了一個川字。

  「石朝的父親理著戶部,和他兒子一樣,是個牆頭草,哪邊風大倒哪邊。

  可要是自己的親兒子出事,他老子不會善罷甘休。老來得子呢。」

  周子晉微微一笑。

  「確實是根牆頭草,不等刀架在脖子上,就已經乖乖把兵符交出來了。」

  「那人,你怎麼處理?」林危還是不放心。

  周子晉:「把他給綁了,逼石尚書掏銀子做內應。」

  眾人沉默。

  好計!

  末了,周子晉扭頭看向鄭子言。

  「你明知道鄭關月有了合作的意向,為什麼要打城門?」

  鄭子言:「我以為你們反悔了。」

  周子晉:「為什麼她過來求和,還故意為難?」

  鄭子言:「……」

  老子就是氣不過當年被一個姑娘將了一軍,想故意嚇嚇她,怎麼了!

  要是運氣好,不用和周子晉合作也能拿下江州城,自己不就壓了鄭關月一頭?


  天天弟弟長弟弟短,到底還是看輕了他!

  他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說的:「你還燒我糧倉!」

  「那兩個糧倉裡面有糧?」

  周子晉磨了磨後槽牙。

  你也是該被嚇上一嚇!

  你他媽的就是個弟弟。

  他的眼睛帶出銳氣:「那函谷關,又是怎麼一回事?」

  鄭子言誠懇道:「我說了只是嚇嚇她,但和西戎半點關係都沒有。」

  謝知:「我能作證。」

  周子晉:「有人知道我們的合作,想要以此迷惑視線。」

  是誰呢?

  周子晉目光一冷,往皇城的方向看了一眼。

  ……

  夜深,林之語滿頭是汗地醒來。

  這是在哪裡?

  這裡是西戎大營的軍帳。

  她是來說和的。

  鄭子言把她留下來,就是為了捏個把柄。

  那周子晉呢?

  林之語有些恍惚。

  是夢吧。

  「醒了?」熟悉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林之語一怔,迅速坐起身來,倒是把坐在一邊的周子晉嚇了一跳。

  點亮燭火,他輕聲道:「都是有身子的人了,行事還是這麼冒冒失失……」

  看清林之語臉上決堤的淚,周子晉說不下去了。

  一顆心,可謂是八面漏風。

  恨只恨自己回來得晚,讓她一個人為這江州城擔驚受怕。

  「原來不是夢啊……」

  林之語拉過周子晉的手,上面不知何時多了粗糙的繭子。

  眼淚一滴一滴地落下來,滾燙地打在周子晉的心上。

  他一時有些慌了,帕子沒摸到,只好用手輕輕抹去她的眼淚。

  「聽林危說,你醒來後冷靜地不行,怎麼這會就掉眼淚了,嗯?」

  最後那一個「嗯」,尾音上挑,帶著寵溺的意味。

  林之語抽抽搭搭,眼淚嘩嘩嘩往外冒。

  「我也不知道……那個時候是想哭,哭不出,現在是不想哭,它偏要流,這怪不得我。」

  「是是是,怪不得你。」

  周子晉一面哄著,把她攬進懷裡。


  真真是瘦狠了!

  他的眼底划過一抹痛色。

  等她哭夠了,周子晉讓人送來清水,一下一下替她擦臉。

  「江州城沒事,大秦也不會有事,你且安心歇著,餘下的事情交給我來處理。」

  林之語把頭靠在他懷裡,察覺到周子晉有離開的意思,立刻攥緊了他的袖子。

  「有什麼事,待會再說。我想抱抱你。」

  周子晉只好坐穩了,手臂緊了緊。

  帳內情人的呢喃低語,只有風在偷聽。

  姬偃師在外面等得抓心撓肝,偏偏林危扯著他的後衣領,不讓他過去。

  姬偃師急道:「我哪裡是想聽牆角?這是怕兩個人乾柴烈火,沒把持住!」

  「子晉不是那麼沒有分寸的人!」

  林危瞪他一眼。

  姬偃師臉上一紅,轉移了話題。

  「函谷關的事情,可查出來是誰做的了?」

  林危:「不好查,江野抓來的那幾個人,嘴巴緊得跟蚌一樣,半天過去,什麼都問不出。」

  「什麼都問不出,卻不尋思,看來不是死士。」

  旁邊突兀地插來一道聲音,謝知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一邊。

  姬偃師的一張臉唰地一下就白了:「你走路,怎麼不帶聲音?」

  「是你自己分出了一個耳朵,沒注意。」

  謝知白眼翻翻,沖那帳子一抬下巴。

  「不尋死,這蚌就總有打開的那一天。」林危肅著一張臉,「瞧著是京城人,那就嚇上一嚇,總有人開口!」

  這個世界上,還是惜命的人多!

  ……

  三日後,江州城門開。

  許看山左看周霆琛一眼,右看周子晉一眼。

  是兄弟無疑!

  他一拱手,退了出去。

  帳內只剩下他們二人。

  周子晉率先舉起酒杯:「這一杯,謝你出手相助。」

  燒酒入喉,周子晉眉頭都沒皺一下。

  「這第二杯,敬你是我兄長。」

  一連灌下兩杯酒,周子晉的臉上帶上了薄紅。

  周霆琛的眼底有什麼一閃而過:「第三杯?」

  「沒有第三杯。」

  酒杯放下,裡面空空如也。


  過往種種,在酒里浮現,又在酒里消散。

  周霆琛:「過往是我對你不住,可對一個君王來說,沒有錯。」

  他有野心,有實力,不敢屈居人下。

  他得到過,失去過,落魄的鳳凰未必不如雞。

  周霆琛的嘴角溢出一聲輕笑。

  兩輩子了,或許是該換個活法!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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