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有的人生來便是被恨的
第25章 有的人生來便是被恨的
馬車裡楚烆以手撐著頭,滿身酒氣卻不見剛剛的醉意,他睜開眼,黑眸如墨般,藏著令人琢磨不透的心思。
十五年前被送往東夷國的時候,走的也是雲州的官道,他依稀記得,那時候的雲州還是大朔最為偏僻貧窮的地方。
即使守著玉石礦洞,卻因不會開採,導致玉石的價格大打折扣,再加上手藝不精,做成的配飾無法賣出高昂的價格,所以一直都不大富裕。
沒想到十五年過去,雲州看起來比起上京都還要繁華。
他轉了下拇指上的青玉扳指,來到雲州後,許多事也就有了合理的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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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年來,不知道馬超陽靠著這些收斂來的錢財買了多少官在朝廷之中,而這些人會成為他最有力的幫手。
再加上他手中的錢,想要架空一個朝廷,只不過是時間問題。
不過看馬超陽這人,並沒有這麼高深的城府,指使他做這些的,才是真正要謀權篡位的。
那他的幕後之人在大朔之中究竟是坐在哪個位置,又扮演了什麼角色,他倒是越發好奇了。
楚烆坐直身子,若是以前,他只會說一句殺了就是,可如今,倒是不能這麼做了。
大朔的江山,不僅是他的江山,同樣也是母后的,他不能將它毀在自己手中。
「殿下,到了。」
想著這些事情,馬車也不知在何時到了府中,成充在外頭說了句,他彎腰走出去,本以為這次崔瀅也會像在雲州城中一樣站在門口等他,只是門口卻空無一人。
只有守著的兩個小廝,男人面露幾分不悅,這才幾日,就不裝了?
他抬步走進府中,一處院子點著燈,門口伺候的丫鬟見到他行禮道:「見過殿下。」
「姑娘呢?」
聽到他的問話,丫鬟回道:「姑娘今日身子不適,已經歇下了。」
這句話讓楚烆面上的不悅散去些,他嗯了聲走進去,床上鼓起一個小鼓包,姑娘整個人都蜷縮起來被錦被包裹著。
他走過去坐到床邊,崔瀅似有所察覺,也跟著一道轉過來,她面色有些蒼白,見到楚烆,輕聲說道:「殿下回來了。」
「才來青木鎮你就偷懶?」
崔瀅眨了下眼睛,眸中帶上些懵懂,瞧著倒是有些嬌憨。
「我,沒偷懶呀?」
難道是說自己今日沒給他做菜?可是他今日不是跟馬超陽去了酒樓嗎?還需要自己做菜麼。
她身子不舒服,晚飯都沒有用就歇下了。
楚烆呵了聲,崔瀅卻是感覺到他,好像有些不開心了。
他又生的哪門子氣?
「哪裡不舒服?」
他沒再繼續剛剛那個話題,而是轉言問起她的身子,崔瀅搖搖頭開口:「殿下我沒事,歇會兒就好了。」
她臉色都白的跟個鬼一樣,還說自己沒事,楚烆半眯了下眸子看她:「說謊,可是要被孤拔舌的。」
「我,真的沒事,就是女兒家每月總要來的那幾日。」
被他問起,這下崔瀅的臉色卻是白裡透紅,通透的跟個血玉鐲子般了。
「嗯?」
楚烆臉上再次帶上幾分不耐,他最討厭別人跟他說話繞彎子。
見他似乎還有打破沙鍋問到底的苗頭,崔瀅也不知道他如今怎麼對自己的事情這麼上心,怕再問下去自己更加羞愧,只好拉著他的衣袖,聲音小的不能再小的說了兩個字:「癸水。」
楚烆聽到這兩個字,挑眉看她,癸水又是什麼?
「殿下是不是還有公務處理?您快去處理吧,莫要耽擱了,我躺會兒就好了。」
崔瀅耳朵都紅了起來,哄著他起身離開這裡,難得,他這次倒沒有那麼強勢,非要留下來問個明白。
出了房門,楚烆看著身後的屋子,再看看跟著自己的成充問了句:「你知道,癸水是什麼嗎?」
剛下台階的成充險些被這句話嚇得摔下去。
好端端的,殿下問姑娘家的事情做什麼?
癸水向來被認為是不祥之物,所以宮中也無人會去殿下面前說這種污穢的話,再加上殿下也不近女色,是以他並不知道這些是什麼。
成充快走兩步到楚烆身邊,輕咳一聲道:「屬下,屬下只知道姑娘家要是來了癸水的那幾日,是,是,是」
他說到後面竟覺得自己的臉都燒騰了起來,想他堂堂五品太子洗馬,跟著殿下出生入死多少回,竟被這一個問題給難住了。
這種事情,也不該是他來教的吧。
「你說話何時成了結巴?」
楚烆斜睨他一眼,成充低頭一口氣說出來:「是不能同房的。」
此話一出,楚烆隱約知道這個癸水是什麼東西了。
「你還懂挺多。」
「屬下冤枉,屬下還未成婚呢。」
成充那張有些冷峻的臉上此時也爬上了紅暈,這些事情等回到雲州城還是跟孔嬤嬤說一聲,讓她來跟殿下說吧。
他可是說不出來了,不然顯得他身經百戰一樣。
主僕兩人一路無言的走到書房,只見應東已經站在門口等著,成充上前推開門,三人一道走進去。
楚烆坐到書桌旁,頷首示意他說。
「殿下,馬家的玉石礦洞確實有問題,每年上報給朝廷的帳目和實際開採的數目相差了將近三分。」
應東將今日在酒樓門口聽到的話原原本本告知,楚烆翻動了下手中的摺子:「陰陽帳本,真假不分,不來雲州,孤竟是不知道這裡何時成了這般模樣。」
他越是平靜,應東和成充就知道,殿下是真的動怒了。
不過也是,殿下畢竟是大朔將來的主人,怎麼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殿下,屬下已經看著崔姑娘身邊的冬月將信給了崔雲良,崔雲良也回了信,要崔姑娘盯緊了您的動作。」
應東笑了下,這群人,殿下在上京的名聲都被傳到了雲州,卻還是覺得自己能在殿下眼皮子底下做小動作,自不量力。
楚烆抬手讓他們退下,兩人點頭應下轉身離開了這裡。
他向後靠去,仰頭看著頭頂上的木樑。
『你母后這一生唯二的心愿,一願大朔海晏河清,二願你無憂亦無慮,孩子,別恨朕。』
想起那日被送出大朔皇宮時,他摸著他的頭說著這些話,楚烆嗤笑一聲,他說讓他別恨他,說唯有遠離如今內亂的大朔,他才能真正的平安長大。
卻在他離開後,轉身疼愛起了別的兒子。
原來,有的人生來便是被愛的,而有的人生來便是要被恨的,就比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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