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第78章
花容歧「哦」了一聲:「我看你也不像是那麼腦殘的人。」
蘇冉:「……」
【我謝謝你啊。】
謝時青:「……」
真正腦殘的人去說別人腦殘。
「那你是怎麼死的?」謝時青納悶起來。
如果蘇冉不是死在幻境中,那是不是就說明他們這次能成功從從幻境中出去。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蘇冉的表現絲毫不慌張,也算是正常。
「呃……」蘇冉被這個問題問住了,她抓了兩把頭髮,看向謝時青,眨了下眼,「這個說來就複雜了。」
花容歧:「……」
謝時青:「……」
「你直接說唄,反正咱們現在在這也沒事兒干。」花容歧攤手道,「有多複雜,儘管細細說來。」
蘇冉:「……」
【你真在這兒開啟茶話會了是吧。】
謝時青:「……」
「那我就說了。」蘇冉見他們的目光中都帶著探究,於是開口道:「其實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花容歧:「……!!!」
我就知道!我家冉冉一看就不是正常人!
謝時青:「……」
等會兒蘇冉再說出什麼驚世駭俗的話,他都覺得不奇怪了。
蘇冉每次想到這件事,都覺得鬱悶。
她只是好端端地睡覺,誰知道眼睛一睜,就到了這個世界。
沒有手機,沒有網絡不說,還面臨著隨時可能死亡的風險。
尤其是都穿書了,竟然還不給她安排一個高大上的身份,讓她當一個劇情還沒開始就下線的炮灰,甚至她的家人也全部都結局悽慘。
蘇冉嚴重懷疑,以後清明節可能給她燒紙的人都沒有。
就她家這個死的死,瘋的瘋的下場,沒有人給她燒紙就奇怪了。
哦不對,還有她大姐這個「漏網之魚」。
不過她大姐到時候都和尉遲穗華這樣這樣那樣那樣了,應該也沒空過來給她燒紙。
【哎——!】
【真是越活越憋屈。】
「我之所以說這個世界是一個巨大的話本,是因為不久之前我看過這本小說……也就是這個話本。」蘇冉清了一下嗓子,輕聲道。
「這個話本字數特別多,有八百多萬字。」
花容歧:「……!!!」
恐怖如斯!
一個描寫情愛的話本,竟然能寫這麼多字?!
花容歧震驚了。
尉遲穗華和蘇冉她大姐的愛情竟然這麼坎坷的嗎,竟然要用八百多萬字來描寫。
花容歧懷疑自己寫十年都不一定能寫出來這麼多字。
這可是八百萬啊!!!
謝時青:「……!!!」
這八百多萬字,不會一大半都是描寫尉遲穗華是怎麼一路打怪升級的吧?
謝時青沒忘記蘇冉剛才提起尉遲穗華時的語氣。
「原著作者寫的相當隨意,就是比如說前一章可能還在寫尉遲穗華和我大姐談情說愛,下一章就可能去寫……我娘說天氣降溫了,讓我三哥多穿點衣服。」
花容歧:「……」
是挺隨意的哈。
謝時青:「……」
有點過於跳脫了哈。
「對於人物描寫的篇幅也安排得很隨便,她有很多筆墨都在寫無關緊要的……炮灰,說是配角都算不上,因為那些角色在原著劇情中沒有絲毫用處。」
聽蘇冉說到這裡,花容歧忽然朝謝時青投去一個憐惜的眼神。
連無關緊要的炮灰都能有這麼多筆墨在描寫,而蘇冉竟然說原著中沒有謝時青的身影。
這也太慘了吧!!!
震驚!大佬竟毫無存在感!
果然,在男主面前,一切都得為他讓路。
謝時青對於花容歧看過來的眼神視若無睹,他的神情很平淡,平淡到仿佛蘇冉只是在講一個很普通的故事。
謝時青看起來對自己即將面臨的遭遇一點都不關心。
「要不,我還是給你們舉一個例子吧。」蘇冉覺得光靠她乾巴巴地說也不行,還是得舉個例子出來。
花容歧沒意見,謝時青更不會有別的想法。
只是在蘇冉即將開口時,花容歧忽然冒出了一股不祥的預感。
總覺得蘇冉即將舉的這個例子會和他有關,並且還不是什麼好事。
在花容歧的膽戰心驚中,蘇冉開口道:「我剛在這個世界醒過來的時候,那個情節點差不多到了原著描寫……嗯……花容歧的劇情。」
花容歧:「……」
懸著的心終於死了,該來的總會來,躲不掉的。
謝時青看了眼花容歧越皺越深的眉頭,以及滿臉沮喪的表情,問道:「什麼劇情?」
蘇冉深吸一口氣,一鼓作氣地說出來:「就是花容歧扮作花娘,在艷群樓勾引……呃,牧正平,就是我娘他們家那邊的一個管事。」
花容歧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到最後幾乎要哭出來。
能給我留條褲衩嗎?下次舉例不要再舉這種例子了,尤其是還有外人在場的情況下。
謝時青:「……」
想不到花容歧業務還挺多。
「原著中對他是怎麼勾引的這段描述得特別詳細。」
花容歧:「……」
好了!好了!不要再說了!
花容歧覺得自己現在已經無臉見人了,尤其是看見蘇冉,總覺得自己在她面前是赤、身、裸、體的。
謝時青:「……」
這……算了,沒什麼好說的。
謝時青想說句什麼,卻又覺得沒必要開口。
「這一段我記得特別清!我還可以給你們現場表演一遍。」蘇冉一改剛才還沮喪的語氣,變得激動起來。
【這一段是整本書中我記得最清的!】
【我還演了好幾遍呢。】
【真的,我現在閉著眼都能演出來。】
【本來還以為在這個世界就沒機會再演了,沒想到現在竟然和花容歧還有謝時青提到這件事兒,那我可不能錯過。】
蘇冉想到這,忍不住笑了一聲。
花容歧:「……」
兄弟,你還打算當著我倆的面再演一遍?!
花容歧有一種天塌了的感覺,都不知道等會丟人的是他還是蘇冉,總之不可能是謝時青。
謝時青:「……」
這種情節真的還有演一遍的必要嗎?
而且……為什麼他覺得蘇冉現在很興奮。
謝時青懷疑是自己的錯覺,然而再看過去時,蘇冉臉上依舊是不加掩飾的……興奮。
是貨真價實的興奮。
謝時青:「……」
謝時青不理解,為什麼蘇冉會對這段劇情印象最深刻。
「你演吧。」蘇冉不知道是謝時青還是花容歧說的這一句話,不過是誰說的已經不重要了,因為她要開始演戲了。
蘇冉掌心撐在地面,略一用力便站了起來,拍拍裙擺上粘的草屑,摩拳擦掌。
花容歧:「……」
我現在自戳雙目,捂住耳朵,還來得及嗎。
謝時青:「……」
這是要上演……活、春、宮了?
「來——!」蘇冉忽然對謝時青伸手。
花容歧:「……???」
你不是要演我是怎麼勾、引牧正平的嗎?你對謝時青伸手幹什麼?!
花容歧大驚失色,驚疑不定的看著蘇冉和謝時青。
一副只要他們在他面前做了什麼傷風敗俗的事,他就當場撞樹一樣。
「你朝他伸手幹什麼?!」花容歧上半身前傾,攔在蘇冉和謝時青之間。
蘇冉眨了下眼,無辜道:「我和她一起表演呀。」
「這場戲是兩個人的戲,我一個人怎麼演?我對著樹演嗎?」
花容歧:「……」
謝時青:「……」
「那你要演也是跟我演啊?還有人比我更清楚這段戲應該怎麼演嗎?!」花容歧絲毫不退讓。
蘇冉搖了搖頭,堅定道:「不行。」
花容歧語氣崩潰:「為什麼不行?」
「你是當事人,你還沒見過自己這幅戲呈現在別人眼裡是什麼樣子的,現在我和謝時青演給你看。」蘇冉說的有理有據,連謝時青都在旁邊略微點頭。
花容歧:「……」
我真是謝謝你啊,但是我不需要。
我不想看見這場戲呈現在別人眼裡是什麼樣子的,你不用和謝時青演!!!
謝時青:「……」
挺好的,就是不知道蘇冉想讓他演誰。
是牧正平,還是花容歧當初扮演的花娘。
蘇冉毫不客氣地拍開花容歧擋在自己面前的手,然後對謝時青說道:「來,我和你說劇本。」
花容歧:「……」
結束吧,這場鬧劇趕緊結束吧。
謝時青:「……」
事情變得戲劇起來。
謝時青站起身,對著蘇冉揚起下巴,示意她開始說劇本。
蘇冉點了點頭,一臉正色,從她的表情絲毫看不出她等會兒要說什麼話,做什麼事。
「牧正平推開門,進入花娘的房間,裡頭的女人穿著紅色的半透明紗裙,身姿曼妙,視線往下移,在那微凸的小腹上定住:『花娘,我必不負你!』」
花容歧:「……」
花容歧抬起手捂住自己的臉,卻又忍不住分開指縫,目光從那細小的縫隙中往外偷看。
謝時青:「……」
上來就這麼香艷的嗎?
而蘇冉還在繼續,她今天是打定主意要演完這場戲了。
「花娘雙眼含淚:『這該如何向王妃交代?』牧正平伸手摸向女子上半身的凸起,揉了一把:『我與那悍婦不過是家族聯姻,私下並無感情,待你進門,我便休了她!』」
蘇冉說的繪聲繪色,並加以表情和動作輔助。
花容歧:「……」
此時此刻,花容歧忽然就明白牧佩蘭當初為什麼那麼果斷地給他灌下毒藥,原來不僅是放不下心他在蘇冉身邊,更是為了報這個仇。
花容歧雖然不知道蘇冉心聲能被她家裡人聽到,但從當初事情敗露後,他被抓到蘇王府來看,就能猜出些許。
恐怕牧佩蘭是知道內幕的,那能做出當初這個舉動也不奇怪了。
畢竟他現在自己看這場戲,都覺得花娘這個人實在是可惡。
原來蘇冉說的,要讓他看見這場戲呈現在別人眼裡是什麼樣子,是這個意思。
但他還是不想看啊!!!
這種東西有什麼好看的!這種東西有什麼好演的!!!
「哦,這裡有一個前情提要。」蘇冉怕謝時青理解不了,還貼心地加了一個旁白解釋,「那個牧正平在外用的是我爹的名義。」
謝時青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此人也是大膽。」
蘇冉贊同道:「富貴險中求嘛,我看花容歧也挺大膽的。」
謝時青嗓音低沉:「確實。」
花容歧:「……」
你們這樣郎情妾意,你來我往,考慮過他的感受嗎?!
「那我繼續說劇本了。」蘇冉說。
她還等著和謝時青一起演戲呢。
「花娘聽到他的話,眼尾紅艷,如受驚的小兔般嬌弱,楚楚可憐的模樣惹得人只想蹂躪,她道:『平郎!切莫因為我讓你和姐姐之間生了嫌隙!你這樣……我,我肚子裡的孩子也不會答應的!』」
花容歧:「……」
他還說過這麼嬌柔造作的話呢。
謝時青:「……」
花容歧為了任務還挺拼的。
就是蘇冉對這段的描述……有點過於詳細和熟稔了。
謝時青懷疑蘇冉是按照原著中的描寫,逐字逐句背下來了。
誰家好人沒事背這個啊?!
蘇冉此時已經沉浸在自己的劇本中:「『花娘你莫怕!』牧正平鐵了心要美人面前裝英雄,『那毒婦不足為懼,只要我一個眼神,她便抖如糠篩!』」
花容歧:「……」
蘇冉到底對這段劇情有多熟悉。
合著他在蘇冉眼裡原來一直都是這樣的。
謝時青:「……」
這牧正平也挺會演戲的,和花容歧不遑多讓。
「哦,對了。」蘇冉又充當起了旁白的解釋作用,「叫平郎是因為牧正平和花容歧說,這個名字是他鮮為人知的小字。」
「當然了,在原著中,花容歧是知道牧正平的真實身份的,只不過他為了任務……嗯,樂意陪他演戲。」
花容歧:「……」
受盡組織壓迫,早知道不接這個任務了。
謝時青:「……」
挺好的,兩個人都演戲。
「花娘臉上浮現紅暈,嬌羞一笑:『那相公,可願為我贖身?』牧正平聽到這話,自是嘿嘿一笑,拍胸脯道:『為夫這次過來便是特地來贖你的。』」
花容歧:「……」
花容歧備受煎熬,已經不想在這個地方上多呆了。
哪怕只多一秒,他也不能再忍受了。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