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爹娘是塊磚

  第34章 爹娘是塊磚

  

  蘇冉緩緩伸出五根手指:「這個數。」

  「五百萬兩白銀?」花容歧問。

  蘇冉搖了搖頭。

  「五千萬兩白銀?」花容歧又問。

  蘇冉再次搖頭,在花容歧求知若渴的目光下,她沉聲道:「五座金山。」

  「臥槽?!」

  ——因為跟蘇冉呆久了,花容歧把她的口頭禪也學了幾個過來。

  花容歧一時之間不知道該震驚蘇冉家竟然有多餘的五座金山可以往外借,還是該震驚那人竟然能欠蘇冉家這麼多錢。

  有時候欠錢也是一種本事,更何況還是這麼多錢。

  這戴龍鳳玉佩的到底是何許人也,又被他們組織盯上,又欠蘇冉家錢。

  「你家.真大方。」花容歧憋了半天,才憋出這麼一句。

  蘇冉不置可否。

  按原著劇情來說的話,確實挺大方的。

  別管過程怎麼著,你就看結局是不是她家所有東西都被那龍傲天拿走了。

  「那人不是個好東西,你離他遠點兒。」

  花容歧忙不迭地點頭:「那當然,這人天賦挺高的,而且就我和他相處的那段時間來看,這人是個小心眼。」

  也就是睚眥必報。

  言下之意就是如果花容歧被對方發現了他當初在騙他,那花容歧十有八九會被打擊報復。

  一個天賦高的小心眼。

  蘇冉比花容歧更清楚這人有多噁心,為達目的有多不擇手段。

  「說起來你是怎麼勾引他的?」蘇冉問起了自己最關心的一個問題。

  沒想到啊,龍傲天竟然從這麼早開始就不乾淨了。

  花容歧表情一噎,顯然不太想回憶當初的事情,但想了想,還是開口道:「就那種老套的英雄救美唄。」

  當初花容歧提前得到情報,龍傲天已經到了附近,於是花容歧帶著安排好的人手,上演了一出強搶民女的戲碼。

  彼時還是女子打扮的花容歧被一群大漢圍在角落,淚眼朦朧。

  大漢一:「你今天就是喊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

  大漢二:「小美人,你今天就從了我們吧!」

  大漢三:「臭婊子,別以為老子不知道你是那艷群樓里的馬子!」

  花容歧,也就是花娘一手捂著心口,眼淚像珍珠似的往下掉:「奴家.奴家是賣藝不賣身的清白姑娘啊,求求你們,放過我吧。」


  「別給臉不要臉,我們兄弟幾個看上你,那是你的福氣!」

  「哈哈哈哈哈!這小娘們怕不是在心裡偷偷爽吧,有俺們兄弟三哥伺候她。」

  說罷,一陣促狹的笑聲響起,其中一人的手按住花容歧的肩膀,將他的衣領扯了下來。

  這時,佩戴著龍鳳玉佩的少年經過。

  花容歧爆發出尖銳的鳴叫:「救命啊——!!!」

  「放開那位姑娘!」一陣刀光劍影,那人衝上前迅速制服了三位大漢,圍觀群眾一頓叫好。

  「姑娘,你沒事吧?」那人扶住花容歧搖搖欲墜的身軀,關心地問道。

  花容歧抽噎兩聲,一雙含淚的眸子盯著他看,咬唇嬌羞道:「多謝公子救命之恩。」

  美人雙眼含淚,香肩半露,手中的腰肢不盈一握。

  那人被看得有些臉紅,可握在花容歧腰間的手卻沒有鬆開:「不知姑娘家在何處?我送你回去。」

  聞言,花容歧往前一撲,埋進那人懷裡:「奴家沒有家了,公子在哪,奴家的家便在哪裡。都說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奴家已經是公子的人了。」

  「我有要事在身,恐不能帶你回家。」那人抬手替花容歧擦拭眼淚,「還是送你回家吧。」

  花容歧哭得更傷心了,「我被父母賣給了艷群樓,如果被阿娘知道我在外面惹是生非,她一定會罰我的!」

  阿娘是指花樓里的老鴇,不是真的娘親。

  「放心吧,我會替你解釋的。」

  那人把花容歧送回艷群樓後,果真和阿娘解釋了一番,而這時花容歧又拽住了他的衣角,說自己害怕。

  美人垂淚的模樣實在是我見猶憐,那人沒忍心拂袖離去,於是便陪了花容歧一晚。

  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直到兩人膩歪在一起將近一個月,在某天夜晚,那人才不告而別。

  而不久之後,就是牧正平的戲份了。

  蘇冉聽得目瞪口呆:「你還真是.」

  蘇冉一時之間找不到詞來形容他。

  【花容歧真不愧是比男人還懂女人,比女人還懂男人。】

  「怪不得我三哥喜歡你。」蘇冉喃喃道。

  聽到這話的花容歧如遭雷擊,僵硬了半天,才驚悚地開口道:「你說誰喜歡誰?!」

  蘇冉:「.啊。」

  說漏了。

  原著中提到這點是蘇玄仁和牧佩蘭在商量幾位孩子的婚事,說到蘇天流時,對方說已經心有所屬。


  牧佩蘭不想干出棒打鴛鴦的事,就問是哪家的姑娘,如果對方也有意,他們家就是提親。

  誰知蘇天流搖了搖頭,說只知道對方叫花娘,別的一概不知。

  只描寫了這麼一段,蘇冉甚至都不知道原著里她三哥和花容歧是怎麼相遇的,後續又幹了什麼。

  總之現在這個進展應該不會出現原著里的這種劇情了。

  蘇冉決定假裝聽不見,開始轉移話題:「所以你倆真睡了?」

  「沒睡啊!」花容歧堅決捍衛自己的清白,「就蓋被子純睡覺,後面他看見的、感受的東西全是幻覺!」

  「不是蓋的同一條被子。」花容歧補充道:「我屋內有兩條被子。」

  蘇冉:「.」

  【花容歧不是我三嫂還挺可惜的。】

  蘇天流:「???」

  哈?你說什麼???

  怎麼就又扯到他了?不是在說花容歧勾引龍傲天嗎?!

  我可不和龍傲天搶女.啊不,搶男人。

  蘇冉問道:「那你這張臉到時候就不怕被他認出來嗎?」

  花容歧不以為意:「就說是雙胞胎唄,再說了,天下這麼大,你以為兩個人相遇是這麼容易的?」

  「你不是說你要去道歸嗎?」蘇冉覺得有必要提醒一下自己的跟班,「那人也在道歸。」

  花容歧:「.」

  「而且人家還有後台。」蘇冉補充道。

  花容歧:「.」

  恨你們有後台的人。

  「我不會放棄去道歸的。」花容歧頓了頓,「我也不會易容,我就要頂著這張臉。」

  修煉和臉,在花容歧眼裡不分高下。

  他在意修煉,也在意自己的這張臉。

  「放心吧。」蘇冉拍了拍花容歧的肩膀,以示安慰,「我到時候也會去道歸,我罩著你。」

  花容歧:「.?」

  「道歸不是只收有靈根的學生嗎?」花容歧愣怔之後,問出自己的困惑。

  「對呀。」蘇冉笑眯眯點頭,「我娘說了,沒有靈根的人也可以買進去。」

  「一人五十萬兩白銀。」

  花容歧:「.」

  恨你們有錢的人。

  「到了學院裡面,我大哥他們也很厲害,跟著我混,你就放心吧。」

  蘇王府的後代人才輩出,對於蘇輕塵等人,花容歧自然有所耳聞。


  「那你可要護著我。」花容歧能屈能伸,「我的後半生就靠你了!」

  今天上午沒有孔夫子的課,兩人聊了一會兒後開始慣例——補覺。

  上午最後一節課結束時,夫子剛說下課,兩人就從窗戶翻了出去,直往食堂跑。

  原因無他,他們的座位在講堂最裡面,要想出去還得穿過人流,實在是太慢了。

  但翻窗戶就不一樣了,出去就是空地,直接跑就行了!

  等蘇天流和陳子郁到食堂時,那兩人已經吃上了。

  這兩人也不含糊,先去打菜再說。

  花容歧吃到一半,看見蘇天流,想到蘇冉早上無意間說的話,嘴裡的醬肘子頓時就不香了。

  而蘇天流察覺到花容歧的視線,顯然也想到了蘇冉的心聲,整個人都僵硬住了。

  「三哥你怎麼不坐?」

  書院食堂的桌子是長條形,一邊坐兩個人。

  現在蘇冉和花容歧面對面,坐在桌子的里側,原本有花容歧身邊和斜對面兩個位置可選,可陳子郁剛剛已經坐在了蘇冉那邊。

  「你起來。」蘇天流把餐盤往桌面上一放,一手搭在陳子郁的肩膀上,示意他起來。

  「幹嘛?」陳子郁不想動。

  蘇天流:「換個位置。」

  陳子郁:「.?」

  蘇天流:「別人挨著我妹妹坐我不放心。」

  陳子郁:「.」

  陳子郁想罵一句腦子有坑,然而話到舌根,終究還是咽了下去,默默起身換了個位置。

  算了,跟他個瘋狗計較什麼。

  然而等蘇天流在這個位置坐下時,才發現這個角度有多坑人。

  稍微一抬頭就能看到花容歧!!!

  看到也就罷了,可偏偏對方每次都用一種難以言喻的目光看著他,好像他幹了什麼噁心事一樣!

  蘇天流受不了了,這頓飯吃得相當艱難。

  等四人都吃完往外走時,蘇天流攔住花容歧:「你,跟我過來一下。」

  三人反應不一。

  花容歧:你不會想在書院強搶民男吧!

  陳子郁:這人真是太瘋了,就因為人家是你妹妹的同桌,你就要去教訓人家?

  蘇冉:

  【哇——原著劇情果然是不可抗力的存在,哪怕知道花容歧是男的,三哥也依舊忍不住動心!】


  蘇天流:「.」

  動個屁的心啊啊啊啊啊啊!

  見花容歧愣著沒動,蘇天流耐心耗盡,直接上手把他拽走。

  【哇——強制愛!】

  蘇天流:「.」

  見鬼的強制愛!

  兩人一路來到昨天李玉琴見胡庶的那條小路。

  花容歧飛快地和蘇天流拉開距離,一副誓死不從的模樣。

  見他這反應,蘇天流一口氣險些沒上來,想也不用想,肯定是蘇冉和他說了什麼。

  蘇天流深吸一口氣:「你放心,我不喜歡男的。」

  花容歧狐疑地看向他,跟著強調一遍:「我也不喜歡男的。」

  蘇天流眉峰微蹙:「我不會喜歡你,別用那種眼神看我。」

  花容歧挑眉:「那我就放心了,我也不喜歡你。」

  「行了,滾吧。」蘇天流冷下臉來,「別在我妹妹面前嚼舌根,不然老子把你的舌頭拔了。」

  花容歧嘖了一聲,有些不耐煩:「知道了,你也滾吧。」

  這人真是沒有蘇冉半點可愛。

  真是一個娘生出來的嗎?

  「三哥和你說什麼了?」蘇冉在路口等花容歧,見對方過來,不由問道。

  「沒什麼。」花容歧聲音不咸不淡的:「讓我照顧好你。」

  蘇冉「哦」了一聲,想了想,還是道:「應該是我照顧你吧?我可是大哥,你是我的小弟。」

  花容歧笑出聲來:「行,大哥,我就靠你照顧了。」

  「哎,我恐怕不能照顧你了。」蘇冉突然說。

  花容歧問:「怎麼了?」

  「下午有孔夫子的課。」蘇冉換上一副視死如歸的語氣,「我也自身難保呀。」

  花容歧:「.」

  你信誓旦旦說不寫作業的時候可不是這反應。

  「沒事,反正就是請家長。」花容歧不走心地安慰道。

  「你當然沒事了,又不是請你家長。」

  下午,孔夫子一進講堂,蘇冉和花容歧就默契地低下頭來,開始當縮頭烏龜。

  「昨天的論題,我已經評改完了。」孔士周的聲音從講台上傳來。

  「有些人寫得不錯,有個別人跑題,但有兩個人——」

  孔士周的聲音停了下來,講堂里頓時安靜了不少,靜靜地等待著下文。


  「有兩個人竟然沒寫!是看不起我出的題,還是看不起我孔士周這個人?!」

  「蘇冉。」

  「花容歧。」

  孔士周跟閻王點名似的,連帶著語氣也變得陰惻惻的。

  「你們說呢?」

  被點名的兩個人從座位上站起來,低著頭,一副乖乖挨訓的模樣。

  孔士周問:「為什麼不寫作業?」

  蘇冉答:「不會寫。」

  真是一點都不拖泥帶水的,不會寫就是不會寫。

  孔士周竟然還從中看到一種「你能拿我怎麼辦」的態度。

  行,真行。

  他孔士周從教三十餘年,什麼刺頭沒見過。

  「明天讓你們家長來。」

  話音剛落,花容歧就語氣落寞地開口:「老師,我爹娘把我賣給蘇王府,已經和我斷絕關係了。」

  蘇冉:「.」

  你爹娘真是塊磚,哪裡需要往哪搬。

  孔士周愣了一下,想起關於這個學生的事情,確實是跟著蘇冉進來的。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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