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親自照料
第60章 親自照料
當裴慶來通知小世子因感染水瘡,府里的人一概不許外出的時候,劉徽寧才知道早上孟廷舟匆匆離去是為這般。
她心裡暗喜,面上故作擔憂:「姐姐肯定擔心極了,想必她一定陪著小世子吧。」
「是的,除了夫人,都督也陪著小世子。」
「夫君也陪著?」劉徽寧震驚不已,「可……可這個水瘡是會傳染的人的呀。」
她看了看裴慶,苛責的話語到了嘴邊變成軟綿的刀刃。
「原本我剛進門的一個新夫人不該說什麼。只是今日這一件事著實有些過了,小世子是都督嫡子,都督自然重視,如有需要可讓夫人或者叫我上一起照顧小世子也是可以的。」
「但是都督身居要位,又是朝廷重臣,他若是有個好歹,誰都擔不起這個責。」
「你身為都督身邊的得力幹將,難道連這點道理都不懂嗎?」
裴慶一副犯了錯的模樣:「屬下知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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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若再發生這樣的事,你若是攔不住,可以來找我。」劉徽寧微微一笑,示意他起身,「多個人勸慰,想必夫君會聽的。」
裴慶拱了拱手:「按照梅大夫的吩咐,闔府上下都會用艾草熏一熏,這幾日就請……寧夫人先不要離開住處。」
他剛才一下子不知道該如何稱呼,可能還沒有習慣府里多一個夫人。
劉徽寧揮了揮手:「裴大人放心,我平日裡也是帶著練字撫琴,並不會出去。」
回到屋子裡,劉徽寧身邊的霜兒上前:「小姐,這姓姜的也太不要命了,居然讓都督冒著被傳染的風險跟她一起照顧小世子。」
秦媽媽冷哼一聲:「說不定她正好趁這機會要在都督面前爭些寵愛,還指不定背地裡做些什麼狐媚惑主的事。」
劉徽寧自然嫉恨姜時晚在自己嫁入都督府的第一天就把孟廷舟從自己身邊騙走。
但是她告訴自己現在最要緊的是尋找兵部案的案卷,只有找到這份東西才能救父親。
「就算夫君要去陪她和那個兒子,她也該攔著他。此事若是聖上和皇后知道了……」她忽然想到該怎麼避開姜時晚去尋找自己想要的東西了。
不禁輕輕地勾了勾嘴角,露出一絲詭秘的笑。
阿宥睡了不到半個時辰又開始嚎啕大哭,姜時晚連忙過去抱起他:「阿宥乖,母親在。」
孟廷舟走到孩子邊上探了探手:「發熱了。」隨即喊道,「去把梅大夫請過來。」
姜時晚看到阿宥身上的水瘡越來越明顯,阿宥忍不住要去撓,一邊撓一邊哭。
她心疼不已,哽咽道:「阿宥不哭,母親幫你呼呼。」
梅大夫匆匆趕來,看到孟廷舟一在自是一愣。
他讓阿宥躺下,仔細看了看,又探了探額頭:「小世子的症狀越來越厲害了。」
「要緊嗎?」
「這兩日身邊一定不能離人。」梅大夫嘆了口氣,「小世子生來體弱,雖然夫人一直悉心照料,但是遇到變天或毒氣厲害的時節便容易中招。」
見孟廷舟朝自己使了個眼色,梅大夫又安慰道:「夫人不必憂慮過甚,哪個孩子沒病沒災的,您且放寬心。屬下這幾日也不會離開,有事您和都督直接喊我就成。」
姜時晚無心聽這些,她吩咐人端來溫水給阿宥輕輕擦拭,又用毛巾覆在他額頭上,緩解他的熱度。
孟廷舟想勸慰她幾句,但是想到愛子心切且讓她忙碌一些做點事反而能緩解她的焦慮。
他坐在桌前開始處理公務,不時關注一下母子二人的情況。
等傍晚邊,阿宥吃了幾勺子糜粥,喝了幾口綠豆湯,終於在姜時晚的懷裡沉沉睡去。
姜時晚就一下一下的,輕輕地給他搖扇。
等孟廷舟再抬頭時,她已經伏在阿宥邊上睡著了。
他起身輕輕拉上帘子,室內頓時昏昏暗暗,有拿了一塊薄薄的毯子披在姜時晚身上。
似乎感受到動靜,姜時晚赫然警醒:「阿宥!」
「噓……」孟廷舟示意她噤聲,「我看你睡著了,打算跟你替換一下給他搖扇子。」
才一天,姜時晚的眼睛已經泛起一層淡淡的青影,她揉了揉眼睛:「我沒事,其他人陪著我不放心。」
孟廷舟卻不把扇子給她:「你已經照顧了整整一個白天,晚上我來陪他。我們輪流交替,可好。」
「你?」姜時晚有些懷疑,「你能照顧的好嗎?」
孟廷舟見她不信,挺了挺胸脯:「我行軍打仗熬夜自然不在話下。何況不是還有其他奴婢嗎?」
「你先去吃點東西,洗漱一下睡一會,有事情我叫你。」孟廷舟的語氣毋庸置疑。
姜時晚雖然不願意離開,但是知道他說的是事實,自己要熬著點力氣繼續照顧孩子。
她點點頭,隨即走了出去。
孟廷舟並不敢懈怠,學著姜時晚的手勢一下一下地搖著扇子。
靜下來看阿宥,他的眉骨甚像自己,這是自己的嫡子,流淌著自己的血液,他越發滿心歡喜。
不多時,姜時晚復又折返。
孟廷舟皺了皺眉:「不是讓你去休息……」
「你在這裡也是大半天沒吃東西了。」姜時晚沖她招了招手,「我找了點吃的你過來用一點。」
孟廷舟自是歡喜,停止搖扇卻見阿宥在夢裡喊了一聲,生怕驚動他,他擺擺手表示自己不吃了。
姜時晚思量須臾,端著碗走近。
很快,場面變成她一口一口餵他吃東西,他給阿宥搖扇子,而不諳世事的阿宥睡得還算安穩。
她是第一次給自己這樣的好臉色,還一口一口餵自己吃東西。
「飯菜合口味嗎?」
「甚好。」
等吃完了姜時晚將東西命人收掉,又命雲裳雪迎拿來被衾和屏風。
見孟廷舟有些訝異,她輕輕解釋:「我就在邊上的軟塌上休息,你累了喊我,兩個人交替一下。」
「眉眉。」孟廷舟心疼道,「你不必如此辛勞,府里下人可以的……」
姜時晚搖了搖頭,眼中甚是悽苦:「阿宥是我在這個世上的唯一的骨肉至親,我再不放心讓他離開我的視線,所以我寧可辛苦一些也要親力親為。」
她的擔憂她的苦,他如何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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