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懷疑
第59章 懷疑
見孟廷舟頭也不回地走了,秦嬤嬤氣急敗壞:「小姐,這……」
劉徽寧霎時收斂起臉上的哀怨,眼眸透露著一股陰冷的氣息讓人不寒而慄。
枉費自己低三下四地求他跟自己行合卺之禮,本想著等他喝了酒起了藥性,硬生生把他留在房裡再安排下一步。
沒想到……
就差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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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嬤嬤骨碌著眼珠子低聲道:「姓姜的那個可真有法子,這屁股還沒坐熱就把人給請走了。」
「而且依奴婢看,都督府里上上小小的人似乎都幫著她。」
劉徽寧本就盛怒的心此刻更是心煩意亂:「秦媽媽,這些我自是知道,你不必再跟我強調這些。」
她還不忘強調:「我來都督府是有重要的事,不是為了來爭寵的。」
秦媽媽的一番好心反倒被教訓了一頓,臉色訕訕然:「是,小姐。」劉徽寧朝外面看了看,暗暗握緊拳頭:姜時晚,你竟然也是那種用孩子耍心機的女人!
一路上,裴慶將阿宥感染水瘡的事稟告給了孟廷舟。
他神色一凜:「怎麼好端端的突然會感染水瘡?梅大夫怎麼說?」
孟廷舟隨即將梅大夫如何交代的也一一告知。
見孟廷舟欲走進去,裴慶攔住他:「都督,梅大夫說時雲閣裡面的人要與外面隔絕,以防傳染。」
「夫人呢?」
「夫人在裡面陪著小世子。」
孟廷舟愈加堅定:「開門,本督要進去。」
「都督……」裴慶拱手,「請都督以大局為重。」
聽著阿宥的啼哭聲,孟廷舟不用看也能猜到她是如何的焦慮。
「裴慶,本督的大局是他們。何況,這時候我閉不出戶幾日,不一定是壞事。」
裴慶驚愕地看著他:「都督……」
「你守好外面,盯緊劉徽寧的一舉一動。」說完,孟廷舟義無反顧地走了進去。
姜時晚已經換了一身素淨便於做事的長裙,她正撩起袖子給用軟布沾了溫熱的金銀花水給阿宥擦拭身體。
阿宥不知是難受還是嬌氣,只肯讓自己母親抱,其他人碰都碰不得。
好不容易給他擦拭好了就給他換上透氣的小衣服:「阿宥乖,母親給你換個衣服。」一陣下來已經精疲力竭。
「我問過梅大夫了,他還是比較有把握的。只是這個水瘡會傳染,這段時間就委屈你了。」
聽到聲音,姜時晚回過頭。
她有些驚訝:「你怎麼來了?為了避免大規模傳染,時雲閣最近要封鎖。」
「我知道。」孟廷舟看著阿宥,小小的人兒從脖子上已經有一些蔓延的小紅點點。
「可劉徽寧……」
「眉眉,不要想那麼多,她才剛進來,掀不起什麼大風浪。」孟廷舟安撫她,「眼下最要緊的是照顧好阿宥,陪他度過這個難關。」
姜時晚深深吁了口氣:「你說得對,照顧好阿宥才是最重要的。」
「這裡有我,你其實不用來的。」
怕熱著阿宥,姜時晚拿起扇子輕輕給他扇一扇。
孟廷舟怕她來著,拿過她手裡的扇子,示意她挪一挪位置,讓他來。
阿宥滴溜著兩顆碩大的眼睛看著他,居然沒有哭。
孟廷舟似乎很滿意,用手指勾了勾他的小手指:「阿宥是你的孩子,何嘗不是我的。」
「你生他的時候我都不避諱,現在他病了,豈有讓你一個女的沖在前頭,我身為父親的卻置之不管。」他復又加了一句,「我們是一家人,自然同心同力。」
姜時晚囁嚅半晌,終究沒接上話。
雲裳端來了綠豆湯:「夫人,現在要餵小世子喝嗎?」
「噓。」孟廷舟做了個手勢,「先不喝,他睡了。」
他示意雲裳端給姜時晚:「你一直都在弄他,都沒顧上自己,先去喝一點。」
姜時晚「嗯」了一聲,隨即對雲裳說:「你讓時雲閣的人都用金銀花水擦拭身體,再將身上的衣服都替換下來,大家也都喝點綠豆湯。這裡有我和都督在,需要的時候再叫你們。」
等雲裳退出去後,孟廷舟見她沒有去碰綠豆湯的意思,皺了皺眉:「怎麼不喝?」
「我沒胃口。」
他給阿宥蓋了薄薄的小被子,徑直將綠豆湯拿起來:「你不吃不喝,怎麼有力氣照顧阿宥?乖,喝一點。」
姜時晚緊繃著地弦突然跟斷了似的忍不住笑了一下。
「怎麼了?」
「你剛才說的話,就好像我跟阿宥說的語氣。」
孟廷舟也笑了:「那正好,你照顧他,他照顧我,我照顧你。」
姜時晚有些不解:「他為什麼不照顧我?」
「你是我的夫人,自然是由我照顧,他?也配?」
一副理所應當的模樣。
姜時晚有些尷尬,從他手裡接過綠豆湯:「我現在沒有心情跟你貧嘴。」
見她肯吃點東西,孟廷舟也算放心了。
同時也舒了口氣,幸好自己來了,不然她怎麼會吃東西?
待她吃好了,他扶著她在軟塌上躺下:「你休息一下,我在邊上看著阿宥,有事情叫你。」
「你……」
不知為何,姜時晚突然抓住了他的手。
「怎麼了?」
「我這會也沒心思睡。」
孟廷舟哪裡肯捨得讓她鬆開手,在她邊上坐下來:「那我陪你說說話,正好我也有事跟你說。」
「什麼事?」
「剛才劉徽寧竟然要求我與她行合卺之禮。」孟廷舟想到那個女人不禁浮現冷意,「她竟然連合卺之禮該用的酒、瓠瓜這些都準備好了,我懷疑她在什麼地方動了手腳。」
「那你喝了嗎?」
見她一臉緊張,孟廷舟含笑問:「你是想我喝還是不喝?」
「我是怕你被設計陷害了。」姜時晚憂心忡忡,「我也不知道讓她嫁進都督府是不是意見好事。」
孟廷舟在她腰上若有若無地掐了一把:「你啊,是被阿宥的事亂了方寸。剛剛不知道是誰還把我推了出去。」
姜時晚自然知道他說的是自己讓他陪劉徽寧回房那會。
她囁嚅:「我……我不是不想讓她看出來嘛。」
「那裴慶可是從她那裡把我叫走的。」孟廷舟伸手指了指酣睡的阿宥,「她指不定在恨你用孩子來捆綁我。」
「你跟她接觸的時候,自己儘量小心一些吧。」
「我知道。」
熏著的艾草香瀰漫著屋子,此刻兩人靜默無言,阿宥睡得安穩,若不是他得了水瘡,竟有有種歲月靜好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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