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聖上急召
第56章 聖上急召
姜時晚正欲說:「我……」
孟廷舟卻不讓她再繼續說下去:「今日拿到的案卷可有收穫?」
姜時晚搖了搖頭:「那份案卷的內容我看了,咋看之下並無問題,只是有一點,寫到父親是因不想讓都督府獨攬大權故而按不發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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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記錯的話,那段時日兵部尚書陸崇推脫有病在家休養,兵部的事宜基本是父親在鞍前馬後。」
「他那時候已經存疑,為何奏摺遞交上去,聖上非拖延了數日才頒布派兵增援的旨意。」
姜時晚篤定道:「所以我相信父親絕對不是忌諱都督府獨攬大權之人。」
「那你懷疑的是……」
姜時晚目光泠泠:「我有個大膽的想法……」
似乎預料到他要說什麼,孟廷舟下意識環顧四周,示意她慎言。
他攬過她二人一邊走一邊絮語:「先將參與其中的人一一處置,我們再議不遲。」
「你……知道我想說什麼?」
孟廷舟點了點頭:「或許猜對了你想說的,但是現在都不重要。眉眉,等你父親沉冤得雪,我會把我的之前想跟你說的盡數告知。」
見她並不為所動,他又加了一句:「包括小年的事,我也會告訴你。」
二人一直沉默回到書房,姜時晚拿出幾軸案卷:「臨走前為了不讓人只懷疑丟了我父親的案卷,我還順手抽走了其餘兩份的案卷。」
孟廷舟忍不住笑了一笑:「你還算臨危不亂。」
「其實我是亂的。」姜時晚低著頭看著幾份案卷上的字跡,「我不知道這一出會不會給你添麻煩,我甚至擔心你跟裴慶會在大理寺遇到困難。」
孟廷舟湊近她的身側:「所以你幾次三番在門口張望,就為了等我?」
天冷的時候,她身上常有雪蘭香,隨著天氣漸漸轉暖,便用了木槿香,淡淡的不經意間沁入心脾。
就像此刻她說擔心他會遇到困難,他便有些心神蕩漾。
姜時晚感受到他湊近的氣息,雖仍然低著頭,眼睛裡卻一個字也看不進去了:「我雖需要你的幫助,但是我並非不顧你的安危。」
話未說完,孟廷舟便緊緊堵住了她的唇:「你吃的什麼酪,怪香甜的。」
正欲繼續探索,外邊傳來動靜。
姜時晚忙一把推開他:「是阿宥。」
外面傳來雲裳等人和阿宥的嬉鬧聲,見書房門緊閉,小心敲了敲門:「夫人?」
姜時晚收拾案卷,聲音如常:「進來。」
幾個侍女抱著阿宥走進來:「都督和夫人走後,小世子鬧個不停,似乎也想往這邊來呢。」
姜時晚伸手去抱:「可是想娘親了?」
她抬頭看了看正想問阿宥想不想父親,便看見孟廷舟在邊上沉鬱的臉色。
他實在是有些不耐煩這個兒子,皺了皺眉:「府里大大小小的事已經夠你操持的,你還要花這麼多心思在他身上,日子一久怎麼受得了。」
又說:「我問了別人,說一歲的孩子好些個都很會看臉色,就他被慣壞了,府里的人都看他臉色。」
不耐之色溢於言表。
姜時晚看著阿宥,只覺得他言過其實,嗔視了他一眼:「那你怎麼不讓別人做你的兒子?我覺得我們阿宥哪哪都可愛。」
孟廷舟見他責怪自己便換了個臉色:「我怎麼會不喜歡他,只不過不想你太辛苦。」
說完他就主動去抱阿宥,逗他玩鬧一番才將孩子交給奶娘帶下去洗漱。
見姜時晚一直皺著眉頭,他以為她還在生氣:「氣性這麼大?」
「不,我剛才不經意發現一件事。」姜時晚復又將案卷鋪陳開來,「我突然發現雖然劉徽寧的字跡變幻莫測,也善於模仿,但是有一個共同點。」
她指了指每幅捲軸上的「曰」字,雖然這個這裡用了不同的字體,但是這個字面的勾她都是一致的。」
孟廷舟湊近一看:「果然如此。」
「父親的案卷失蹤她應當有所懷疑,甚至會千方百計想要奪回去。」
孟廷舟道:「這其實也是之前我不想讓你太早牽涉其中的緣故,一個劉徽寧尚微不足道,但是她背後牽涉此案的人,卻可以推波助瀾,掀起風起雲湧。」
「那你為什麼還願意幫我?」
孟廷舟嘆了口氣:「你生懷阿宥的時候,我許諾過你,等你生完孩子我就會助你追查真像。如果一日不查到真相,你不會安生過你自己的日子。」
所以哪怕自己現在處境並不太好過,他也儘量安排一切幫她查明真相。
只有這樣,到時候她才會願意跟著自己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只是……現在他還不能告訴她,擾亂她的思緒。
姜時晚沒有想到他是明白自己的心意的。
她扶著他的手臂:「我甚至擔心……劉徽寧會提早加入都督府。」
孟廷舟的手臂微微一僵:「何出此言?」
「只有嫁進都督府,她才能接近我,打探我,查找遺失的案卷。」姜時晚分析道,「而且嫁給你是她一直所想的啊,她並不會反對。」
「那你會阻止嗎?」
姜時晚搖了搖頭:「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只有讓她真的陷入其中,我才能有更多的證據。」
她望著他:「只是委屈你了,可能真的要多一個平妻。」
孟廷舟竟然有些想笑,自己竟成了她的擋箭牌和工具人。
但是她能如此利用自己,便是對自己的一番信任。
他搖了搖頭:「身份只是一種象徵,並不代表什麼。就像我們有時候聽到的,看到的只是一面之詞,並非事情的全部。」
「我既許諾你會傾盡全力幫助你,便已做好了各種打算。你只管放心去查,希望你早日查明真相還你父親、還姜家一個公道。」
見他推心置腹如此,姜時晚並非不動容。
「謝謝你。」
「你我之間,既是夫妻,就不該生分。」孟廷舟在她額頭吻了一下,「只是有一件事你一定要答應我,無論如何不能以身試險,一定要保護好自己。如果你無法讓自己周全,我會認為你無法掌握局面,便中斷你的計劃。」
這是一份承諾,亦是一份警醒。
「都督。」外邊傳來裴慶的聲音,「聖上急召。」
兩人四目相對,血雨腥風竟來得這麼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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