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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那我真希望一輩子都能呆在你身邊

  第31章 那我真希望一輩子都能呆在你身邊

  靳硯琛笑了聲,把她抱在飄窗上,他先是捧著她的手吻了吻,然後逐漸流連她的唇,帶著一種食髓知味的進攻。他略顯粗重的喘息聲落在她耳畔,他說,「我們還有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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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墨禹澄他們醒來了,提議要去下海潛泳。

  簡意被折騰了一夜,人有些蔫蔫的便推辭不去,靳硯琛陪著她一道在酒店休息。

  她抬頭問:「你不去沒關係麼,我不會掃你們興致吧?」

  靳硯琛低嗤一聲:「本來就是帶你來玩的。」

  他們酒店樓下種了很多白色的夕顏花,養在溫室裡面每天灌以四個小時的豐富日照,到了晚上花瓣像月光一樣皎潔,遠遠望去有點曇花的影子。

  簡意撐著下巴坐在窗台上看書,是博爾赫斯的一本詩集。

  門鈴響的時候,她剛好讀到其中的一篇英文詩。

  ——

  我用什麼才能留住你?

  ——

  我給你貧窮的街道、絕望的落日、破敗郊區的月亮。

  ——

  我給你一個久久地望著孤月的人的悲哀。

  讀到最後一句的時候,簡意眉心微微動容,這畫面總讓她想起夜色長廊的靳硯琛,他懶怠倚靠在生鏽欄杆,溫和是一道無形的壁壘,煙霧織就了一張行走的假面。

  比起那些紙醉金迷,她最懷念和靳硯琛徹夜不眠的夜晚。

  那時候他們心挨的那樣近。

  「等會兒公司有人要來談事,跟我去樓下大廳?」靳硯琛靠過來,他手上拎了兩條顏色不一樣的領結,笑得曖昧問她,「選哪個?」

  簡意挑了一條,又見他俯下身來眼睛泛笑說,「不幫我系上嗎?」

  哪怕他們已經足夠親密,在這些細微小事上,簡意還是無法控制住自己發顫的指尖。

  她說:「不用,你們就在樓上方便點,要不然我等會出去逛逛?」

  外面天寒地凍,除了恆溫的溫泉,哪還有什麼地方好逛。

  靳硯琛捉住了她的手,此刻是正午,日光剛剛好,打在他稜角分明的一張臉上,連眸色都添了暖意。

  他說:「你留下來,一道聽聽。」

  簡意不知道這句話有怎樣的分量,只看見他的下屬進來時候一瞬間錯愕神色。

  她安靜地坐在圓形木桌前,聽下屬匯報了年度結算的報告,靳硯琛支著手認真聽著,偶有的幾次打斷,問題銳利又直接。


  他進入工作的狀態很快,扔掉了床上情事那副溫潤繾綣的調兒,交迭著雙腿坐在沙發上,居高臨下,掌控的意味很足。

  「衡山那塊地皮怎麼樣了?」靳硯琛問。

  程緒抬頭,如實回答,「原本是沒什麼問題拿下來的,但是得到的消息說宋家也要競標……」

  話音未落地,靳硯琛原先懶散盯著窗外樹影的目光陡然凌冽起來,他笑了一下,翻了一下手頭的報表,語氣雲淡風輕。

  「他們想中標,也要看看自己有沒有吞下去的能力。」

  這場話題結束的很快,好像只是一段完美假期的小插曲。靳硯琛把報表收進抽屜,回頭問她聽出了什麼門道。

  簡意老實回答:「其實我沒太聽懂。」

  靳硯琛低笑一聲,手掌搭上她肩膀,輕輕籠著,他語氣溫柔,「沒事,慢慢來,以後就聽懂了。」

  簡意有些不明白的仰起頭,她覺得靳硯琛要的好像不是一個乖巧懂事的情人。

  他給的權限太多,哪怕是幸福,也有如履薄冰的感覺。

  靳硯琛吻了吻她因為困惑而睜圓的眼睛:「不是對金融感興趣麼?在我這兒,想要什麼都給你。」

  簡意笑了起來,窗邊的日光落在她肩上的毛毯,眉眼舒展,整個人透著一股說不上來的輕快。

  她開玩笑說:「那我真希望一輩子都能呆在你身邊。」

  靜默了一霎。

  靳硯琛懶懶抬眸:「怎麼不可以呢。」

  真假總難分,貪念總難圓,人想欲望就是這麼一步步被餵大的。

  簡意起初覺著能和他有一面之緣已經是再幸運不過的事情,後來事情發展到今天,她開始貪念「永遠」。

  靳硯琛低下頭來吻她,他的手指抬起她的下巴,迎上去,在她耳邊低語,「我這兒,你想留多久,就多久。」

  這是他能做出最長久的一份承諾。

  簡意仰頭望著他笑,話從耳朵里進,在心裡薄霧一樣繞了一圈,逆光時再往下看景,覺得這裡的庭院像是一副濃墨的油畫,美好的有些夢幻。

  卿阮山莊這個名字,本來就稱得上夢幻。

  晚間是他們最後一場聚會,靳硯琛想起來她已經一天一夜沒有出門,總是擔心她悶著,提議要帶她去樓下聽歌。

  簡意懶洋洋地趴在鋪滿天鵝絨的飄窗上,這樣一間暖和又舒服的屋子,其實她想告訴靳硯琛,她能呆上一個月也不想出門。

  可是對上男人溫和又略帶體貼的眸子,她心神又不自覺軟了下來,眼珠微微一轉,沖他伸手,「你抱我下來我就去。」


  靳硯琛當真抱她下去了。

  三百六十道的旋轉樓梯,金色琉璃浮雕閃爍出像金子一樣的光輝。

  她身形很嬌小,嬌小到身體完全陷沒在胸膛處,雪色的披肩蓋下來,只有一雙纖細的玉足顫顫巍巍露在外頭。

  靳硯琛扯動一邊唇角,指腹熨帖她發燙的臉,像逗弄一隻貓兒一樣溫柔。

  「羞什麼,不是你叫我抱你?」

  簡意腦袋埋在他胸口不肯出來,直到把自己悶的喘不過來氣。她感受到靳硯琛的手指伸了進來,捏了捏她的臉頰,然後好笑似的在她耳邊落下。

  「起來吧?沒人看你了。」

  他有時候講話並不是標準的普通話,懶散起來時候帶一點香港那邊的口音,字句咬的不清晰,反而帶了勾人的悱惻。

  許多年後她再回想起這幅場景,覺得自己當時真算得上是恃寵而驕。也可能是年紀小,不懂人情往來的規矩,靳硯琛縱著她,她便也順理成章應了下。

  林卿阮從煙霧繚繞的牌局裡面出來,她身上裹了一件貂皮大衣,指甲染的鮮紅,雲霧繚繞裡頭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靳硯琛把她大衣紐扣系好,問她要不要和朋友說說話。

  他不常帶她來這些菸酒熏天的地方,怕她認生覺著無趣,有心要為她介紹幾個事業上有幫助的,可又覺得她剛念了大學,還是保留一點校園的稚氣好。

  簡意又見到了林卿阮,她心略微安定了下來,可是沒有白天初次見面的那份歡欣。

  她和林卿阮隔了一道餐檯,十八道堆迭成三層的燭台明亮重影,簡意在一片煙霧盤繞的青色背景里看見了她明滅晦暗的臉。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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