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我很好哄的

  第75章 我很好哄的

  「包容?」

  明禮拉長了尾音,冷呵一聲,「這大婚第一日就這樣,往後天天如此誰能受得了?還我包容他,我連哪一句話得罪了他都不知道!」

  「啊?」李嬤嬤震驚的望著明禮:「姑娘.為了這事,說世子了?」

  「說了呀。」

  明禮以為李嬤嬤是站在房門口聽見了他們和沈恪的對話,便道:「嬤嬤你說,怎麼人家都沒問題,偏偏到了張止那裡,就不行?」

  李嬤嬤一張臉揪起來:「所以,方才姑娘和世子也是在為這事爭執?」

  「對呀!」明禮重重點頭,原本稍稍平息的怒火又升了起來:「他怕,那我又沒讓他去做,我都選擇自己做了,可他還是不願意。一點都不理智,一點都不冷靜!不僅如此,還要面紅耳赤的同我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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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嬤嬤倒是沒想到明禮會將閨房之事這樣事無巨細的同她說,看來成婚真是能改變一個人的。

  李嬤嬤又嘆了口氣,勸道:「姑娘呀,這事確實是世子不對,但也不是他自個兒想的啊。那種事,男人的自尊心總是大過天的,姑娘還是少說兩句吧。」

  「嬤嬤說什麼呢?我怎麼聽不太懂?」明禮偏過頭,疑惑問道。

  「哎呀,姑娘都是經歷過的人了,怎麼還與老奴裝傻呢?」李嬤嬤意味深長的一笑,「若是往後姑娘真覺得難受,便使喚六六悄摸的給您出去找幾個樂子,放鬆放鬆,也是好的。」

  明禮越聽越不明白,她心裡煩,只想快點洗漱完去睡覺,便隨口嗯了一聲。然而,這一聲『嗯』可被李嬤嬤給牢牢記在心裡了。

  等到明禮洗漱結束回到主屋的時候,便見到張止早就洗好了,他穿著一身大紅中衣,面上不樂的坐在茶案旁。

  聽到明禮進來的動靜,他也只是抬頭看了一眼,再沒有多說別的。

  明禮從小交往的人就不多,在藥毒山上時,師父常年閉關,滿山屬她最大。到了京城更是手段狠辣的令人心驚,但凡是找她麻煩的,沒有一個好下場。漸漸地,她的脾性也被養的更加任性驕縱,方才一番激烈爭吵下來,明禮就算是死也絕不可能出動開口給張止台階下的。

  女子一身雪白的中衣,赤著雙腳,及腰的墨發垂下來,發尾處還在落著水滴。銀輝月光透過窗欞灑落進來,為她更增一抹冷淡和清漠。

  她踩著柔軟的毯子,爬上了榻,側著身睡在最外邊,眼睛雖閉上了,但意識無比清明。明禮豎著耳朵,注意著張止發出的任何動靜。

  一刻鐘過去了。


  半個時辰過去了。

  一個半時辰過去了。

  就在明禮幾乎就要睡過去的時候,耳邊忽然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腳步聲的主人故意放輕了手腳。

  他在榻前站了許久,眼看著就要過子時了,明禮實在是不想再和他這麼熬鷹似的熬下去。

  她一下坐起來,嗔怒的瞪著張止:「還不睡嗎?」

  「你,一直沒睡?」

  張止愣了愣,他還以為明禮早就睡著了。明禮深吸一口氣,擠出一抹假笑:「你跟個遊魂似的坐在那邊,還點了滿屋子的蠟燭,我怎麼睡?」

  張止眼神無光,他點了點頭:「我拿被褥,去耳房睡。」

  「去什麼耳房?」明禮心裡一緊,直接道:「吵了一架而已,你就已經不想和我同處一室了?張止,你的心眼兒比針鼻兒還小啊?」

  「沒有。」

  張止忽然心生一計,他故意癟憋著嘴,一副.被人凌辱了的模樣。

  他探身過去,將自己的那一床被褥抱起來,可憐巴巴道:「那不去耳房,我在你旁邊打地鋪好了。」

  明禮怒火上頭,她一下掀開了自己身上的被子,跪坐在榻上,怒奪了張止手上的被褥,往自己方才睡的地方重重一放。

  「你睡外邊兒!」

  而後,明禮將自己的被褥往裡面一挪,罵了句『煩死了』後就背對著張止睡了下去。

  張止低下頭,狠狠掐了自己兩下,將這輩子難過的事情全想了一遍才忍住沒笑出來。

  他看著明禮披下來的長髮散在榻上,蜷縮在被褥里小小一個的身形,只覺得什麼怒氣火氣都在一瞬間消了個一乾二淨。

  怪道人家都說夫妻間沒有隔夜仇,看見心上的姑娘在吵架之後還是氣呼呼的讓自己睡在旁邊,便是方才她抽自己兩嘴巴子,那也是甘之如飴的。

  張止輕手輕腳的爬上床榻,一靠近便聞到了明禮身上的清冷梅香味,他的動作還是有些侷促的,不敢亂動,生怕明禮誤會自己有什麼想法。

  他沒忍住,微微側目去看她的背影。

  這是他,想娶了十幾年的姑娘。如今,就和做夢一樣,她竟真的就這樣安安靜靜的睡在自己身邊。

  「張止。」

  明禮迷迷糊糊的喊了他一聲。張止嚇得一個激靈,還以為是自己碰到了她,「怎麼了?」

  「往後,吵架歸吵架,但你不許不理人。」她應是快睡著了,但也不知怎麼的,就想把這句話給說出來。

  聞言,張止輕笑道:「我沒有不理你。我是怕,你不想理我,所以才忍住不說話。」


  明禮悶著『嗯』了一聲。

  她默了半晌,就在張止以為對話結束,各自入睡的時候又聽見明禮再次開口:「但我會不理你。可我很好哄,你只要哄我兩下,我會好的。」

  張止心尖一暖,順著她點頭:「好,我記下了。以後,只要咱們吵架了,我就哄你。」

  「嗯,睡吧。」

  張止伸出手,將被褥蓋過明禮的肩頭。他往後就會知道,明禮口中所謂的『好哄』究竟有多麼難哄。

  凡是試圖去哄過明禮的人,都無一例外的在事後想要一頭撞死。

  次日,天才剛剛擦亮,山茶就奔了進來,大喊道:「二姑娘!」

  「二姑.」

  山茶猛地一個急剎,她看著榻前凌亂的兩雙鞋才意識到明禮已經嫁人,床榻上躺著的還有張止。

  她剛想裝作無事退出去,便見床幃被一隻手從里掀起,張止理了一下衣襟,聲音還是啞的:「小聲些,她還睡著。同我說吧,出什麼事了?」

  「世子爺,」山茶匆忙行禮,雙手將一塊令牌高舉:「今日一早,老侯爺便派人給二姑娘送來了家主令。此刻,張家二房、五房兩位公子正跪在祠堂逼老侯爺收回令牌。」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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