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栽贓
第10章 栽贓
李瑁幾次上書請見李雲秋都被駁回,這讓他產生了些許不安,難不成皇宮裡發生了什麼變故。
李雲秋又不是皇帝妃子,宮心計還禍害不到她頭上,唯一的可能就是跟太子和重華有關。
這幾日依舊是太子上朝處理政務,如此說來,是重華出了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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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瑁眼底晦澀不明,在宮門口站了許久,一甩袖子上馬,「去右丞相府。」
「咳咳。」
湛長風合上奏章抬眼看向老皇帝,「皇祖父,您先去休息罷。」
老皇帝坐在高位上,穿著帝服的身子有些傴僂,眼下青黑,他的身體是越來越不好了。
他接過內侍手中的藥碗,飲盡,「無大礙。」
老皇帝面對湛長風,心情複雜。
她是男子該多好,便不會生出事端了,但如今,易家的天下,只有她能扛起,李重華終究是塊磨刀石.
老皇帝捂著心頭,一陣陣絞痛泛上來,臉色蒼白了一分,「孤先回去休息,你且看著。」
老皇帝搭著內侍的手臂,沒走兩步,滿口腥甜。
鮮血溢出嘴唇,眾人慌亂。
湛長風驚詫起身,一把擒住他的手腕,以真氣為他梳理經脈,「祖父,您堅持住,還不快宣太醫!」
「啟稟殿下,陛下積勞過度,心絞痛.哮喘多病加身,恐怕恐怕.」幾名太醫伏在地上不敢抬頭,只是語中的悲切不言而喻。
「讓沈玉書、凌晟、魏良志、李瑁過來,孤.孤有事要交代。」龍床上的老皇帝自感時日無多,準備交代後事,而這四個人,無疑是他選中的輔臣。
左右丞相、太師、安國公。
只是安國公原在老皇帝的削勢列表里,這會兒,竟將他選入了輔臣之中。
不知是看在他和太子的甥舅關係上還是因為李重華的緣故。
「召他們入宮。」湛長風吩咐了一句,走到龍床邊,撇過沾滿了血的帕子,略覺不對,這血的味道怎有一種惡臭。
「湛」老皇帝氣若遊絲,緊緊抓著她的手,「孤將天子劍給你,今後你就是殷朝的皇帝,先不要輕舉妄動,也不要分散兵權,韜光養晦,培養自己的班底,咳」
老皇帝又吐出一口血,這口血中摻著黑血絲。
湛長風眼神驟變,「來人,將這幾個太醫拿下!」
「誰給你們的膽子,竟向皇祖父下毒!」她凌厲的目光釘在這幾人身上,震怒異常。
平日防來防去,卻防不到太醫下毒,簡直就是笑話。
「冤枉啊殿下,微臣的忠心日月可鑑!」
「陛下並無中毒,只是積勞成疾,求殿下明鑑!」
湛長風語氣冰冷,「將他們押下去,孤要知道是誰在主使。」
「殿下,殿下!」一個發福的太醫突然掙開侍衛,爬到湛長風腳下,「殿下您不能過河拆橋啊,這可都是您吩咐小臣的!」
老皇帝又吐出一口血,眼中不可置信。
湛長風氣極,「你在說什麼鬼話,別以為顛倒是非就能矇混過關。」
「將他拉下去!」
「且慢!」
恰此時,右丞凌晟.安國公李瑁闖了進來。
皇宮到他們府上至少也得半炷香,沒道理來得那麼快,但是現在除了湛長風,誰都無暇關注這點。
凌晟面上凝重,「太子是心虛麼,若不心虛,怎麼不讓他將話說完!」
話音間仿佛已經認定她就是指使太醫下毒的人。
「給皇祖父下毒,於孤有什麼好處。」湛長風冷笑,「二位來得如此及時,莫不是早有準備。」
「太子休要冤枉人,我凌晟問心無愧,有愧的人才亂咬人。」
那太醫無縫銜接,「太子,是您在一年前吩咐小臣在陛下的藥膳中下毒的,要讓陛下積毒病亡!」
「快來人,太子謀害陛下,意圖篡位!」也不知道是誰先喊的,殿內外一片兵荒馬亂。
侍衛中突然有人拔刀向同僚,禁衛軍中亦有刀劍相向。
時不時傳來兵戈交接聲,教湛長風意識到這一場預謀已久的局要將她和皇帝雙殺。
「好,好得很。」湛長風退後一步,「動手。」
一條血痕出現在凌晟的脖子上,他還沒反應過來,視線便開始下墜。
李瑁神色一緊,鏘~
兩把匕首相抵。
這一直如個文弱書生般的安國公竟是武學高手,和暗衛零叄斗在一起,不弱下風。
「易湛謀害陛下,殘害忠良,不仁不孝不悌,怎堪為帝!」李瑁用了內力,這句話如洪鐘般盪開去,連宮門口的守衛都能耳聞。
將將踏進宮門的太師、左丞大驚,「這這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早有等候的士兵驚慌地衝出來,「兩位大人,快去請皇城駐軍救駕,太子逼宮,陛下危在旦夕!」
「這是凌大人拼死遞出來的虎符。」他將半片沾血的虎符送到左丞面前,眼神急切。
皇城駐軍直接聽令於天子,但是為了以防萬一,天子不能及時徵召,便制虎符,一分為二,由左右丞保管,危急時刻,合二為一如天子親臨。
「這」
左丞.太師面有猶疑。
「太子不會做這種事的,這之中」太師一句話還沒說完,右側衝出來一群禁衛軍。
「太子有令,關宮門,別讓他們逃了!」
宮門守衛果然關起了門。
「快走!」
左丞、太師意識到不好,哪有空去細想,慌不迭地朝宮外逃去。
不管皇宮裡發生了什麼,救駕總沒錯的。
左丞駕著馬車急忙向皇城外奔去,而太師召集起文臣武將向皇宮挺進。
劍出鞘,湛長風凝聲道:「凌晟、李瑁,意圖謀反,國家危難,眾將士隨我殺!」
她覺不對,李瑁祖上有李家軍,這李家軍被一層層削弱分散,幾乎殆盡,禁衛軍和皇城駐軍中更無李家曾經的門徒和部下,他究竟是如何策反他們的?
且說一半禁衛軍的反水讓皇宮陷入內亂,但是湛長風身邊暗衛環繞,軍士守護,想攻克不是那麼容易的。
李瑁心中焦灼,雖然已經造出了太子的罪名,也即將要引皇城駐軍入宮,但是難保中間不出什麼差池,給她翻身的機會。
湛長風劍上都是血,這是她第一次親手殺人,也是她第一次殺那麼多人。
濃重的血腥味幾乎讓她作嘔。
然她面上依舊無甚表情,冷漠得從容。
湛長風這方將李瑁逼出了路門,兩方人馬就此僵持不下。
甩去劍上血水,湛長風踏進養心殿,到老皇帝面前,「祖父,我不會讓您死的。」
她從袖子裡拿出一瓷瓶,「這是師傅給的丹藥,據說能解百毒,我這就給您服下。」
老皇帝攥著她的手腕,喘著粗氣,眼神銳利,「是不是你!」
他中毒,她那麼巧,就有解藥?
湛長風眼微闔,「您就是這樣想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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