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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在那屍山中,鑄我修羅惡鬼相!

  第67章 在那屍山中,鑄我修羅惡鬼相!

  要說王安石在中庭山內,最驚奇的並非神人那諸多神異手段,反倒是那山中水鏡。

  或是凡俗時出侯拜相時留下習慣,王安石卻是不止一次在想,倘若是大宋朝堂上有這水鏡監察天下,朝堂上那等臣子再蒙蔽不得官家視聽。

  若他變法時有這水鏡可遍觀天下,更可由這水鏡中映射民生做些修改。

  然王安石終不得理解袁勝到底用何等法子衍生這般玄奇神異之物,只歸結神人神通。

  至此時,王安石與袁勝再是駐足這水鏡前,黃嘯似是對王安石口中邪魔亦是頗為好奇,跟隨的二人腳步一同站那一方方水鏡之前。

  袁勝伸手間,屬於段延慶那一方水鏡便是這般一覽無餘的展現兩人一狗眼前。

  在這方水鏡展開面前時,不過一眼看過去,無論是王安石亦或者時那探頭探腦的黃嘯,見得水鏡中畫面後,心中驟然生一股大震撼,大噁心。

  也唯有袁勝,此時倒是能維持面色不變,可見著袁勝那皺起眉頭,顯然袁勝對於眼前水鏡一幕幕,亦是覺有幾分惡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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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目光轉動到那水鏡中時,最先映入眼瞼的是一獰笑的惡鬼修羅。

  倘若說原先時,這惡鬼修羅不過是對於段延慶的一形容,那麼至此時,這惡鬼修羅卻非是何等形容詞,而是真真切切顯現在這水鏡中畫面。

  這凡俗人間,真箇出現了一隻獰笑的惡鬼修羅!

  這惡鬼修羅獰笑間,手中再抓幾斷肢殘臂,那本就醜陋的臉上,更帶一抹猙獰至極的瘋狂笑容。

  尋常人若是見得這惡鬼修羅模樣,怕是一眼就能嚇得驚厥過去。

  第一眼見這惡鬼修羅時,袁勝還以為段延慶是修行走火入魔,將自己演變成這般不人不鬼模樣。

  可待到袁勝再定睛看時,這惡鬼修羅卻多有幾分不真實感?

  「這是,段延慶的武意?」

  袁勝皺著眉頭,又是將目光放到這一尊惡鬼修羅身前那人影上。

  在水鏡中看段延慶,分明是見得段延慶此刻身後背著一介於虛幻真實間惡鬼修羅。

  段延慶動作之間,這惡鬼修羅亦是動作不斷。

  恍惚間見得這般光景,再放此世尋常人眼中,怕只會覺得段延慶乃是惡鬼修羅在這人間代言人才是!

  袁勝多看了幾眼後,反倒是有些不確定的說了句這般言語。

  武意一說,乃是無崖子提出,縱然是袁勝此前也只見得無崖子那北冥騰鯤鵬之武意。


  可無崖子武意在他還是那宗師境界時,雖可顯現人間,但常人見上一見,只會覺得那是飄在空中鏡花水月,海市蜃樓。

  然段延慶此刻身後這武意,攏共不過丈八之高,但其間之凝實,反倒是讓袁勝也無法確定,這是否真是武意顯化?

  「不,這真是段延慶的武意顯化!」

  「我不過閉關短短數日時間,段延慶一身竅穴竟嘶開啟百二十有餘?」

  袁勝再繼續看下去時,終是確定,這段延慶身後背負修羅惡鬼,真就是他自身武意顯化所在!

  而最讓袁勝有些不能理解的更是,段延慶分明不在山中,卻以這短短几日光陰直接破到百二十竅穴?

  若按周天生竅來算,段延慶此刻分明算一宗師四重武人才對。

  甚至於袁勝見段延慶模樣,他駕馭自身真罡時,分明還是遊刃有餘?

  種種疑惑念頭在袁勝腦中徘徊不定,也引得袁勝分出心神,要投射到那戰場邊緣白絕身上,親自去見上一見段延慶到底是做了何等事,竟在短短時間變成這般模樣。

  另一邊的段延慶不知袁勝這所謂神人向自己投下目光,此時段延慶已是徹底瘋魔!

  「不夠!」

  「不夠!!!」

  「這些血液,還不夠我再破些竅穴,更不能讓我身上舊傷恢復!」

  「我需要更多,更多的血液!」

  按照尋常人所想,段延慶此刻被大理拒之城外,更有千數士卒以及那諸多江湖客追殺,不說如一喪家之犬般惶惶不得終日,至少也要潛身縮首才是。

  哪怕段延慶心中再是不甘,乘著夜色才行昨夜事才是明智。

  可任由誰也不會想到,不會想到段延慶心中那般大恨隨著一夜過去,不曾削減分毫不說,反倒是越發澎湃激烈!

  天色不過剛剛放明,段延慶只招呼了葉二娘三人幾句,便是披著那已被血污染至暗紅的華貴便服向著大理古城衝殺去。

  段延慶最初出現城外時,城牆上那些士卒根本不曾有多少戒備。

  昨夜被段延慶衝殺三陣,哪怕是鐵打的人,也絕對是心神俱疲才對。

  誰也不會想到,段延慶就是瘋狂到那般地步,天色剛放明,便是迎來段延慶第四輪沖陣!

  城牆上士卒一時不查間,不過短短小半盞茶功夫,竟是被段延慶殺了百餘人。

  若非戰鼓轟鳴,恐怕城中士卒以及那些江湖武人,根本發覺不到段延慶沖城。

  當城中士卒與江湖人聽得城牆上戰鼓轟鳴,哪怕心中再是不願,也只能強打起精神來應對段延慶襲擊。


  可當城中士卒和那些江湖人趕至時,他們又清晰見得終生難忘一幕。

  那一幕被任何人見了,恐怕都將成下半生噩夢才是!

  誰也不知段延慶發了何等瘋,他在屠戮那城牆上的士卒後,竟是連半具完整屍首也不留下!

  放眼望去,有的儘是殘肢斷臂,是那一張張面上帶驚悚的屍首滾落!

  最駭人的,還是這段延慶。

  這等根本不似人間地獄模樣,不僅不曾讓段延慶噁心,反倒是引得段延慶在那城牆上,站在屍山血海間獰笑,仿若一尊血獄魔王!

  也是在那一刻,喬峰甚至是葵花老祖這等神意本就超尋常江湖輩的人隱約見得,見得段延慶站屍山血海間時,背後仿佛有一虛幻不可見的惡鬼修羅站其身後。

  最初時候,無論是喬峰還是葵花老祖,都不過是覺得自己看花了眼。

  他們也遠遠不曾意識到,那時的段延慶,已是徹底做了人間第一尊大邪魔!

  城牆上光景縱然駭人至極,可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不說,那些心中有血勇之氣的江湖客見這般人間地獄模樣展現眼前,心中又生憤慨之心。

  或是人數給了他們自信,或是段正明給他們灌了何等迷魂藥,這些江湖武人反倒是先那大理士卒一步,直挺挺的就向著那城牆上段延慶殺去。

  可段延慶見了那般多江湖武人一擁而至,嘴角猙獰笑容閃爍時,卻又是絲毫不眷念,直接折身而去。

  一個宗師想要跑路,哪怕是雙腿殘廢的宗師,也絕不是尋常江湖人能追得上。

  只是先前那等地獄模樣,實在是讓一些人沖昏了頭腦,不知不覺間就是追出大理城外數里地。

  也是到了那時候,這似乎只會逃跑的段延慶,終於露出自身獠牙。

  山中慘叫聲響徹足足半個時辰時間,喬峰與葵花老祖二人聯袂行動,可段延慶卻根本不和他二人照面,只在山中對那些尋常江湖武人遞屠刀。

  待到辰時(早七點到九點),城外山中已是只能聽到一聲聲悲戚慘叫聲。

  喬峰和葵花老祖帶著剩餘江湖武人回撤到大理城中時候,再一清點人數,分明數的那些隨著他們一同出城的江湖武人,少了近七十餘人!

  一夜光陰,再加上半個上午時光,段延慶手下人命已是破了四位數!

  這般戰果放在所有人面前時候,哪怕是頂著倦意的段正明,段正淳,此刻心中忍不住的生悸動。

  宗師,只不過一個不完整的宗師,就殺的整個大理城中所有人都是心生惶惶。

  段正明眼中再也無有先前那般運籌帷幄,再見面前喬峰與葵花老祖時候,眼中有的是掩飾不住的倦意和那憂愁。


  事實上,倘若段延慶不在這短短時間衝殺四次,段正明其實尚能維持沉穩。

  可段延慶這仿若永不會疲憊的模樣,真箇是讓段正明心中生了恐懼來。

  一個不知疲憊,又是不知何時會出現的人間殺器,光是防備就足以讓人疲於奔命!

  「不能再這般下去了!」

  「段延慶已經徹底瘋魔,為了大理皇位,他這是鐵了心不擇手段。」

  「最讓人無奈的,還是段延慶分明是將自己當一支軍隊來對陣大理。」

  「古語有言,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他段延慶已是第四回,他這是將兵法運用到我等身上,若是我等按照段延慶的節奏來,根本不用多做些什麼,怕會是被他生生拖死才是!」

  段正明緩緩嘆了一口氣,忍不住發了一聲這般感嘆。

  倘若段延慶只是一單純江湖武人,大理決計不至於被他一人弄得人心惶惶。

  可段延慶是受過正統皇室教育的,他是個懂兵法的宗師啊!

  這等宗師,根本不需再待幾十年後,放在現在也絕對是一足以鎮國級別的存在。

  宗師御使輕功,尋常人根本追之不及,一日間怕都能奔襲五百里乃至於八百里地。

  若是放到任何一個皇城外,按照段延慶行動來上幾會,哪怕是汴京城也能被幾個宗師生生拖垮!

  「這段延慶,當真不會累麼?」

  「就算段延慶能吞吐天精地氣恢復真罡,可他精神不會疲憊麼?」

  一邊的段正淳此時亦是忍不住開口,到了如今這般地步,他是真覺得後悔了。

  「段延慶他,或許已經養成了自身的神意……」

  「方才我隱隱約約間,好似見到了段延慶身後有一虛幻惡鬼浮現?」

  「我不知是否是錯覺,若並非錯覺的話,段延慶恐怕真養出自身神意了!」

  「先前想,宗師無非是能一人當千,可現如今想來,養成神意的宗師,怕是能數日不眠才對!」

  葵花老祖看了眼一邊的段正淳,又是將目光轉動到喬峰身上。

  他這是在問詢,喬峰可曾見到段延慶身後那虛幻。

  若說在場所有人中有其他人能見得段延慶神意,以葵花老祖想來,大概也只有身邊喬峰才是。

  「並非是錯覺,我也見到了段延慶身後那惡鬼相……」

  「段延慶,應當真的養出了自己的神意!」


  「如果是我,我能做到這般鏖戰一日一夜,最後莫約會心力交瘁而死。」

  「宗師神意我不清楚,畢竟我自身連神意是何等事物都不曾把握到!」

  「段延慶若是養成神意,最壞打算,他或許能五日五夜不眠!」

  「段王爺,拿個章程出來吧!」

  「若真是那最壞打算,大理是擋不住段延慶的!」

  喬峰聽著葵花老祖話語,再見著段正明和段正淳眼中那期待光芒,緩緩搖首開口,打破二人心中幻想。

  他說的自己可一日一夜不眠並非虛言,而是他曾真的和汪劍通深入遼國,被那遼國追殺數日。

  「只能換防了!」

  「四路城門,士卒不再守城牆上,結營守在城門外,分成若干隊伍,一半人休憩,一半人巡邏不斷。」

  「但凡有任何異動,營中士卒盡數出動,結軍陣,再喚身後城門上江湖武人,盡數去殺段延慶。」

  「段延慶可少眠,甚至不眠,可我等常人做不到。」

  「只有將城中士卒拆分,一半駐守巡邏,一半休憩,才有機會殺得段延慶。」

  段正明聽喬峰問題,一時間倒是陷入沉吟中。

  最終還是那一直不曾開口的天龍寺僧人中,段壽輝起身回應了喬峰問題。

  「喬少俠還有這位公公,也請二人救我大理城中百姓一救!」

  「段延慶方才所行之事,二人皆是親眼目睹,段延慶怕是已經徹底入魔。」

  「我大理實力著實有限,無法降服此等大邪魔,只能寄希望於喬少俠與公公身上。」

  「段氏不敢忘恩,亦不敢讓喬少俠與公公涉險。只希冀二位坐鎮大理正中皇宮,四處城門但凡有異動,請二位可助我大理一助。」

  段壽輝再無法置身事外,他雖是退位,可於旁人見來終是被段延慶逼迫。

  按照法理制度來說,段氏既是重掌大理,那麼他段壽輝就仍舊還是大理帝。

  段壽輝說這般言語時,再是對著身前喬峰躬身合十行禮,那眉宇之間有的儘是悲天憫人。

  喬峰此刻實力確實高絕,可終究並非未來那丐幫幫主,段壽輝只三言兩語間,喬峰便已是點頭應允。

  另一邊的葵花老祖,看著面前段壽輝時,臉上不過留下一抹意味深長笑容。

  大理城中是在巳時初二刻(上午九點半)定下這般輪換守城法,待到巳時正三刻時(上午十點四十五),這城中七千多士卒再是分成兩隊,四方城門各有八百士卒結營紮寨城外。

  四方城門城牆上,再有數十江湖武人留守。

  到此刻還能留在大理的江湖武人,攏共算下來也是不足三百人!

  那千數多江湖武人接踵而至江湖盛景,生生被段延慶一人殺得成了如今這般模樣……

  四千字嘞,今天的全勤吃到了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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