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我修仙的那些日子

  第69章 我修仙的那些日子

  實際上，謀劃白嫻上天，是命玄在為她成就大羅之道開路。

  白嫻本質上根腳並不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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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便她的道走向圓滿，大羅之劫也能要了她的命。

  任何一尊大羅都是道的巔峰。

  洪荒中太乙多如牛毛，那大羅相當於那一頭牛。

  當初金仙劫命玄暗中助了她，但大羅劫卻是不能相助。

  一旦相助，那白嫻就會成為一尊假的大羅金仙。

  但入神道不同。

  當白嫻積累足夠，神道功德會成為融入她本源的助力。

  終究是自己的提升更重要。

  不過當白嫻詢問命玄是否願意隨她上天時，命玄卻拒絕了她的邀請。

  成為天兵非命玄之願。

  雖然這在白嫻看來是好事，她並不看好命玄能自己證道金仙。

  不過，白嫻尊重個人選擇。

  「既如此，那你便好生修行，希望下次再見時能看到你的變化。」

  命玄笑了笑，「也祝師尊能在天庭有一番作為。」

  白嫻笑而不語，以她懶散的性格，上天庭也不過是換個地方繼續懶散，她已經決定好，以後有公務，便讓自己那幾個親傳弟子頂上去。

  敖霜、月令二人是必定要隨她去天庭的，否則連個使喚的人都沒有。

  臨走之前，白嫻想到女媧。

  她詢問前來迎接她的伏羲，「帝君，我有一朋友名玄希，您精通推演之道，可有辦法知曉她在何處？」

  「……你找她有何事？」

  伏羲能不知道她麼，那是他妹妹。

  白嫻：「就是想與她道個別，再問清楚一些事。」

  伏羲點點頭，「不如這般，我替伱問問她的意思，看她願不願意隨我上天與你相見。」

  白嫻一愣。

  「如此說來，您應當是認識她，她的背景當真不凡麼？」

  「或許吧——」

  伏羲給了一個模稜兩可的回答。

  白嫻走後，思周峰的長老之位暫時空缺，這也就成了命玄的目標。

  思周峰與其他峰不太一樣，當初白嫻遲遲不肯做這長老，也代表著思周峰人才凋零。

  玉面真人本想從所有三代弟子中再選一位接任長老之位，但考慮到白嫻是仙門走出的門面，思周峰不該由與她無關之人掌管，便下令思周峰一脈的弟子誰能晉升金仙誰就坐上長老之位。

  所以，短時間內，思周峰內是沒有長老的。

  白嫻帶走了敖霜和月令。

  還剩下兩位親傳如今都是真仙修為，天仙修為的也有十來位，命玄便是其中之一。

  兩位親傳機會最大。

  天仙弟子也不是毫無機會。

  但所有人都沒看好過命玄。

  因為他實在是太普通了。

  所以，當思周峰弟子站位時，也沒人選擇命玄。

  兩位真仙背後的支持者最多，十來位天仙背後，唯有命玄身後只有寥寥無幾的同鄉站隊。

  站隊並不意味著他們相信命玄最後能成為長老，不過是想著以後大家一起報團取暖。

  修仙一道歲月無痕。

  不知過了多少歲月，玉面真人已從掌門之位隱退，各峰長老也陸續找到接班之人。

  唯有思周峰，因為底子太差，一直沒有長老誕生。

  幾大有利競爭者皆為玄仙。

  此刻的命玄不過真仙之境。

  按正常修行，命玄已經沒了爭長老之位的資格。

  正常修行枯燥乏味，卻勝在保險。

  若命玄只求平凡一生，縮在仙門之中也並無不可。

  但這有悖他此世的目的。

  索性，命玄準備踏出仙門，以一介真仙的身份去往廣袤的洪荒尋找證道金仙的途徑。

  他此行的終點，便是深入北俱蘆洲的萬妖之國。

  萬妖之國有整整七十二州，每一州皆有一位妖王管轄。

  七十二州又分八荒。

  其中七荒由商羊等大羅金仙境界的大妖，中荒則受鯤鵬直接管轄。

  比起人族，妖族的底蘊深厚得多，各方面秩序也更為嚴謹。

  命玄首先抵達妖帥呲鐵的領地，他狀如水牛，皮毛漆黑，以鐵為食，據說這傢伙的排泄物比一般靈寶還要堅利。

  命玄不由地想：不愧與牛相關，吃的是草，擠的卻是奶。

  呲鐵的實力在眾妖帥中並不突出。

  但其統御的牛兵卻是妖族中的重甲戰士。

  所以他的領地被分到了與其他三族接壤的南荒。

  不過牛妖們普遍性格溫順，北俱蘆洲的人族和巫族大多也願意與其交往，故而蠻荒可以說是洪荒生靈最駁雜的地界之一。

  命玄這次出門並未穿象徵著仙門弟子的道袍，而是穿著一襲常袍青衣。

  在外人看來，他的身份不過就是一尊真仙境界的樹妖。

  值得一提的是，妖族多住於洞府，而巫族多住於石室，人族則多以木屋居住，這便導致了南荒中的「城鎮」各色建築都有。

  命玄走在簡陋的大道之上，道兩旁有各種販賣各地特色的游商，其中又以人族居多。

  人族從商的天賦很高，在這裡已經開始顯露。

  不過他們都是以物易物，其中交換物的價值顯然沒個衡量標準。

  洪荒很大，也許南瞻部洲極南的一顆明珠輾轉多手抵達這裡後的價值早已天差地別。

  若是實力強的仙人研究過這些，怕是可以用某些不起眼之物換到一些重要的必須品。

  命玄走走看看，突然感覺自己之前做的一切並沒有白費力氣。

  洪荒世界何曾有過如此各族和諧的一幕？

  當然，各族之間並非全無間隙。

  但街上的牛頭戰士可不是吃素的。

  牛兵十人一隊，九位地仙一位天仙，十隊牛兵又為一連，以真仙境界的牛妖統領，十連為一軍團，將領一般為玄仙。

  這還只是負責維護南荒治安的軍團，各聚集地一般都有一軍團管理，相當於片警。

  若是有高人作亂，就會引出呲鐵的嫡系部隊，更甚者引出他的近衛。

  這些牛頭戰士與地府的牛頭長得十分相似，其身體卻有本質的區別。

  地府那些為巫族牛人，天生便長成這樣，而這些戰士卻是化形的，但顯然他們已經習慣了半獸半人的狀態來與人族區分。

  人族的地位在此並不算高。

  好在他們聰慧，往往在交易中能做到讓妖占了便宜，實際上他們也沒虧。

  不過因為常年有人投機取巧，人族在此的風評並不好。

  「奸詐小人」這個詞就是專門用來形容人族的。

  間接的，連一些正經商人也在這裡頻頻碰壁。

  這些事離命玄很近，卻又很遠。

  他現在關心的是怎麼才能以最短的時間讓自己證道金仙。

  這便意味著他需要選擇一條適合自己的道。

  其實，商道亦是道。

  不過命玄無心從商，否則他還能以創立貨幣的形式來證商道。

  傳說中的【落寶銅錢】就是商道的代表靈寶。

  既然無心從商，命玄便沒在這裡久留，而是繼續北上。

  而後，他抵達一嶺，名鳳凰嶺。

  以鳳凰為名在洪荒中相當少見。

  這裡是妖帥欽原的領地，欽原為羽族，三族爭霸時便是鳳族之人，故還保留著對鳳族的依附之心。

  在這裡，命玄見到了欽原。

  他的原形像是蜂鳥，體型也不大，卻給人十足的壓迫感。

  欽原領地里樹類妖族也不少，所以命玄在此多待了些時日，為的便是請教一些金仙之上的樹類大妖如何證道。

  不過，多數樹妖都是以時間堆砌。

  往往一個同等級的樹妖活得比獸類大妖久得多，命玄根本沒有什麼參考。

  直到命玄遇上欽原的副將。

  那是一位槐樹妖。

  他告訴命玄，槐柳不分家，屬陰。

  命玄暗暗記住這句話，並受槐妖的指示繼續向北。

  那裡有一處遠古三族戰場。

  並且，似乎是有意的，妖族並未清理這片戰場，而是將其留給小輩歷練，運氣好的甚至能在其中得到三族傳承一飛沖天。

  雖說妖族如今主宰北俱蘆洲，但曾經的三族依舊是妖族心中的絕頂。

  妖族中有三族血脈的妖更受重視。

  當命玄北上抵達鬼車的領地，能感受到這裡的陰物明顯多了不少。

  鬼車為九頭鳥，實力在妖帥中靠前，也是這片遠古戰場的掌控者，要想進入那處遺蹟，得獲得鬼車首肯才行。

  命玄為妖族，又有槐妖的介紹，鬼車的手下也並未為難他。

  不過鬼車曾言明在裡面無論收穫多少，都必須上交一件至少為後天靈寶的入場費，可以出來再給，但若給不起，那不好意思，必須在鬼車手下十萬年才能重獲自由。

  命玄點點頭，別說後天靈寶，先天靈寶他都有不少，只是怕拿出來鬼車不敢收。

  與命玄一道進入遺蹟的有不少妖族的後起之秀。

  命玄甚至在其中聽到一個耳熟的名字。

  老魚跳浪，瘦蛟婆娑。

  是為夜叉。

  夜叉之名現在不顯，但在後世卻成了妖族在民間的代表之一。

  夜叉一族為鱗甲一族，卻又不受龍族正視，只因他們不算強，卻又喜歡爭鬥，愛好做惡。

  是以夜叉無水族傳承，手持長矛與盾，被妖族當做排頭兵使用。

  它們唯一會的術法大抵也只是簡單的控水。

  所以夜叉一族會將優秀的後輩送到這片遠古三族戰場中，看看能不能有機會獲得龍族的些許傳承。

  命玄對三族傳承並不感興趣。

  當他走進這片到處是屍骸的戰場，便直接將心神融入其中。

  他按槐妖給的辦法，欲以戰場殘留的陰煞之氣淬鍊自身。

  此法近魔道，不過窮人靠變異，命玄要想迅速證得金仙，這個辦法是目前最好的辦法。

  陰煞之氣入體，他明顯感到一股侵蝕之力在傷害自己。

  為了逼真，命玄此時的身體只是普通的柳樹化形，很快就到了無法承受的地步。

  他停下吸收陰煞之氣，運轉木系靈訣開始煉化。

  不知過了多久，命玄再次吸收。

  如此往復，待完全能適應這片戰場時，命玄直接化作本體紮根在此，瘋狂煉化著陰煞之氣。

  他的身體也隨之有了變化。

  棕黃的樹幹變得黝黑，清翠的枝葉也變成暗綠之色。

  他所用的變強手段其實與六耳獼猴極為相似。

  即便身體變得異常，但命玄無時無刻都在靜頌清心咒，體內的法力也不停地按照靈訣的方式運轉。

  如此一來，除非他顯露本體，別人不會輕易看出他的變異。

  凡人修仙重心不重根腳。

  說的是心性能助他度過磨難提升根腳，而不是根腳一成不變。

  否則為何道行越高，歷劫後的生命層次越高？

  金仙的身體與玄仙的身體本質就不一樣，這是天地賦予的改變。

  同樣的，命玄要想更快改變，自然也不可避免優先改變自身根腳。

  進化了，方能掌握更強的力量。

  正當命玄沉浸在提升之中時，幾位玄仙境界的妖物靠近了他。

  「這裡竟然還有靈根生長？」

  他們還當命玄是這裡土生土長的靈根，畢竟來這裡的妖哪個不是東奔西跑尋覓機緣。

  「這樹不錯的，蘊含陰煞之氣，還這麼大，足夠我等分來煉製靈兵了。」

  命玄：「……」

  他忍不住開口道：「各位，貧道在此領悟，還請移步他處。」

  「嗯？你也是妖族？」

  那人詫異道：「還是魔道？」

  即便是在妖族，仙道也比魔道更受歡迎。

  「非也，雖以陰煞淬體，但貧道修的依舊是仙道。」

  命玄展露出純淨的木靈之力。

  幾人面面相覷，最後皆噗嗤一聲嘲笑道：「你這樹妖，就不怕此法有傷道心，道行止步不前嗎？」

  這就是仙魔同修的弊端。

  也只有六耳獼猴那種心神強大的人能做到仙魔同修。

  命玄在他們眼裡無疑是在取死。

  命玄道：「一切皆有命，即便道行止步不前，貧道亦不會後悔。」

  幾人搖搖頭離開了。

  他們覺得命玄就是個傻子，若要淬體，修行魔道功法顯然更好，卻非要修仙道。

  又不知過了多少年，命玄的身軀變得漆黑無一絲雜色後，順利度過玄仙之劫。

  命玄能感覺到，若非淬鍊過身體，這次天劫怕是會讓他原來的身體變成雷擊木。

  這也是根腳差的壞處。

  根腳差的人，即便再如何聰慧，渡劫都會難上很多。

  這無關道心，是需要硬抗的地方。

  同層次的兩個人，龍族無論各方面都要比蛇族優秀也正是如此。

  夯實了道基之後，命玄重新化人。

  玄仙層次的他，面容甚至因此變得堅毅了幾分。

  命玄微微笑了笑，在上交了一件後天靈寶之後離開了這個遺蹟。

  ……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