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27收徒之壓制

  盛意走上喜堂,垂眸數著步子,直到站到獻祭法陣陣眼的位置。

  法陣獻祭四條命,有四個陣眼,最中心的盛意所在的中心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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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為血親位,是獻祭替身法陣中最重要的一環。

  「師父。」身邊的楚玄商輕喚了一聲。

  「怎麼了?」盛意小聲回。

  「真的。是在。玩?」楚玄商疑惑。

  凶時將至,多方準備就緒。

  宴席外十幾個元嬰期的高手圍成圓圈守住大陣,精通陣法的聞景子主持陣法運行。

  楚玄商、兩個受蠱蟲影響神智還未清醒的少年以及盛意站在獻祭大陣的陣眼,獻祭大陣一開,魂魄氣運瞬間開溜。

  而余悟則被余當家強制安排在了大陣的西南角,時間一到,即刻吸收英魂的魂魄之力。

  這陣仗,哪裡是岑晚晚一個鍊氣期應付得了的。

  岑晚晚之前還哄楚玄商,讓他就當是玩,來走個過場。

  楚玄商有點擔心。

  他怕岑晚晚自己給玩脫了。

  盛意想起余當家身邊站著的聞景子,知道這應該就是布陣者了。

  她趁著蓋頭被風吹起的片刻瞧到了聞景子,發現聞景子的背後纏著無數條陰魂,數量比之前招生大會上遇到的庸醫劉老三還要多。

  這人若是陣法師,用的應多是害人的邪陣。

  邪陣……那待會打起來,少不了見血。

  一些邪陣能召喚活死人,四肢扭曲從地里爬出來,到處亂咬。

  盛意是看慣了,就不知道楚玄商和段硯遙這倆新人受不受得了。

  盛意回楚玄商:「確實不是玩了。」

  段硯遙在底下吃席,楚玄商在台上跟她走過場,盛意帶著這兩個徒弟,也是想讓他們見見世面。

  可要是見血見屍體見得太過,給他們嚇出陰影了,那影響多不好。

  盛意瞧著地上隱隱若現的陣法,若有所思。

  凶時已至,聞景子向地下注入靈力開啟法陣。

  泛著黑氣的三個大陣瞬間在空中先行,極速運轉。

  似是察覺到此地的異常,天邊的雷雲頓時聚攏過來,似折蟄伏的野獸般嘶吼著蠢蠢欲動。

  「這是怎麼了?」在吃席的賓客後知後覺發現不對勁。

  狂風乍起,風雲突變,他們下意識看向露天的喜堂。


  只見暗淡的天光下,新郎和新娘一直僵硬地站在同一個地方,除了與新娘子站得最近的新郎官,其餘兩人都神情呆滯。

  喜樂早已暫停,剩下的只有狂風肆意遊走的咆哮,黑雲密布,沉沉地壓在頭頂。

  「我動不了了!」

  眾人如沸騰的水一般騷動起來,卻發現身子一沉,動彈不得。

  「余當家!余當家!怎麼回事?!」

  大夥齊齊看向余當家,然而余當家一臉冷漠,並未回應。

  人心惶惶時,段硯遙坐在席間,悠哉悠哉地磕著瓜子。

  見身邊的阿叔阿嬸各個臉色慘白,就連活潑的小孩也噤若寒蟬,段硯遙笑了起來。

  段硯遙混在人群里,朗聲帶節奏:「還能是怎麼回事,殺人嘍!」

  「在場的全都得死!」

  一石激起千層浪,此話一出,眾人頓時想逃,在發現自己真的動不了後,臉上頓時蒙上了一層恐懼的陰影,前方時不時傳來男人的怒罵和女子的尖叫。

  惶惶的氛圍徹底擴散在人群中,段硯遙發自內心地笑了,笑容如三月桃花,漂亮招搖。

  「余峰強,你到底要幹什麼?!你真要害我們?」一農夫質問道。

  「老李,這話說得多難聽。」余當家笑了,「你李家窮得叮噹響,孫媳婦還是我幫你拐來的,因為我你才能抱上孫子沒斷後,我對你夠好了吧?」

  「現在我想救我兒,也請你和大傢伙發發善心,幫幫我吧!」

  聞言賓客們才意識到這婚宴是一場徹頭徹尾的騙局,頓時怒罵聲爆哭聲傳遍全場。

  就在這時,場上忽然傳來少女平靜的聲音。

  「法陣開啟了?」

  話音里沉穩在一眾驚叫里極其格格不入,眾人皆是一愣,不約而同地看向喜堂,發現說的話竟是站在陣眼上的新娘子。

  「那這蓋頭就不用了吧,多悶吶。」

  在其他人皆被定住的時候,只見新娘子行動自如,慢騰騰地掀了蓋頭。

  余當家:?!

  聞景子:?!

  場面頓時一靜。

  這根本不是余家的大小姐。

  可明明下花轎的時候還是余芸,怎的這會卻又變了?

  余當家大怒,面目猙獰得似下一秒就要上來掐死盛意:「你是余悟身邊的丫鬟?!余芸呢?」

  「她啊,我放跑啦。」盛意半點不懼,笑眯眯道。


  說完盛意看向在施法的聞景子:「你獻祭替身法陣開好了沒?沒開好的話,正好我累了,坐著等會。」

  正在啟動法陣的問道子一震,為了確保獻祭法陣和吸魂法陣能正常運行,他先加固了幽冥法陣,也正是幽冥法陣,禁錮了賓客們的雙腳,讓他們只能待在原地,任人宰割。

  按理說法陣中除了聞景子、余當家和余悟三人外,沒人能行動自如。

  然而聞景子卻眼睜睜地看著盛意走到台下搬了個凳子,悠哉悠哉地坐下,用手支著下巴盯著聞景子看。

  ……像是在看雜技團的猴。

  余當家當即想衝上去抓住盛意,卻發現自己竟不止何時也動不了了!

  「聞大師,為什麼我也動不了了?!」余當家大叫,他望著盛意氣急攻心,瞪向自家兒子,「余悟!我兒!你糊塗啊!」

  余悟只是坐在一旁,沉默著。

  「你好像有話想對我說。」盛意沒理會余當家的狗叫,見聞景子直勾勾地望著她,便給面子地開口問。

  「你改了我的法陣?」聞景子身體也動彈不得,震驚地看向盛意。

  怪不得聞景子剛剛查看法陣時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但現世精通法陣的人著實不多,西洲尚且沒有人有能力改他的法陣,再者他也看不出什麼錯處,便沒有在意。

  現在想來,法陣一些細枝末節的地方,被加重了。

  可聞景子實在不敢相信,他修習百年的法陣,有朝一日會被一個十六歲的小姑娘輕而易舉地改動。

  盛意:「也不算改吧,只是小小地遷移了一下。」

  聞景子瞳孔一縮。

  「遷移」是陣法師的行話。一般來說法陣只能由布陣者開啟。

  而所謂遷移,便是高階陣法師枉顧法陣只能由主人開啟的鐵律,以強力修改低階陣法師的法陣,獲得與法陣的主人共同使用陣法的資格,甚至能反客為主。

  遷移瞧著是高階陣法師動動手指的事,實質上卻是高階對低階的實力壓制。

  她也就十六歲,怎麼可能壓制他?

  這姑娘到底何方神聖?!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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