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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三章少年心思

  於、孫二人同聲開口疑道:「為何?」

  兩人言畢,見少年不曾開口回答,只是低聲向架著的人開口問詢幾句,在得那人肯定回答後,方才轉向自己二人,緩步而來,正當不解,想開口發問之時,卻見少年行至身前之際,突向兩人出手。

  少年武境高強,出手迅若閃電,指力強勁,兩人稍一愣神之際,胸口已然中招,於、孫二人只覺胸口如遭重擊,劇痛之下,各退三步,止住身形時,一道血痕出現在二人唇角。

  「為為何?」孫偏將只覺得胸口如同火灼,卻依舊忍痛開口。

  可還未曾得到少年回答,他卻身形不止,再向兩人襲來,連人胸口被少年劍指連點,拂中穴位後,才見那青衫已然閃至那重傷將醒之人身旁。

  「還望兩位恕罪!」

  少年星眸之中滿是愧疚,不過轉瞬便已不見,似是拿定了心思般向兩人開口:「我已封了兩位穴道,但行走卻無礙木某想請兩位帶我去見見那位寧王殿下。」

  二人不知少年為何突然向自己出手,聽了少年言語,忙出言阻道:「木小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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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音未落,卻見寒光一閃,一柄閃爍著月光的長劍,赫然出現少年掌中,劍鋒所指,正是兩人咽喉,抬眸望去,見少年目中已凝殺意.

  ——

  雁北城長街上,百姓們已跪至道旁,向率軍回城的寧王殿下不住叩首,哭訴著城中發生的一切。

  騎行在前的寧王齊韜,眸中不忍、憤怒已隨百姓們哭訴之聲漸起,隨即轉向身後福氏二將,有意無意間瞥向一旁高、陳兩人,沉聲開口:「幾位算得上巡守軍中領軍之將,見我齊雲子民如此,有何想?」

  福康、福瑞兩兄弟聽出了寧王言外之意,忙翻身下馬,快步上前,跪伏於地請罪道:「末將兄弟二人無能,讓百姓受苦,還請殿下降罪!」

  齊韜從身側高登身上抽回目光,翻身下馬,快步行至道旁跪伏百姓身旁,抬手扶起一老者,安撫道:「老人家受苦了,雁北城中諸事,皆以晉人作亂齊韜正為此事而來。」

  口中說著,已是眼眶微紅.不過很快就穩住心神,齊韜稍提聲調,向著一眾雁北百姓高聲開口:「還請諸位放心,聖上心中記掛著,朝廷也不曾忘了,我齊韜在此立下誓言,今日雁北之仇,將來定讓晉賊百倍償還!」

  百姓們聽聞皇子立誓,忙俯首高呼.

  聽得海嘯般「聖上萬歲」之言直上雲霄,齊韜心知至此雁北民心已安,心中稍緩,隨即回首,望向跪伏在地的巡守將軍們,眼眸稍動望向城南,不知心中在想什麼。

  「高將軍,本王再問你一次,福康福瑞兩人所言可屬實?」抽身而回的齊韜,踱步行至已跪於福氏兄弟什麼旁的高登身前,眼眸微低,開口時與先前對待百姓的溫潤和煦截然不同,話中更凝幾分威嚴。


  高登如球般肥碩身軀似並未被這位皇子嚇住,只稍思忖,便不卑不亢開口:「福康、福瑞兩位將軍所言皆屬實。」

  「既那青衫少年為掃平雁北城中晉賊立下汗馬之勞,且又是一介布衣,如若拿下他,百姓們一旦知曉,是何想法,雁北將士又會如何看待朝廷?」寧王語氣淡然,可福康、福瑞,已從皇子口中聽出了些許不滿。

  不過高登手中依仗的,卻是齊雲天子之令,即便皇子心中不滿,也不能表露半分,但卻苦了高登,不由心中叫苦,鬼魅夜行案後,太子薨逝,眼前的這位寧王,將來定會位登九五,從他適才三言兩語,收服民心之手段已能瞧出,這位素有「賢王」之稱的皇子,一旦登臨大位,自己今日之舉,定會受到災禍.

  怎奈事已至此,若不拿下那少年,尋得聖上欲取之物,怕是自己連雁北城都出不去,就會落得於萬鈞同樣的下場。

  想至此,跪地的高登只得咬牙開口:「啟稟殿下,末將只是聽命行事.還望殿下恕罪!」

  齊韜又怎能不知高登是聽命行事,他口中的命,自然是皇命,即便是自己有心袒護於他,可父皇之令,又怎能違抗,本已率軍出城北尋,福氏兄弟也已暗中遣人去知會於他,只是不知他到底離開了沒。

  「起來罷,本王已聽了你之諫,率軍回城,你可想好了,若是搜不到那少年,被他遁逃,這份罪責,不需本王親自動手,你自入牢中,等待父皇降罪。」齊韜恢復了先前淡然語氣,不過言外之意已清晰無比。

  「啟稟殿下,殿下率我等一路北追,皆不曾尋到蛛絲馬跡,末將前思後想,這少年如若並未難逃,那麼定還在雁北城內,只要咱們」

  高登他怎能不查寧王殿下言語之中相護少年之意,但事已至此,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唯有擒住那少年,方能解自己之圍,咬牙稟來之時,卻聽城中身旁百姓發出驚詫之聲,不由抬首,見身前的寧王殿下,亦是一臉正經南望而去,便是這一路上與自己唱反調的福氏兄弟,也側首向南望去,似是瞧見了什麼不可置信之事一般。

  高登亦隨眾人目光望去,被面上橫肉擠壓的小眼驟然圓睜,映入眼眸中的,正是手持兵刃,緩緩退來的雁北城守軍背影。

  「這是.」高登不由呢喃開口,還不曾來得及反應過來,身側福氏兄弟已赫然起身,抽刀在手,向著身後巡守軍下令。

  「護住寧王殿下,保護百姓。」

  軍令一出,巡守軍士卒們只道城中余寇未消,紛紛持起兵刃,護在寧王身前,百姓們似是想起了前半夜的慘劇,亂作一團。

  眼見城中又要大亂,齊韜劍眉微挑,撥開身前護衛的巡守軍士卒,向福氏兄弟開口:「都莫要慌亂,你二人傳下軍令,留下一營士卒護好百姓,剩下的人,隨本王前去查探。」


  下完軍令,齊韜昂首而出,身側福康福瑞見狀,忙緊隨相護,同時開口向前方緩緩推來的雁北守軍開口高呼。

  「寧王殿下駕到——」

  守城士卒聽聞寧王之名,紛紛止步,隨即有序讓開,終是將圍困陣中之人顯露出來,夜色雖暗,但齊韜一眼便瞧見了被雁北軍困於當中的人,正是木一。

  寧王劍眉微蹙,心中暗道不好,竟被高登言重,這少年尚未出城,眼眸微移,轉向護在身側的福氏兄弟。

  福康見少年被困於雁北城守軍陣中,心中急切,忙向身旁福康遞去問詢目光,卻見福瑞亦如自己一般滿目疑惑,此時的福康也在心中暗忖:「難不成這小子不曾得了於烈前去報信,不應該、不應該,哪有人不顧自己性命的.」

  心中想著,卻瞧清了少年手中長劍所挾之人,福瑞眼眸之中疑惑頓消,恍然自語道:「這小子,倒是有些義氣」

  此時少年,一手架著虛弱的菸袋鍋,一手持斷月,劍身架在於烈、孫偏將二人頸上,緩緩前行。

  「木某手中長劍可鋒利著呢,兩位將軍切莫小心。」少年雖持劍相挾,但一路卻在不停叮囑。

  於、孫二將皆是耿直將軍,不動少年心思,於烈皺眉問道:「木小兄,你到底要做什麼.」

  「是啊,眼下滿城守軍並巡守軍即便你武藝再高,想要帶著受傷之人,逃出城去,簡直難如登天吶。」孫偏將從這一路來少年關切言語,已是篤定少年並不想傷了自己同於烈兩人,只是憂心他不便脫身。

  顧蕭正想開口,卻見將眾人圍於當中的雁北守軍在一聲高呼之下,讓開道來,星眸中計得之光一閃,隨即劍鋒稍收,示意兩人貼近自己幾分,而後附耳低聲開口。

  「兩位將軍一心助我脫困,但適才入城,城中巡守軍已有人瞧見了我的身影,一旦我帶尺大哥離開,有人細細追究,定會牽連兩位,我這法子雖險些,但卻能護住兩位不會因我受牽連。」

  於、孫這才明白少年良苦用心,不惜以身犯險,正想開口拒絕之時,卻見少年身形一閃,以劍首擊在兩人啞穴之上,封住二人之口,隨即向遠處寧王殿下開口。

  「殿下既是沖在下而來,我倒有幾句話想問殿下。」

  蘊著少年內力之聲在雁北城上空響徹,傳入前方每個人耳中,不僅雁北守軍、巡守軍聽得真切,即便被巡守軍守在身後的雁北城百姓亦人人皆聞。

  齊韜沒想到,少年竟真在雁北城中,不僅不曾逃離,反倒堂而皇之出現在自己面前。

  被他這一舉動,打亂了計劃,齊韜眉頭微蹙,如若他暗中逃遁,自己有大把理由可將此事掩去,此刻滿城皆見到他,自己即便有心袒護,也力有不逮。


  心思疾轉,想著如何為他脫身之時,聽得身後傳來高登之聲:「此人暗通晉賊,巡守軍聽令,速速拿下此人!」

  此令一出,巡守軍們紛紛持刀圍攏而去,少年亦瞧見此景,心中已然明了,自己為菸袋鍋療傷時,腦中便在思考先前於烈前來通風報信之事,到底是誰要擒自己,此時見了眾人姿態,便知曉下令擒自己的,並非化名雲公子的寧王殿下,而是高登。

  「雲公子寧王殿下原來如此,看來要擒我的,比這位殿下更有權勢.高登身後的那位,只能有一人,可他為何要為難我這樣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卒?」少年喃喃自語,得了心中想要的答案,伴隨而來的,便是重重不解疑雲。

  眼見巡守軍已向自己圍來,少年暫止心思,便要依照先前自己心中所想,行脫身之計。

  身形微退,至於、孫二人身旁,側首低聲道:「還望兩位大哥多多擔待,既然已經弄清了誰人要拿我,我這便離開」

  口中說著,手中長劍已是再抵於、孫二人頸邊,正要開口之際,卻聽百姓人群中一人高呼之聲響起。

  「大人們,且慢動手。」

  齊韜正苦思以何種藉口,救下自己的救命恩人時,聽得此言,回首望去,只見百姓人群中一懷抱嬰兒的男子撥開身前眾人,快步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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