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北州殺神的我弟說(4200)
第84章 北州殺神的我弟說..(4200)
棲息穀上空的長條夜空被一道火線徹底分割。
不知來自哪裡,但似乎就是要墜在這裡的火球拖著長長的煙氣就這麼莫名其妙的撞了過來。
「轟~!」
巨響聲中,火石落地。
隨著大地的震動,星空似都開始搖晃。
火焰中幾顆本來鬱鬱蔥蔥的樹木頃刻間乾癟發黑,飛濺起的石塊激射而出每一顆都宛如利箭,塵土變作焦土飛揚於半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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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輛馬車不幸被剮了一角,於是冒著煙打著轉,碎裂開來跌落一旁。
來自三大宗,現在偽裝成商隊的修行者們雖然縱馬有術,但也一陣輾轉騰挪才穩住了身形。
而在這種慌亂之中,在那火與煙未散去的火石必然砸出的深坑裡,傳出了兩聲。
「咳咳~~」
清澈的月光透過了煙塵,映出了高大魁梧的影子。
影子揮著手,忽閃著鼻前的塵煙,似要走進這人間。
谷間百餘名三大宗中百餘位修士如臨大敵,紛紛亮出兵器,流轉起了真元。
那人影腳步格外沉重,仿佛每一步下去都要踩碎些什麼,並伴隨著金屬摩擦與碰撞的聲響,與步伐呼應,形成了一種厚重的壓迫感撲面而來。
這種莫名的壓力,讓棲息穀內歸於死寂。
哪怕是兩側林間的鳥兒都沒有一聲嘶鳴。
倒是此時,恰逢谷內有風襲來。
這本應該能讓人感受到舒適的北境春風吹進了煙塵里,卷著砂礫,帶著飛灰,形成了一道塵帶飄起逸散。
自然,那人影露出了真實面貌。
這是一位極為魁梧的男子,魁梧到體型在荒人里都算壯碩的拓峰站在他面前,似乎都會比之小上一圈。
他身著不算厚重但符籙繁複的黑玄色鎧甲,此時上面有些地方還在泛著火紅,有些地方被燒的有些焦黑。
月光中的頭盔下是一副冷峻平靜.甚至可能因為過於冷峻平靜,看起來有些木訥的面容,面容上的劍眉有些潦草,不修邊幅之感溢出,一雙眼眸里沒有任何情緒的看了看周圍的情況。
有飛劍凌空於林間。
有弓箭已經對準了他眼眸。
壓抑不住的血漿迸發聲音在周遭不知誰的身體中響起。
還有些刀戟,有些斧鉞,有些魂幡以及不知名的兵器都很清晰的感受的到。
但他都不在意,他的目光迅速鎖定在了一個坐著在高頭大馬上的人身上。
殺過無數大荒人的他,一眼就知道。
嗯..
就是他。
……
從嚴格意義上來說。
如果刨除剛剛火石從天而降,直接砸進了大地之中,過于震撼人們眼球的入場方式
眼前畫面里的魁梧男子要面對的形勢並不樂觀。
至少從人數上來說,很不樂觀。
來自三大宗的上百位修士將他包圍,無數明兵暗器都已就位,甚至還有一張不知從而來的守城巨弩,在一輛寬闊的馬車中對準了他。
但沒人敢第一時間動手。
這是因為,這些派來幫助拓峰的三大宗中人自然都是常年生活在邊關的弟子。
而生活在邊關,哪怕不是北州的邊關,也不可能不知道眼前的人是誰,不可能不知道他的名字。
盪北王的二兒子?
盪北王府的二公子?
其實都不如【北境殺神】這四個字來的乾脆,來的簡單直接,來的震撼人心。
在邊關,關於趙乘風的風流韻事有多少,關於這位殺神趙御龍的戰場故事就也有多少。
他是邊境中的英雄,百姓們眼中的神將,盪北王府未來的脊樑,更是一名強大的修行者。
如果可以選擇
想來這次前來護送拓峰的三大宗中人沒有人願意和他動手。
而百對一這種局面,如果之前想來,似乎覺得十拿九穩,畢竟修行者也是人,無論如何強大,面對強敵環繞,驅狼圍剿,都會力有不逮。
不過現在看著眼前這位來自北州的男子,三大宗中人哪怕覺得之前的道理的確有道理,但就是心裡有一種隱隱的預感,這個預感就兩字【不穩】。
可,他們當然還要保護拓峰。
因為為了那條靈脈,三大宗已經付出了很多代價。
在沉沒成本的不斷誘惑下,他們已經來到了不拿下靈脈就誓不罷休的地步。
所以無論來者是誰,都得試一試,殺一殺。
於是,三大宗三位境外長老眼神溝通之後,做出了他們的決定。
百餘人的修行者竟是在得到命令後的剎那間完成了一次協調性極好的同步出手。
務求趙御龍防不勝防,左支右擋,露出破綻。
三十六把飛劍破空而來。
在狹小的長條夜空中,宛如一陣星雨。
不知多少的箭簇激射而至。
音嘯之聲,響徹耳邊,甚至與空氣摩擦出了一股焦糊味蔓延谷內。
來自三大宗的修行者,一擁而上,各顯神通。
一時之間天上地下,四面八方皆是兇險。
只是,第一把飛劍以迅雷之勢來到趙御龍的面前,似想抹一下他的脖頸。
他卻一揮手,像是打蒼蠅一般手背打到了飛劍的劍身之上,看似十分自然輕鬆。
但那飛劍不知遭受了怎樣的力量,被擊飛後旋轉的像是一個陀螺,但只轉了一個眨眼的時間,劍身就寸寸斷裂,只剩劍柄空旋。
半空之中這劍柄與一眾飛劍接連相撞,飛劍群似猛然炸裂開來,流光四溢間,竟像是煙花盛放。
同時谷間這些飛劍的主人噴血、慘呼、瞳孔爆裂,模樣恐怖至極。
而這一切就因為
趙御龍一個打蒼蠅的動作。
只交手一瞬間,三十六位御劍就這般莫名其妙的都受了傷。
而接下來的畫面.
也遠超了動手之前的預計。
箭簇在趙御龍的鎧甲之上叮噹作響。
如果不是必要,他甚至不會揮手忽閃一下。
那盤攻城絞弩,在注入真元後釋放出了似要將萬物穿透的鳴音,一箭射出。
但.但被他一手抓住。
他甚至還看了看這粗壯的弩箭來自哪裡有沒有標識,然後才反手扔回了裝有攻城絞弩的馬車中。
於是轟然一聲炸裂聲響,有殘肢斷臂與碎裂車體一起飛舞。
三大宗中人面露慘然.
對這樣的場面完全不知所措。
一名四境刀客,不知是出於恐懼,還是出於勇氣,揮刀砍向了趙御龍。
刀光霎時間竟比繁星還亮了些許,角度,力量,似乎也都無可挑剔。
但.趙御龍比他快,他簡單的給了刀客一個嘴巴。
於是刀客的腦袋就飛了出去,臉上還帶著出刀時的專注神色,身體卻留在了原地,刀揮了個空,鋒芒頓在半空時,映襯出了無頭脖頸里剛剛噴出的血。
趙御龍宛若只是做了一件很無關緊要的事。
而後,掛著十二顆骷髏的黑幡就招搖就在了眼前,其中似有厲鬼,有半裸女子,伴隨著無數妖魔鬼怪發出哀嚎。
他一腳就踹了過去。
按理說,這黑幡應該像是泥潭,將他的腿陷入其中。
可.幡碎了,一塊塊破布霎時間沒入了黑夜之中,再找不到一絲痕跡。
持幡的老鬼跌落在地,胸口出現了一個被洞穿的腳印,一臉的難以置信,下一瞬瞳孔失焦,沒了意識與生命。
數名遁地刺客發現長老居然沒擋住一個回合.不敢冒頭。
但趙御龍自然察覺到了他們的所在。
所以,他跺了跺腳。
大地沒震。
山也沒顫。
但就是在他周圍的土裡,有鮮血象泉般在涌,場面詭異至極,他看起來也強悍至極。
谷內因為這些畫面陷入死寂之中。
電光火石之間,御劍強者皆靈識受創,四境勇猛刀客無頭剩軀,就連成名已久的黑幡長老被一腳踢死,數名靈犀刺客死在了土裡化為了血沫.
三大宗中人因為這一切而有遲疑,在利益與命之間,選擇命時,趙御龍這才得空再看了一眼剛剛吃飽喝足,本來是上馬遛彎,想吹吹夜風,看看星空的大荒三王子拓峰。
拓峰面露驚懼。
卻沒有掉頭就跑.
因為其實早在趙御龍第一眼看到他時,他就感覺氣機已被鎖定,跑只會死的更快。
他的感覺也沒錯。
下一瞬,趙御龍就簡單的抬起了手。
身後的塵煙火石中,這時發出了一聲響徹天地的嗡鳴之音。
一把不知是不是被血沁透了的猩紅長槍來到了趙御龍的手中,他跨步,沉腰,看似十分輕鬆隨意的甩出了這桿槍。
「攔~!」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但誰又敢攔,誰又能攔?
猩紅長槍已經來到了大荒三王子的面前。
由於速度太快,太猛。
拓峰甚至都來不及感到害怕,只是做出了一個目眥欲裂的神情。
然後猩紅長槍就貫穿了他右邊胸膛,有倒刺勾住了他的身軀,他的屁股離開了馬兒的背,他的人被拖拽成了一道殘影。
殘影像一道線
可能是槍桿太紅,所以這是一道筆直的紅線。
像是在棲息穀的夜幕景色中寫了一個一字,又像不屬於這個世界的分割線,將棲息穀眼前的畫面分為了上下兩塊。
當然,這紅線只是一閃即逝。
下一瞬崖壁震顫,碎石傾落,半邊山谷仿佛都抖了一下,驚出了無數生靈逃難。
拓峰就這樣被輕而易舉的釘在了的崖壁之上。
趙御龍一步一步,宛若散步般的向他走去。
而也是在這三大宗眾人再沒敢動手,正要做鳥獸狀散開,沒入黑夜之中逃命,拓峰身邊那兩位大荒人,一個巫師一個護衛也沒有勇氣面對他的時刻。
山谷內外傳來了震顫感。
趙御龍沒有管這越來越兇猛的震顫感覺,潦草的眉只是淡淡的蹙了一下。
他來到了崖壁前,拔下了猩紅長槍。
「噗。」的一聲輕響。
拓峰右胸口冒出涓涓鮮血,他下意識的用手捂住,可在身體坍塌宛如一灘泥一般滑落到地面上時,他居然雙眼明亮,臉色慘白中帶著一絲不正常的紅,神智也異常的清醒。
趙御龍看向他,從懷中掏出了一張紙,仔細的看了看時,谷內傳來一聲大喝:「御龍,別殺他~!」
拓峰抬頭,忽然發現幾乎只是一瞬間,不知從哪裡來的周天邊軍,竟已悄然出現在了谷內,手臂處的一抹紅,代表了他們來自艋汀關。
艋汀關並非盪北王府管轄。
而是周天的二皇子關王。
想起在關內出來時,這位皇子對三大宗以及自己的友好態度。
拓峰猛然察覺到了一線生機,並很快看到了不遠處黑色異獸之上,那位常年駐守在邊關的中年男子出現在瞳孔之中,他不得不高呼:「關王,救.」
我字還沒說出口時,趙御龍抬起了腳。
狠狠的踩在了他的胯下。
聲響很複雜,但其中的確有「咕嘰」的怪聲。
拓峰的慘呼,響徹山谷之中。
聞者都會下意識的打個激靈,因為聽著就疼
……
「我弟說,一定要給你來這一腳。」
抬起沾血肉的黑色玄鐵戰靴,趙御龍十分平靜的說了這句話。
而這時,來自艋汀關的周天二皇子關王已經趕到,看到因為這一腳胯骨都被踩碎掉的拓峰,看著著這血腥的一幕,他趕緊下了異獸,連忙道:「御龍~!」
趙御龍看著手中的那張紙,頭都沒抬,他只是道:「我弟說,如果拓峰想跑去西域,三大宗的人跟著他,你也一定會跟著。」
關王:「御龍給我一個面子,這個人留著有用,現在讓我救他還來得及。」
趙御龍繼續看著那張紙,似找到了答案:「我弟說,如果你來了想救他,就是伱也想分靈脈的一杯羹。」
關王:「……」
靈脈原因,一些事情很複雜,他不想辯解什麼,畢竟想分一杯羹也是真的,他只是道:「不假,但一切為了周天的利益。」
趙御龍拿著那張紙,抬頭看向了眼前這位,其實在皇族之中他唯一看得起,也曾並肩作戰過的二皇子:「我弟說,不用聽你放屁,你一定是受了三大宗中人的託付,要確保拓峰能交出靈契。」
關王聞言沉默了下來,瞥了一眼拓峰。
發現這位大荒三王子,哪怕胸口有一個血洞,剛剛被一腳近乎踩碎了下肢,嗓子已經發不出任何聲音,但現在仍然看著自己,甚至在用眼神在告訴自己。
他還有用!
他還能活。
關王和趙御龍並非泛泛之交,所以一急眼,對趙御龍吼道:「別總是,你弟說,你弟說,你來說,你來說!!」
意思簡單明了,別讓你弟說了,你說賣不賣我關王這個面子。
趙御龍將明顯是他弟寫的那張紙放進了胸甲里。
然後他看了一眼帶了少說兩千人馬,將這谷內外都圍滿了的周天關王道:「我說你滾。」
轉而又看了一眼下半身都一片血肉模糊,如同陰暗爬蟲正在蠕動還想求生的大荒三王子拓峰:「我說他死。」
臨了他還補了一句:「我弟知道我會這麼說。」
感謝打賞。
和投月票的大夥。
我就不去複製名字了,認識你們,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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